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琴潛將雙手一攤道:“結果你知道了,我和我的父親一樣。”
琴雙沉吟了一下道:“把那本功法給我看看。當然,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說實話,她對那本‘破軍’功法很好奇,她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功法,會讓一個武者修煉到引氣入體期就停滯不前。琴無敵弄不明白,不意味着她琴雙弄不明白,要知道她曾經可是武神巔峰。見過的功法都數不清。
“有什麼不方便的!”琴潛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冊子,隨手扔給了琴雙。
琴雙接過了那本冊子,低頭看去,便見到上面寫着兩個大字。
破軍。
從第一頁慢慢地翻看,一邊翻看一邊思索,足足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纔將功法合上,然後閉上了眼睛細細地推衍了起來。她不知道此時的琴潛正一臉期待地望着她。此時經過了和琴雙一番傾述,他的酒也醒了不少。突然想起琴雙只是看了一遍歐陽青演練的無影劍,便領悟到大成境界,這說明琴雙的領悟力驚人,說不定琴雙真的能夠從這本功法中看出什麼來。
大約又過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琴雙睜開了眼睛,轉頭一看,嚇了一跳,急忙將上身往後移了一下道:
“你貼我那麼近幹嘛?”
琴潛的神色間有着期待,更有着緊張道:“雙兒,你看出來什麼了嗎?你能夠幫助我嗎?”
琴雙神色間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嘗試過沖擊通脈期嗎?”
“嗯!”琴潛點頭道,臉上現出了痛苦之色道:“嘗試過多次,就在昨天還嘗試過一次,過程苦不堪言,但是依舊無法打通一條經脈。”
“可是靈力不受束縛,在經脈中亂撞,不能夠形成一股勁,衝擊經脈?”
“是啊!是啊!”琴潛連連點頭,眼中的期待之色更濃。
琴雙陷入了沉思,琴潛便屏住了呼吸,一臉期待地望着琴雙。
“據我的推衍,這本‘破軍’的第一道關卡就是通脈期,修煉‘破軍’功法的武者,在之前的修煉中,便將自己的身體淬鍊成了一個戰場,想必你的本體強度和力量也超越了你本身的修爲吧?”
“是!”琴潛的目光亮了起來:“雙兒,你找到辦法了?”
“既然你把身體淬鍊成了一個戰場,那麼,那些靈力粒子就是一個個士兵,一羣無序的士兵只能夠打敗仗,一羣無序的靈力自然也就不可能凝成一股繩,打通經脈。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成爲這些士兵的統帥,像統領士兵那樣,將那些靈力變得有序,自然就能夠打通經脈。據我的推測,如果你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那些靈力形成的兵鋒會比普通武者修煉的靈力更有打通經脈的效果,而且威力也更加銳利。”
琴潛陷入了沉思,大約幾息的時間後問道:“難道普通的武者就不需要將靈力擰成一股繩?”
“不一樣!”琴雙搖頭道:“他們沒有在通脈期之前將身體淬鍊成一個戰場,所以他們的靈力在體內不會像在你體內那麼躁動,會相對溫和,所以他們不需要統領靈力,只需要引導,那些靈力便會順着他的引導而在經脈中運轉。而你不同,說得通俗一些,普通人體內的靈力就相當於老百姓,很溫和。只要引導他們,他們就會跟着方向走。而你體內的靈力卻如同士兵,桀驁了許多,這就需要你先要做到統領他們,否則就會是一片混亂,對你的身體造成傷害,而且也別想打通經脈。”
“要怎麼才能夠做到?”
“戰場,戰爭,想要統領體內的靈力,那就必須領悟破軍奧義,只有領悟了破軍奧義,才能夠統領體內的破軍靈力。”
“騰!”琴潛霍然站起道:“我明日就去參軍。”
琴雙卻是搖搖頭道:“如今邊境並沒有戰爭,你去了又會有什麼領悟?而且……我覺得這本‘破軍’既然是地級功法,恐怕我們王國與王國之間的這種小衝突,對你的幫助也不大,也許你需要十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才能夠領悟破軍奧義。只有那種大型王國之間的戰爭,最好是兩大帝國之間的戰爭,纔對你有幫助,也許只是親歷一次,你就會霍然頓悟……”
說到這裡,琴雙突然就靜了下去。而琴潛也呆呆地站在那裡,眼神中露出了失望之色。
是啊!
