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琴雙依舊戒備的模樣,向驕苦笑道:“你別瞎想了,就我這服身體,那個心臟根本就不稀得奪我的舍,會撐爆我的身體。”
琴雙神色一愣,隨後也恍然。她可是見識過那個心臟的強大,那個心臟如果真的對向驕奪舍,真的便會將向驕的身體撐爆。
“而且……”這個時候,向驕又開口道:“如果你知道了我和那個心臟的交易,你就知道我沒有被他奪舍了。”
“什麼交易?”
“他讓我幫他在天林星的東西南北四方各自佈設一座大陣,而啓動每座大陣的能量是百萬修士的精血。”
“一座大陣就需要一百萬修士的精血?”
“是!”
琴雙臉上現出駭然之色道:“什麼大陣,你說給我聽聽。”
“好!”
向驕詳細的將大陣的佈設說給了琴雙聽,琴雙聽完,臉色就變了,她曾經獲得過血琴的傳承,雖然那個時候是鳳炎去領悟,但是琴雙也曾經在得到傳承的開始,匆匆的瀏覽過。
她記得這個大陣,因爲這個大陣太過殘忍,太過喪盡天良。
“你要血祭整個天林星?”
“血祭天林星?”向家愕然地望着琴雙。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向驕瞪着眼睛道:“我只是知道佈設每個大陣需要百萬修士精血,就算四個大陣需要四百萬修士精血,也和血祭天林星無關吧?”
琴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你知道這個大陣叫作什麼陣嗎?”
“什麼陣?”
“血煉大陣!這個大陣是由四象陣脫胎變異而成,一旦以數百萬修士精血爲引,啓動了這個大陣,這個大陣就會變成一個熔爐,開始血煉整個天林星的所有生靈,將整個天林星上所有的生靈全部殺死,這顆星球就會變成一顆死星。”
“他……爲什麼要這樣?”向驕的臉色變得蒼白。
琴雙微微皺起了眉頭思索道:“也許他這是想要凝聚身體重生。不錯,他沒有奪舍你,你的身體太弱。他是想要通過血煉大陣,以他的心臟爲主體,吸收萬物精血,重鑄身體。”
“那……我們要趕緊去殺了他,我這次找你來,就是想要你幫忙。”
琴雙望着向驕,眼中現出了懷疑之色道:“向驕,不是我不相信你,你是一個入魔者,按理說你應該幫助那個心臟,佈設血煉大陣,爲什麼你卻會讓我幫忙,去殺那個心臟?
你有什麼陰謀?
或者是說,你和那個心臟有什麼陰謀?”
向王默然,半響,他的眼中現出痛苦之色,聲音變得低沉。
“我倒是想要入魔,入魔沒有什麼不好,這個世界原本人,妖,魔就沒有什麼區別,區別的只有誰更強大。
我要變得強大,哪怕完全入魔,我也心甘情願!
只是……
我心有牽掛!”
琴雙閉上了眼睛,身上瀰漫出一種玄妙的氣息。
玄二重。
隱隱約約地,她感覺到在向驕那無邊魔氣中,有着一點良光未泯。她相信自己的感覺,因爲這是玄給她帶來的感覺。
玄之又玄,衆妙之門!
如今的琴雙理解玄之又玄這句話,因爲她現在領悟的玄,還給她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但是這衆妙之門,她如今也沒有領悟。
這個門會是什麼門?
琴雙擡起了眼簾,望向對面的向驕道:“我相信你還有一點良光未泯,但是我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良光未泯,否則我不會和你合作的。”
向驕神色變換不停,一會兒是依戀,一會兒是仇恨……
半響,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擡頭望向了空中,身後那無盡虛空般的魔氣收斂了起來,聲音有些空虛。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暗殺我的大哥嗎?”
“你不是想要當族長嗎?”琴雙淡淡地說道,聲音中沒有譏諷,彷彿就是在說一個客觀事實。
“呵呵……”向驕倒是自嘲地笑了笑道:“你錯了,你們都錯了,沒有人理解我。
不!
也許理解我的人,都不願意說。
向陽!
呵呵……
我父親當初生了大哥之後,希望他活得如同陽光一般,正義而輝煌。
我呸!
這個陰暗的蛆!”
向驕的臉色變得猙獰,琴雙只是平淡地看着他,這種事情已經引不起她心中的波瀾,當初的弦月王國,她的幾個哥哥姐姐不也是爲了繼承人的位置,互相傷害嗎?
“琴雙,你和三弟是至交好友,但是你沒有奇怪,我三弟從來沒有提過孃親嗎?”
琴雙的神色一愣,她是從來沒有聽過向王提起他的孃親,而且不止如此,她也從來沒有從向陽的口中聽說過,還有向銳和向烈也從來沒有提過。
看到琴雙詢問的目光,向驕的眼中現出悲痛。
“我娘在生了大哥七年後,生下了我。當時還沒有三弟,向陽是老大,我就是老幺,所以父親和孃親都非常疼我,給我取名爲向驕,期盼我將來成爲向家的驕傲。
我也非常爭氣,修爲進境非常快,雖然那個時候大哥的修爲比我高,但是族人都認爲我的修爲超過大哥,只是時間問題。
在我十歲的時候,我突然中毒了,我中的天影毒,天影的一種飛禽,飛的速度極快,它的冠內含有一種劇毒,無色無味。中者無救,只有一種方式可以挽救中毒者,便是有血脈關係的人,可以將這種毒從中毒者的身上,過渡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我的父親作爲一族之長,自然不會如此做。
我大哥……
呵呵……
最後是我的母親,不顧我父親和大哥的苦苦阻擋,將我身上的天影毒過渡到了她的身上。
我醒過來了!
但是我的孃親……
我的父親花了好多仙晶購買了一塊玄冰,做成了一個冰棺,將我孃親放在了冰棺內,然後放在後山的密室中。
我雖然醒過來了,但是無法接受孃親爲了救我而身死的事實,整日裡渾渾噩噩,完全失去了修煉的心思,每日裡都跑去催促父親把兇手抓出來,但是兇手卻一直沒有抓到。
有一日。
我不記得是哪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