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很多事情不需要打打殺殺的就能置人於死地,比方說,孟大海在廠裡的一位工友,前些年媳婦被單位的人強姦,後來起訴到法院,那強插孟大海工友媳婦的強姦犯在市檢察院有人,起訴好幾次檢察院法院都是以證據不足,駁回了上訴了。
孟大海的那位工友上訪了好幾年,可最後沒有得到公正,還氣出了丟掉了工作,氣出了一身疾病來。
李巖看到了孟大海憂心忡忡的樣子。
李巖也不想再解釋那麼多,只見李巖拍了怕孟大海的肩膀道:“孟叔,這事情就交給我了,我會幫你善後的。”
說完這句,李巖便不再開口,站在一旁,等待着關雲菲的到來。
孟大海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就在孟大海想要繼續張口的時候,在小巷子的拐角處卻傳來了陣陣的喧譁聲。
“他媽的,彪哥,蛤蟆那幫人就是一羣飯桶,彪哥你放心,一會兒碰到那什麼叫孟大海的,哥幾個一定會上去幹翻他!”馬知了長得虎頭虎腦,這傢伙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穿着一身現在社會上小混混流行穿的緊身夾克和牛仔褲,馬知了聽說蛤蟆一夥人被打翻,而且那打翻蛤蟆的人還揚言說要等着彪哥過來後,就主動請纓要爲彪哥出了這口氣。
馬知了對着彪哥主動請纓,要收拾李巖和孟大海。
可彪哥卻是眉頭一皺,對着馬知了呵斥道:“一會兒看情況再說,我沒放話就別動手!”
“彪哥,難不成咱們兄弟還怕了那傢伙不成?”馬知了一臉不解的問。
在馬知了的眼裡,他們幾十號人就算遇上李逵那種人物照樣能衝翻。不過之前的話,馬知了也不過是爲了討好彪哥說說而已,別看馬知了說的兇,其實他也只是說說而已,不掙錢的活,馬知了可是不情願乾的。
彪哥冷哼了一聲對着馬知了道:“你懂什麼,叫你不要莽撞,你就別莽撞,今天你給人家絆一跤,等改天,你一個人走的時候人家黑你一刀的事情還少麼?做人要活套些,不必要惹的麻煩儘量少惹!”
彪哥這般訓斥着,那馬知了心裡雖然不服氣,但彪哥是他的老闆,爲了錢他也只得乖乖的點了點頭聽從彪哥的安排。
彪哥嘴上這麼說,其實他心裡最擔心的倒不是蛤蟆口中那人會不會在事後黑自己,彪哥在社會上闖了這麼多年了,幾十個打一個,那自然像玩過家家似的容易,可對方既然敢傷了自己的人,而且還口出狂言等着自己過來,那麼這個人肯定是有所依仗的。
在社會上走的時間長了,彪哥深知人不可貌相這個道理,有些人看似平凡,搞不好那是僞裝出來的,指不定有後臺有背景,惹得不對路的極容易讓自己身纏麻煩。
不過彪哥在黑道上也混的有些年頭了,基本上江州市,三分之一的拆遷活都是由他經手,如果不到萬不得已,彪哥也不會輕易退步,畢竟在道上混的都是靠臉面吃飯,丟了臉面對於他們來說就等於丟了飯碗。
遠處的喧譁聲,李巖自然是聽的清清楚楚,來了約莫有二十幾個人,如果讓李巖在徒手的情況下,幹到二十幾個人還真是有些吃力,甚至一個不留神,李巖他自己也會受傷。
不過李巖現在想好了,不到萬不得已不開打,關雲菲現在已經在趕往西小屯的路上了。關雲菲是李巖的一張牌,而如果對方靠山很硬,李巖正好還有一張王牌會使出來。
葉小梅看見對面來了二十幾個身強力壯的社會青年,嚇得急忙先把孟大海拉扯到了門內。
孟大海對着葉小梅道:“老婆,你幹什麼呢?小李還在那呢。”
葉小梅聞言,有些慍怒的瞪了孟大海一眼道:“孟大海,你傻啊!人家小李有功夫在身,還怕了那些人不成?可你呢,你只是一個普通老百姓!這事情不該咱們參與最好別參與,現在你上去也幫不了什麼大忙的。”
葉小梅說完這句,又趕緊追加了一句:“再說了,你萬一出事了,那孩子們怎麼辦?老爹怎麼辦?”
老婆這一連串的反問倒是把孟大海給問住了。
看着彪哥一夥人耀武揚威,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孟大海也知道自己上去根本就是炮灰的料,幫不忙小李什麼。
蛤蟆一夥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鮮紅的血跡在地上流淌了一大片。
蛤蟆的依舊不時的哀嚎着,大腿上的一刀刺穿了他的神經和骨頭,估計着要是再不送醫院,這蛤蟆下輩子不坐着輪椅也得拄着柺杖過生活了。
蛤蟆看見彪哥他們走過來,頓時喜上眉梢。
蛤蟆暗暗的回頭瞪了一眼正注視着彪哥的李巖,心道,小子,一會就讓你知道知道我們這幫人的厲害,老子瑕疵必報!
“哎呀呀……”蛤蟆故意將哀嚎之聲放大了數倍。
彪哥一夥人走到了蛤蟆的身前。說實在話,當彪哥他們看到蛤蟆等人這種‘慘樣’的時候也是心裡一驚。
十一個人打一個人都沒打過,這是怎麼回事?
