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於婷婷離婚之後,鍾鋼鐵來紅樓看母親的次數也比以前少了很多,而且每次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他怕的就是自己會一不小心把自己和於婷婷離婚的事情說出來。
出了紅樓大院,鍾鋼鐵就對叢大海說:“你抓緊和京城的那幾個女人聯繫一下,看看能聯繫到幾個,我們這就去京城。”
乘着酒興,鍾鋼鐵決定去臨幸那些契約qing人,他要去耕耘,他要去撒種!
用飛機綠化荒山,撒播的範圍廣,而且,用時最短!
廣而撒之,這是見效最快的播種方式。
鍾鋼鐵這也是急的啊,沒辦法啊,母親整天的唸叨,加上他自身的問題,他只好採取廣而撒之的方式。
有人會說鍾鋼鐵這是荒淫無度,也有人會說鍾鋼鐵這是在玩弄女性,但是,鍾鋼鐵真正的用意只有一個,就是想給鍾家傳宗接代。不孝有三,無後爲大,爲了鍾家有後,他可以什麼都不顧,什麼都不管,管他什麼道德,管他什麼法律,統統都見鬼去吧。
鍾鋼鐵乘坐自己的龐巴迪飛機,連夜飛到了京城。
叢大海聯繫好了三名契約qing人。
到了賓館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接着酒勁,加上壯陽藥的助興,鍾鋼鐵先後和三個契約qing人折騰了大半夜,渾身像散了架似的,癱軟在chuang。
鍾鋼鐵期待着這次撒出去的億萬顆jing子,出現奇蹟,能夠被某一個契約親人的某一個卵子緊緊的抱住,然後,開始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給鍾家生出一個大胖小子來。
鍾鋼鐵帶着渾身的疲憊和心理上的期待,沉沉的昏睡過去,一直到第二天午後才醒過來。
因爲鋼廠有事情,鍾鋼鐵立即飛回了海灣。 海西監獄。
身穿帶有海監一號刑服的魯東嶺,站在監室窗戶前,仰着臉,望着玻璃外灰濛濛的天空,高聲說道:“一位英雄,正像一座吊橋。他,以鐵般的手臂,拉緊兩山的gao峰,讓人們安全的通過,而自己卻任由風吹雨打,忍受無邊的落寞與淒涼。”頓了頓,又說:“何時還我晴朗的天空!”
“魯老師,別發感慨了,有人探監。”一個獄警打開fang門。
魯東嶺便隨着獄警一起來,來到探視室。透過隔離玻璃,他看見了妻子。
魯東嶺和妻子隔着玻璃,默默相望着。魯妻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魯東嶺的鼻子感覺有點發酸。他拿起話筒,並示意妻子也拿起話筒。
“你怎麼來了?”魯東嶺問。
魯妻哽咽着說:“我來看看你,你,你在裡邊收了不少罪吧?”
魯東嶺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獄警,微微一笑,說:“受什麼罪,監獄裡的領導們對我都很照顧,沒給我安排什麼重活,讓我做教員,工作很輕鬆,還給了我一個單間,他們都說我是廳級幹部待遇。”獄警笑而不語。
魯妻放心的說:“好,只要你不受罪,就好。
”
魯東嶺問:“孩子們都好吧?”
魯妻猶豫了一下,說:“他們就是天天問我,爸爸什麼時候能出來?”
魯東嶺說:“你告訴他們,我總共才判了三年,我在監獄裡好好的工作,爭取不用三年,我就能出去,很快的。”
“唉——”魯妻嘆了一口氣,說:“你說你這是何苦呢,我勸你你也不聽,非要把自己折騰進了監獄,到頭來,結果怎麼樣?人家鋼鐵廠還照樣冒着煙,你自己呢,蹲在了監獄。”
魯東嶺問:“現在鋼鐵廠還那個樣?污染還那麼嚴重?”
魯妻說:“可不是怎麼着,現在廠子比原先更大了,煙筒也比原先多了一大些,冒的煙更厲害了,現在天天是霧霾,都喘不過氣來了,根本就沒法呆了。”
魯東嶺氣憤的說:“這個鍾鋼鐵,只爲了自己發財,不管環境了,等我出去,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他當初答應我三年之後,一定做到零排放,他說話不算話,我要是不兌現當初的諾言,我和他就沒完。”
魯妻勸道:“老魯,你就聽我一句勸吧,你不要去管閒事了好不好?他污染不污染的,又不是隻污染你一個人,人家都不管,你管什麼?你和鋼廠對着幹,沒人支持你,吃虧的事你!你沒聽見人家都背後怎麼議論你的,說你就是一個傻子,說鋼鐵廠來了,大家都富起來了,就你一個人,校長被免了,村主任被免了,還被送進了監獄,現在全村的人,多數都住上了樓,開上了車,就你一個人,過的越來越窮,老魯啊,你就省省心吧,等你出來了,找個事幹幹,就別和鋼鐵廠鬥了,你說你要是再和鋼廠鬥,你要是出了個什麼事,你讓俺娘三找誰去啊。嗚嗚嗚。”魯妻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竟然哭了起來。
面對妻子的哭泣,魯東嶺卻火冒三丈,他大聲呵斥道:“哭什麼哭,就知道哭!我怎麼做,用不着你來教!”
