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市郊的一處別墅中。
此處別墅已經購買多年,無人居住,可卻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定期過來打掃。
手冢南坐在寬大的橡木桌前,臉色很不好看,或者說十分的難看,眼前一副卦象擺在身前,卦象凌亂,牛脣不對馬嘴,占卜馭龍者陳易,可卦象顯示卻是少女,問方位距離,則是原地不動!
不止是他,連他身邊的吉見赤雄也同樣起卦,亂象駁雜!
“手冢前輩,那馭龍者身上也有遮掩天機的法器?”吉見赤雄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有這個解釋可以說明此時的狀況,可他身上那遮掩天機的法器又是什麼?
他們爲了蒐集陳易的信息下過大工夫,此人年紀輕輕卻修爲極高,成長速度極快,心狠手辣,但因爲是從風水街混跡出來的,難免會缺少些底蘊,在陣法一道的造詣不是很高,法器除了那把青釭劍之外,沒聽說過手裡還有什麼其他東西。
可是,現在看來,他們的情報錯的離譜,連天機都能遮掩,怎麼會在陣法和法器上有缺失?
手冢南坐在桌子上,看着那“兌女之象”,久久不語,內心掙扎數次,始終猶豫不決。每個行當都有每個行當的規矩,在戰爭時期,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但現在卻不行。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只是針對本人,但若累及妻女家人,則會遭到整個行當的一致討伐,即便他們在日本,也恐怕難逃此約束。
曾經在圈子有件事流傳很廣,華夏一風水師與人結怨,爭鬥不過,便一怒之下將對方妻子姦污殺害,完事之後,攜全家人跑到了地球另一側的美國,隱姓埋名起來。
然而不久之後,相隔不過數月,那風水師便被人取下頭顱,置於房頂曝曬,而他的全家都被溺死在自家的游泳池中,妻女孩子,無一生還。
手冢南不是沒有家人,但他並不害怕這種報復,可是身邊這些人卻是不行,如那島野明日,就是一個獨行之人,後輩沒有修行的天分,在銀行裡做着普通工作,若是被修行界的人盯上,遭遇不測那只是遲
些與早些的事情。
“手冢先生,不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面白無鬚,身材微胖,年齡在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推門而入,聲音有些沉重。
手冢南在正在煩亂之中,見到這人,不由眉頭皺起,不悅說道:“說!”
那面白微胖的中年人擡頭看了一眼手冢南,低沉着說道:“江子小姐身亡!”
“江子,什麼,江子身亡?”
手冢南還在考慮該如何對付陳易,一時沒把那人放在心上,可等他聽到那話之後,不由猛地站起身來,身前傢俱桌椅嘩啦啦倒了一地,“川本,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川本一郎連後退幾步,看向老者的眼中帶着駭然之色,他那不自主流露出來的滔天氣勢,讓人心驚到極點,一個小境界的差距,差別卻是如此之大,如果這手冢南想要對他不利,恐怕他扛不過五個呼吸!
面對手冢南如山般的重壓,川本一郎額頭冒汗,但還是咬牙說道:“江子小姐的屍體被人發現,現在已經被華夏警方帶走!”
手冢南看了他許久,眼中的不可置信之色才消去,變得複雜起來,他還是小看了陳易,這才消失多久,就給他造成如此麻煩。一個藤木江子死了就死了,本就不得他心,可是日本的修士已經凋零殆盡,現在又少了一個化境中期,這讓他怎麼回國內交代?
“手冢前輩,這,這是我在江子小姐身亡的地方找到的”,川本一郎拿出一個小袋子,恭敬的遞給手冢南,“晚輩無能,不知道這是何物,但我感覺上面殘存着江子小姐的氣息,就帶了回來,請手冢前輩分辨。”
手冢南看了他一眼,一把奪過,“嘩啦啦”倒在地上,是幾片木頭碎塊,表面被人破壞了大部分,但隱約還能看出來一部分陣紋與篆字,如果拼接在一起,應該是一個帶着紅色指針的方形盤子。
不止是川本一郎,其他幾人同樣看不出什麼異常之處。
可是手冢南的神色卻是劇變,看着那木頭碎片,極爲震驚,“閻羅索魂盤,閻羅索魂盤
,他竟然有這東西?”
幾人不明所以,但從手冢南的臉上看出來定然非同小可,川本一郎不由問道:“手冢前輩,閻羅索魂盤是什麼?”
手冢南呼吸急促,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解釋道:“是華夏陰山脈的一種法器,只要有一絲氣息,百里之內,就如同被閻王鎖定的鬼魂一樣,無處可躲,無處可逃!幾十年前,就有很多大日本帝國的修士折在這東西手裡!”
“這,這麼說那馭龍者對我們的行蹤瞭若指掌?”
吉見赤雄與島野明日相顧駭然,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一直以來,他們都認爲是陳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動,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結果完全相反,真正被人玩弄於鼓掌的不是陳易,而是他們!
“這也不見得!”
手冢南想了一下,否定了幾人的想法,說道:“這閻羅索魂盤畢竟不是真正的閻羅,我們也不是那毫無反擊之力的小鬼,沒有氣息,就沒有了引子,他還是如一個瞎子一樣,不然他也不會扔在江子的屍體旁邊!”
幾人不由長鬆了一口氣,可精瘦幹練的吉見赤雄卻仍舊疑惑,說道:“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必要丟棄啊,這不是平白暴露底牌嗎?”
“難不成馭龍者是在向我們示威?”川本一郎皺着眉頭,想不出其他解釋。
手冢南也覺得蹊蹺,可卻不認爲這麼簡單,從這兩天來看,陳易是個極爲狡詐之人,肯定不會冒如此損失來示威,
他不由看向川本一郎,說道:“你在取這東西的時候,可曾發現了異常之人?”
“沒有!”
川本一郎在華夏一直小心謹慎,能不暴露就不暴露,可即便如此,當手冢南問起之後,還是前前後後細細想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道:“而且,那裡被華夏警方新按上了幾個電子監控,不過我可以確認,沒有一個能發現我。”
手冢南鬆了一口氣,又想了一番,還是覺得不放心,吩咐道:“通知巖田與狩野,沒有我的命令,不得私自行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