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塗海,還是琴雙?”
“他們兩個爲什麼不動?”
“難道已經決出了勝負?”
“那是……誰贏了?”
“應該是塗海吧?”
“應該的塗海!琴雙只是引氣入體期,她剛纔飛躍的時候,身上並沒有通脈期的靈力波動。這個修爲不可能是通脈期第八層的塗海對手。”
“我想到了決鬥會結束得很快,但是卻沒有想到那塗海的劍這麼快!”
“是啊!如此快劍,哪怕是通脈期第九層巔峰,如果讓他接近三米之內,也會如同屠雞殺狗一般斬殺對手。”
“何止是通脈期第九層巔峰,恐怕就是開丹田期巔峰,只要靠近了塗海,也無法躲過那一劍。”
“噗……”
一聲輕響,整個廣場寂靜無聲。
在衆人的視野中,塗海的咽喉處噴射出鮮血,長噴不止,塗海的身形向着身後倒去,砰然一聲,摔倒在塵埃。
“踏踏踏……”
琴雙轉身,輕移蓮步,向着大殿走去。周圍的人都愣愣地看着琴雙,滿眼的不可置信。
“那璀璨一劍……竟然是她使出來的……”
月清照的臉色變得蒼白,她完全沒有想到以塗海的修爲會死在琴雙的劍下,此時那璀璨的一劍彷彿還在她的眼前如同流星一般掠過……
“哈哈哈……”
秦烈等人大笑着向着琴雙走來,秦烈笑得豪邁,藍冥月笑得瀟灑,天賜笑得憨厚,趙子柔笑得溫和,火中玉笑得熱烈……
“啪!”秦烈興奮地將大手拍在了琴雙的肩膀上,饒是琴雙是成丹期巔峰的本體強度,也被拍得生痛。
“啪!”天賜也興奮地一巴掌拍在琴雙的肩膀上。
“啪!”這次是藍冥月。
“啪啪啪……”隨後的趙子柔,火中玉,曹策……
琴雙感覺到自己的肩膀都腫了,痛得齜牙咧嘴,偏偏還不能夠躲,因爲她知道這是這些人爲她高興而表達出來的方式。
只是……
這些人幹嘛都拍一個肩膀,換個肩膀拍不行嗎?
“別拍了!別拍了!痛!”琴雙忍不住嚷道,他們倒是過癮了,遭罪的是自己。
衆人神色一愣,繼而看到了琴雙齜牙咧嘴的模樣,不由放聲大笑了起來。只是笑聲剛起,便又戛然而止,紛紛轉頭望過去,便看到段宏走了過來,身上的戰意衝宵。秦烈神色就是一凝,寒聲道:
“段宏,你要做什麼?”
段宏沒有理會秦烈,走到了琴雙的面前,如山的氣勢向着琴雙撞了過來。只是琴雙最不怕的就是比氣勢,靈魂之力蔓延,巧妙地將段宏撞擊過來的氣勢化解,她並沒有和段宏硬碰硬,即使是如此,也令段宏眼中閃過了一絲驚異。氣勢一收,身上的戰意也消散無跡,望着琴雙,眼中露出了一絲遺憾道:
“琴雙,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夠突破,達到和我一樣的境界,請與我一戰。”
琴雙看着他,最終認認真真地點頭道:“好!”
