劉小東和黃孟一起走進來,看到病牀上的張小龍。劉小東大大咧咧的拽把椅子坐到了張小龍身邊,他沒有與張小龍說話,而是問從裡間出來的鄒蓓蓓:“能治得好嗎?什麼毒這麼厲害,連鄒大姐都搞不定。”
鄒蓓蓓說道:“是一種神經性的蛇毒,姑姑已經配了藥,要清理餘毒還需要一些時間。”
劉小東說道:“死不了就好。”說着看向張小龍,依然用大大咧咧的語氣說道:“張房東,我不喜歡你這個人,有時候甚至想弄死你。但是,你現在是品蘭會的會長,有人刺殺你,就是踩我們品蘭會的招牌,告訴我是誰,我派人滅他全家。”
張小龍笑道:“多謝了。”聲音很是無力。
這時,王燕拿了椅子過來,請黃孟在旁邊坐下。
劉小東說道:“別說廢話了,是誰幹的?”
張小龍咳了兩聲,顯得十分的乏力。鄒蓓蓓代替張小龍說道:“殺手自殺了,還沒有查出是誰幹的,我們懷疑是美國那邊的人。”
劉小東皺眉問道:“一點線索都沒有?”
鄒蓓蓓回答道:“只查出殺手叫王雨欣,是王導的私生女,其他的還沒有查出來。”
劉小東眉頭擰在一起,白頭髮彷彿也跟着捲了起來,看上去十分苦惱的樣子:“王家不是都死絕了嗎?就算是王導的私生女,也不應該有這樣的身手,能傷到他的人,身手絕對不簡單,沒有專業的訓練是不成的。況且還有一個齊方航。”
劉小東給出了很高的評價,以張小龍的身手,普通人很難傷的到張小龍。
張小龍這時說道:“事情太突然,我也是太大意了。”
劉小東笑道:“挨刀子也沒什麼,出來混早晚都要還,早早晚晚的事情。說吧,你找我來,不是要我幫你報仇,那你找我幹什麼?”
張小龍咳嗽了兩聲,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準備好的盒子遞給劉小東,說道:“我想把這個交給你。”
劉小東結果盒子時還沒有在意,打開一看怔在那裡,厲聲問道:“這不是會長的信物嗎?你是什麼意思?”
張小龍說道:“我想讓你來擔任品蘭會的會長。”
“這是施捨嗎?我相當會長,我會自己爭取。”劉小東惱怒的說道。自從崛起開始,劉小東想得到的東西,都是靠自己拼搏來的。張小龍突然把會長的職務交給他,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一定的衝擊。
按照劉小東的理論,我想要的東西,我會搶回去,別人施捨的堅決不要。
張小龍還算了解劉小東的性格,跟這種精神病說話不能來硬的,說點小話效果會很好很好。張小龍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是求你。”
劉小東怔了下,眉頭放鬆了一些:“求我?”
張小龍就知道說軟化劉小東回答應,張小龍說道:“上面把我從A市調到南京,就是比我從品蘭會會長的位置上退下來,我又不放心把會長的位置交給別人,想來想去還是你最合適。要想保住品蘭會這一年多來的成果,非你莫屬,換了別人我不放心。”
劉小東回頭看了看黃孟,在他手中的會長信物,現在就如同一塊燒紅的烙鐵,誰拿到手裡都是個麻煩。這一年多以來,因爲民族貢獻榜的關係,衆多埋沒在民間的技術和外國技術被髮掘和引進,通過品蘭會風險投資體系的滋養,已經創造出了數額巨大的合法財富。劉小東等黑幫大佬都得到了好處,在鉅額的利益面前,會長寶座不過是浮雲而已。
但是如果接替張小龍的會長破壞了這一良好的制度,就等於損害了所有人的利益,這也是不能容忍的。
張小龍也看向黃孟。
黃孟說道:“小東,既然張會長說了,你就接下來吧!”因爲張小龍要讓出會長位置,黃孟說話十分的客氣。
劉小東的語氣也很客氣,說道:“張會長,我只能擔任代理會長,我可不想在下去會長選舉時失去機會。”
張小龍點頭說:“沒有問題。”
劉小東把會長信物放在牀頭,說道:“信物就不用了,等下次改選時,你在交給我。”
“王燕,把授權文件拿來。”張小龍早就準備好了兩份文件,一份是轉移會長的文件,一份是授權代理會長的文件。因爲品蘭會沒有關於會長職務的詳細規定,張小龍算是在鑽制度的空子。
劉小東拿過文件看了一眼,接過王燕的筆在上面簽了字。張小龍也接過筆,在上面簽字文件生效,劉小東正式成爲品蘭會代理會長。
劉小東囑咐張小龍好好養病,和黃孟一起帶着文件離開。
等兩人出去,鄒蓓蓓笑道:“你的目的達到了,還要繼續裝病下去嗎?”
