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算明白了嗎?”小強腦子更糊塗了,其實也不是他糊塗,而是他一直覺得,穆慧是嫂子,老大跟這兒賴着,其實就是爲了抱得美人歸,而嫂子呢,基本上爲了孩子,爲了臉面,想等着過了孝期,沒法子,人家是秀才娘子,是比他們那兒的女人臉皮嫩些,他幫着看孩子,幹活,這是幫老大呢。怎麼就扯到要錢上了?
“有什麼算不明白的,你每月吃飯三錢,做一錢半。看着是吃虧了,你要明白,你在我那兒,也有份工錢。你來幫忙,其實是幫我的忙,工錢我其實給你了。這一錢半就是你白得的,快謝謝你嫂子。”花屠戶對着小強就顯出自己的老大本色了。
“哦,是啊!嫂子,不用了,老大給我錢了。”小強忙把銀子放回了原處。主要是,九錢銀子,用他半年,他不能讓這事成定局,傳出去,他丟不起這人。
他幹一個月才賺一錢半銀子!
“他是他,我是我,我不白給你吃飯,你也不白給我幹活。別嫌少,買個小丫頭三、五兩,稍微訓練一下,從早做到晚,做得絕對比你多。”穆慧原本就打算要給小強工錢的,她本質上就是做老闆的,她奉信人不可賤用。
正如她說的,她就算買個小丫頭回來,三到五兩銀子,幫着打個下手,吃的絕對沒有他們多,但用來起來費的錢少多了。再就僱工的市價來說,她給小強的真不算少。
花屠戶在她這兒吃飯,她一個月也就賺百十紋。若不是花屠戶常送肉來,她這麼收費是不合算的。況且,小強吃得並不算少,她之前又包飯,又感恩戴德的,對奉行不欠人穆慧來說,其實早就是負擔了。現在趁着機會。乾脆就把事兒說清了,大家都舒服,主要是她很舒服。所以她給小強一百七十紋,只是幫她打下手的話。真的不算少,畢竟他只能算是打的零工。
小強真的快哭了,他吃飯三錢,他真的沒問題,吃飯給錢,天經地義,他也吃得不算少;可是讓他接受一個月賺一錢半的事實,他真的想死啊。
“嫂子,我自願的,真不是嫌少!您還教我切菜了呢。將來您不是說還要教我做菜嗎?我能給您打下手,那就是三生之幸。您給我工錢,不是打我的臉嗎?”小強誰啊,在短暫的當機之後,立馬滿血復活。那隻油嘴,簡直就能說下大天來。
“少說話,多幹活。把碗洗了!”穆慧把錢拍他手裡,直接派活,然後順便把自己挑出香菇的肉餅遞給了花屠戶,自己抱小寶回屋去了。錢都給了,收回來就不可能了。派活心裡都舒坦多了,這不再是義務幫忙了,果然親兄弟明算賬好啊。
“強叔,要好好唸書哦,你都沒我哥會算賬呢!”二寶跟在穆慧身後時,順便補了小強一刀。
“老大!”小強真的想哭了。撲向了邊上吃着肉餅的花屠戶。他已經被一錢半銀子打擊了,現在還被二寶補刀,他頓時覺得自己人生太悲劇了。
“我當屠戶一個月才賺五兩呢!”花屠戶嚼着肉餅,含糊的說道。他是明白小強的心思,不過呢。他才賺五兩,他說啥了。
“可是,你賺五兩,吃五錢,我賺一錢半,吃三錢!”小強真的抓狂了,這是面子問題啊。賺的錢,還不夠吃飯,他的名聲啊。傳回去,小夥伴們不得笑話死自己!
“去,你的飯錢是我付的,你又沒花錢。你要不要跟大寶去學算賬,看這腦子。”花屠戶拍了小強一下,他已經吃完了,用大手一抹嘴,“去洗碗,我回去了。”
小強簡直就是含淚去洗的碗,他腦子其實一直靈光的。他已經明白穆慧的意思了,之前自己幫忙,穆慧都會感激的謝謝他,讓他給買個菜,除了給銀子,還要對他說聲謝謝,有時還會搶着幹,哪像剛剛讓自己洗碗時,說得那麼理直氣壯。這個心理他是明白的,但是……
他能說,他幫她幹活是老大和老太爺說的嗎?這個身份問題,他說了,穆慧還能讓他進門嗎?剛剛就說了,嫌自己話太多。顯然他有話,讓嫂子聽着不開心了。但自己說啥了?怎麼想不起來了!
