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坐下之後拿起餃子皮又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包,微微偏頭問向還在震驚中的秦城:“要怎麼包?”
秦城從震驚中回神,看着她拿着餃子皮的動作很是笨拙,有點像小孩子拿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東西,正在研究怎麼玩。
“要這樣拿……”秦城淡淡一笑,把她手裡的餃子皮調整了下位置,然後一步一步的教她怎麼包。
蘇畫墨很認真的在學,手上沾滿了麪粉。偶有頭髮掉落下來,她也會忘記手上的麪粉去撥開,更沒有在意臉上東一塊西一塊的都是白色的點點。
“怎麼這麼醜?”蘇畫墨在浪費了很多餃子皮之後才總算成功的捏出來一個餃子,但是看着造型奇特的餃子,不禁皺了皺眉。
噗嗤……小麻雀笑了出來道:“畫墨姐你沒捏好,這樣下到鍋裡就爛了”。
“會爛掉?”蘇畫墨顯然還不知道這麼一說。
“你沒捏好肯定會爛。”秦城把她手裡的餃子接過來,隨便的捏了捏就變成了一個整齊美觀的餃子。
“這麼難。”蘇畫墨不由的嘟了下嘴,顯得很無辜。秦城頓時看的癡了,她從來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笑的時候都是露牙不露眼。這樣嘟嘴抱怨着實是第一次,罕見的事物總是比較吸引人的眼球,連小麻雀都覺得此刻的蘇畫墨比較迷人。
“你們都看着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蘇畫墨被兩人看的奇怪,擡手就摸了摸自己的臉,這一摸頓時把麪粉都沾到了臉上。
蘇畫墨看着自己手上的麪粉頓時反應了過來,剛纔自己摸了這麼多下,此時臉上不知道成了什麼樣子呢。
“哈哈,畫墨姐這樣也很漂亮。”小麻雀第一個笑了出來。
“是嗎?”蘇畫墨看她笑的幸災樂禍,手指出其不意的滑過小麻雀的臉頰,驀然就看到她潔白的臉蛋上多了三道白色的手指印。
“哎呀,畫墨姐你好壞。”小麻雀嚇的趕緊跳起來遠離她。
蘇畫墨淺淺微笑:“你這樣也好看”。
小麻雀又氣又笑,突然就跳到了秦城身邊,兩隻手都在他臉上抹了一下,這下連秦城都難以倖免變成了白麪人。
“你們兩個壞妞,看我不收拾你們。”秦城兩隻手沾滿了麪粉,說着就朝她們臉上抹去。
“快跑啊畫墨姐。”小麻雀驚叫着跑開。
蘇畫墨也是趕緊站起來跳開。三人在不大的屋子裡玩起了你追我趕的遊戲來,歡聲笑語漫過窗戶跟過年的氣氛融爲一體。
江南,南潯市。
南潯市在江南地區是一處水鄉,處處可見小橋流水,這裡的房子多半依水而建,尤其是在陳江區這個區域,每家每戶都是推開門就可看見一條流水,一座小橋。
在這一座座灰牆黛瓦組成的建築羣裡,有一處建築面積極大的府邸,朱門前掛着兩隻大紅燈籠,寬大的牌匾上寫着規規整整的二字:蕭府。
提起蕭府,南潯市的市民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僅僅
在於蕭府的佔地面積夠大,建築夠宏偉。而且在於蕭家在南潯市的影響力之深。
追溯蕭家的發家史,就要從明清時期說起了。據說蕭家是舊王朝的官宦之家,祖上在朝廷裡當過宰相。告老還鄉的時候皇帝欽賜了這座宅院和門匾。
因此蕭家算得上是南潯市的古老世家,且時代經營儒學文化。其家族的產業也是涉獵很廣泛,但最令人欽佩的就是南潯孔子學院的開設了。
孔子學院奉承儒家思想,自開設起已有百年曆史,如今已經是華夏國重點的高等學院,每年不知道多少莘莘學子想要進入孔子學院讀書。
今日的蕭府也是一團熱鬧,不單單只是因爲過年的原因,還是由於蕭家祖上傳下來的曬書規矩。每年大年三十這天,蕭家的藏書都要被翻出來曬一曬。
這就造就了蕭府的大年三十比普通人家要忙碌很多,實在是因爲蕭府的藏書能夠跟一座小型圖書館匹敵。而每年曬書都必定是蕭家如今的當家夫人親自參與的。
藏書院裡,有傭人們不斷的從各個房間裡把書搬出來,有傭人小心翼翼的把書攤開放在曬書太臺上,這些書都是蕭家的珍藏,很多都是已經絕跡的存在,所以當家夫人年年都要親自監督。
院子裡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穿着雍榮華里的衣裳,頭髮用一根富貴花開的簪子挽在腦後。乍一看還以爲是電視劇裡的富貴夫人穿越到了現實中。