如今去哪裡找兩大帝國發生的戰爭?
“也許我能夠幫助你!”
琴雙突然悠悠地說道,雙眸閃動着光彩。琴潛身子就是一顫,猛然轉身探出雙手抓住琴雙的肩膀,急迫地說道:
“雙兒,幫我。”
“琴潛,我記得當初我在儒院慶典之上,曾經畫了一幅血色平原戰役靈紋畫,後來送給了你的爺爺……”
琴潛神色就是一動:“你說那幅畫能夠幫助我?”
“嗯!”琴雙微笑點頭道:“那可是兩個帝國之間進行的一場最慘烈的戰爭,我的畫完美地將那場戰爭展現了出來,藉助靈紋畫的逼真效果,一定會讓你有所領悟。
對了,你爺爺把那幅畫拿回家,沒有給你們看過?難道你沒有領悟?”
琴潛的神色一呆,隨後便變得沮喪了起來。
“怎麼了?”琴雙有些擔心地問道:“難道是我的推衍不對?你在血色平原戰役的靈紋畫中沒有領悟?那就是我推衍錯了……”
琴雙不由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正打算重新將“破軍”推衍一邊,耳邊便聽到琴潛的聲音:
“不是!是爺爺根本就沒有把那幅畫拿回來,在他從鹿城返回王都的途中,遇到了一個老朋友,這個人曾經是我爺爺在帝都認識的人,如今已經是武神境界,他曾經經歷過血色平原戰役,他正好四處遊歷來到了弦月王國,於是那幅畫就被那個武神討要走了。我父親回來的時候,還一臉的遺憾。”
“這就好!”聽到不是血色平原戰役靈紋畫沒有用,琴雙心中不由一鬆。但是琴潛一聽,卻急道:
“好什麼好啊!不行,我得去找爺爺,讓他去帝都把那幅畫要回來。”
話落,便站起來,急匆匆地向着外面走去。看到琴潛已經快要走到院門口,琴雙這才悠悠地說道:
“你傻啊!那幅畫的作者就坐在這裡……”
琴潛瞬間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定在了那裡,一隻腳還擡在半空,然後就是一個旋轉,兩步就竄到了琴雙的跟前,兩隻大手在身前搓着,臉色漲得通紅,琴雙笑眯眯地望着他,想要看他究竟會怎麼開口,但是卻見到琴潛的臉色漸漸地變得嚴肅了起來,沒有了期待,甚至有些木訥地說道:
“雙兒,幫我!”
琴雙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變得嚴肅。她知道琴潛這種神態,更是證明他心中的期待,而且恐怕在心中也下了某種決定。兩個人之前的氣氛變得嚴肅而凝重,琴雙卻不想琴潛因爲此事而揹負太多東西,對自己太過感激。她也有過頹廢的時候,所以特別理解這種心情,便笑了一下,想要讓氣氛輕鬆一些。
“琴潛,我當然會幫你,我們兩個都是廢物,我不幫你幫誰?廢物幫廢物嘛!終有一日,我們這個廢物二人組要亮瞎了天下人的眼睛。”
琴潛的眼睛亮了起來,使勁兒地點頭道:“不錯,終有一日,我們廢物二人組要站在武道的巔峰,將所有的天才踩在腳底下。”
琴雙從臺階上站起來,一邊想着屋裡面走一邊說道:“說好了啊,在廢物二人組裡面,我要當大老大,你是老二。”
“憑什麼啊?”琴潛跟在了後面道:“我年齡比你大,我是你堂兄,自然我是大廢物,你纔是二廢物。”
琴雙霍然頓住了腳步,回頭望着琴潛,琴潛也望着琴雙,隨後兩個人放聲大笑。
“哈哈哈……”
琴雙來到了房間裡,對琴潛道:“把那張飯桌收拾出來,我去拿工具。”
“好咧!”
