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魂體內。
那張大嘴已經消失,呈現出來的是一片沼澤,不時地有着或大或小的氣泡噴出,帶起了一片泥漿,那結界變得越來越薄
“轟”
猛然間,那一片泥漿爆炸開來,燕山魂的靈魂從泥漿衝了出來,眼中現出焦急和悲痛,就在他想要在那種熟悉的聲音和氣息中死去的時候,他發現那聲音消失了,最後連氣息也消失了,對那熟悉的聲音和氣息的熟悉依戀讓燕山魂消沉的意志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燕山魂瘋狂地大叫着,向着結界衝了過去。
“吼”
在他的下方,那一片沼澤再次浮現出一張巨臉,吼叫了一聲向着燕山魂的靈魂吞噬了過去。
“砰”
燕山魂的靈魂衝出了結界,撞擊在石化的身體上,被反彈了回去。但是,這次的燕山魂卻如同瘋狂了一般,不斷地躲避着那張大嘴向着結界外撞擊着,嘶聲呼喚着: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砰砰砰”
燕山魂不斷地被反彈回來,不斷地被那張巨臉吞噬,靈魂不斷地變淡
“嗖”
不知道撞擊了多少次,這一次燕山魂的靈魂在衝出結界的時候卻沒有被反彈回來,而是衝進了一條通道,此時的燕山魂已經忘記了很多事情,忘記了這裡是天地之橋,他只是沒有目的地順着天地之橋向前衝去,彷彿前方就是許紫煙,口中不斷地呼喊着: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吼”
在他的身後那張巨臉化作了一條游龍,竟然也衝進了天地之橋,緊跟在了燕山魂靈魂的後面,向着他追擊了過去。
燕山魂的靈魂快速地在天地之橋內穿過,在他的身後那條泥漿游龍迅速地逼近着燕山魂的靈魂。
“嗖”
燕山魂的靈魂猛然衝出了天地之橋,衝入一個結界,然後他就愣在了那裡。他看到了他的元神,此時他的元神已經暗淡無光,而且就連他的元神也已經石化,變成了一個雕像。
在他的目光中還看見了一個珠子,那個散發着濛濛寶光的珠子,那顆珠子倒是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依舊在識海內懸浮着。
“吼”
那條泥龍也從天地之橋內竄了出來,此時燕山魂的體內空間內,那一片寬闊無比的沼澤竄起了一道粗大的泥漿,如同一個龍捲風一般,一頭連着沼澤,一頭鑽進了天地之橋,衝進了識海之內。一口咬住了燕山魂的靈魂,然後泥漿便迅速向着體內空間的沼澤降落。
燕山魂的靈魂從泥龍的口中飄了出來,靈魂變得更加淡薄,再一次衝進了識海。
“吼”
從天地之橋內竄出來一顆龍頭,一顆完全由泥漿構成的龍頭,向着燕山魂的靈魂咬了過去。燕山魂無處可逃,便本能地向着那顆依舊散發着寶光的珠子衝了過去。
“嗖”
燕山魂的靈魂鑽進了那顆珠子之內。
“吼”
那條泥龍一口將那顆天道之珠吞進了口內,然後迅速地向着天地之橋內退去。
“轟轟轟”
燕山魂的體內空間,泥漿從空中掉落,最終那條泥龍完全從天地之橋內退了出來,融進了沼澤,那顆天道之珠也掉落在沼澤之內,向着沼澤深處慢慢地墜落了下去
武者大陸。
哀嚎山。
許紫煙的身形憑空出現,此時她將自己的修爲壓制在大乘期,虛浮在空中向着當初功德碑所在的地方望去,眉頭便不由地皺了起來。
這裡還有着劇烈爆炸的痕跡,許紫煙的神識蔓延了出去,完全找不到功德碑的痕跡,也找不到血魔的氣息。
她的神識快速地蔓延了出去,籠罩了整個武者大陸的空間,她看到了一座座武宗殿,在武宗殿內矗立着一座座楊玲瓏的雕像。
“玲瓏,你如今在哪裡”
許紫煙深深嘆息了一聲,一絲絲神識進入到一個個武者的識海之中,以她的修爲自然不會讓那些武者發現她在閱讀那些武者的記憶,也不會傷害到他們一絲。
收回了神識,她對武者大陸有了全面的瞭解,嘴角不由現出了一絲苦笑。
武者大陸原本就是武修的樂園,在楊玲瓏來到這裡之後,更是把這裡進行得更加徹底,驅逐斬殺法修和武法雙修的修士,如今在武者大陸上法修幾乎消失殆盡,只有在無盡的海洋對岸有着一個面積只有武者大陸五分之一的陸地聚集着所有的法修。
同時她也得知功德碑在十幾年前爆炸了,爆炸之時並沒有血魔出現,只是在距離爆炸之地不遠地方出現了一個男嬰,被弦月王國武宗殿殿主簡默撿了回去。
許紫煙瞬間就認定那個男嬰一定和血魔有着關係,經歷了琅琊化身燕山魂的事情之後,對血魔化身嬰兒她也不會覺得奇怪,只是她在奇怪爲什麼自己捕捉不到一絲血魔的氣息
按理說,如果血魔化身嬰兒,那身上也會有着血魔的氣息,以她的境界不會感覺不到。但是如今卻就是一絲氣息也感覺不到。
她倒是感知到了一絲血琴的氣息,神識再度蔓延而出,瞬間便籠罩了整個弦月王國,她看到了天琴山,嘴角浮現起一絲笑容。
“血琴竟然掉落在這裡,咦”
她看到了琴雙,也看到了躲在那個石臺上的那張石琴內血琴的器靈。神色便現出了一絲猶豫。
她在想是不是將這個血琴帶回仙界還給許琴揚,但是一想到自己一生中的種種機緣,她便放棄了這個想法。也許這個血琴就是此時正坐在玉液潭中的那個女子的機緣。雖然血琴有着魔性,但是當年許琴揚能夠從血琴那裡得到機緣,這個女子也未必不可。
許紫煙收回了神識,不再去關注琴雙,她這次來找的是血魔,將神識直接籠罩了弦月城武宗殿,找到了簡默,讀取了他的記憶。按照她的記憶很快便找到了武宗殿丹鋪內的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