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掩脣而笑,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耍寶。這大概是連翼才這輩子聽到的最噎人的問題了。
連翼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年少輕狂是年輕人的天性,只是輕狂過頭就未必是好事了”。
“呵……”秦城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呵。連翼才身後的一名高手不動聲色的對秦城釋壓,秦城嘴角笑意不減,不着痕跡的也把真氣化作威壓釋放出去。
大家一下子陷入沉默,頓時感到空氣的流動緩慢了下來。似乎發生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發生。總之,此時此刻,沒有人敢出聲。
秦城現在是中階二層的境界,可其內力卻足以跟中階三層相比。這還得益於他美貌娘從小把各種名貴藥材當飯一樣喂出來的效果。故而即使這個人比秦城的修爲略高一點,也不見得此刻能討到便宜。
這樣把真氣轉化成威壓釋放出來,本身就耗損內力。時間越長越沒用好處。秦城不打算跟他這樣耗下去,遂聚集了一股真氣,出其不意的釋放出來。
這個高手頓感胸口一陣悶疼,一股腥甜涌入喉嚨。腳跟隨之一晃。旁邊的高手察覺異樣,不着痕跡的用右手託了他一下,這才穩住了他的身形。
“承讓”秦城抱了抱拳。
衆人也沒太明白剛剛兩人在較量什麼,不過看到秦城雲淡風輕的樣子,看來是他更技勝一籌了。
韓一念不明所以,看了看手裡的禮物,擠到了秦城前面把東西放下說道:“這是唐唐送你的禮物,祝你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連成君本來看到秦城就不舒服,現在聽韓一念這麼說話就更生氣了,跳出來質問:“你什麼意思,我爸都六十六了,什麼長命百歲,你這是賀壽嗎?分明是詛咒我爸”。
韓一念也不高興了,掐着腰反駁道:“千年王八萬年龜,難道要我祝你爸爸活一千歲一萬歲嗎?”
“你……你……你強詞奪理。”連成君臉色漲的通紅說道。
“我就事論事,你要是想當小烏龜,小王八,我也不介意再說一遍賀詞。”韓一念拌了鬼臉說道。
連成君氣的跳腳:“韓一念,你別囂張,這裡是連家”。
韓一念立刻躲到了秦城和唐小寶身後,一手挽着一隻胳膊說道:“你少威脅我,我有秦城哥哥和唐唐保護我,纔不怕你們姓連的”。
秦城頭疼的點了點她的額頭:“別鬧了”。
連成君快氣死了,一指門口說道:“你們走,這裡不歡迎你們”。
“成君,不要胡鬧。”連成壁喝斥道。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你以爲自己是誰?一個私生子,野種也配姓連。”連成君從來都把他當成大哥看,他敢當着外人的面訓斥自己,門都沒有。
連翼才今晚已經被秦城和簡惜氣的不輕,這個不孝子還口出狂言。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高聲喊道:“來人”。
周邊的保鏢立刻到位:“老爺”。
連翼才一揮手:“把二少爺帶下去,沒有我的准許,不許他踏出房門半步”。
“是”。
“我不去,你們放開我。我纔是大少爺,爸,我纔是你名正言順的兒子,你居然偏疼一個野種,我媽在九泉之下不會瞑目的……”連成君大聲的叫喊,引來了大批客人的議論紛紛。
連翼才氣的上氣不接下氣,連成壁忙彎腰給他順氣,寬慰道:“爸,您別生氣,小心氣壞身子”。
“老爺,我扶您回去休息一會吧。”老勤上前說道。
連翼才點點頭:“成壁,委屈你了”。
連翼才走過之後,連成壁很快把宴會的氣氛調整了過來。他是對外連氏集團的總裁,這個光環早已經大過他是私生子的污點。只有傻子纔會記得連成壁是私生子的事情。
“哎,沒意思,吃點心去。”韓一念搗亂不成,又把注意力轉回了各式各樣的點心上了。
唐小寶暗暗發誓,下次打死他也絕對不敢再帶韓一念出門了。這就是一個惹禍jing,唯恐天下不亂,哪裡和平她就往哪裡投放原子彈。
秦城不擅於應對這種場合,加上跟這些人都不熟。乾脆和韓一念一起躲在角落裡吃東西。唐小寶自然也是懶得跟這些人虛以委蛇,三人紮在一堆吃喝起來。
簡惜熟練的穿梭在人羣當中,跟平常生意上有來往的人交談寒暄。連成壁更是忙個不停,想巴結連氏集團的人實在太多了“你是鐵了心的要跟他作對了?”好不容易尋得一個空檔,連成壁總算是能跟簡惜聊上兩句了。
“現在問這些還有意義麼?倒是你,越發的懂的隱忍了。”簡惜噙了口酒說道。
“問: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置乎?
