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自己的家

大寶拿了一個餅子,才遞給了二寶。二寶終於雀躍了,飛快的拿了一個餅子,舉着小匙,“娘吃飯!”

“乖!”她又被逗樂了,看他們,再看看聽到聲的小寶尋聲扭頭,他看不見,只能努力想往這邊湊,但他實在太小,只能伸頭縮頭,跟小烏龜一樣。

“不吃嗎?”大寶看到穆慧就光拿着,卻只能拿着,卻不往嘴裡送。

穆慧盯着玉米餅,想想,這個若是涼了,也就更難吃了。輕掰了一塊,放到嘴裡,玉米麪其實沒有什麼黏性的,所以一般做餅,做窩頭,裡面都會摻點豆麪,或者白麪。唐嬸自然不會在這兒加白麪,於是加的豆麪,不過一樣的拉喉嚨。她努力嚼着,就是吞不下去。

大寶很乖的給倒了一碗水,只是問題是,這水也挺難喝的。她努力的把玉米餅給衝了進去。感覺還是怪怪的。

“娘,玉米餅不好吃嗎?”二寶咬了一口,覺得還挺香的啊。

穆慧給了二寶和大寶各夾了一片肉,雖然給了一小瓦盆,但其實盆裡的肉絕對不超過一隻手指。而這會,切得薄薄的,肥肉比瘦肉多的肉片,對孩子來說,應該還是有點誘惑力的。她自己盯着那瓦盆,好一會兒,夾了一片帶着皮的茄子。

忘記說了,這是一盆地三鮮。這應該是幹鍋菜,不過被做成了燉菜。憑良心說,這菜放在一般的人家,真的做得算不錯了。加了些五花肉,肉裡的油浸潤在土豆,豆角,茄子裡。土豆燉得很面,茄子很爛很入味,豆角……雖然已經燉得看不見了,不過真的很入味。

不過,這菜若是穆慧來做,她絕不會燉得看不見誰是誰了。比如這茄子,她夾上來的,就是一條茄子皮。她把茄子皮放在麪餅上,然後輕輕的咬了一口。

本就是正吃茄子的時候,雖說是茄子皮,但絕對不老,沒渣,裡面也有油,茄子本就吃油,配上乾乾的玉米餅,其實真的再配合也沒有了。但這是對平常人家來說的,對穆慧那刁嘴,她直接就覺得太油,太鹹,玉米餅烤乾了,豆麪的比例不對……

“看我做什麼,快點吃,趁熱吃,餅要涼了,你們就咬不動了。”穆慧可不想說假話,可是說真話,這人來人往的,傳到廚子那兒,她在這後院裡怎麼混。又給兩傻兒子夾了肉,讓他們快點吃。

“娘也吃。”說起會賣萌來,誰也比不過二寶,忙挑了一片肉出來,夾到了穆慧的碗裡。

“你真乖,你也快吃。”她把肉片又夾回了二寶的碗裡,在盆裡又挑了一下,找出最後一片肉,雖然小點,但好歹也是肉,放到了大寶的碗裡。

爲了活着,她也真不能再不吃東西了,只能再夾了一片茄子肉,放到了麪餅上,再咬一口,她把茄子當成醬,跟抹烤麪包一樣。雖然之前她也不愛吃烤麪包,不過總要活着吧。

她努力把麪餅吃完,才舒了一口氣,她任務完成了。眼淚都快下來了,啥時候,活着都不容易。

“娘,你爲什麼跟吃藥一樣?”二寶又伸頭了。

“你不能少說點話?”穆慧說完就後悔了,她其實也知道,二寶不管話多,每天她都很忙,她也沒空跟他說話。長嘆了一聲,輕輕的拍拍他的小臉,好一會兒,“等我們有了自己的家,娘給你們做好吃的。”

“比這個還好吃嗎?”二寶瞪大了眼睛,在他看來,今天的菜已經很好吃了啊。

“唉,寶貝!你這輩子還長着呢,每天都有更好吃的東西在等你。”穆慧笑了,想想這些日子,二寶每天吃飯都開心,每一道菜,他都覺得好吃得不得了,若不是今天羊奶,她都懷疑他沒有味覺了。所以想想,美食,中國最不缺的就是美食了。

二寶仰起了頭,每天都有更好吃的東西在等他,他想想都覺得神往起來了,那會是什麼情景啊?

“別做夢了,快點吃飯。”大寶拍了做夢的二寶,他的麪餅也吃完了。

二寶趕快吃了起來,盆裡還有菜,他捨不得浪費了,還用麪餅沾沾裡面的油湯,吃得滿嘴都是油,看得穆慧覺得,二寶其實有當美食家的潛質。玉米餅沾油湯,這是正確的吃法。這個沒有人教他,他自己就會。

吃了飯,她去洗碗,讓大寶帶着二寶和小寶自己玩一會,她去邊上的廚房燒起水來,廚房裡其實隨時都有熱水的,客人隨時要打水洗臉,還有送熱茶,不過也得有人看着,不能浪費柴禾,之前,都是大家自己輪留。後來穆慧住到後院後,她就順便了。

因爲她用熱水多,覺得不好意思,於是,努力多幹一點。其實誰也不會介意她多用熱水,這裡是客棧,用點熱水有什麼,但穆慧還是怕人說,努力多做。

洗了碗,收拾了一下廚房。叫來大寶、二寶,就在廚房裡給他們倆洗了澡。

這是她來之後纔給這兩養成的習慣,開始時,二寶還問她,爲什麼要天天洗?他昨天不是洗過了嗎?現在穆慧真心的覺得,有時像大寶這樣的兒子也不錯,不怎麼說話,讓幹啥就幹啥,多可愛啊。

不過現在好多了,二寶也習慣了,他喜歡玩水,坐在盆裡跟哥哥一塊打鬧,他也覺得挺好玩。

穆慧只是先用毛巾帶點皁角,給他們全身洗乾淨,然後由着他們在水裡泡着玩一會,她就坐門口做活,等差不多了,把孩子擦乾,送房間就成了。

“我們什麼時候能有自己的家?”大寶躺下時,突然問道。

“不知道,得看我針線活能換到多少錢,也得看看這裡租房貴不貴。”穆慧也輕嘆了一聲,她也想有自己的地方,可以自己做飯,可以關起門來洗澡。而借住在這後院之中,這些都成了奢望。

吃飯剛剛說了,人家包了她伙食,她不吃,非要自己做就是打人家的臉;而洗澡,就是安全問題了。她不敢在這兒洗澡,後院人來人往,整晚馬廄邊上都點着大大的火把,她們住的房子可不怎麼安全。

雖說窗子上重新糊了新紙,但是她自己也拍過古裝劇的,用口水捅破窗戶紙的橋段,她也是用過的。於是她只能再用件衣服釘在了窗戶上。白天可以開窗。晚上,她就把窗子拴上,這樣就算有人捅破窗戶紙,她還有一層簾子,保證不會被偷看。就算這樣,她也只敢打盆水,自己在暗處洗擦一下。畢竟這不是自己的地方,她放不心來。

自己的家,聽着快成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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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自助餐,上井是臺灣日式。我本來也不喜歡日菜的,但是上井最好的是,點餐制。每一份都是新鮮做的。不是那種自己去取,東西大鍋做,所以每一份,廚師們做得還是有自尊心的,而不是那種大鍋菜,一做一盆,抱着撐死一個是一個的鄙視之心,完全不管味道如何。還有就是因爲點餐制,環境就會好很多,不會人流竄來竄去。所以,這纔是我喜歡上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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