張小龍依然有氣無力的說道:“這只是一個目的之一,在歇息幾天,等那些牛鬼***蛇神都鬧起來,我在出去收拾他們。”
“真虧你想得出來。”鄒蓓蓓笑着離開。
…………
出了旅店,劉小東上車後與黃孟說道:“看來張房東是折騰不動了,龍堂的攤子鋪的太大,出問題是早晚的事情,他現在知道收斂,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黃孟提醒道:“小東,我總覺得,這事不那麼簡單。”
劉小東舉起手中的文件說道:“當然不簡單,張房東連會長的位置都讓出來了,能簡單得了嗎?他被調任南京的事情是真的,A市會長換了一個叫房影的女人,也許上面真的逼他退出品蘭會。”
“房影好像是唐振的人,看來張房東的日子不好過啊!”黃孟笑了笑,很有幸災樂禍的意思。
他們並不瞭解,張小龍放棄的越多,將來得到的就會越多。當張小龍超過品蘭會這個層次,就將躍升到更高的權利階層之中。
…………
張小龍讓王燕把授權文件以傳真的形式發給每一個白金會員,等於宣佈劉小東的權利,和自己隱退的信息。張小龍的隱退並沒有引起軒然大波,反倒是他的簽名,讓人們意識到張小龍可能要不行了,不然怎麼會把會長的位置託付出去。
很快許多針對龍堂的陰謀詭計,開始醞釀起來。
張小龍則繼續裝病,每次嘆道此事,都笑呵呵的說道:“鬧騰吧!鬧騰的越歡實,死的越快。”
鄒蓓蓓糾正道:“這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張小龍說道:“這年頭誰還用成語,來點新名詞。”
鄒蓓蓓想了想後說道:“作死拉倒。”
張小龍笑道:“這個詞好,讓他們作死吧!”
準備作死的人很多,但張小龍這邊要處理的事情也很多。
侯軍第一次看過張小龍之後回了春城一趟,再次返回時,他帶來了杜娜妥,張小龍在緬甸的外室。
張小龍的兒子杜南並沒有跟來,張小龍說:“不跟來也好,現在太危險了。”
杜娜妥帶來了她父親鄂話:“父親說,如果華夏呆不下去,讓你去緬甸。”
張小龍笑道:“我還沒有淪落到那個地步,我安排的事情辦好了嗎?”
杜娜妥說道:“辦好了,父親已經派人去印度,要清楚費郎西斯在那裡的勢力,只需要一週左右的時間,戰後我們會馬上撤退。”
張小龍滿意的點頭:“費郎西斯的人在巴基斯坦打傷了張全,一定認爲報復會來自巴基斯坦,我從背後捅他一刀,絕對能捅死他,這叫一報還一報。”
杜娜妥說道:“父親還說,前幾日有人越境打死了華夏的邊民,那只是少數人的行爲,希望華夏這邊不要有太大的動作,我們會盡快調查清楚的。”
前幾日,有緬甸邊防軍越境打死了華夏人,現在網上新聞經常轉載,鬧得國內一片譁然,要求嚴懲兇手。吳緄現在是緬甸將軍,很多以前他不關心的事情,都必須要用心管理。他現在的層次,要比過去的軍閥高上一個階層。
張小龍理解吳緄的擔憂,知道吳緄想通過他,通過史家的關係跟上面說情。都說弱國無外交,緬甸的局勢艱難,竟然連走後門的主意都想出來了。
杜娜妥小心的問道:“老公,你能幫說說嗎?”
張小龍點頭道:“這件事情也好辦,只要把兇手抓到就行了。那個國家沒有點敗類,不用因爲個人行爲影響到我們兩國間的傳統友誼。更深一層的關係說來,我自己老丈人的事情,我怎麼會坐視不理。”
杜娜妥聽完,心花怒放的笑了起來。
等杜娜妥離開,侯軍說道:“那邊已經查清了,是華夏這邊有些人,想插手我們在緬甸地下錢莊的生意,在中間作梗。”張小龍點頭應着,這種邊境案件,鬧得全國人民都知道,肯定是有人在特意宣傳。每天在網絡上流傳的新聞有千千萬萬,怎麼就這一條受關注了,沒有讓水軍灌水的可能性不大。要不然,小女生被人點着毀容,汽車追尾,工廠惡行安全事故怎麼就沒有人追。
雖然網絡是自由的,但民衆是否關注,還得看點擊率,而點擊率是可以刷出來的。
張小龍問道:“知道是誰在作梗嗎?”
侯軍說道:“是李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