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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還是死了,死了啊。”老富蘭克林的雙眼裡,滿是渾濁。
對於這位老者來說,他見過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哪怕是康斯坦丁死了,對於他而言,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讓他驚訝的是,趙純良竟然能夠安然無恙的殺死康斯坦丁,這就有些嚇人了。
康斯坦丁身邊,據說已經準備好了鑽石聖者,可爲什麼,一個鑽石聖者,都無法擋住趙純良?
現場並未發現那個鑽石聖者的屍體,那是否是那個鑽石聖者受傷了,逃跑了?還是說,那鑽石聖者,根本就沒有攔着趙純良?
老富蘭克林的大腦遠超常人,所以他看問題的眼光,也與常人完全不同。
對於大部分的共濟會成員來說,他們只看到了趙純良殺死了康斯坦丁,而老富蘭克林所看到,卻是趙純良是否已經提前滲透了康斯坦丁身邊的人,如果是這樣,那就證明趙純良早就有了對付共濟會的心思,那也就更能證明,趙純良這次的所有行動,並非偶然。
甚至於他都有可能知道,埃爾克要發射導彈去殺他。
如果真是這樣,那趙純良就有點恐怖了。
當然,老富蘭克林怎麼也想不到,康斯坦丁找到的鑽石聖者,竟然是趙純良的老相識,康斯坦丁的死,完全就是被人坑了。
聰明人,有時候就容易想太多,而隨着想的東西越來越多,老富蘭克林越來越覺得,趙純良來到米國,一定是對共濟會懷有什麼陰謀,再想到神州政府之前拒絕了共濟會的好意,那是否意味着,趙純良有可能是被神州政府派來的,意圖,就是毀滅共濟會,組織共濟會打開新世界?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老富蘭克林,不得不對自己的計劃,做出一些改變。
“告訴尼奧,新世界開啓倒計時,提前打開,三天之後,打開新世界大門。”老富蘭克林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是說,還要一個多月麼?”一個手下疑惑的問道。
“拖太久,怕會有所變化。”老富蘭克林說道,“就三天,三天之後,這個世界,就將做出改變!”
“明白了!”
此時的趙純良絕對想象不到,自己無意間碰到了唐先生,竟然讓老富蘭克林做出了加速打開新世界的決定,而這,也很大程度的影響了接下去發生的很多事情。
歐洲。
“提前開啓?”肯蒂尼奧,也就是黑joker,手拿着一副撲克牌,面色凝重的問道。
“是的!”小愛坐在黑joker邊上的桌子上,她穿着很短的女僕羣,裙子裡是一條超薄的黑色絲襪,腳下穿着一雙皮鞋,看起來十分的可愛。
當然,如果她的身上沒有那些奇怪的紋身,臉上沒有那麼多環的話,頭上沒有那麼奇怪詭異的髮型,應該會很可愛的。
“提前開啓,爲什麼?”黑joker緊皺眉頭,他怎麼也沒想到,老富蘭克林竟然會提前開啓新世界。
“難道他發現我的身份了?”黑joker自言自語的問道。
“不太可能。”小愛晃悠着小腿,說道,“要是發現了,就不會只是提前開啓新世界了,他會讓人把你抓起來,送到他的面前。”
“那是爲什麼?”黑joker問道。
“或許跟小傢伙有關,他現在在米國,那可是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來。”小愛笑眯眯的說道。
“你去一趟米國,找到他。”黑joker說道,“要在新世界開啓之前,找到他。”
“好。”小愛從桌子上跳下來,說道,“遵命!!”
