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半煙安全的坐下來之後，忍不住常常的呼了口氣，剛纔那些人的污言穢語其實沒有給她身心帶來多大的傷害，更多的是讓她有一種恐懼感縈繞在心頭，她一直懷疑張子默是不是準備將她獻給那些惡漢。
“看什麼呢，吃你的。”張子默坐下來之後，瞧見一個小混混在老牛提醒過後之後，依舊是盯着柔半煙後背發愣，立馬對其瞪了一眼。
雖然張子默既沒有脫衣服，又沒有露刺青，甚至長得都還斯斯文文，但是隻消那麼一句話，就將那位正在用眼神強*奸柔半煙的混混給嚇得迴轉過頭去，在道上有些人說起話來是帶着火氣，有些人說話則是帶着炸彈，而張子默說話的時候給人感覺就是像帶着一股萬年寒冰，只要聽一遍，就讓人渾身難受，感覺像是有無數個黑洞洞的槍口指着自己，這不是什麼王八之氣，也不是什麼天賦異稟，而是常年在道上摸爬滾打出來的氣質，屬於黑道上面特有的霸氣。
柔半煙也被張子默這一聲低喝給鎮住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其結果反應過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推翻了之前那種想法，改成認爲張子默想將她在這裡就地正*法，想想那個場景，柔半煙感覺自己拿筷子的手都擡不起了，她可是知道張子默那強悍的功夫，反抗基本上屬於給對方增加情趣。
“這是你們的羊肉串，魷魚絲，脆骨還有涼拌毛豆和鴨鎖骨。”牛子文招呼着另外一個夥計，一邊給張子默上着菜，一邊還瞪了一眼剛纔那個被張子默低聲喝叱的小混混，要是張子默發火了，就算是小混混的頭頭，那也是不夠張子默瞧的，更加痛苦的是到時候自己這個爛攤子還沒處說理去，只有打掉牙往肚子裡吞。
知道張三瘋這個名字是一回事，但對方賣不賣這個交情又是另外一回事，牛老闆非常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喝點酒吧，這些扎啤想必你從來都沒有喝過。”看到柔半煙盯着自己發呆，張子默豈能不知道對方的心思，拿起扎啤就想給其放鬆放鬆，他記得昨天晚上對方喝醉了，就很放鬆。
柔半煙現在已經有些神經過敏了，正想着張子默是不是想將自己灌醉然後進行迷*奸，突然瞧見張子默拿起那麼大號的杯子朝自己遞過來，立馬是條件反射的搖了搖頭，並將其推回到了張子默面前。
“請人吃個飯很難得的，你都不想趁機宰我一下？”看到柔半煙很是一副侷促的樣子，張子默頓時勸說道。
“我不喝酒……”
“願賭服輸，不喝也得喝，來咱們兩乾一杯，算是慶祝咱們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張子默最喜歡霸王硬上弓的感覺了，端起酒杯就遞到了柔半煙面前。
平日裡不管是在酒吧還是在ktv，柔半煙其實都放得很開，但是今天單獨和張子默出來，她心裡緊張的要死，別說喝酒了現在她情願渴死都成。
“嗯，不好玩，說好了今天都聽我的，怎麼這麼不開心？”張子默瞧見柔半煙奏着眉頭，小嘴放在扎啤口就是不張開，特別是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顯得極爲的委屈，甚至讓張子默看了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了。
柔半煙此時此刻真的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平時她認爲自己已經夠厲害夠灑脫了，但是今天被張子默帶着這麼轉了一圈之後，才知道張子默身上有她太多太多不瞭解的地方，她感覺自己真的就像一隻坐井觀天的小青蛙，不知道天高地厚。
似乎是爲了配合柔半煙這種想法，周圍的那些大漢自從張子默來了之後，連說的聲音都小了許多，更加顯得張子默那種深不可測的真實身份。
“算了，看你也吃不下去，打包待會帶回去給笑笑吃，你們這種大小姐真是嬌生慣養，還是笑笑這種丫頭更可愛一些。”張子默看到柔半煙那一副苦瓜臉，頓時招過來老闆讓其將桌上的東西打包。
牛子文瞧見張子默要打包帶走，立馬是跑過來一邊給張子默打包，一邊給張子默塞了‘一盒煙’。
“這東西我用不着，給剛纔那個小子吧。”張子默瞟了一眼牛子文手中的‘煙’，擺擺手讓其拿走，最後還遞了一百塊錢過去。
牛子文看了一眼柔半煙，瞬間猜到了張子默是什麼意思，忙將那盒煙塞到了兜裡，不過那一百塊他是絕對不要的。
“看見沒，不是我小氣，而是老闆不肯給我這個機會。”既然老闆不要張子默也不矯情，將一百塊錢重新塞到了手包中。
柔半煙經常看黑幫電視劇和那些港臺的警察劇，知道一般吃飯不給錢的要麼是混混要麼就是當官的，而一般給錢老闆不要的，那一般就只有一種可能，這人是很高級的混混，就好比眼前的張子默。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已經受不了那種‘未知’的感覺，上車後柔半煙忍不住問道。
“不告訴你，你都不配合我，那我也不配合你。”張子默回頭朝柔半煙笑了笑，然後發動了車子。
