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0
忽然,喊殺聲從天而降,
那些藏匿在山林之中的人,似乎等來了成熟的時機,他們手中的勁弩對着山下狹窄走道內的人射了過去,同時,一塊塊巨大的石頭從山上滾落,砸向了山下的送親車隊。
一時之間慘叫聲四起,有人被石頭砸爛了身體,有人則是被勁弩給直接射穿。
大漢國的軍隊還是十分訓練有素的,在襲擊發生的幾秒鐘之後,一大羣持盾的戰士就已經在鳳輦的周圍豎起了盾陣,以防落石砸到鳳輦,傷到裡面的苳凰郡主,而後,弓箭手開始拉弓射箭,朝着山上的那些人射去。
儘管這是一場十分完美的伏擊戰,但是在趙純良看來,這依舊是送死。
總共也就千人不到的襲擊者,就算是訓練有素,那也只是千人不到,而大漢國的送親隊伍裡有三千多的兵卒,而且都是訓練有素的兵卒,這千人的襲擊者頂多是造成一些麻煩,最多發出一比一的代價,大漢國的士兵是一定能夠殺死這些襲擊者的。
趙純良這種對軍法略知一二的小嘍囉都知道這是一條死路,爲什麼對方還會衝上來襲擊?難道他們是寄希望於可以有概率殺死苳凰郡主?可就算是有概率,那也極小的概率,大多數人估計連靠近苳凰郡主都做不到。
靠近?
趙純良忽然一挑眉頭,他注意到,這些從山上衝下來的士兵,竟然全部都朝着苳凰郡主的鳳輦快速的前進,他們甚至於很大程度上忽視了他們的進攻,似乎目的就是想要靠近苳凰郡主的鳳輦,而在這些人裡,趙純良注意到了一個人!
那人的身體內,隱約可以看到有一團能量在微微的波動着,雖然這股能量十分的微弱,但是那確實是能量,以趙純良的眼睛看過去,那人的身體就如同是黑夜下的螢火蟲一樣明顯。
那人個子不高,混跡在人羣裡,看起來十分的不顯眼,但是趙純良卻注意到,那人周圍的人似有似無的,都將那人給保護住,有箭射來,那就用兵器去擋,如果擋不住的話,那就用身體去。
似乎這些襲擊者的目的,就是把那個人送到鳳輦的旁邊。
“快,把這些人全部給我殺了,看我的火球之術!!”天海大師一邊叫着,一邊從不知道哪個地方拿出了一支火把 ,然後喝了一口酒精一樣的東西,再對着前方噴了出去。
一團火焰在天海大師的身前炸裂開來,看起來效果十分的好,但是,天海大師的身前是一個敵人都沒有,他這一噴火,也就只能當煙花看一下。
趙純良一夾馬肚,朝着不遠處的鳳輦快速的衝去。
襲擊者的數量在瘋狂的銳減着。
一支支的弓箭,一把把長毛,都不斷的帶走襲擊者,而在這些襲擊者不要命一樣的衝鋒之下,那被包裹在人羣裡的人,竟然來到了鳳輦旁邊大概十米不到的地方。
只見那人忽然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黑色的小旗子,然後往天空中一扔,開始唸唸有詞起來。
霎那間,風雲變化。
這山谷之中,陡然颳起了一陣狂風,而一團詭異的能量,在這股狂風的裹挾之下,朝着鳳輦的位置急速的衝去。
這一團能量與趙純良之前從苳凰郡主身體內吸出來的能量很像,但是又有所不同,這股能量的強度,比之之前那股強上了許多,而且似乎更加的邪惡。
“事成,退!”那人眼看着能量朝着鳳輦而去,低呼一聲就要跑。
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一匹棕色的駿馬從不遠處疾馳而來。
這匹駿馬上坐着一個身穿着厚重棉襖的男人,在這樣的天氣裡,穿這樣的棉襖着實的有些怪異。
“哼,還是你,這次就連你也得死!”那人冷笑着看着趙純良衝到鳳輦面前,然後張開雙臂衝向了那團能量。
那可是他修煉了許久的邪惡力量,就算是道宗的高手碰上了,也絕對扛不住,更別說趙純良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了。
趙純良猛的張開了嘴,用力的一吸。
咻的一聲,那團能量被趙純良給直接吸進了肚子裡。
“爆!”那人興奮的叫道,似乎已經看到了趙純良的身體爆炸的畫面。
可是,幾個呼吸過去,趙純良不僅沒有爆炸,而且,他竟然還打了個飽嗝!
那團能量,就這樣被趙純良給吃了!!