而且讓人感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人的身上都開了口子,爲首的蛤蟆的大腿更是被一刀刺穿,由此可見,對手有多麼的冷血。
彪哥注意到了李巖,李巖也正看着彪哥。
蛤蟆見自己的援手已到,急忙哭喪着臉指着李巖對着彪哥哭喊道:“彪哥,就是這兔崽子,把哥幾個害成這樣的,彪哥你一定要爲兄弟們做主啊……”
彪哥聞言,還沒來得及說話。
可他對面的李巖卻突然身形一動,竟然在彪哥和他身後的那二十幾人都沒來得及反應之前,一腳揣在了蛤蟆的身上。
碰!
一聲悶響!
蛤蟆的身體被李巖直接踹出了十幾米遠。
蛤蟆的大腿上的血跡在這十幾米的範圍內留下了讓人觸目驚心的“足跡”。
“說話放乾淨點,留你一條小命已經是不錯的了,再給我嘴賤,爺們摘了你的腦袋!”李巖怒了,說話的時候運足了真力。
彪哥和他身後的那二十幾個小弟的耳膜都被李巖這一句話,陣的嗡嗡作響。
李巖說話的時候,語氣冰冷。
這冰冷的寒意,和眼前的景象竟然讓包括馬知了在內的一干小弟,感覺不寒而慄。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
馬知了剛纔還瞪着李巖,可現在只敢偷偷的瞄李巖幾眼。
大家在道上都是混口飯吃,馬知了剛纔雖然還在大放厥詞的要把打蛤蟆的人好好的修理一番,可他們畢竟是出來掙錢的,對手要是好欺負,那馬知了自然願意順手推舟,來個欺男霸女。
可若是對手不好欺負,是個硬茬子,馬知了二十出頭的人了,也不像小孩子那樣衝動,他知道有些人該惹,有些人則是得罪不得。
踹了一腳,一句爆喝。
李巖,彪哥一夥人還沒針鋒相對,但李巖一個人的氣場竟是隱隱的壓制住了彪哥他們。
彪哥心裡也吃驚不小,眼前這景象實在是不可思議,要說蛤蟆這幫人平時也是能打的很,還拿着武器,可饒是如此,還變成了這幅鳥樣,眼前的景象只說明瞭一個問題,對面的這個踹了蛤蟆一腳的年輕人絕對不好惹。
不過大敵當前,彪哥也不能在弟兄們面前失了面子。
畢竟混黑道,混白道都是爲了討口飯吃,像是彪哥這種老江湖,三四十歲的人了,人生已經定型,敲詐勒索威脅就是他的掙錢之路,尤其在此時,他不能丟了自己的臉面。
彪哥眉頭一沉,倒是壯了壯膽子走到了李巖的面前。
只見彪哥夾着包沉聲對着李巖道:“兄弟,你當着我面打我的兄弟,是不是也太不給我面子了?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
李巖瞥了彪哥一眼,冷聲道:“兄弟?誰他媽的是你兄弟?你今天帶着人來西小屯鬧事,如果不給我個說法,今天……”
李巖說道這裡話音徒然一冷,但一字一句卻是清晰無比的傳入到了彪哥和他身後的那一干社會閒散青年的耳中:“你們就別想站着離開這裡!”
什麼,對面這傢伙也太囂張了吧!
李巖放完了狠話,彪哥身後的那一干社會閒散青年中一陣騷動。
雖然李巖很強,但平常都是他們在要挾別人,勒索別人。可現在二十幾個大老爺們,竟然被李巖一個人要挾,這感覺……他媽的還真有點不對路了!
“彪哥,不要再跟那小子廢話了,咱們一起上,弄他!”那幫社會閒散青年中頓時傳來了喝罵聲。
馬知了現在倒是不說話了,他聽見後面的叫囂聲後瞪了一眼身後的人羣,罵道:“詐唬什麼咋呼,彪哥是咱們老大,他說的算,你說的算?”
馬知了在道上混的久了些,自然比那些罵罵咧咧的小弟們心眼多一些。
除了蛤蟆外,彪哥交給馬知了和柚子等人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馬知了他們無需節外生枝就可以拿到那500元的獎勵,方纔馬知了主動請纓說要幫彪哥收拾夢家人和李巖,那不過是說說而已,如果李巖弱,馬知了這種一肚子壞水的傢伙自然樂意上去踩一腳,不過現在看到李巖的實力這麼強,馬知了雖然沒打退堂鼓,可若是讓他與李巖發生衝突,他也是一百個不願意的。
畢竟爲了掙五百塊,最後搞的跟蛤蟆一樣殘廢,500元和小命哪個重要,馬知了心裡還是相當清楚的。
“呃……”馬知了這般一罵,那些社會青年的嗓門子頓時小了下去。
李巖剛纔放了一句狠話,彪哥現在的臉皮子青一陣紫一陣。
對面這個年輕人真是他媽的不給自己面子啊,彪哥手底下的小弟,平日裡在大街小巷都是作威作福,欺男霸女的。他這個當大哥的啥時候受過這等子氣。
可一轉念,彪哥瞅見地上橫七豎八,仍然在嗷嗷叫的那些個弟兄,心裡又沒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