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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等,轉眼間就到了十點多。
整個酒吧的氣氛已經達到了高朝,有些人喝多了酒,不斷的在酒吧裡撒錢,所謂的撒錢,當然不可能是真的拿錢出去撒,這個酒吧沒有跳舞的陪酒女,自然沒有所謂的送花一說,不過酒吧的經營者別出心裁,搞了好幾場的小型拍賣會,怕賣的東西很簡單,基本上就是雞尾酒,然後來這裡消費的人腦子一熱,或者說被身邊的酒託一忽悠,就不把錢當回事兒了。
這裡的一切對於趙純良來說都是小兒科,不過趙純良倒也樂得看這樣的畫面,一個個都市男女,抱着豔遇的心思在這裡放縱自己,一杯幾塊錢成本的雞尾酒往往可能被人腦子發熱的拍到上千塊,只爲了在美人面前博得一個不差錢的印象,最後的結果可能是抱得美人歸,但是按照趙純良對這一行的瞭解,基本上一百個人裡頭估計也就那麼一兩個長得帥又有錢的人才有可能抱得美人歸吧,更多的人錢都只能是打了水漂。
要不怎麼說這年頭酒吧的生意好做呢,永遠不會缺這些頭腦發熱精蟲上腦的人。
趙純良突然想到了蘇夜夜,不知道這貨現在怎麼樣,自從過了年以後,趙純良就再也沒有見過京城的其他三少了。
一件接着一件的大事,讓趙純良有一種彷彿超脫 這個世界的感覺,飛劍,青城山內的劍聖,許長生,內道門,林林總總,這一切都和現實世界距離的太過遙遠,眼下趁着等人的時候坐在這裡,感受着大千世界的繁華,感受着紅塵裡的人性與慾望,趙純良的一顆心難得的平靜了下來。
很難想像,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下趙純良反而靜下了心,而在其他那些諸如青城山,長白山遠離世俗的地方,趙純良的心卻是一直的躁動不安。
就在這時,趙純良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電話,竟然是阿卜杜拉.扎伊打來的。
“你竟然跑去了雲省!!”阿卜杜拉.扎伊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就好像是一隻被人踩了腳的貓一樣,那樣的尖銳,尖銳到好像要刺穿趙純良的耳膜一樣。
“過來辦點事去。”趙純良喝了一口啤酒,說道,“辦完了就回去。”
“我都已經準備這幾天就和你一起返回我的祖國了,你現在離開,我就不得不在神州的京城繼續逗留,你知道這會讓我有多危險麼?”阿卜杜拉.扎伊怒問道。
“沒事的,出了那麼一檔子事之後,京城現在超乎想像的安全。”趙純良笑着安撫道,對於阿卜杜拉.扎伊的安危他真的是一點都不在乎,因爲那個刺殺阿卜杜拉.扎伊的人就是自己家的人,只要自己這邊不動手,阿卜杜拉.扎伊哪裡會有什麼危險。
“那你趕緊回來…不對,等等,我聽到了什麼…音樂,嘈雜的音樂,你在酒吧?我的天,你竟然去了酒吧?”電話那頭的阿卜杜拉.扎伊再一次的拉高了他的聲音。
“嗯。”趙純良說道,“來談事情。”
“王爵先生。”阿卜杜拉.扎伊鄭重其事的說道,“對於我們之間的事情我無比的重視,希望王爵先生您也可以如我一樣重視。”
“放心。”趙純良淡淡說道,“我不會誤了你的事情,那樣對我沒什麼好處,現在你最需要做的就是安靜的休息,調養自己的身體,而不是在電話裡對我大呼小叫!”
“好吧,我對你還是比較放心的,我在京城等你,你儘快回來吧,等你回來,我們馬上回國,希望能夠趕在我大哥說服我父親之前回國吧。”阿卜杜拉.扎伊說着,嘆了口氣後就掛了電話。
趙純良不以爲意的把手機收了起來,雖然和阿卜杜拉.扎伊已經談妥了,但是他必須時時刻刻都掌握着主動權,越是讓阿卜杜拉.扎伊緊張,對於將來的很多事情就是越有利,所以趙純良這一次出來,一方面是爲了幫連平,另外一方面也存了晾一下阿卜杜拉.扎伊的意思。
“老大,這都十一點了,怎麼人還沒到啊。”葉芊芊撅着嘴,一張小臉上裝滿了不爽的表情。
“等過了十二點就走。”趙純良說道,“很快就十二點了,不着急…你看,現在舞臺上在做遊戲了,你可以上去參與一下。”
“遊戲?!”葉芊芊一聽到遊戲,一雙眼睛瞬間就亮了,連忙看向舞臺,結果發現,舞臺上真的在做遊戲。
遊戲是非常簡單的遊戲,桌子上放着十五瓶的啤酒和一副骰鍾,骰鍾裡放着六個骰子,你可以上臺搖骰子,搖到最大的點數,那桌子上的酒就歸你,而你想搖骰子就需要付錢,五十塊錢搖一次,搖一次骰子,桌子上的酒就增加五瓶,如果你搖的骰子沒有前一個人的大,那你要麼花錢繼續搖,要麼就下臺。
“也就是說,如果我搖到了6個6,那就天下無敵了是不是?”葉芊芊雙眼放光的問道。
“差不多吧,不過你彆着急馬上上去,現在桌子上才十五瓶酒,等搖的人多了,桌子上的酒數量上去了,你再上去搖一次。”趙純良說道。
“好!!”葉芊芊躍躍欲試的說道,“等五十瓶了我就上去。”
遊戲很快的開始了,一個接着一個人上臺搖骰子,桌子上的啤酒也從十五瓶一直疊加到了五十瓶,葉芊芊正想上臺搖骰子呢,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上了舞臺。
“那個吉巴!!”葉芊芊驚訝的叫道。
趙純良笑了笑,並未說話。
“看啊,是那個瘸子!!”