答:只得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連成壁一番沒頭沒腦的話令簡惜爲之一笑:“你還記得呢”。
“我從來沒有忘記過,簡惜,你鬥不過他的。小不忍,則亂大謀,你都忍了十二年了,難道再多忍幾年不行嗎?相信我,一定可以還你自由。”連成壁側目看着她迷人的側臉。
十二年前她第一次見到連成壁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剛剛被連翼才接回連家。連成君天天帶着一羣保鏢打他,罵他。她就告訴了他那番話,沒想到他一直謹記到現在。
“我現在就很自由,成壁,我已經選擇了連氏的對立面,我們未來只會是敵人。”簡惜從回憶裡抽離說道。
連成壁眼底閃過一抹痛色,喃喃道:“敵人麼?簡惜,你恨他,也連帶着姓連的人一起恨了是麼?”
簡惜搖頭:“無愛便無恨,我從不恨他,我只是要他爲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你想要什麼代價?他的命?”連成壁追問。
“我不想讓他死,很多時候死是一種解脫。我要連氏集團一點一點的改名換姓,我要讓他生不如死。”簡惜的嘴角盪出一抹夜薔薇的笑,妖嬈刺骨。
連成壁心頭一沉,他早知道簡惜想報復連翼才,只是第一次從她嘴裡說出報復的話,聽着竟然這麼讓人爲之一寒。他自以爲了解的女人,原來一直沒有真正的瞭解過。
“連總,求你看看我的策劃書,求你救救我的製藥廠,救救我手下幾百員工,求求你了”。
一個人影突然毫無預警的衝到了連成壁身前,噗通就跪了下來,抱着連成壁的大腿開始哭喊。
連成壁的思緒被他衝撞的七零八落,一腳踢開他問道:“誰放他進來的?還不拉下去”。
“對不起大少爺,我們也不知道他怎麼進來的。大少爺息怒,我們這就拉走。”幾名保鏢上來七手八腳的把他從地上拖起來。
這個男人蹬着兩條腿叫喚着:“連總,您不能撤資啊。我求您了,您發發慈悲,發發慈悲吧”。
“你他媽給我閉嘴。”幾個保鏢狠狠的朝他踹了幾腳。
這動靜鬧的夠大,今晚還真是跌宕起伏。秦城的注意力被他製藥廠三個字吸引了,站起來就跟了上去。唐小寶和韓一念也小跑追去。
“讓你他媽的來搗亂。”幾個保鏢把他拖到沒人的地方,掄起拳腳就開始一頓暴打。
韓一念看到了不忍心就要上去,被秦城一下拉住:“這裡是連家,我們不適合出手”。
“那怎麼辦?他們是想把他打死嗎?”韓一念着急問道。
秦城讓她不要着急,掏出手機給簡惜打了電話。簡惜接了電話就朝這邊走來了。看到這幾個人正在毆打剛纔那個男人,上前喝斥道:“住手”。
幾個保鏢當然是認識簡惜的,都知道不能得罪這個女人,忙都聽話的停了手喊道:“簡小姐”。
簡惜看着男人被打的鼻青臉腫。蹙眉道:“讓你們把人拉下去,又沒有讓你們打他。你們是想在壽宴上鬧出人命,讓你們老爺折壽麼?”
這罪名扣的實在大了點,幾個保鏢噤若寒蟬,半響才小聲道:“不是的簡小姐,我們只是想教訓教訓他,沒想要他的命。我們,我們怎麼敢在老爺的壽宴上鬧出人命”。
簡惜瞪了他們一眼:“還不滾”。
“是是,我們這就滾,馬上滾。”幾個保鏢是如蒙大赦,一溜煙的全跑的沒影了。
簡惜看到他們消失纔給秦城打了一個安全的手勢,秦城三人這才走了出來。上前把人從地上扶起來問道:“還行嗎?”
“謝謝你們,我沒事,站的住。”這人想要笑一下,可一動嘴角就扯動了傷口,疼的呲牙咧嘴。
韓一念忙搖着秦城的胳膊說道:“秦城哥哥,你快給他吃一顆糖豆啊”。
“吃什麼糖豆?”秦城不解的問她。
韓一念比劃了一下說道:“就是你給簡姐姐吃的紅色的糖豆啊,簡姐姐剛纔臉色那麼差,吃一顆就好了。你再給他吃一顆嘛”。
秦城汗了一把說道:“那個不能亂吃,好了你別添亂了,站到一邊別說話”。
韓一念癟了癟嘴,倒也聽話的站到了一邊。簡惜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真是可愛的讓人沒脾氣。
“你叫什麼,爲什麼來宴會上鬧?”秦城問道這人。
“我叫鍾濟民,不是來鬧事的。”這人並不清楚他們幾人的身份,給了一個很折中的回答“鍾濟民,鍾濟民”簡惜默默唸了兩遍這個名字,突然想起來是誰了,說道:“你是仁義製藥公司的鐘老闆”。
“這位小姐認識我?”鍾濟民驚訝道。
“一直聽說過鍾老闆的大名,之前並沒有機會見過。但是鍾老闆和令尊惠及天下的一顆仁愛之心,可是爲大家津津樂道的。”簡惜笑着說道。
「二更送到,連續碼字碼了四個小時,錦瑟有點扛不住了。大家有花的砸花,千萬不要客氣哈,我得躺着睡會了,希望睡醒之後能看到鮮花漲了不少,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