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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羣人,從賽場通道的出口處涌出,爲首的是河西道館館主江道同,站在江道同身側的,是另外的幾家道館的館主,他們的身後跟隨着茫茫多至少數百以上的人,這些人都穿着統一的白色的服裝,頭上綁着白色的頭巾,從門外進來之後,就朝着比武場的方向衝去。
現場的保安們試圖阻攔這些人,但是無奈這些人全部都是練家子,戰鬥力只有五的渣渣保安,完全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分分鐘就被打爆打跑了。
“大家好,我是中文娛樂主播你們萌萌噠的老施,大家現在看到的是我們爲您從鳥巢帶回來的現場報道,有至少五百個以上的道門成員衝入了比賽場,他們來勢洶洶,披麻戴孝,他們想要幹什麼?難道是要祭奠昨天晚上被殺的那幾位道門同胞麼?”
“突發狀況,數百道門成員衝擊鳥巢!!”
位於各個直播位的主持人們,第一時間將江道同等人衝擊比武場的事情通過攝像機傳送到了神州大地任何一個有電視的地方。
一個個的攝像頭瞄準了比武場。
這是一個突發的狀況,事前沒有任何人得到通知。
趙純良坐在主席臺內,眯着眼,看着在比武場之中越聚越多的人。
那些人慢慢的從數百,發展到了上千,沒多久,就將整個鳥巢的中間位置幾乎佔去了一半。
“你們這是幹什麼?”負責現場主持的主持人驚訝的問道。
“你給老子滾開!”江道同直接衝上主持臺,一把將主持人手中的話筒搶了過來,然後拿着話筒大聲的喊道,“天地不仁,天地不仁啊!!”
所有現場和電視機前的觀衆都傻眼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蒼天無眼啊,就在昨天,我們河西道館,江源道館,烈焰道館,彩雲道館,以及其他幾大道館,竟然一天之間有多達十九位的成員被人暗殺,十九個人,十九條鮮活的生命,說沒就沒有了,如此巨大的災難,道門竟然無視我們的痛苦,依舊堅持進行十強的爭奪戰,還有沒有人性,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啊!”江道同拿着話筒大聲的呼喊着,現場的觀衆一時之間議論紛紛。
“江館主,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畢竟您的公子也在這次災難中不幸去世,現在警方與道門方面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調查,一定會很快的就還您一個公道的,今天的十強晉級賽,是面對全世界的,這是一場不管如何也都要繼續下去的比賽,這場比賽關乎的,是整個神州第一人的歸屬,我知道您現在很悲痛,但是比賽就是比賽,如果我們現在暫停了比賽,就是像那藏在暗處的兇手進行妥協,到時候他的氣焰將會更加的囂張,很有可能死的就不只是十九個,很有可能是二十九個三十九個,今天之所以我們道門組委會決定繼續進行十強晉級賽,就是因爲我們不想因爲這樣的事情就向兇手妥協,我們要告訴大家的是,我們是正義的,我們問心無愧,蒼天之下,我們毫無畏懼。”葉世文同樣高聲的喊道。
“你們是正義的?你們問心無愧?葉門主,你這話說出來不覺得虧心麼?今天我老江豁出去這條命,也要將這黑幕給你們曝光出來,大家聽我說,這次的比賽,其實是極其不公平的比賽,我們在五百強抽籤的時候就遭到了不公平的對待,組委會將我們幾大道館的精英,故意與天一道館的人分在了一起,讓我們內部消耗,最終淘汰掉了一大羣我們的人,留下了全部劍宗的人,大家可都知道劍宗?劍宗是四大道館之一,在前段時間經歷了一次劫難而又重建起來的,大家可能只知道劍宗,不知道劍宗的背後站着何人,現在我就告訴你們,劍宗的背後站着的,是一個叫做趙純良的人,而那人,同時也是內道門的領袖,更是整個道門的領袖,他爲了能夠讓劍宗的人更輕鬆的進入到十強,不惜犯下殺戒,殺死十九個可能成爲劍宗對手的人,這是何等的慘無人道,大家可能會奇怪,爲什麼他只殺死我們這邊的十九個人?原因其實很簡單,這個趙純良一直以來都與我們不合,他費盡心思的想要坐穩道門領袖的位置,所以他必須要打壓我們,所以他就選擇了我們的人下手,大家都看看,這是何等的險惡的一個人,以前我們碰到他打壓我們,都是儘量的隱忍,可沒想到我們的隱忍卻換來了對方的得寸進尺,現在,我連兒子都被殺了,我已經無法可忍了,現場的觀衆,領導,電視機前的觀衆們,你們都睜大眼睛看看,看看我們這些可憐的人,再看看趙純良那可惡的嘴臉,他殺了十九個人啊,十九個人,我們一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如果道門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案,從今天起,我們這些人,在這裡絕食抗議,直到真相到來,直到罪人伏法!!”