這車子就是比之前那輛‘裁決者’要來的好一些，張子默終於是能夠感受到四十碼以上的速度了。
坐在後座的柔半煙，雖然心裡很不爽，但是自從離開了那些凶神惡煞的大漢們之後，她緊張的心情現在放鬆了許多，再看看前面的張子默，突然也覺得對方不是那麼的囂張跋扈和討厭了，最起碼他長得眉清目秀，而且還高大威猛，想到這裡柔半煙趕緊甩了甩頭，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想到這上面去。
十分鐘後……
“好了，我們就在這裡下車吧，陪我去吹吹風。”張子默解下安全帶，沒忘還隨手帶上一個小包裝袋，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避孕套？這傢伙……”由於車內的燈光比較暗淡，柔半煙其實也沒有瞧見那個小包裝袋裡面是什麼，但憑藉這直覺，她突然想到了那個罪惡的東西。
這個時候柔半煙已經完全喪失了應該有的理智，其實仔細想一想就覺得不可能是避孕套，首先這輛車是新車，李總不可能考慮的那麼周到，獎勵一輛車還免費贈送一包避孕套，其次張子默和她打賭的時候穿的就是這件沒有口袋的衣服，以及剛纔吃飯的時候張子默也沒有離開過她的視線，甚至有可能出現的情況，比如老闆塞給張子默那包東西，張子默也是搖頭拒絕了。
張子默上了觀江臺之後，望着茫茫夜色和聽着那浪花拍打暗礁的篤篤聲，一時間有些迷醉了。
他記得自己第一次來這裡觀江水時是八歲的生日那天，那也是他剛剛恢復身體，大病初癒的日子。
那個時候的他早已經不再是普通八歲孩子的心境，生活的磨練和社會的殘酷，使得那個時候的他就能夠感受到生活所帶來的巨大壓力，所以沒事的時候就喜歡來這裡吹吹江風。
不過當年他在這裡許下的一個小小願望一直沒有實現，今天他希望柔半煙幫他來完成。
柔半煙下車之後，望着張子默爬上了安靜無聲的觀景臺，有些不情願的在後面儘量拖延着。
“需要我抱你上來嗎？”聽到身後那沉重的步子，張子默回過頭朝柔半煙笑了笑，意思是你再不快點，小心我跑下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夠上來。”柔半煙瞧見張子默那猥瑣的笑容，立馬是提着裙子然後蹬蹬蹬的朝上面跑去。
站在上面的張子默看着柔半煙提着裙子一副着急的樣子，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在平日裡和工作中，一直以來柔半煙都是喜歡跟他拌嘴來着，但是今天對方卻是對他一副怕怕的樣子，這讓他感覺到非常的不一樣。
柔半煙上了觀景臺之後，瞧見張子默並沒有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而是繼續回過頭看着滔滔不絕的江水。頓時就想不明白了，她想不通爲什麼張子默費了這麼大功夫將她從張靜怡身邊拉過來，最後又給載到了這種冷冷清清的地方，但是卻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
“坐下來好好聊聊吧……柔經理。”許久之後，張子默突然回過頭來拿出兩個塑料袋平鋪在了臺階上，讓柔半煙與他說說閒話。
柔半煙被張子默這麼突然的一個動作嚇了一跳，不過藉着對面電視臺燈塔的亮光，她有些驚喜的發現之前被誤認爲是避孕套的東西原來是兩個壓縮的塑料袋。
“你喜不喜歡看江水翻滾的樣子，亦或者是大浪滔天時江水拍打到岸邊礁石時濺出的那種漂亮水花？”
“啊，這個啊……”被張子默這麼一問，柔半煙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之前她都一直是再防備張子默怎麼偷襲自己，現在對方突然變得這麼文藝，這讓她一時之間有些受不了，不過爲了不讓張子默瞧不起，她還是努力的往下面看了看。
這個時候的江水似乎更加的洶涌，有時候甚至會有一些水花濺到觀景臺的護欄上，柔半煙攏起被江風吹得有些零散的髮絲，然後發揮出自己極致的想力量，儘量的感受着那種能夠讓自己心潮澎湃的東西。
“我喜歡江水中不時躍起的魚兒。”想了半天之後，柔半煙終於是逮住了一個能夠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咱們能認認真真的聊天好不，你說的那個是大海，我的大小姐。”張子默頗爲嘆息的搖了搖頭，有些後悔沒有帶張靜怡過來了。
“呃……江水中難道沒有魚兒嗎，小學課本中明明都有提到。”要不是天色漆黑，張子默估計都能夠瞧見柔半煙那通紅的臉頰了。
“你的意思是你就讀了個小學？”
“什麼意思嘛，不要瞧不起小學畢業的人，我現在還是你經理呢。”柔半煙最討厭別人說她沒有文化了，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她也爲自己的尊嚴反駁一下。
“你說的很對，我就是因爲連小學都沒有上過，所以才當了個副經理，要是我初中畢業那我現在都是你的上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