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嘆息!”琴雙道:“我多少還是能夠記住一些,雖然未必是解決問題的答案,但是卻也能夠給出一個方向,有着這個方向,以藍前輩的境界,應該就能夠尋到解決問題的方向。如此,便能夠清醒過來。”
“但願如此!”藍冥月灰暗的臉色又恢復了光芒,雙眸也變得靈動了起來。但是依舊是不放心,便問道:
“雙兒,劉姨再沒有來見過你?”
“沒有!”琴雙便黯然地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劉姨跑哪去了。”藍冥月嘟嘟囔囔:“那本書……”
“那本書原本就是師父的,只是在教我靈紋術的時候,我看到過幾次。”
藍府。
藍冥月,秦烈和琴雙從車上跳了下來,便見到藍府的大門緊閉,兩個燈籠在風中搖曳。藍冥月走上臺階,握住門環敲擊了三下。大門打開,露出了一個老丈的臉龐,看到藍冥月和秦烈,便施禮道:
“少爺回來了,見過太子殿下。”
“老頭子怎麼樣了?
老丈神色黯然道:“在後花園。”
藍冥月點點頭,帶着秦烈和琴雙便向着後花園走去,走進後花園的月亮門,三個人便向着四周尋找,卻沒有看到藍臨風。藍冥月便心中大急,剛想要呼喊,便見到人影一閃,一個黑影出現在藍冥月的身前,藍冥月一看到那個人,便急聲問道:
“根叔,老頭子呢?”
“噓……”
根叔豎起食指在嘴前,然後朝着一座假山上指了指,三個人的目光便順着他的手指向着假山頂上望去,此時烏雲遮天,三個人只是隱約地在那座假山頂上看到一個人影蹲在那裡,若不是通過根叔知道那是藍臨風,根本就會把他當作一塊假山上的石頭。
藍冥月剛剛舉步,便讓琴雙攔住,輕聲道:“讓我去看看吧。”
“少爺!”根叔戒備地望向了琴雙。藍冥月神色猶豫了一下道:
“根叔,這是劉姨的弟子。讓她去看看老頭子。”
聞聽到是劉美若的弟子,那個根叔臉色一緩,身子一側,讓到了一邊。琴雙擡步向着假山走去,琴雙來到了假山下,然後一步一步向着假山上走去,她時刻注意着藍臨風,她可是知道藍臨風不僅是靈紋和煉器宗師那麼簡單,他還是一個武神,而且他現在是一個瘋子,如果突然給她來一下,說不定琴雙就被藍臨風給打死了。
但是,藍臨風就如同一座雕像一般蹲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根本就不知道琴雙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距離他不到一米。
琴雙靜靜地站在藍臨風的身後,聽到藍臨風在那裡嘟嘟囔囔:
“天有靈,地有紋,爲何爲什麼靈紋合一,卻生不出靈?”
琴雙將早已在功德碑傳承中挑選的一段話輕聲言出:
“靈紋成,即爲天地合,紋浮於表,靈藏與內,紋掩其靈,使靈混沌,如天地倒懸,紋動則靈爆,顯其威。其威無靈性,末道也。若反正,需順天地,顯其靈,使靈浮於表,內藏地紋,靈動則紋顯,天威也。”
從琴雙開始輕聲念出“靈紋成,即爲天地合”這句話起,藍臨風便閉上了口,豎起了耳朵,等到琴雙這一段完全唸完之後,他那渾濁的雙眸漸漸地變得清明起來,一副瘋子模樣變成了宗師風範。從假山上站起來,一邊轉身一邊言道:
“是哪位宗師光臨,臨風未能遠迎,還請恕罪……”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望着近在咫尺的琴雙發呆。但是他的聲音已經在寂靜的夜空中傳了出來,讓藍臨風喜極而泣,身形一縱,便飛上了假山之上。
“老頭子!”
“伯父!”秦烈也飛了上來。
“藍宗師!”那位根叔也飛了上來,激動地望着藍臨風。
藍臨風看着眼前四個人,腦子有些發矇,不由朝着藍臨風喝道:
“臭小子,哭什麼?我還沒死。”
“老頭子你……”
藍臨風已經轉過頭,剛纔暴怒的神色瞬間變得和顏悅色,對琴雙道:
“這位世妹,剛纔可是你念出了那段話?”
“噗通……”藍冥月從假山上掉了下去,摔了一個四腳朝天。
“咳咳咳……”秦烈臉漲得通紅。
琴雙的心中卻感覺到親切,藍冥月的不着調就是隨他爹,藍臨風就是這幅不着調的模樣。忘情間,便脫口道:
“藍兄……”
“宗師……”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根叔也同時開口道:“這位是劉前輩的弟子。”
“得了!”琴雙暗道:“這就矮了一輩。”
藍臨風聞聽就是一愣,隨後便曲起手指朝着琴雙腦袋上一敲道:
“讓你衝大輩?讓你叫我藍兄?”
琴雙抱着腦袋“嗖”的一聲就跳到了假山下面,雙腳還未落在地面上,腦袋上便又捱了一記,把琴雙一下子敲了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上。琴雙當時就急了,大聲地喊道:
“藍臨風,你再打我,我就把你在鬼堡內嚇得尿……嗚……”
琴雙的嘴巴被藍臨風的大手捂住,厲聲喝道:“不許說。”
琴雙雙手把住藍臨風的大手,將他的大手使勁兒地掰開道:
“不許你再打我!”
“你不許說。”
“你不許打。”
“好,那我不打。”
“那我不說。”
藍臨風上下打量着琴雙,半響道:“劉世妹倒是收了一個好徒弟。”
“宗師!”根叔走上前道:“您確定她是劉武神的弟子?”
“廢話!她都知道我在鬼堡尿……不是劉美若的弟子會是誰的弟子?”
“老頭子,你在鬼堡尿什麼了?”藍冥月湊付過來道。
“砰……”
藍冥月被藍臨風一腳踹飛了出去,“噗通”一聲掉在遠處的湖裡。然後轉向秦烈道:
“小烈子,這麼晚了,你怎麼也在這兒?”
秦烈哭笑不得地望向了根叔,根叔輕聲道:“宗師,您瘋了五天了。陛下帶着赫連宗師都來看過你了,說您得了執念之症。根本就無法醫治,卻沒有想到您被這位小友幾句話就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