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下廚房,因爲大女兒已經出嫁,小兒子又在國外,孩子他爸經常出差,而白蘭自己也在醫院裡忙活,故而家裡也沒請保姆。
王慧芳見狀,對着李巖道:“小巖啊,我去給你姑媽打打下手。”
“還是我去吧,媽。”關雲菲見王慧芳這般說,趕緊接話道。
“媽你剛出院,身體還有點虛弱,叫雲菲去吧。”李巖順着關雲菲的意思說道。昨天喝關雲菲吵了架,現在兩人都不再鬧彆扭了,只是坐在一起,不知道找什麼話題打開氣氛。
關雲菲去廚房,幫白蘭的忙。
陳羅斌嘿嘿一笑對着壓低聲音對着李巖問道:“三哥,這美人兒就是嫂子?也不介紹一下。”
“你急什麼,一會兒等飯菜上來了,就給你介紹了。”李巖點了根菸道。
自己這個表弟,可是花的很,可因爲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緣故,李巖知道表弟他風流但不下流。
不過李巖瞧出,陳羅斌好像氣色不太好,現在瘦的皮包骨頭一樣了。
用神念掃了一番陳羅斌的身體,李巖卻是在心裡樂了。
還以爲表弟有啥大病呢,原來是氣虛,外加上沒有調理好膳食,導致的營養不良。
少爺就是少爺啊,李巖記得陳羅斌出國之前,連飯都不會做,到了那邊水土不服,又從來沒出過那麼遠的門,別看陳羅斌白白淨淨的,乾淨的很,料理自己的生活卻是大問題。
“那邊的學校不上了?”像是陳羅斌這種身體狀況,在家調理一段時間就能恢復的差不多了。
“唸完了,唸完了,本來還想繼續讀博士呢,可想想年紀也大了,又不捨得家,還是回來得了。”陳羅斌說話間有些尷尬。
其實他還想繼續留在美國的,可他學的東西太冷門了,在紐約呆了一段時間,竟然沒有對口的工作。
總不能一直留在那裡花家裡的錢吧?再加上水土不服,他就回來了。
“哦,那在江州也不錯,那以後準備幹什麼?”李巖問道。
“我也不知道,要麼,跟着老媽去醫院上班,要不然就進老爸的公司唄。”陳羅斌嘆氣道,上了一圈學,別看在美國呆過,混了碩士學位,可還是回來原地踏步了。
“加油吧,好好努力,指不定,哪天你能超過你三哥呢。”李巖笑着鼓勵道。
“三哥,你又拿我開玩笑了。”陳羅斌白了李巖一眼,剝了個橘子,先遞給王慧芳,然後又剝了一個,分開,一半給李巖一半留給自己:“三哥,你開的什麼公司啊,改明兒,我想去瞧瞧。”
人不可貌相啊,想起以前李巖沒出車禍,自己也沒出國前,自己這個發小,也是最好的朋友,還時不時偷表嬸的錢出來揮霍呢,可轉眼之間,幾年過去,卻搖身一變,成了地方上成功的企業家了。
聽老媽說,那天在電視上還見到了李巖,李巖現在好像是林氏藥業的藥品研發總監。
聽表弟這麼一問,李巖有些尷尬,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了,在二世祖的記憶中,打小就和這個表弟最親近,兩個人在一起沒心沒肺乾的事情多了,不過因爲關係好,這倆人也經常喜歡互相攀比,每次都是李巖落下風。
現在李巖成功了,表弟眼紅當然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他現在已經回來了,要是哪天真去了廠裡,一打聽便知道自己是做什麼的了。
“你三哥我,事業做的很廣,主營嘛……”李巖還是有些尷尬,他停頓了一下。
“主營什麼?”陳羅斌面露好奇之色。
“情趣用品。”李巖還是如實說了,心道這小子要是知道自己幹這個,指不定笑的前仰後合。
“哈哈,情趣用品啊,三哥,你真是奇才啊,以前就覺得你悶騷,沒想你真幹悶騷行當了!”果不其然,陳羅斌笑的肚子疼。
像他這種讀過碩士,高學歷,背景好的少爺的眼裡,幹情趣用品的簡直就是不上臺面。
可怕是他不知道,李巖研發的情趣內衣,睡夢美人在全國那可是相當出名的,因爲彩虹夢工廠的崛起,省裡大大小小的情趣用品生產廠,都倒閉了大一片了。
以前二世祖沒出車禍前,確實是個悶騷。在二世祖的記憶中,其實是很嫉妒自己的這個表弟的,表弟家裡條件好,不愁吃不愁喝,表弟人長得也白淨秀氣,遇上那些富家女,不用怎麼花錢,那些富家女就倒貼過來。
不過現在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卻是倒轉了個兒。
要是換做旁人坐在這裡,定是不敢這般笑話李巖,但面對陳羅斌,李巖也沒脾氣,兩個人從小穿一個褲衩長大,上學的時候,和別人打架,他倆經常一起上,但最後的結果差不多都是他倆一起捱打。
李巖猛地掐了一下,陳羅斌的大腿。
