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前的這個人是小李,是咱們彩虹玩具廠,哦不,現在改制了叫彩虹夢工廠的董事長,爸爸這次拜託李董,幫忙接手你的案子,你有什麼情況就給李董說,別隱瞞。”
“哦,好的,爸我知道了。”田亮拼命的點頭,老爸的聲音聽起來老了許多,田亮知道老爸老媽要不是因爲自己,不可能整日整夜的睡不着覺,前幾天老媽過來,說老爸操心自己的事情身體都快撐不住了,一身大病小病。
“李董真是不好意思,我剛纔不知道您是我老爸的朋友。”放下了電話,田亮對着李巖說話的語氣頓時變得客氣起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田亮此舉也在情理之中,李巖呵呵一笑道:“沒關係,田亮我這次來向瞭解一下,在你女朋友黃敏離開人世的前一天晚上,你和黃敏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說的越具體越好。”
李巖說完這話,瞅了瞅時間,希望半個小時內,能從田亮的回答裡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黃敏兩個字對於田亮來說就好像一場噩夢一般,李巖開了這個話題,田亮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了憂傷和心痛。
沉默了一陣,像是再一次經歷那刻骨銘心的情景,又像是被記憶羈絆住了腳步,無法自拔。足足五分鐘,田亮沒有再說任何一句話。
李巖見狀,也沒打擾他,畢竟一段不願意再去回憶的傷疤,一件隱藏在心底裡寧願塵封不動的歲月,此時對着一個陌生人開口是需要勇氣的。
李巖動了動打火機,往嘴邊虛閃了一下,隨後對着劉猛使了個眼色、田亮是劉猛叫出來的,劉猛此刻正站在田亮的身後,密切的注視着他和李巖的一舉一動。
見李巖這個姿勢,身爲李巖‘發小’的劉猛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劉猛從兜裡的煙盒內取出一支菸遞給田亮。
田亮手指有些顫抖的接過,而劉猛又在李巖的授意下,取出打火機給田亮點菸。
深深的悶了一口,吐出長長的煙氣,田亮像是遇到了傾瀉的閘口對着李巖緩緩的開口道:“那天晚上,我和黃敏又吵架了,都是我不好,我和談訂婚的事情,可她卻說她在外面有別人了,而且懷上了別人的孩子。”
停頓了一下,像是一段傷感音樂中的暫歇休止符。
而一面防彈玻璃之隔的李巖,在聽到田亮第一句話後,目光卻閃爍了起來。在那一天晚上,田亮和黃敏吵架了,而且黃敏說,她還懷上了別人的孩子,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心裡帶着疑問,但李巖沒有開口,他等待着田亮把事情的經過完全說出來,等他傾瀉完心事,李巖再將疑問一件一件的說出來也不遲。
“我問她是誰的,她不肯說,她竟然揹着我壞了別人的孩子,我心痛,我憤怒!我氣她怎麼之前沒有說過她在外面有別的男人了,爲什麼在我向她求婚的這個時候才說。我打了她,我們倆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她摔門而出,後來的情況,李董我相信你也聽我老爸說了。”一段話,每一字都像是冷冽的刀刃一般在田亮的心裡劃出新的傷口,一段話說出口,田亮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放了氣的皮球,很疲憊。
“孩子是誰的你始終不知道嗎?還有在黃敏告訴你她壞了別人的孩子之前,她有沒有過不正常的行爲和過激的舉動,最後一點,黃敏的屍體並不完整,警方找尋過她的頭嗎?”李巖問了三個問題。這三個問題很關鍵。
“黃敏的孩子是誰的,我問過淑姐,但淑姐她一直躲着我,不肯見我,打電話也不接。”回答李巖的第一個問題的時候,田亮面顯憔悴,女方家人的反應讓他很無奈。
李巖聞言卻是聽出了貓膩,黃敏死亡到案發,這期間有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方纔在黃淑家裡,黃淑還一副義憤填膺,要卸掉田亮八塊的表情,可田亮口中的黃淑卻像是另外一個人。
不過從黃淑的反應上來看,她妹妹懷的到底是誰的孩子,她應該是知道的。
“要說不正常的舉動,我們談訂婚的事情前一個月吧,她的情緒一直很異常,有的時候她會笑,但更多的時候,她卻經常失神。”田亮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回答了李巖第二個問題。
訂婚前一個月,黃敏的精神狀態就開始出現波動了。那就是說明,黃敏在此期間和並不情願的人發生了性行爲,而且這個人,還是黃敏不願意開口提的。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是黃敏身邊最親最近的人。
