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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梅爾的鮮血染紅了陽臺的地板,不遠處的衛兵冷漠的看着這邊。
趙純良站在澤梅爾的面前,當澤梅爾叩了第三十二個頭的時候,趙純良才淡淡開口道,“好了,別把自己給叩死了,回去吧。”
“我被貪慾矇住了雙眼,辜負了國王陛下您的厚愛,我是罪該萬死,今天我就算是叩死在這裡,也是我罪有應得,只恨我讓國王陛下您勞心了,我,我真的是…”澤梅爾滿臉鮮血,滿眼淚水的看着趙純良,一度哽咽。
“好了,也別太過。”趙純良揮了揮手,說道,“你下去吧。”
“國王陛下,請您懲罰我吧。”澤梅爾跪在地上,說道,“我犯了大錯,請您懲罰我,不管您怎麼懲罰我,我都不會有任何的怨言,國王陛下,只有您懲罰了我,我才能夠安心啊。”
“本就不是什麼大事,諾蘭登公司也只是讓你在審批的時候幫一下忙,也不算是什麼過分的要求,這家公司的資質還是有的,但是就是心太大,整個首都圈的重建,那是上萬億的工程,一家公司想要拿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需要在兩年內,把整個首都圈重新建起來,單單諾蘭登這樣的公司我們就需要至少十家以上,纔有可能在兩年的時間內保質保量的把首都圈建好,如果只用一家公司,就算兩年建好了首都圈,那也將到處是豆腐渣工程,人民花了十幾年的薪水買的卻是豆腐渣工程,這得多寒人心?後續的官司,有可能發生的危險,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三億五千萬美金可以補償的了的。”趙純良說道。
“是,謹遵國王陛下您的教誨!!!”
“下去吧,我一個人靜靜。對你的懲罰一會兒會讓人傳達的。”趙純良說道。
“是是是,謝國王陛下,謝國王陛下!!”澤梅爾不斷的對着趙純良鞠躬,而後站起身,不斷的往後退,一直退到了走廊上,這才側身走開。
在王宮外等候的澤梅爾的司機一看到自家的老爺滿臉鮮血的從王宮裡走出來,一下子就嚇壞了,連忙拿着紙巾就要給澤梅爾擦臉,擦梅爾卻是搖了搖頭,也不管臉上的血,直接坐上了車。
“馬上把諾蘭登轉給我的錢,全數退還給他們,另外,告訴他們,要想吃下首都圈重建的這塊蛋糕,就要拿出他們的實力,國王陛下對於他們的行爲,極爲不滿。”澤梅爾冷冷的說道。
“是!”坐在前面的秘書點了點頭。
澤梅爾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將身子靠在了沙發上。
剛纔所發生的一切絕對是他最近幾年以來碰到的最驚險的處境,一個不慎,他就有可能粉身碎骨,別看趙純良說起來好像輕描淡寫的樣子,但是澤梅爾明白,越是輕描淡寫,那就越有可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如果趙純良是暴跳如雷的那種他倒是不害怕,最可怕的就是笑眯眯的樣子。
澤梅爾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裡已經完全溼透了,也不知道是被血染溼了還是被汗水給溼透了。
“國王陛下,您可真是國王陛下!”澤梅爾感嘆的自語道,他和諾蘭登之間的交易,知道的人十分的少,至於交易的具體金額,那更是沒有幾個人知道,可是,就是這樣的機密,也被趙純良完全獲知,可想而知,趙純良在他的身邊絕對安插了數目驚人的眼線,而且最讓澤梅爾心驚的是,趙純良其實在桑巴國國內的時間並不多,他和諸位高官大臣的關係也並沒有那麼親密,這樣的情況,他還能夠將整個桑巴國的情況完全掌握在手中,這種能力,就絕非是凡人可以擁有的。
“幸好國王陛下願意懲罰我,不然後果就嚴重了!”澤梅爾心有餘悸的自語道,如果趙純良不願意處罰他,那纔是最恐怖的,因爲那代表着趙純良對他徹底的死心,並且完全放棄了他,很有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他上廁所,或者吃飯,就忽然死掉了。
王宮內。
趙純良站在陽臺上,看着地上的血跡。
他並沒有讓王宮的人來清洗,就那麼任由那灘血在地板上一點點的凝固。
趙純良並沒有接受過正統的訓練,去學習如何治理一個國家,關於治國,趙純良沒有任何的經驗,一切都只能摸索着前進,今天和澤梅爾的會面,是趙純良準備了許久的,他的眼線確實很多,不止是桑巴國的人,還有原屬於趙家的情報人員,這些眼線可以幫他盯住桑巴國的大部分高層官員,趙純良不相信單純的依靠人格魅力,就可以讓那些軍政界的老油條對自己畢恭畢敬,同時又對這個國家盡心盡力。