獄警勸說道:“魯老師,你發什麼火呀,大嫂子大老遠的跑來看你,她也是爲了你好,兩口子之間,有話好好說嘛。”
魯東嶺轉過臉,對着獄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又轉過臉,對妻子說:“行了行了,你就別哭了,等我出去了,再說,我現在還在監獄裡,我什麼也做不了,你放心就是,我以後會小心的,這總是可以了吧?”
魯妻用手抹了抹眼睛,說:“算了,我知道,就你那個脾氣,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你愛幹什麼幹什麼吧,反正,咱家是你說了算。”
魯東嶺咧咧嘴,說:“這還差不多。”
魯妻發愁的說:“老魯,咱家的房子好修了,我前些日子,想找人修,他們都建議說,不如翻打另蓋,我自己拿不定主意,問問你,你看着呢?是修一修,湊合一下,還是推倒重新蓋新的?”
魯東嶺問:“蓋新的?蓋新的哪來的錢?”
魯妻小心翼翼的問:“要不,把村裡應該補償給咱們那些錢要回來?”
“胡說八道!”魯妻話還未說完,魯東嶺就火
刺刺的打斷了妻子的話,聲色俱厲的說:“你怎麼打起那筆錢的歪主意了?這是誰給你出的主意?我不是和你說過嗎?這筆帶血的錢,堅決不能要!我們就是再窮,就是要飯,也不要這筆錢!”
魯妻小聲的說:“你這是何苦呢,全村所有的人都把錢拿回家了,就連你那些好兄弟們不也都拿了嗎?就咱家不要,人家都說咱閒話,說咱不識時務,也有的說,你是嫌少了,想要高價,沒要着,所以就沒臉要了。”
“放屁!”魯東嶺感覺自己要出離憤怒了,他氣憤的說:“我這麼做,難道是爲了我一個人嗎?我還不是爲了大傢伙,爲了我們所有人的子孫後代着想?他們怎麼能這麼說我呢?太不像話了。”
魯妻說:“人家都悶聲發大財,就你,死咬着驢屎頭子不撒口,到頭來,連個蓋新房的錢都沒有,以後,你兒子閨女娶媳婦嫁人,我看你拿什麼給他們。”
魯東嶺說:“別人怎麼做我管不了,我只管我自己,我所做的事,我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我的良心!我沒什麼可給孩子們的,他們需要什麼,等他們成人了,自己憑着自己的雙手爭取去,幸福生活靠自己的努力,不是靠別人送的。”
魯妻這次來探監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勸說丈夫同意支取村裡補償的土地款,她想用這筆錢,把房子翻蓋一下。現在全魯家河村,只有她家裡的房子還是低矮的舊房,被周圍的鄰居們的新房一反襯,她家的房子顯得猥瑣難堪。魯妻覺得,兒女逐漸長大了,老是住着這麼破舊的房子,臉面上掛不住。所以,她就打起了那筆一直沒有支取的土地補償款的主意。但她不敢揹着丈夫去村裡支取,必須得徵得丈夫同意才行。現在看來,她的願望落空了。
魯妻失望的說:“算了算了,誰叫我攤上你這麼個榆木疙瘩呢,有錢你不要,你偏要過窮日子,我也沒辦法,看來,我和孩子們就是這個命啊。”
看着妻子難過的樣子,魯東嶺於心不忍,他保證說:“你放心,等我出去了,我一定想辦法把咱家的房子重新蓋一蓋,保證讓你們住上新房子。”
魯妻兩眼頓時由了光彩,她高興的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我什麼時候說過謊話了?”魯東嶺笑眯眯的說。
“好,那太好了。”魯妻一臉的興奮,彷彿她家的房子明天就變成新的了。
魯東嶺又問:“清明節你沒去給老啞巴上墳?”
魯妻說:“你安排了,我能不去嗎?”又說:“你說你也真是的,那個老啞巴你和非親非故的,你對他那麼好乾什麼?就好像他是你的祖宗似的。”
魯東嶺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一見了老啞巴吧,我就覺得很親切的,好像我們在哪裡見過似的,你沒看着,他就聽我的,我一到他臉前,我說什麼,他就聽什麼,說起來也奇怪,我經常在夢裡夢見他,我昨晚還夢見他了,他瞪着兩隻眼睛看着我,那眼神,好像在埋怨我,你怎麼不來看我啊?”話未說完,已是淚流滿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