兩個問題,李巖已經敏銳的把握到了案件的線索,看起來前世在殺戮不斷的修真世界裡,打拼多年最後坐擁上位的大乘期高手還真不是蓋的。
“關於那個……黃敏的……頭。”愛人的頭被割,誰也不想提及這麼血腥殘酷的事實。不過田亮還是鼓起了勇氣:“警方一直都沒找到。”
“謝謝你的合作。”田亮話音剛落,李巖卻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田亮正詫異着呢,李巖卻起身對着他和劉猛兩人告別,快步走出了第四人民監獄。
案情已經水落石出了,可惜當事人卻渾渾噩噩的沉浸在故事本身裡無法自拔,看不清事實的真相。
一路打車,李巖又再一次來到了黃淑的家樓下,李巖給關雲菲發了一條短信。
不多時,關雲菲從黃敏家樓上快速的走了下來。
看見李巖後,關雲菲急切的問道:“田亮那邊怎麼說,還有你叫我下來幹什麼?筆錄我還沒問完呢。”
李巖一個小時不到,就回來了,這也太速度了吧。
“不用問了,我已經知道誰是真兇了。”李巖面帶自信的開口道。
“誰是真兇?”關雲菲瞪大了美瞳,看着李巖問道,李巖又給了她一次意外。
“現在還不好判斷,雲菲咱們先上去。”李巖道。
“你這人啊,怎麼成天都這麼神神秘秘的,一句話不能一下子說完麼?”關雲菲白了李巖一眼道。
說實話,關雲菲心裡實在是好奇,李巖所說的真兇到底是誰。
李巖沒多說什麼,反而是拉着關雲菲上了樓。
按了按黃淑家的門鈴。
黃淑開門,見是關雲菲和李巖,卻見她細眉一皺,似乎有些不高興:“關隊長你不是回隊裡了麼,怎麼又來了?”
關雲菲帶着歉然,正準備解釋。
可李巖卻突然一推黃敏家的防盜門,直接進到了黃敏的家裡。
“你想幹什麼?你們要是再來騷擾我們家的寧靜,我去市局投訴你們了啊!”李巖這個粗魯的舉動,徹底觸動了黃淑的神經。
聽了黃淑的話,李巖卻是淡然的一笑:“你在去市局投訴我們之前,最好收拾好行李,因爲……恐怕你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你什麼意思!?”黃淑明顯被李巖的話,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氣急敗壞的嚷道。
“什麼意思?你可以向你妹妹黃敏打聽!”李巖毫不留情的在關雲菲詫異的目光中,扣緊了黃淑的腕子。
“李巖,你這是幹嘛啊,快鬆開,什麼事情都要講證據的。”關雲菲見李巖出手擒拿黃淑,急忙上前勸道,剛纔跟黃淑聊了這麼久,關雲菲覺得黃淑除了有些緊張外,並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
自己老公可能是聽了田亮的一面之詞,才誤以爲是黃淑殺的人。
可關雲菲正要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幫着黃淑解圍呢。廚房裡卻傳出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卻聽他很天真的喊道:“媽媽,雞的血沒有小姨的多。”
因爲下午要趕龍京的飛機,李巖和李林浦也沒喝的太多。
吃完中午飯,李巖叫代理司機開着車,送李林浦去了江州市飛機場。
“三哥你回去吧。飛機馬上起飛了。”李林浦看了看手錶,李林浦的酒量雖然遠遠不及李巖但也是相當好的,剛纔喝的那點根本不算什麼。
“行,那我先回去了,老表,你保重。”李巖招呼了一聲,對着李林浦笑笑道。
“恩,生意上有麻煩了隨時可以打我電話。”李林浦對着李巖道。
李巖笑笑,道了聲別,驅車離開了飛機場。
現在廠裡的事情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有羅大佑在,李巖也可以高枕無憂的參加完香港汪總的邀請後就去林芝修煉了。
明天省城八點的飛機,李巖今天必須收拾好行李,在晚上出發,儘早到達省城。
摸了摸去香港的飛機票。
李巖在回去的路上給關雲菲打了個電話。
“喂,雲菲,忙不忙?”去香港的事情,事先也沒給關雲菲說,李巖給關雲菲打這通電話心裡也是有些忐忑的,去完香港就要去林芝煉製築基丹了,算上吃食丹藥修煉,這期間最短也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李巖擔心關雲菲會掛念自己,擔心她會忍受不了自己不在身邊的煎熬。
“怎麼了,老公?我現在剛忙完,有啥事,你說。”年後第一天上班,身爲刑警大隊的副隊長要處理的公務是相當繁重的。雖然疲憊,連中午飯都只是一晚泡麪了事,但一聽到李巖的聲音,關雲菲頓時覺得自己神清氣爽像是被春風吹拂過心頭一般。
在打這個電話之前,李巖就想好了,還是直說了比較好,畢竟自己這趟出差消失個兩三個月的,關雲菲要是找不到自己,肯定慌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