東方的江南女子,不管是少女還是少婦亦或上了年紀的婦人。她們的舉手投足間總能讓你看到溫婉的柔和,普通人家的小家碧玉,富貴人家的大家閨秀。會讓你看到就覺得是件賞心悅目的事。
富貴夫人自然就是蕭家如今的當家女主人大夫人,在大夫人的身邊還站着以爲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她的打扮跟大夫人相比就正常的多了。
上身是一件白色的針織衫,下身是一條淺色的牛仔褲,腳上穿着一雙平底鞋,很居家的打扮卻在這格格不入的畫卷中凸顯而出。
這一身再普通不過的賢淑打扮,正是溫柔賢惠的蕭翎兒。而這富貴夫人就是她的母親了。蕭翎兒看着母親站了許久了,挽着她道:“母親,我扶您去歇會吧”。
大夫人聽到女兒貼心的關心,嘴角露出笑意,點了點頭跟女兒一起走到樹下的石登上坐下。
石桌上有沏好的茶,蕭翎兒先給母親倒了一杯,接着自己倒了一杯輕輕喋了一口,脣齒間有股淡雅的茶香,蕭翎兒柔聲道:“今年的白菊茶比往年都好喝”。
大夫人動作輕緩的吹了吹漂浮在茶麪上的幾片菊花瓣,淺淺喋了一口,用手巾擦了擦嘴角才道:“我倒沒嚐出比去年好喝,你這丫頭許久不回家,連自家產的茶葉味都忘記了”。
“我上班忙嘛。”蕭翎兒在母親面前才露出女孩的樣子。
大夫人嗔了她一眼道:“當初就不該讓你去學醫的,現在好了,跑那麼遠的地方,一年也不回來幾次”。
蕭翎兒笑笑不語,這個話題要是扯開
了,那就沒完沒了了。母親非能嘮叨到耳朵起繭子不可。
大夫人也並沒有要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轉而問道:“能在家過幾天?”
“十天的樣子吧。”蕭翎兒喋着白菊茶說道。
大夫人微微頷首道:“前些日子羅家來拜訪你父親,提到了你和羅書的婚事。我聽着羅家的意思是想先訂婚,我們兩家雖都有意這門婚事,卻是沒有三書六聘的正式約定過。羅書今年留學回來進了家族企業,聽你父親說年輕有爲,你怎麼想的?”
蕭翎兒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晃,一滴茶印在了手背上,暈出了一圈水漬,如同她此刻的心情,暈出了濃濃的心事。
“翎兒?”大夫人看她出神喊道。
蕭翎兒回神,深吸了一口氣道:“母親,這事晚兩年再說可以嗎?我和羅書年紀尚輕,不必急着訂婚吧”。
“翻過年都二十五了,還覺得自己小。母親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都上小學了。姑娘大了哪有不嫁人的道理。”大夫人嗔道。
“母親,翎兒想多陪您和父親今年不行嗎?”蕭翎兒掩着嘴角的苦澀說道。
“等你嫁到羅家,母親見你的次數定然比現在多。”大夫人對她瓢潑在外是很有意見,她受傳統教育,認爲女兒家相夫教子纔是正道。
“母親,這事你再容女兒考慮考慮。”蕭翎兒以前或許就順從父母的意思了,但一想到秦城,心裡就很自然的產生反抗的念頭。
大夫人聽她三番四次的婉拒,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聲音一沉問道:“翎兒,你老實跟母親說,是不是喜歡上外面的男人了?”
“沒有,母親你想哪兒去了?”蕭翎兒臉色一白,忙端起茶杯喝茶掩飾心虛。
大夫人看着她半響不說話,似乎在觀察她有沒有說謊。女兒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沒人比她更瞭解。一看便知她有事隱瞞,此刻卻也不點破,只是敲打般的說道:“沒有最好,翎兒,你跟羅書的婚事自小就是定下來的。咱們蕭家斷然不能做毀約之事,知道嗎?”
“知道了,母親。”蕭翎兒眼神黯淡的應下,微風吹起她的絲髮,也吹亂了她一顆心。
母親這番敲打她如何聽不懂其中的意思,不管是蕭家還是羅家在南潯都是數一數二的家族。即便沒有三書六聘的定過親,也是家族間人人都知曉的事。
她從小受母親耳濡目染,養成了如今賢良淑德的性子,卻是沒能學會母親的安分。所以她才選擇了學醫,選擇遠離家鄉的城市。
以同意嫁給羅書換取的短暫自由,這麼快就要結束了嗎?如果沒有遇到秦城,或許她就認命了。如果沒有愛上秦城,或許她就嫁了。可一切都沒有如果,事實是她愛上了,還義無反顧的把身子交付出去,如今再讓她嫁給他人,她如何能做得到?
再喜慶的節日,也都是如此,有人歡喜有人憂。
「求花花,還有一週的時間,咱能不能再往前面上升二三個名次了,嘻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