江道同拿着話筒,聲淚俱下的控訴着,雖然話裡的破綻頗多,但是此時大家都已經被他的情緒所感染到了,紛紛看向主席臺。
大部分人是不知道趙純良是誰的,不過那樣的人應該是坐在主席臺那邊是沒錯的。
現場的很多攝像機,都第一時間對準了主席臺這邊。
趙純良坐在椅子上,有些憂傷的嘆了口氣。
在這些人跳出來的時候,其實趙純良的心裡頭就已經有了答案,只是,和下面那些人一樣,他手頭上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的答案。
不管這次事件的最終結果會是怎麼樣,這一屆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算是毀了一半了。
當然,這所謂的毀了一半,針對的是比賽,而不是他所產生的價值。
經過這麼一鬧,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的收視率會更高,雖然大部分人已經不再將重點放在比賽上,但是這依舊是收視率,就好像有些網絡主播在視頻直播裡直播啪啪啪一樣,儘管過程很讓人不恥,但是結果是他火了。
就如眼下的天下第一武道大會一樣,他也火了。
從這一點上行來看,海天集團應該是可以賺到不少錢的,而趙純良本人自然是沒賺到什麼的東西,這次的天下第一武道大會,他投入巨大,目的的確是如江道同所說,要在道門內站穩,並且樹立自己的威信,而從這點上來看,自己的目的並沒有達到,現在的情況讓趙純良的處境很尷尬,因爲大家已經有了一個先入爲主的觀念,而在這樣的觀念之下,你說什麼都是徒勞的,而且,還有一點就是,社會上 的人普遍都同情弱者,而現在,江道同等人就是弱者,而自己就化身成了高高在上邪惡的權貴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場戰爭要翻身,很難。
“不過,也就這樣纔有點意思,不是麼?”趙純良的嘴角勾起一個驕傲的弧度,他這一輩子,打過很多艱難的戰爭,而有些戰爭根本就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可就算如此,現在還活生生的好好的站在這裡的,是他趙純良,不是那些佔盡了優勢的人。
趙純良喜歡挑戰,特別鍾情於絕境之下的挑戰,所以他笑了,因爲他很高興,最近總算是碰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
“門主,咱們先走吧?”旁邊一個道門的高管低聲說道。
趙純良笑了笑,說道,“心不虧,何須走?給我一個話筒。”
旁邊立馬遞了個話筒過來。
趙純良接過話筒,站起身,看着身前不遠處密密麻麻 的上千人,開口道,“江道同,對於貴公子的事情,我十分遺憾,任憑是誰,在碰到這樣的事情的時候,都會失去理智,我想,你應該也是這樣的,所以對於你對我的污衊,我不怪你。”
“趙純良,你可算是站出來了!”江道同雙眼充血看着趙純良,叫道,“你敢做還不敢當了麼?殺了十九個人,你要下地獄的!”
“首先,就你所說的那些事情,我先解釋一下。”趙純良平靜的看着江道同,說道,“我始終覺得,道門是一家,不管道門內的任何一個道館,或許平日裡大家都有些矛盾,但是這就像是一家子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一樣,始終只是小事,大家是一家人,什麼樣的事情,都不是大事,你是否認同我的看法?”
“道門內的道館當然都是一家人!”江道同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我就有一個疑問,既然是一家人,何來你嘴裡的你那邊,我這邊呢?”趙純良說道,“道門從創立之初就曾經有過明文規定,禁止道門內部拉幫結派,可是,你從頭到尾,都是你那邊的人,我這邊的人,然後你還說了,我故意安排抽籤的結果,讓你們內部進行消耗,那我就問你,你們的內部,是什麼內部?是你們自己一個組織的內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