不一會兒,琴雙已經拿着筆墨紙硯走了出來,琴潛早已經將那張大大的飯桌收拾了出來,琴雙將靈紋紙在桌子上鋪開,然後調和硃砂,最後拿起了靈紋筆,琴潛站在一旁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放得極輕,看着琴雙的靈紋筆在紙上迅速地畫動着……
足足用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琴雙才放下了靈紋筆,望着自己的畫,琴雙眼中露出了滿意之色。她發現自己進入三級靈紋大師之後,對於靈紋畫的掌控又有了精進。回頭望着琴潛道:
“你酒醒了嗎?”
“你等等!”
琴潛也知道第一次的領悟最爲重要,但是又不想將時間拖後,便向着院子跑去,拿起了水桶扔進了水井中,打上來一桶井水,兜頭倒了下來。
“譁……”
琴潛的渾身溼透,但是整個人也完全清醒了過來,然後大步走到了琴雙的身邊道:
“雙兒,我準備好了。”
琴雙點點頭,然後注入了靈魂之力,別墅消失了,出現了一片沒有盡頭的戰場,天空變得昏暗,大地變得血紅,蔓延千里的平原成了一個巨大的絞肉機……
琴潛頹廢之色盡去,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雙眸透露出銳利的光芒,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因爲過於用力,雙手的手指都在發白,整個人散發出昂揚的鬥志。臉上充滿了凌厲,雙眸盡顯對戰鬥的渴望。
畫境中的戰鬥愈加地慘烈了起來,衝鋒的號角不斷地吹響,整個戰場沒有人放棄,沒有人逃避,每個人都在向着對方發起衝鋒,不屈的意志在空間震盪。
天空中出現了高階武者,他們從空中飛過,如同遮天蔽日的雲,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向着對方發起了衝鋒,劇烈的轟鳴,慘烈的廝殺,不時地有屍體從空中掉落……
如雨一般的箭矢遮掩的天空,利箭的入肉聲,慘叫聲,不屈的吼叫聲……
一支支軍隊在旗號的指揮下,有序地投入到戰鬥之中,在這樣規模宏大的戰爭之中,個人的實力是渺小的,但是當一個個渺小的力量有序地匯聚在一起的時候,便爆發出巨大的力量。
這一刻,琴潛的心中似乎有着一顆種子生根發芽了……
琴潛一直沉醉在血色平原戰役之中,琴雙便一直不斷地向着靈紋畫中輸送着靈魂之力。維持如此一個恢弘戰役的靈紋畫,對於靈魂之力的需求是巨大的,當一個時辰過去的時候,琴雙的臉色已經變得微微蒼白,饒是她武神巔峰的靈魂之力也有些吃不消,好在這個時候,琴潛突然盤膝坐在了地上,身體內瞬間散發出一種冷厲肅殺的氣息,這種氣息形成了一個漩渦將琴潛籠罩在裡面,天地靈力開始瘋狂地向着琴潛的身體匯聚……
琴雙輕輕地鬆了一口氣,終止了輸送靈魂之力,然後席地而坐,開始運功調息。一個時辰之後,琴雙完全恢復,睜開了眼睛,便看到了琴潛依舊席地而坐,琴雙的眼睛就是一亮,因爲她從琴潛身上散發的氣息感覺到,如今的琴潛已經突破到了通脈期,只是不知道他打通了幾條經脈。
通脈期分爲九層,人體內有着一百零八條經脈,每打通十二條經脈便躍一層,當打通第一條經脈的時候,便進入到通脈期第一層,當打通十三條經脈的時候,就進入到通脈期第二層,以此類推。
琴雙看看天色,已經到了午夜,便起身來到了院子裡,開始修煉鍛玉訣,如今琴雙已經能夠連續做五遍鍛玉訣。
站在院子裡,凝神靜氣,然後便開始做着每一個動作。
一遍,兩遍,三遍,四遍,五遍……
當她做完五遍的時候,琴雙竟然發現自己這次還有餘力,不由心中一喜。
“終於又有進步了!”
琴雙當即毫不猶豫地開始做起了第六遍,當她做到了地十六個動作的時候,便感覺到自己已經力竭,渾身已經被汗水溼透,臉上的汗水如同溪水一般地流淌,臉色變得極爲蒼白,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筋都在抽搐,骨節都在咔咔作響,一種無法言語的疼痛襲遍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