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想法的不僅僅是樓下的衆修士,樓上的衆世家子也是如此。雖然他們心中對琴雙的時光謠欽佩,但是卻也不允許一個外來的修士踐踏他們的驕傲。反倒是他們要將琴雙的驕傲踩在腳下摩擦。一個個臉上都帶着淡淡地笑意,居高臨下的望着琴雙,唯有和琴雙發生過沖突的許落雪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不過今天他原本就是來看熱鬧的,便舒展眉頭,饒有興趣地望着琴雙,想要看看琴雙是不是和當初與他發生衝突的時候,一樣的強硬?
琴雙淡淡地看着那個管家,那個管家也淡淡地望着琴雙,琴雙淡淡地轉身,雲淡風輕地舉步離開。
“哦……”那個管家面色一變,不知所措。
樓上的許落雪眼中現出了一絲譏諷,心中升起了一絲對任平生的不屑。這任平生可謂大器晚成,百歲以前不聲不響,百歲以後聲名鵲起,修爲和名聲直追天紫星青年第一人許落雪。只是至今未闖天塔,世人都言,任平生不闖則已,一闖說不定就超過許落雪,奪走人族青年第一人的稱號。
但是,許落雪心中一直不屑,今日更加不屑。
琴雙既然能夠說出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千萬年,如今被一個管家阻擋,如何會自食其言?
方纔任平生就應該出聲喝止任素,卻還想着藉此奪回方纔的失勢,真是可笑。
難道你們不知道,今日是你們求琴雙,而非琴雙求你們?
任平生臉上神色變幻,他只是一直以天紫城的心態看待天下修士,卻並非一個蠢人,相反卻是一個極爲聰慧和果敢之人,只是在琴雙轉身離去的瞬間,便開口喚道:
“琴道友,且慢!”
琴雙頓住了腳步,轉身擡頭望向了五樓的窗口,目光一掃,心中微微一動。出聲留步的是任平生,而非許落雪,而許落雪臉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便讓琴雙立刻知道,今日主事人不是許落雪。再想一想,許家已經有了自己想要的,自然不需要主持這樣一個聚會。目光便落在了任平生的身上。便見到任平生拱手一禮道:
“天紫,任平生。”
任平生是誰,琴雙不知道,她也沒有那個時間去打探天紫城內的俊傑名號,自己身上的麻煩還沒有處理乾淨。所以她神色淡然拱手還禮道:
“弦月,琴雙。”
任平生神色一愣,他不知道弦月是什麼意思,不過此時這不重要,繼續開口道:
“下人怠慢,平生向琴道友致歉,還請琴道友上樓。”
琴雙的嘴角向上彎起,淡淡地說道:“今日與任兄合奏一曲,心有所悟,要回去閉關,這英雄會,琴雙就不參加了,抱歉!”
話落,又拱手深施一禮,偏偏轉身,舉步離去。
任平生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他如何不知這是琴雙心中不喜?
先是管家阻攔,後是讓琴雙自己上樓,連一個迎接的人都沒有,這根本就不是待客之道。如今已經和任平生所代表的天紫城英雄碰撞,琴雙如何肯降了身份?
你不迎,我就離開!
但是……
琴雙可以離開,任平生這些人卻不能夠任由她離開,如果就這麼讓琴雙離開,那交易如何做?
“琴道友,且慢!”
琴雙腳步便又是一頓,轉過身望向了樓上窗戶,便見到任平生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窗戶口,嘴角便向上彎起,露出了微笑,目光從五樓窗戶落到了大門口。
一個白衣身影出現在大門口,一邊向着琴雙走來,一邊含笑道:
“琴道友,方纔陶醉在琴道友的琴音之中,竟然忘記了下來相迎,施禮,施禮,琴道友不會責怪我吧?”
琴雙展顏一笑道:“知音相逢,千古難尋,如何會相怪?只是……”
說到這裡,琴雙的臉上現出爲難之色道:“我輩修行之人,卻是以修行爲重,琴雙確實是與道友合奏之中有所感悟……也罷!”
說到這裡,琴雙臉色一整道:“知己相逢,一切都不重要,今日便與衆俊傑高樂一番。”
任平生咧了咧嘴,琴雙這麼一說,反倒讓他任平生欠了一個人情,雖然明知道琴雙是胡咧咧,卻也唯有受着,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和琴雙並肩向着席雲閣走去。樓下衆修士,不管心中做何想,心中此時都對琴雙生出欽佩。不管琴雙修爲如何,卻能夠逼得天紫城任平生下來親自迎接,這份殊榮就是他們沒有的。一個個了無興趣,便紛紛散去。
鄭倫面沉似水,在藍光星域,他纔是被衆星捧月之人,如今竟然被一個來自墨星的女子將風頭蓋了下去,沉默着走了半響道:
“她爲什麼會被邀請?”
衆人俱是搖頭,鄭倫思索了片刻道:“這樣的事情是隱瞞不住的,去查查。”
席雲閣。
琴雙和任平生談笑風生地走了上來,此時在五樓的人雖然依舊有着傲然之色,這是因爲他們的家世,他們的修爲都要比琴雙強。
強者爲尊的世界比什麼?
家世和實力。
從某個方面講,家世也是實力的一個方面。
琴雙有家世嗎?
沒有!
據說,就是散修一個。
實力?
如今坐在這五樓之上的人,有九天玄仙初期的嗎?
沒有!
修爲最低的也是九天玄仙第四層,而許落雪就是修爲最低的那個,但是真正戰力卻是最強的那個。
而琴雙呢?
不過是一個九天玄仙第一層。
所以,他們自然有着他們的驕傲。即便是琴雙方纔演奏時光謠,也不能夠打掉他們的驕傲。
更何況……
在他們的心中,除了天紫城以外,都是土包子。
但是,畢竟今日對琴雙有所求,而且方纔暗地裡的交鋒也沒有佔得便宜,心中多多少少對琴雙還有有些敬佩。見到琴雙上來,一個個便站了起來,即便是許落雪也是一般,淡淡地望向了琴雙。
琴雙目光一掃,這裡的人也只是認識許落雪,便遙遙一禮道:
“許道友。”
“琴道友!”許落雪還禮道:“我這次來只管喝酒,你們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