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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變了好多。”黃媛看着趙純良說道。
“我變了?”趙純良有些詫異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哪變了?”
“不知道,一種感覺!”黃媛說道,“你看起來似乎比半年三四個月前成熟了許多,給人的感覺也平和了許多。”
“這幾個月經歷了一些事情。”趙純良說道,“或許心態發生了一些改變的,對了,這人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思伊的媽媽身體一直挺不錯的,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心肌梗塞了,被鄰居發現的時候老太太已經深度昏迷了,送到醫院搶救了很久都沒能搶救過來,唉。”黃媛嘆了口氣。
“唉!”趙純良也嘆了口氣,這世事無常,很多時候一個好好的人說走就走,所以人活在世上,真的應該珍惜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
“思伊呢?”趙純良問道。
“在殯儀館裡頭,今天來的人不少,而且很多都是軍方的人,作爲老太太唯一的一個親人,思伊需要送好老太太最後一段路,也得照顧好來送老太太的所有人,昨晚到現在,她都沒有睡覺。看的我都心疼。”黃媛難過的說道。
“你跟我一起進去一下吧。”趙純良看着殯儀館內,說道,“她似乎不怎麼願意看到我。”
“嗯。”黃媛點了點頭,帶着趙純良走向了殯儀館的深處。
此時的殯儀館內,林思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裙,身上披着灰色的麻布,站在棺柩旁邊,接受着每一個來客的慰問,她的臉上並沒有看到太多的悲傷,相反,更多的是一種堅強。
這種堅強,來自於她的童年,自小就是一個人長大的她,已經或多或少的適應了失去親人的痛苦。
林思伊的身邊,站着一個金色頭髮的外國人,他的身高比林思伊還高出一個頭,身上穿着黑色的西裝,臉色嚴肅。
按道理來說,林思伊身邊站的,都應該是林思伊的親戚,這外國人站在那,不由的讓很多人想到了最近的一個傳言。
聽說,林思伊找了一個外國男友。
趙純良看到林思伊的時候,覺得自己的心微微疼了一下,雖然林思伊的臉上帶着堅強的,但是以如今趙純良那種無孔不入的感知能力,他分明感覺到,此時的林思伊,只是個空架子,她的靈魂好像已經不在了一樣。
趙純良和黃媛一起走到了林思伊的身前,林思伊看着趙純良,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節哀順變。”趙純良說道。
“嗯。”林思伊回答了一聲,並沒有多說話的打算。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開口。”趙純良說道。
“不用了。”林思伊搖了搖頭。
趙純良莫名的有些悵惘,對着棺柩的方向三鞠躬,而後轉身離去。
“思伊身邊的那個男人,叫亞歷克斯。”黃媛走在趙純良身邊,說道。
“哦。”趙純良點了點頭。
“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這個?”黃媛微微皺眉問道,按照他對趙純良的瞭解,趙純良對站在林思伊身邊的那個男人,一定不會無視的啊。
“介意什麼?”趙純良問道。
“亞歷克斯,是思伊現在的男朋友。”黃媛說道。
“然後呢?”趙純良問道。
“你知道的,思伊心裡有你,她只不過是利用亞歷克斯來忘記你而已,你如果真的不聞不問的話,要是他們兩個真的發生了什麼,你會後悔的!”黃媛認真說道。
“出去了快半年的時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人,有些事情,註定只能是你生命裡的過客,我們不可能成爲每一個人的人生裡的主角,過好眼下,珍惜當下,就足夠了,其他 的,隨緣吧。”趙純良說道。
“出去一趟我怎麼覺得你要出家了?”黃媛皺眉說道。
“我出家了你們可怎麼辦?放心吧。”趙純良拍了拍黃媛的肩膀,隨後走到了殯儀館的外頭,眯着眼看了看天上的太陽。
許久之後,一個穿着黑西裝戴着墨鏡的男人,從遠處走了過來。
趙純良看 了一眼那個男人,並沒有什麼表示。
那個男人走到趙純良身邊,摘下墨鏡說道,“好久不見了,兒子。”
“我知道你得來。”趙純良頭也不擡的說道。
“我來看看她。”男人看向殯儀館的深處,說道,“送她最後一程。”
“老媽呢?”趙純良問道。
“她沒來,這個地方,她來不合適。”男人說道。