“抓住那人,那人是頭!”趙純良指着遠處被團團保護住的人說道。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朝着那人涌去。
“不好,得跑!”那人知道自己不能被活捉,連忙朝着遠處奔跑了起來,而他身邊的人則都是不要命的保護着他。
在這樣的保護之下,那人竟然很快就逃到 很遠之外。
“哼,想抓我,明年吧。”那人冷笑着回頭,想看一下趙純良受挫的表情,結果卻看到,一個人竟然凌空朝着他飛了過來。
“飛天?!”那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趙純良,只見趙純良凌空急速的飛向了他,眼看着就要來到他的面前。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飛天可是傳說中的大乘高手才能夠做到的,就算是道宗裡的那些元老也絕對不可能做到飛天!”那人震驚的看着趙純良,連逃跑都忘了。
趙純良的身子猛的下墜,就如同是水面上盯住了獵物的翠鳥一樣,他的速度快到了極點,一個呼吸間就已經來到了那人的身前,而後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脖子,將對方給提了起來,轉頭飛向了遠處。
這一幕被所有的軍士都給看到了,雖然趙純良是尹天監的人,而尹天監裡都是一些能人異士,但是這飛天,卻是所有尹天監裡的人都沒有辦法做到的,趙純良如今露出了這麼一手,着實的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這纔是真正的神仙人物啊!”呼延平看着趙純良,激動的說道。
“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學會這些戲法的,不行,我一定要學會!”天海大師看着趙純良,臉色陰暗的想道。
“好帥啊!”坐在鳳輦內透過一條縫看到趙純良飛天的苳凰郡主面露幸福之色,誰都想自己的意中人有朝一日能夠腳踩着七色的雲彩來接自己,而趙純良此時看起來,就如同那小說裡的至尊寶一般,讓人心生愛意。
帶頭的修行者被抓住,剩下的那些人更加的瘋狂了,不過,在強大的武力鎮壓之下,那些人很快的就都被絞殺乾淨,隨後,送親的隊伍繼續一路往前走。
趙純良抓着那修行者,落到了一匹馬上,周圍的人就跟看神仙一樣看着趙純良。
“我問你幾個問題,如實回答的話,我會放了你。”趙純良說道。
“上,上人請說。”那人渾身緊繃,顫抖着聲音說道。
“你是修行者?”趙純良問道。
“是,是的,我是南洋的邪修。我叫垠多。”那人說道。
“邪修?那是什麼?”趙純良問道。
“就是,就是專門修煉一些邪術的修士,不過,邪術是你們道宗說的,我們不覺得我們修煉的是邪術。”垠多說道。
“道宗?你知道道宗在哪麼?”趙純良問道。
“道宗,不就在天山瑤池內麼?”垠多疑惑的問道,似乎很奇怪趙純良這樣一個高手竟然會不知道道宗所在。
“你知道天山瑤池怎麼去麼?”趙純良問道。
“我,我不知道啊,我是邪修,跟道宗的人水火不容,我怎麼知道如何進天山瑤池,天山瑤池有大陣守護,不現於世間,至少我所認識的所有修行者,都沒有人知道天山瑤池在什麼地方。”垠多說道。
“那你認識道宗的修行者麼?”趙純良又問道。
“不認識,也沒見過。”垠多搖了搖頭,說道,“天山瑤池只能進不能出,除非是有事關天下的大事,不然的話裡面的修行者是終生都在其中修行的。”
“難怪這大漢國沒有修行者,原來都在天山瑤池內!”趙純良恍然大悟。
“大人,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您乃是高深的修行者,怎麼會涉入這俗世的鬥爭之中?您不應該是隻問天道,不管世事麼?”垠多疑惑的問道。
“你們不也涉入俗世鬥爭麼?”趙純良問道。
“我們邪修講究逆天而行,講究活在自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當然,如果我們公然顛覆大國政權,那道宗的人會出來替天行道,不過我們大多數就只是搞一些小動作而已,就像這次,我們只是想要殺一個郡主而已,我們對那劉武可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當然,他身上有帝王之氣,我們就算是想要對付他也對付不了。”垠多很老實的回答道。
“帝王之氣?那東西還真有。”趙純良笑了笑,說道,“我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
“任務?”垠多驚訝的問道,“什麼任務?”
“幫我找到天山瑤池,我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方法。”趙純良說着,忽然擡起手將一張符紙拍在了垠多的身上。
垠多隻覺得一股涼意直衝腦門,隨後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一股無法言語的痛苦感覺迅速的席捲全身。
“我會在大漢國與大蒙國的邊界等你,找到結果了,來找我,不然你只能終日承受這神符的折磨。”趙純良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