每個人都有私心,進入政壇就不可避免的要碰到各種各樣的誘惑,貪污,行賄,濫用職權,這些在各個政府都會有,在趙純良的政府裡也會有。
趙純良不覺得自己就比其他國家制定法律的那些人聰明厲害多少,所以他在處理這些事情上,有些力所不及,但是好在,現在桑巴國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戰爭上,大部分人的心和力氣還是能夠朝着一個地方使。
怪不得有人說戰爭是轉移國內矛盾的一個主要手段,如果趙純良在和平時期成爲了桑巴國的國王,一定得累死,然後還得被氣死,因爲各種各樣的問題會全部暴露出來,壓在趙純良的身上,讓趙純良沒有足夠多的時間去吸收處理這些問題,而現在,戰爭讓所有人都凝聚成了一股繩子,這時候就算是暴露出一些問題,也讓趙純良有足夠多的時間去慢慢的消化,澤梅爾的問題就是其中一個。
治國遠沒有面上說的那麼簡單,當一個國王也不是隻要決策就可以,趙純良要了解自己手底下的各大派系,要清楚每一個人的喜好,這樣才能夠因材施政,纔有可能讓整個王宮平穩高校的運作。
這些都沒有人教導趙純良,最多伊莎貝拉會跟趙純良說上兩句,其他的全部都得靠着趙純良自己來想,來做。
要是換做一般人估計早已經傻掉了,不過,趙純良的身上天生就擁有一種王者的潛質,所以他做起這些來,是那樣的得心應手,甚至於有些順理成章的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王宮的一條命令,震驚了所有桑巴國的高層。
澤梅爾因爲觸及了桑巴國的法律法規,被降爵了,從公爵直接降爲了侯爵,這可是一下子降了兩級!
一般而言,貴族爵位,只要定下來,一輩子幾乎是不會變的,就算你犯了法,可以罰款,可以減少你的領地,甚至於可以讓你去坐牢,但是這爵位,一般是不會變的,因爲爵位代表着的是他這輩子最高的榮耀,我們不可能說,你曾經幫助這個國家度過難關,成爲了公爵,然後你犯了錯,就取消你的公爵頭銜,這意味着對你曾經所做的事情的否定,同時也是對這個國家曾經遇到的難關的否定,所以,在桑巴國,很少出現降爵的事情,除非說你真的危害了這個國家的安全,而一般情況下,降爵也都只是降一級,比如從公爵到伯爵,從伯爵到侯爵,像澤梅爾這樣,從公爵一下子到侯爵的,整個桑巴國曆史,絕無僅有。
所有人都懵圈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爲在昨天還可以看的出來,澤梅爾十分的受寵,甚至於在王宮內連着吃了午飯和晚飯,這樣的恩寵之下,第二天就被連降兩級,這換做是誰,聽到這樣的消息都得蒙逼。
不過,儘管連降了兩級,但是澤梅爾負責的事情倒是沒有變,他依舊是首都圈重建的總指揮,只不過,在今天早會的時候,澤梅爾這樣一個總指揮,只能坐在最末尾的位置。
所有人都拿怪異的眼神看着澤梅爾,很多人都覺得連降兩級那還不如死了算了,貴族爵位,要爬上去是何其的難,有的人辛苦了幾輩子都沒有能夠讓自家的爵位上一級,好嘛,現在直接就降了兩級,那真的沒活頭了。
不過,澤梅爾的表現卻是讓人有些意外,他坐在最末尾,但是卻一點都沒有降爵的痛苦情緒,甚至於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容。
會議從早上開到了中午,這一次澤梅爾並沒有被留下來吃飯,而是跟着衆人一起離開了王宮。
等所有人都離去之後,王宮之上,一道劍光沖天而起。
趙純良再一次的離開了王宮,飛向了探戈國。
探戈國,大威爾頓市。
這是一座位於崇山峻嶺之間的城市,他扼守著了一個通往探戈國深處 的山口,只要能夠打下大威爾頓市,桑巴國的大軍,就可以一馬平川,最快半天時間就可以打到探戈國的首都。
爲了阻止桑巴國軍隊,探戈國在這裡佈置了多達五十萬的大軍,整座城市被全副武裝了起來,桑巴國的軍隊要攻下這座城市,沒有數倍對方的兵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一架架的戰鬥機在大威爾頓市上空掠過,這些第六代戰機,作戰能力比之桑巴國的第五代戰機強了許多,想要從拿下制空權,對於桑巴國來說,也是一件極難的事情。
不管怎麼看,這座城市,都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城市。
一道劍光,劃破長空,來到了這座城市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