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雙的身形無聲地出現在一段城牆之下,等到上面的巡邏士兵走過去的之後,身形便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城牆之上,從腰間取出了一個飛爪,扣在了城牆之上,將繩子扔在了外面,抓着繩子,身形便向着城外落去。落到了地面之上,手抓着繩子一抖,那個飛爪就脫離了城牆,從空中落了下來,被琴雙接在了手中,收拾起來,掛在了腰間,身形在夜色之中迅疾遠去。
天空中的烏雲愈加地密佈了,甚至琴雙都感覺到了潮溼的水汽,擡頭看看天,似乎要下雨。加快了腳步,在黑夜之中幾乎看不到她的身形。
將近午夜的時候,琴雙便來到了亂墳崗,亂墳崗上飄動着點點鬼火,不時地有一兩聲蟲鳴傳來,在空曠的亂墳崗上回響,將亂墳崗顯得更加恐怖。琴雙一直向着亂墳崗西飛掠而去。
一條身影站在一座墳前,琴雙的腳步停了下來,目光警惕地望向了那個人。那個人也穿着一身黑色緊身衣,帶着面巾和斗笠。看到琴雙的身形聽了下來,便開口道:
“流浪者?”
琴雙點點頭,在他一開口的瞬間,琴雙便聽出來是塗磊的聲音,便低聲道:
“理想者,我是流浪者!”
塗磊聽到了琴雙的聲音,也明顯地送了一口氣,朝着琴雙施禮道:
“流浪者,歡迎你來參加我們的聚會!我們邊走邊說!”
琴雙點點頭,和塗磊並肩而行。便聽那塗磊壓低着聲音說道:
“我已經把你的事情說給那些道友們聽了,當然,只是能夠說的那部分,沒有泄露你的身份半句。他們對於你的到來都非常高興。同時也想要向你請教一些修道方面的問題。當然,道友之間的指點不是免費的。”
“指點?”
琴雙心中暗自想道,看來這也是他們這些修道之人對於自己的一種考量,畢竟在武者大陸上。動手切磋會引來武者的窺探。也只有這種交流才最爲保險。實際上,無論是修武,還是修法,對於知識的掌握纔是真正體現一個的修爲境界。一個人也許在受傷的時候,實力不及別人。但是對於天道的理解卻是錯不了。
但是,琴雙此時的心中還真是有些含糊。從境界上她倒是不太打怵,因爲她已經從塗磊那裡瞭解了,這裡修爲最高的也就是氣化期,和自己境界相仿,而且自己如今雖然只是氣化期第六層,但是對於整個氣化期的領悟卻已經完成,所差者只是時間。
她有些含糊的地方是,她對於法術懂得卻很少,到如今爲止。她只會三個法術。
火球術,沼澤術和剪紙成人。
這和那些修道之人比起來,會不會太少了?
略微尋思了一下,她感覺在法術上也許自己和那些人有着差距,但是在符籙上卻絕對有着優勢,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優勢,畢竟她得到了太多關於靈紋的傳承。想到這裡,心中不由嘆息了一聲暗道:
“這個功德碑中怎麼只有靈紋的傳承啊?”
她哪裡知道功德碑是由兩部分組成的,一部分是由仙主用大量的符紋構築,另一部分卻是由無數的仙人殘魂組成。
遠古時期。很多仙人爲守護仙界而隕落,這些隕落的仙人中有很多已經靈魂不全,只剩下了一縷殘魂,爲了紀念這些仙人的功德。仙主才製作了一個功德碑,將那些殘魂收在了功德碑之中,希望被天地溫養,有朝一日能夠補全靈魂。
實際上這只是一個飄渺的願望,補全靈魂哪裡會那麼容易?哪裡是一個仙主能夠達到的境界?
這只不過是仙主尋求一種心理安慰和豎立一個仙界榜樣的手段罷了。
卻沒有想到血魔爲了逃避上古時期衆仙的追殺,躲進了功德碑中。雖然避免了衆仙的追殺。卻也被困在了功德碑中。
血魔在功德碑中從沒有停止過掙扎,最終血魔和無數殘魂融合在一起,誕生出來天賜,崩碎了功德碑。所以血魔和所有的殘魂都蘊藏在天賜的體內,只有仙主施展的靈紋在機緣巧合之下,裹挾着劉美若的靈魂來到了琴雙的體內。所以,琴雙只擁有了靈紋傳承,而天賜卻獲得了衆多殘魂和血魔的傳承。
“可以,不過我擅長的地方是符籙,只要是關於符籙方面的問題,我想我應該能夠爲你你們解答。”
塗磊點點頭低聲道:“流浪者,請隨我來。”
腳下踩着枯枝,發出咔擦的聲音,兩個人穿過一個個墳堆,向着西面走去,遠遠地便看到在一片鬼火之間,一片墳頭之上坐着一個個黑色的人影。
琴雙目光掃去,大約不到二十個人,看來塗磊這個圈子的道士並沒有來齊。也不知道是偶然有事錯過,還是已經被費隆的城衛軍給殺了。
近二十雙眼睛望了過來,每個人都身穿黑色夜行衣,帶着面紗和斗笠。其中一個聲音蒼老的人低聲開口道:
“理想者,這位就是流浪者?”
“是的!”塗磊也低聲開口:“流浪者,這位是蒼鷹。”
“你好!蒼鷹。”琴雙微微俯身施禮,不過手中卻握着一個剪紙成人,只要剪紙成人爲她爭取一瞬間的時間,她就可以釋放出二級大師級別的靈紋術。
“你好,流浪者!”蒼鷹從墳頭上站了起來,微微俯身向着琴雙還禮。
緊接着,流浪者一一向着琴雙介紹坐在墳頭上的黑衣人,琴雙也一一向他們低聲打着招呼,那些黑衣人也都從墳頭上站起來,朝着琴雙還禮。
這裡是亂墳崗,一個個墳頭捱得很近,不到二十個人,坐在墳頭上實際上彼此的距離非常近。而且這些人的名字也都是化名,離開了這裡,大家換一身衣服,彼此便不會相互認識。
塗磊在爲琴雙介紹完之後,便和琴雙坐在了兩個緊挨着的墳頭之上,點點鬼火在衆人之間飄蕩,籠罩在近二十個黑衣人周圍,讓氣氛顯得更加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