趙純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而那個叫他兒子的男人,獨自走進了殯儀館。
殯儀館內似乎傳來了一些喧譁聲。
很多人都認出了那個走進殯儀館的男人,也聽說了很多那個男人的傳說,特別是部隊裡的那些人,對那個男人更是記憶深刻,每個人都牢牢的盯着那個男人。
這麼多年過去,這個男人還是如以前一樣。
他只需要隨意的站在那,就可以成爲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他的名字,叫趙建宇。
趙建宇走到棺柩前頭,臉色沉重的看着林思伊,說道,“思伊,節哀順變。”
“趙叔叔,謝謝。”林思伊對趙建宇點了點頭,同樣是姓趙的人,林思伊對趙建宇 的態度,比對趙純良好的多的多。
“以後你自己一個人了,就更要學會堅強了。”趙建宇說道。
“我會照顧好她的!”站在林思伊身邊叫做亞歷克斯的男人摟了摟林思伊的肩膀,說道。
趙建宇看了一眼亞歷克斯,點了點頭,而後對着眼前的棺柩深深的鞠了三個躬,隨後轉身走出了殯儀館,一如他來的時候那樣,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走到殯儀館外,趙建宇走到了趙純良的身邊,拍了拍趙純良的肩膀,說道,“亞歷克斯是共濟會33級頂級家族的人。”
“嗯。”趙純良點了點頭,遞了根菸給自己的老子,說道,“你和老媽什麼時候回來?”
“再過段時間吧。”趙建宇接過煙,說道,“我聽說你也化唸了。”
“嗯,還有三個月左右的時間吧。”趙純良說道。
“臻天之路其實並不難。”趙建宇說道,“該到的時候自然就會到了,不用可以強求。”
“我已經想開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趙純良笑了笑,臉上是一種釋懷,這半年左右的時間所經歷的一切讓他看淡了很多東西。
“無極劍聖亦正亦邪,你自己多注意。”趙建宇說道。
“嗯!”趙純良點了點頭。
“我走了。”趙建宇叼起煙,往前走去。
“小心這點,在外頭。”趙純良喊道。
趙建宇背對着趙純良,舉起手揮了揮手。
葬禮在下午三點的時候舉行,林思伊從頭到尾都沒有哭過,或許對於別人來說,會被人說不孝,但是卻沒有人去說林思伊,因爲大家都知道林思伊是一個不會輕易的將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人。
很多人其實因此更同情可憐林思伊,因爲哭至少是一個發泄的途徑,不哭,或許比哭更難受吧?
趙純良在葬禮結束之後就一個人獨自離去,返回了京城。
他對林思伊與誰在一起並沒有太大的興趣,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林思伊選擇了她的生活,趙純良不是她的爹媽,管不了那麼多,至於那個亞歷克斯是共濟會三十三級會員家族的人,那在趙純良看來與他更是沒有太大的關係,就算他是天皇老子,也跟他沒有關係。
回到京城的趙純良,直接返回了家中,他有更多需要陪伴的人,而這些人,也是他以後生活的全部。
過去了小半年的時間,趙睿明顯比之前長大了很多,看到阿爸回家,趙睿興奮的撲進了趙純良的懷裡一陣的撒嬌,江婉秋蒹葭和南宮鳳鸞三個女人微笑着站在一旁,經過小半年的相處,三個人的關係明顯的深厚了許多。
這一個晚上趙純良過的很高興,甚至於可以說是最近小半年來最高興的一個晚上,這時候的趙純良才發現,不管一個男人在外面如何,家真的纔是他最後也是最溫暖的港灣。
趙純良心裡頭暗暗做了個決定。
就在趙純良回家的當晚,遠在米國首都華頓的中央公園內,一輛輛黑色的轎車快速的前行着。
當這些轎車停下的時候,在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座教堂。
教堂外,早已經停了好幾輛的車。
轎車停穩,一個個金髮碧眼的老外,從車上走下來,隨後走進了教堂之中。
這些老外每一個胸口上都有一個徽章,這些徽章代表着一個個的家族,而在這些徽章上面,都有一個個的數字,基本上數字都是在30到32之間。
要擱給普通人,怕是不會明白爲什麼會有這些數字,只有共濟會的人才會明白,每一個數字,就代表着家族在共濟會內的等級,而在共濟會之中,等級三十以上就意味着絕對的強大。
教堂內,人們似乎按照某種順序依次坐好。
所有人都深沉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這些人裡頭,有權傾米國朝野的高官,也有鉅富商賈。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安靜的坐着,似乎在等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