“那個老是愛吹牛逼的瘸子!!”
“吉巴,這次你要吹什麼牛逼?該不會又想說你進過山苗禁地,看到過聖女吧?哈哈哈!”
舞臺邊上的一些本地人似乎都認識吉巴,吉巴走上臺的時候不少人都大聲的叫喊着,不過話的內容並不是很好。
吉巴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兀自走到桌子前,並沒有說話,而是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皺巴巴的五十塊錢,遞給了現場的一個工作人員。
那人立馬又搬上了五瓶酒放到桌子上。
桌子上擺放着五十五瓶的啤酒,幾乎將整個桌面都給擺滿了。
“你這個酒鬼,別把你一點點的生活費都花光了啊,不然明天不得餓肚子了?”
“酒鬼吉巴,你下來吧,別玩了,我請你喝一瓶啤酒,你再給我們講講你的光榮過去!”舞臺邊的人紛紛起鬨道。
吉巴依舊沒有說話,他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骰鍾,咬了幾下後,猛的將骰鍾往桌子上一按。
啪嗒一聲,骰鍾穩穩的落在了桌子上。
趙純良的瞳孔隨着這骰鍾微微縮了一下,如果他剛纔沒看錯的話,這骰鍾裡的氣,在骰鍾往下落的時候,似乎詭異的涌動了一下。
這一手趙純良曾經見過,就在那個叫樸心妍的女人身上,那個樸心妍可以利用骰鍾裡的氣改變點數,這個吉巴,該不會也是這樣的人吧?
在萬衆矚目之下,吉巴將骰鐘的蓋子給拿了起來。
六個六,平整的排在了一起。
“六個六!天啊,最大的點數!!”
“竟然拿了六個六,這吉巴的運氣怎麼這麼好啊!”
人羣裡一陣喧譁,吉巴得意的笑了笑,把骰鐘的蓋子扔到一旁,隨後對主持人說道,“六個六,最大的點數,活動可以結束了。”
“啊?啊,結束,結束!!”主持人這時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聽到吉巴的話之後連忙招呼人開始收拾桌子,同時,一羣服務生推着一輛小推車走上了舞臺,將那五十五瓶,價值至少在三千左右的啤酒給裝車推了下來,送到了吉巴這邊。
“不好意思,來晚了。”吉巴歉意的說道。
“是突然有急事麼?”趙純良問道。
“差不多吧。”吉巴臉色尷尬的點了點頭,事實上他很早就來了,不過因爲他口袋裡就五十塊錢的緣故,所以他一直不敢來找趙純良,因爲他付不起酒錢。
作爲一個當年曾經進入過山苗禁地的人,吉巴在當年絕對算的上是風雲人物,雖然現在腳沒了,一身的功夫也都沒有了,但是風雲人物的尊嚴讓吉巴從未開口求過別人,即使是今天晚上和趙純良約了出來談事情,吉巴也沒想過喝趙純良一杯酒,他打算自己買酒喝,可是他口袋裡一分錢沒有,翻遍了家裡的東西,好不容易找到些破爛去賣了也就賣了五十塊錢,所以他只得在酒吧外頭等着,等這個遊戲開始,等桌子上有酒了之後,吉巴才進門,然後用五十塊錢贏了一桌子的酒。
他用五十塊錢維護住了他僅有的一些些尊嚴和驕傲,當然,這一切別人都不知道,就連趙純良都不知道,他看出了吉巴臉上的尷尬和窘迫,多少有點猜測 ,但是也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有人會因爲買不起他自己喝的酒而故意遲到,這在趙純良看來是十分難以理解的事情,你沒錢買酒,我這邊叫了酒一起喝不就可以了?
“這些酒,就算我請你們的,給你們賠不是了。”吉巴拿起一瓶啤酒,用牙齒把瓶蓋咬掉,遞給了趙純良。
趙純良接過酒,和吉巴碰了一下杯子,說道,“關於去山苗禁地的事情,你有什麼想跟我們說的麼?”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