“啊……三哥,你這麼用力幹啥!”陳羅斌疼的叫了一聲,但看到表嬸坐在旁邊,他趕緊又將話音壓低了下來:“你丫的,現在力氣這麼大,疼死我了。”
“再笑,叫你更疼!”李巖故意威脅了他一下。
“好啊,石頭,敢嚇唬本少了,等本少練好了肌肉,肯定要找你報復!”陳羅斌氣呼呼的點出了李巖的外號。
“哈哈!”李巖破天荒的樂了,陳羅斌這小子,也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就算他再怎麼練,自己照樣一巴掌能給他拍翻了。
不過說真的,很長時間不見表弟了,久別重逢這種兩小無猜的感覺,真的叫他好開心。
晚餐很豐盛,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喝着聊着,李巖給陳羅斌還有姑媽白蘭正式介紹了自己的未婚妻關雲菲。
雖然他和關雲菲兩個人還沒從冷戰中完全脫離,但關雲菲也是識得大體,在餐桌上絲毫沒有表露出和李巖鬧矛盾的樣子。
陳羅斌說明天要去李巖的公司瞧上一瞧,轉上一轉,李巖欣然允諾。
吃罷了飯,在姑媽家裡聊了一會兒,李巖他們一家三口就告辭了。
叫司機老何驅車回到了家門口,到了家門口,李巖卻是先叫司機老何回去,而他自己則對着王慧芳道:“媽,我先帶着雲菲出去轉轉。”
“嗯,好,小關明天就該上班了,你們倆好好出去轉轉玩玩的。”王慧芳點頭道。
王慧芳進了別墅,而李巖則拉住關雲菲的手,走到了小道上。
“昨天的事情,雲菲對不起啊,是我的不對,沒有體諒你的心情。”李巖首先承認錯誤了。
事情過了一天,關雲菲也沒那麼生氣了,要是換做一天前,李巖這般對她道歉,她肯定會不依不饒的反諷李巖幾句。
但現在嘛,累了一天,加上今天下午,去永寧縣殯儀館,看到了宋濤的一家人,她對那個一直站在盛着宋濤屍體的冰櫃前的年輕女孩,印象很深刻。
那是宋濤的未婚妻,以前在單位也見她過來找過宋濤。
聽說兩個人的認識還很很富有戲劇性,這女孩是宋濤見義勇爲,從河裡救出來的,後來女孩就倒追宋濤,兩個人這纔好上。
死了的人,連想在一起重新相擁的機會都沒有了,而活着的人,又何必爲了點雞毛蒜皮的事情,而搞得要死要活的呢?
“也不完全是你的錯,也有我的錯,我不該生氣,不該發火。”沉默了半響關雲菲開口道。
李巖聽聞,抓着關雲菲的手,扯的更緊了:“雲菲,你放心,我會好好對你一輩子的,只要你願意,我永遠都會在你的身邊。”
李巖說的真誠,語氣抑揚頓挫。
小道上只有他們兩個人,關雲菲聽了之後,心裡有些感動,其實只要李巖願意,她何嘗不想陪伴在他的身邊,只是能看着他,分享他的喜怒哀樂就好?
冷冰,遇到暖流總會融化,兩個人漸漸的越走越慢,說起了情話,打情罵俏起來。
可就在此時,關雲菲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小關,這邊有大事,我到現場解決不了。”同事老馮打來電話道,老馮在刑警大隊,算是資格最老的一批人了,在單位這麼多年,見識可是要比關雲菲還要多的多。
“什麼事?”關雲菲挑了挑柳眉,很明顯,自己休假還沒結束呢,老馮這個時候打進來電話,有些不合時宜。
不過,老馮打電話過來,肯定不是小事,要是平常的案子,老馮輕車熟路,就給解決了。
“是這樣的,小關,江州大學,這邊出了個案子,有學生舉報,在這邊晚上經常能瞧見一個穿着紅襖,黃棉褲的老女人在大學後的施工現場哭。而且自從這邊開工了以後,工地上已經有一個工人米明奇妙的被嚇死了。”老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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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案子,老馮以前也從來沒碰到過,什麼鬼了,殭屍了,妖怪了,對於老馮這種不信邪的人來說就是胡說八道。
可八百年前,對於當時的人來說,能上天的飛機是迷信,對於五百年前來說,電視也就是能顯示世間百態的鏡子也是迷信,而現今科學越來越發達的今天,說也說不清楚,這牛鬼蛇神,到底是聳人聽聞的傳說,還是確有其事,沒有見過之前,老馮也是不信的。
可昨天他到了案發現場,親眼見到了那個穿着紅襖,黃棉褲的老女人。
現在這天氣,雖然轉了涼,但短袖都沒換掉的季節,卻穿着跟冬天似的,老馮本以爲,這老女人是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