衆人重新回到了大殿,琴雙和秦烈等人圍坐一桌,原本這一桌上的人除了段宏和琴雙不認識之前,其餘的人都認識琴雙,而且關係也都不錯。只有段宏擺出一副不屑理會琴雙的模樣。等到琴雙展露出靈紋畫宗師的身份之時,段宏對琴雙的態度有所好轉,但是卻也沒有多少敬重。
但是,如今段宏的態度又變了,望向琴雙的目光中帶着一絲敬重,也開始和琴雙交流,不再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雖然依舊倨傲,卻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可以說此時大殿內的氣氛達到了,這些客人來參加秦烈的生日宴會,原本以爲和平常秦烈過生日沒有什麼不同,卻沒有想到不僅是看到了一幅宗師級的靈紋畫,還看到了一場精彩的決鬥。
此時沒有人再去關心塗海,他們談論的都是琴雙那一劍,不時地將目光望向琴雙,那目光不再是望向一個靈紋畫宗師的目光,而是望向一個年輕武道高手的目光。
月升中天,曲終人散。
太子府中只剩下琴雙,天賜,藍冥月三個人。琴驕和王梓任已經回四海客棧。原本張念古的意思是留下來保護琴雙,但是卻被琴雙拒絕,讓他一路上保護琴驕和王梓任。張念古自然不肯,在張念古心中,琴雙要比琴驕和王梓任重要了許多。但是當秦烈說出會派人保護琴雙之後,張念古便不再堅持,保護着琴驕和王梓任離去。
太子府的小廳之內,琴雙,秦烈,藍冥月和天賜圍桌而坐。碧綠的上品高山雲霧茶沖泡在茶杯內,清香飄溢。秦烈含笑道:
“雙兒,以後就住在我這裡吧。”
藍冥月瞪眼道:“雙兒自然是住在我那裡。”
琴雙含笑搖頭道:“我在帝都已經購買了一處房子,就不老二位世兄耗神了。”
然後將目光望向了秦烈道:“我倒是有一件事情請秦世兄幫忙。”
“說!”秦烈痛快地說道。
“在一個月前,我的衛隊來到了帝都,他們想要找你,卻進不了太子府。想要找冥月,冥月又沒有在府中。”
“你的衛隊來了?來了多少?”
“嗯,我讓他們在去之前來到了帝都,他們都來了,應該能夠有兩千多人吧。”
“兩千多人?”秦烈驚訝道:“這麼多人想要在帝都生活可不容易,這一個多月他們是怎麼生活的?”
“我的意思是讓他們來帝都成立一個傭兵團,而且他們也確實成立了,喚作弦月傭兵團。此時他們去紅森林了,只是正如秦世兄所言,想要在帝都生活大不易,不知道秦世兄能否租借給我一個地方,讓我的人居住下來。”
秦烈點點頭問道:“雙兒,地方沒有問題。只是我想問你,你爲什麼要讓你的衛隊組成一個傭兵團?要知道一旦成立傭兵團,就要完成各種任務,勢必不能夠在你的身邊保護你,這就失去了你當初組建衛隊的目的。但是,如果你依舊把他們留在你的身邊,這有失去了註冊傭兵團的目的,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的想法很簡單。”琴雙苦笑道:“因爲我的衛隊實在是太弱了,他們不只是修爲弱。如果只是修爲弱,我可以提供個他們大量的資源,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將修爲提升上來。在我看來,他們弱的地方是沒有經歷過血的洗禮,沒有在生死邊緣徘徊過。所以,我才興起了這個念頭。”
秦烈讚賞地望着琴雙點頭道:“雙兒,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兩千多人最終很可能剩不下幾個人,甚至全部死亡。”
琴雙點頭道:“我想到過。但是我更知道,生死間有大恐怖,同樣有大機緣。我相信最終活下的人,他的修爲一定比在我的身邊按部就班地修煉提升得快。他們不用考慮修煉資源,修煉資源我會源源不斷地給他們提供,他們要做的就是修煉,歷練,在血腥中提升自己。這對他們是一個機會,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美的,想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有時候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
秦烈再度點頭道:“雙兒,在帝都我沒有地方給那麼多人居住,能夠居住那麼多人的地方也就是我這個太子府,這顯然不行。但是,我在帝都之外有一個莊子,那個莊子完全能夠裝下兩千多人,而且距離帝都也不遠,只有十里左右,我將那個莊子送給你。”
琴雙心中一喜,望着秦烈認真地說道:“秦世兄,我一定回報你和帝國一份大禮。”
“我很期待!”秦烈含笑道,只是卻沒有把琴雙的這句話放在心裡。就算琴雙是一個靈紋畫宗師,有可能給秦烈一份大禮,又怎麼可能給帝國一份大禮?