花屠戶到了院裡纔對屋裡大喊了一聲,‘他回了!’也不用人回,自己就走了,小強忙快快的洗了碗,也不進屋了,在院裡喊了一聲跑了出去。
小院裡終於恢復了安靜,穆慧這纔出來再收拾了一下,讓大寶二寶快出來洗澡,她也順便幫小寶洗了。
大寶、二寶已經習慣每天洗澡了,不過就是費點柴火,不過,因爲是燒的竈,熱水總有,也不算費柴了。
“問強叔要錢好嗎?”大寶因爲穆慧給他了保證,於是現在他比之前開朗些了,果然人是需要保證的。現在他就對穆慧沒了那種疏離了。
“有時要錢比不要錢好,不要錢,他幫我的忙,我感激。然後呢我還不好意思讓他做多了,搶着幹,挺累的。現在給了錢,他幹活,吃飯,我都能坦然接受,舒服很多。”
“就跟說清楚一樣嗎?”大寶意有所動,一下子就打到了他的心裡。
“是!”穆慧笑了,她知道大寶明白了。
抱起小寶,讓他們快起來,水要涼了,然後穆慧裹緊小寶,快速回了屋,再回來抱大寶二寶,每天都這樣,夏天大寶二寶還可以自己回屋,現在太塞地凍的,只能穆慧一個個的包緊了,抱着跑回去。
大寶也都五歲了,吃得好,體重真不是之前那個小乾柴了,等着穆慧跑完三道,真的累得臉都白了。扶着門框直喘氣,但她還得收拾廚房,給孩子洗過澡的都知道,那真的都是滿處都是水。
就算大寶、二寶算乖的,但也是會在他們的澡盆裡相互打鬧,而小寶最喜歡洗澡了,一進澡盆裡就拼命的打水,每每給他洗完了,穆慧都溼了。
每當這時,她都想把他綁起來纔好,但看他那麼開心,又有些捨不得。這是他每天最開心的時候,自己真沒什麼時間跟他玩,於是洗澡時淘氣,她也就容了。
於是,累的就只有她自己了,收拾了廚房,自己快快的洗了個澡,再把一家人換下的衣裳洗了,都過了半個時辰了。
回到屋裡,她的吉祥三寶在炕上玩得正開心,小寶在大寶、二寶中間滾來滾去,大寶二寶一個人拿一個玩具,小寶哪個都想要,於是在兩個哥哥中間糾結着,不忙着去拿,而是兩邊看着,思索着自己要哪個。這會,大寶、二寶就都是孩子樣了,笑得可大聲了。
穆慧也不管,這樣三兄弟的感情纔會好。檢查了門窗,放下窗口的布簾子,她搬進來之後,就做了大窗簾,當然,用的也不什麼好布,但總算能安心些。而在冬天,也更能保暖。
“要睡了嗎?”大寶看穆慧放窗簾了,一般這時,就表示他們該睡了。
“你們再玩一會兒,不過小點聲,別吵了人。”穆慧搖頭,自己坐在燈下又開始做針線了。
“娘,我要考試嗎?”大寶問了一個他一直很想問的問題。之前穆慧雖說逼他上學時有說,不指着他考試,但他那時是不信的,現在他覺得他要再問一次。
“我不知道,我真不指着你們給我掙個誥命回來,不過書你們一樣讀,字也要寫得好看,那是門面。其它的,我還真的不要求。”穆慧笑了,輕輕的答道。
“那讀書做什麼?”二寶忙擡頭,他可是很多朋友的,按那些朋友們的說法,他們家裡認爲,若是讀書笨,就不用讀了,別費錢了,不如學個手藝,至少免了家裡的嚼用,也能早點出來賺錢,養活家人。爲什麼娘一定要他們讀書,卻不要求他們真的去考功名。
“因爲娘是娘!”穆慧白了二寶一眼,她解釋得過來嗎?就算她能解釋,二寶這二貨能聽得懂嗎?
“讀書,會算賬,就比花叔強叔聰明,你看強叔都算不過來。”大寶馬上點頭,剛在飯桌上,強叔那樣,他很是自得的,果然讀書,算賬是一定要學的。
於是想想,他又爬起來,對着小寶念起九九乘法表來,也不算小寶是不是聽得懂。二寶就搶着念,三個人又鬧作了一團。
穆慧真的鬆了一口氣,腦子又浮現出了子夜,其實爲了小寶,她不該讓大寶他們讀書的,真的他們有張秀才的基因,等再長大些,他們讀書又真的不錯,真的去考上功名了,其實是很麻煩的。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她用的是大寶孃的身份,而大寶娘還沒死,誰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裡。大寶是有記憶的,現在他不懂身份問題,等他長大了,他會疑惑,他會想,自己是藉着張家的名義在生活,就算他不會翻臉,但是,誰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
再說,就算大寶不翻出來,大寶他們的政敵會翻出來嗎?她深深的在內心嘆息了一聲,她該?怎麼辦?身份,戶籍快成了她心裡的一根刺了。她該?怎麼把這根刺在大寶沒長大之前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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