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雪釋放的五行環崩潰了,匆忙釋放的道法抵擋着一道道四象斬,終於被最後一道四象斬的餘威轟擊在身上,許落雪被轟飛了出去,身形雖然最終沒有摔在地上,但是也狼狽萬分,衣衫頭髮凌亂,嘴角滲出了鮮血。
“嗖……”
琴雙一步踏空步,身形已經站在了許落雪的身前,一柄仙劍已經頂在了他的咽喉。
靜!
寂靜!
絕對的寂靜!
剩下的九十八個修士都瞠目結舌地望着琴雙,一個個心中凜然。在這個時候,他們彷彿看到了二十年前的那個琴雙,看到了那個意氣風發,奪得天紫城大比冠軍的琴雙。
不!
比那個時候的琴雙還要奪目。
那個時候的琴雙戰勝許落雪還要大費周章,而這次幾乎就是完全壓制,許落雪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她這麼強嗎?”
“恐怕就是許開雲也不能夠這麼快擊敗許落雪吧?”
“這豈不是說,琴雙的實力已經勝過許開雲?琴雙纔是真正的三聖之一?”
一想到之前自己等人還存着挑戰琴雙的心思,一個個心中不由毛毛的。慶幸因爲要進入裂縫空間,而沒有給他們挑戰琴雙的機會。
許落雪此時被劍尖頂在了咽喉,滿臉鐵青。他的心中十分不服,他還有很多底牌沒有使出來,敗得太快,自己對琴雙的實力推測出現了偏差。
他的神色變得黯然,終究是自己大意了,看輕了對方,想起父親曾經和他說過,鷹搏兔,也要盡全力,自己有些飄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了下來。這不是自己和琴雙決鬥,這涉及到關係到靈界存亡的大事。自己的榮辱可以放到一邊,現在的恥辱,可以等到離開裂縫空間,在由自己擊敗琴雙還給琴雙,奪回自己的榮譽。但是卻不能夠影響到任務。
“琴雙,你可想清楚了,你這是在破壞任務。”
“不!”琴雙搖頭道:“我這是爲了更好地完成任務。明知道前方是死路,爲什麼要去死?”
“你這是在違背那些前輩的命令,你還記得我父親的話嗎?我想張道吉前輩,還有海闊天前輩,也一定叮囑過你。”
“局勢千變萬化,俗世中人都知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況我輩修士!”
“你想過後果嗎?”許落雪臉色鐵青。
琴雙目光掃過衆修士:“有跟我走的嗎?”
穆衝上前幾步,站在了琴雙的身後。但是,除穆衝之外,卻再也沒有一個修士上前,雖然有一些修士眼中閃過猶豫之色,但是最終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琴雙皺了皺眉頭,望向了許落雪道:“把陣旗給我。”
“這不可能!”許落雪硬聲道:“或者你殺了我。”
琴雙的眉頭皺得更緊,最終收回了長劍道:“既然你不肯給我,那我們就告辭了,你們保重。”
“琴雙!”許落雪手指動了動,最終還是壓下了自己再次動手的念頭:“你想要做逃兵?”
“不!”琴雙一步步後退道:“我會自己去找那個裂縫。”
“你找到了又如何?你又沒有陣旗?”
“我會記住路徑,如何離開這個空間,去找許族長,再帶着一批人進來,去合攏裂縫。”
“你就你們確定你能夠找到?”
“我無法確定,甚至連一絲把握都沒有。但是,我知道只有活着才能夠完成任務。人死了,便沒有了機會。”
“你這是爲你的膽小懦弱找藉口。”
“隨你怎麼說。”
此時琴雙和許落雪已經拉開了距離,然後轉身大步離去,穆衝緊跟在了琴雙的身後。許落雪望着琴雙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了凌厲的殺意,不過也只是想一想,在和琴雙交手之後,他心中對琴雙的實力有了新的推測。他自信能夠戰勝琴雙,但是琴雙如果想要逃的話,他也留不住。換句話說,他殺不了琴雙。
黑着臉,目光掃過剩下的九十八個修士,凝聲喝道:“大家調息,將修爲調節到巔峰,然後我們繼續前行。”
“許兄,就這麼放任琴雙離開?”任平生上前道。
許落雪黑着臉道:“你想留住他,你可以去。”
任平生淡淡地說道:“我又不是隊長。”
然後自顧自地盤膝坐下,服食了丹藥,開始調息。許落雪被任平生一句話噎得臉色更黑,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這才服下丹藥,盤膝坐下。
在他們身後的千米之外,那個一直跟蹤許落雪等人的魔族修士,此時的神色十分凝重。他發現自己召喚混沌生物的時候,從那些混沌生物的意念中傳來了恐懼。他和一個混沌**流了一番,目光變得深沉,望向了前方。
他此時距離許落雪等人就在千米之外,距離那一片丘陵地帶就更遠,所以他看不到那一片丘陵。但是,從和混沌獸的交流中卻得知,在前方有着一羣十分強大的混沌獸,他掌控的那些混沌獸不敢靠近那邊。
此時,又跑來了一個混沌獸,向着那個魔族修士低吼。那個魔族修士神色一愣。
“內訌了?琴雙和穆衝離開了隊伍?”
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琴雙和穆衝。畢竟琴雙和穆衝只有兩個人,而許落雪那邊有着九十八個人。
他拿起短笛又開始吹奏了起來,這次吹奏的方向是那片丘陵地帶。他想要掌控那些厲害的混沌獸。
無聲的聲波向前盪漾,越過了正在調息的許落雪等人,向着丘陵地帶延展而去。
許落雪等修士靜悄悄,沒有感知到絲毫笛聲。
那一片丘陵地帶也是靜悄悄,彷彿在那裡根本就沒有混沌獸。
兩刻鐘後,那個魔族修士停止了吹奏,臉色變得難看。他沒有得到絲毫的迴應,彷彿前面根本就沒有什麼令人恐懼的強大混沌獸一般。
當然,也可以換句話說,前面的強大混沌獸根本就不搭理他,他還控制不了那些強大的混沌獸。
這讓他在臉色難看至極,心中也泛起了一絲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