見到秦烈神色平淡,琴雙便也沒有深說,放下茶杯道:“明日帝都的靈紋宗師要在工部講學,我們弦月王國也得到了通知,凡是參加帝國靈紋大比的人,都可以去聽講。時間已經不早了,琴雙告辭,明日還要去聽講。”
“是嚴宗師吧!”秦烈含笑道:“每次帝都靈紋大比之前,帝國都會派出靈紋宗師傳授靈紋術,就是想着能夠讓參賽的選手能夠更進一步。但是……”
說到這裡,琴雙苦澀地搖了搖頭道:“靈紋術博大精深,想要在這短短的時日內獲得精進,談何容易!甚至是根本就不可能。反倒是這些參賽選手回到了各自王國以後,將在帝都學到的靈紋術逐漸領悟,融會貫通,得到了提升。但是,那個時候對於帝國來說,也已經失去了作用。
去聽聽吧,嚴宗師已經是靈紋宗師後期,對靈紋術有着很精深的瞭解。還有,每次靈紋大比,工部都會將靈紋大師十級一下的書籍對各個王國的選手開放,你也可以去那裡看看。”
“太好了!”琴雙的心中就是一喜,她是有着比武者大陸上的靈紋術更爲廣博精深的傳承,但是她欠缺的就是對武者大陸上的靈紋術的瞭解,聽聞可以前往工部觀看,心中不由欣喜。
秦烈等人都知道琴雙明日要去聽課,便沒有再挽留琴雙,天賜和藍冥月也沒有鬧着要去琴雙那裡去看看。琴雙乘坐着一輛、寬大豪華的馬車行駛在帝都寬闊的大道上,這輛寬大豪華的馬車是秦烈的專用馬上,此時在車廂之外的前轅上坐着一個五十許的人,手中拿着馬鞭彷彿是一個馬伕一般,但是琴雙從秦烈那裡已經得知,這個人竟然是一個武王初期,是秦烈派他來護送琴雙的。
琴雙府門前。
琴雙踏着月色跳下了馬車,朝着那個馬伕微微躬身施禮,然後轉過身,打開大門,走進了院落。在她的身後,那輛馬車轔轔而去,融進了夜色之中,車行聲也漸漸消失,四周又恢復了寂靜。
琴雙反手關上了大門,站在了院落中心,身形搖擺了起來,卻正是在修煉鍛玉訣,月色之下,琴雙的身形忽然如同犀牛望月,忽然如同龍騰虎躍,忽而盤旋如鶴舞……
四海客棧。
天字二號房內。
那個曾經破解了琴雙困住塗海靈紋陣的人,臉色陰沉地望着一個武師巔峰道:
“塗海死了?”
“是,賴大師。”
賴大師凝聲道:“你認真看了?那琴雙真的沒有突破到通脈期?”
“沒有,絕對沒有!”那個武師搖頭道:“我認真看過,在他殺塗海的時候,她的身上沒有靈力的波動,她完全是憑着本體的力量殺了塗海。”
賴大師陷入了沉思,見到賴大師不言語,那個武者輕聲道:
“賴大師,塗海死了,如今我們烈日王國就剩下了兩個一級靈紋大師,這次靈紋大比恐怕要墊底了。這都是因爲琴雙,不如我們將他殺了。”
賴大師擡起眼簾瞪了一眼他道:“你豬腦子啊!在帝都你也敢殺人?”
那個武師道:“賴大師,我們這次不是帶着兩個死士嗎?”
賴大師搖頭道:“你以爲養一個死士容易嗎?耗費在琴雙的身上值得嗎?我看過她困住塗海的那個靈紋陣,不過是一個三級巔峰大師級別,用一個死士去換這樣一個小螞蟻不值得。反正她也不可能進入到靈紋大比的前三,等着她離開帝都之後,我們在途中將其斬殺。”
那個武師神色猶豫了一下道:“賴大師,她真的不可能是五級靈紋大師?皇帝陛下可是當衆說過,只要琴雙能夠奪得靈紋大比前三,就會下旨令我們烈日王國將奪得的土地還給弦月王國。說不定那個琴雙真的有那個境界,否則皇帝陛下爲什麼會如此說?”
賴大師嗤笑道:“你想多了,如果皇帝陛下知道琴雙是五級靈紋大師,便會立刻下旨令我過歸還弦月王國的領土,用來收服琴雙。記住,在帝都不要招惹琴雙,但是要派人監視她,等到她離開帝都,就是我們斬殺她的時候。”
第二日。
琴雙一早就來到了四海客棧,而琴驕和王梓任比她還要早,琴雙還沒有走到四海客棧,便看到了年恩和張念古並肩站在四海客棧的大門外一旁,而琴驕和王梓任則是站在他們兩個的身後。見到琴雙跳下馬車,年恩和張念古四個人便向着琴雙迎了上來,琴雙也快走了幾步,朝着年恩拱手道:
“年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