米國。
東海岸,貝託市。
這是東海岸的一個大市,經濟繁茂,聚居着很多商人,也有很多的移民,其中最多的移民,來自於神州。
貝託市的唐人街,號稱整個米國最繁榮的唐人街,這條唐人街上,雲集着很多商販,其中最富盛名的,就是一家福旺來的廣式茶樓。
這間茶樓據說已經有了數百年的歷史,從唐人街建立到現在就存在着,做的都是地道的廣式茶店,據說最早的師傅早先還是給廣市的總督做廚子的,後來移民來了米國。
大家只知道茶樓的老闆姓宋,是一個很和氣的老先生,卻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老闆,只是宋家的一個門房,而這間茶樓,就是宋家在唐人街的大本營。
宋伶,就住在這裡。
唐武帶着趙純良走後門直接上了茶樓的五樓。
這一家茶樓實際上只有四樓,不過因爲四不吉利的關係,所以三樓往上,就是五樓。
五樓沒有對外開放,正常吃早茶都是在二三樓,而二三樓是沒有直接行五樓的樓梯的。
宋家,說是一個家族,其實真正的宋家人已經不多了,當年宋伶家的老一輩來到米國,死的死,傷的傷,最終傳下來的也就之後宋伶這一脈,而到了宋伶老子這裡,那更是悲催,宋伶二十歲出頭,親爹親媽就因爲飛機失事死了,留下了大圈幫和偌大的產業給宋伶,要不是大圈幫歷來都對宋家忠心耿耿,幾大龍王都全力支持宋伶,再加上唐武在邊上震懾,宋家在宋伶這一代估計就垮了,不過現在嘛,宋家在宋伶的操持下,竟也變得越來越好,大圈幫的實力每年都穩步提升,據說今年大圈幫的一個龍王還去競選議員了。
在外國,流氓都拼了命的要去當官,這和神州倒是相反,神州是很多當了官的老喜歡耍流氓,也算是有趣。
大圈幫幫衆據說數千之巨,宋伶之下,是三大龍王,三大龍王各自管着自己的人馬,每個人手底下掌握着兩三條的唐人街,雖說不如米國本土黑幫,但是也基本上能夠讓米國本土黑幫保持禮貌,彼此不互相傷害。
趙純良坐在陳舊的奶黃色沙發上。
沙發上還鋪着鏤空的白色墊子。
腦袋盯上的風扇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晃晃悠悠的轉着,趙純良真擔心它稍微轉快一點就掉下來了,就好像當初讀書那會兒教室裡的那種風扇一樣,不過這個風扇看起來比教室裡的風扇還要老舊。
趙純良的邊上放着一個魚缸,魚缸裡一條魚都沒有。
“之前裡頭養了一條金龍魚。”唐武看到趙純良盯着魚缸看,笑着說道,“那還是大陸那邊小馬來米國考察的時候特地給小姐準備的,小姐特地讓人備了魚缸,水,魚食,養了挺久,有一天小姐喝完酒回來,肚子餓,剛好家裡頭又沒什麼吃的,就把那條魚給蒸了,挺好一條魚,據說能換一套京城三環內的房子,味兒挺不錯,我吃了兩口。
“幾千萬一條魚?也就我那宋阿姨能夠吃的下。”趙純良驚歎道。
“對於小姐來說,值不值錢的沒啥,關鍵得過的舒坦,平日裡看這魚,舒坦,今天肚子餓了,吃了能舒坦,那就吃了,小姐這樣過,舒服,所以四十多了還跟二十多的小姑娘似的,不過這可讓那小馬不開心了許久,小馬本來一直在追求小姐的,因爲這事兒,也就斷了,後來聽說他那個專門賣東西的公司上市了,還做的蠻大的。”唐武說道。
“哦哦。”趙純良點了點頭,一下子就明白了唐武嘴裡的小馬是誰,雖然那小馬的錢沒趙純良多,不過作爲一個白手起家的人,能有那一份身家,那在全神州走出去可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唐武一口一個小馬不說,宋伶還把人送的價值千萬的魚給蒸了,這老宋一家,還真是夠夠的了。
“那怎麼不再養一條?”趙純良問道。
“小姐後來酒醒了,說再養魚,就會想起那條金龍魚死後的慘狀,然後還會想起他的美味,怕動情之後又動胃,所以就不養了,空着算了。”唐武說道。
“回頭我給宋阿姨送一條。”趙純良笑着說道,“魚嘛,可不就是拿來吃的,看夠了就吃了,正常。”
“喲喲喲,是哪個土豪,說要送我魚呢?”一個妖嬈到不行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
趙純良聽到這聲音的時候,整個人都打了個寒顫。
這聲音,就好像是有一個女人在你耳邊吹氣一般,那種感覺,讓人完全難以自持。
趙純良轉頭看向門口,只見一個染着紅色波浪長髮的東方美女,穿着一件與女人的身份完全不搭的中山裝,從門外走了進來。
雖然十多年過去,眼前這人也從二十多變成了四十多,但是趙純良再一次看到這人,依舊有一種胸口被大錘重重的錘了一下的感覺。
有一些女人,用漂亮美麗這樣的字眼,真的是無法去形容。
趙純良的腦子裡只有兩個字。
妖孽。
宋伶從門外走進來,穿着中山裝,腳踩着布鞋,看起來平淡樸素到了極點,但是骨子裡那股子媚意,卻根本不是這種平淡樸素可以掩蓋的了的。
穿着低胸超短裙,你能覺得性感漂亮的,那算的上是美女,穿着中山裝,你還能覺得性感漂亮的,那真的就是妖孽了。
都說人靠衣裝,可對於眼前四十多歲的宋伶來說,她就算什麼都不穿,那也絕對是當世絕色妖姬。
咦,這話,好像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