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芳抱着小銘春走到了家裡,發現家裡一切安好後,這才鬆了口氣。
將小銘春安置好,她就出來打電話聯繫安保了。
李巖聞言,裝作毫不知情的摸樣問道:“媽,丟什麼東西沒?”
“這倒是沒有。”王慧芳搖了搖頭。
“那就算了,也別報警了,家裡沒丟東西,報警也沒啥用。而且還怪麻煩的,本來心情就不好,警察再過來調查調查,心情更糟了。”李巖找理由勸道。
把警察叫來,又能怎樣呢?這麼厚實的防盜門的切口這麼齊整光滑,警察來了肯定心中起疑,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
見到老媽沒事,他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李巖說的在理,王慧芳聞言,也明白因爲小關離家出走的事情兒子心情很差,以爲李巖現在不太想見外人。
猶豫了一下,王慧芳道:“那行,先回家吧,裝門的一會兒就到。”
跟着老媽進家門,李巖邊走邊問道:“孩子呢?”
“在我臥室呢,我從家政公司請了個保姆,讓她來之前我叫她去買嬰兒牀了,等會就到。”王慧芳開口道。
“那就好。”李巖鬆了口氣,老媽和小銘春安全就好,異能局是不會放過自己的,看來早日到達金丹期,是必須的,而且自己也不能離家人太遠,異能局的手段,他可是清楚的很,不會對自己留一絲餘地的。
推開老媽的房門,看到兒子正在安詳的熟睡,謝天謝地,李巖和王慧芳相視一笑,又退了出來。
家裡多了一個孩子,似乎氣氛變得不一樣起來。
安保公司的員工,將新的防盜門運了過來,而李巖則讓王慧芳在房間裡陪着小銘春,自己在外面看着工人裝門。
見到這防盜門,這般摸樣,安保公司的人也傻眼了,他們心中雖然大爲驚訝和困惑,但事主似乎都不再追究,他們也怕麻煩上身,將防盜門裝好後,搬運着劈成兩半的舊門就回去了。
裝門花了一個多小時,李巖回家的時候,也該到吃晚飯的點了。
正要拉開新防盜門,回到家裡,下廚做飯,可李巖卻頓住了步子,回頭望了一眼。
在院子的大門口處,一個農村剛進城,扎着兩個羊角辮子穿着厚實花棉襖的年輕姑娘,正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在門口張望着。
她的身旁還有一輛小嬰兒牀。
也不知道這姑娘,得多麻煩才把這麼多東西整過來。
李巖沒有直接到大門口,因爲方纔刀懸一命的事情,他現在對任何陌生到家門口的人都抱有警惕心。
那年輕姑娘在大門口張望了一陣兒,才猶豫着顫抖着似乎很害怕的樣子按了按大門口的門鈴。
“小巖啊,那個請來的保姆兼職月嫂應該到了,你去開一下門。”聽到門鈴響,正弄孫開懷的王慧芳在房間裡喊了句。
李巖聞言,這才走到了大門口,到了大門口,他又放出神念在那年輕姑娘的身上掃了一週,這纔開口問道:“你找誰?”
“大……大哥,我找……找這家的主人。”那年輕姑娘也不知道是天生口吃,還是見生人不敢說話,講起話來低聲低氣,結結巴巴的。
“你是幹什麼的?”李巖兩次用神念掃過她的身體,沒有發現異樣後,心中的警惕稍微去了些,問道。
“我……我是,家……家政公司,請……請來的……保姆。”年輕姑娘表情緊張的不行,她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別人可以講三句了。
李巖聽她這麼回答,纔打開了大門:“進來吧。”
“大……大哥,我記得,剛……剛纔打電話的是個女的。”年輕姑娘見李巖讓自己進去,小臉也不知道是羞紅的,還是緊張過度,導致血壓升高使得臉蛋變紅。
她說完,很是小心的瞄着李巖的面孔。
“打電話的是我媽,好了你別說那麼多了,進來吧。”聽這小妮子說話,李巖想樂,外面天冷,這小妮子手指凍的通紅,鼻子哈喇的,家裡有暖氣,早點進來也免得受凍。
年輕姑娘聞言,這才安心的點了點頭。
她還準備拿東西呢,李巖卻是搶先一步,幫她提了一大部分。
“進來了,把大門鎖上。”李巖朝着前面走着說着。
“……好。”年輕姑娘臉紅着點了點頭,說一個字的時候倒也不結巴了,她好奇的看着李巖家院子裡的景緻,把門鎖上後,一步一顛簸的跟着李巖進了家門。
進了客廳,王慧芳正好從房間裡出來,見李巖幫着新來的保姆掂着東西,登時快步走上前,拍了一下李巖的手用教訓的口氣道:“小巖,你傻啊,這都是保姆乾的活兒,你別管。”
李巖聞言,一愣,在二世祖的記憶中,老媽不是勢利眼啊,從小老媽教導他人人平等與人爲善,怎麼現在話有深意似的,一副主家就是主家的刻薄摸樣呢?
王慧芳說這話,看起來是在教訓李巖,其實是說給新來的小保姆聽的。
小保姆初來乍到的,主家先來個下馬威,她頓時有些慌張。
但李巖見狀,卻是給她安排了個臺階下:“媽,我知道了,她帶回來的東西太多,我就幫她拿這麼一次。”
“我去廚房做飯了。”李巖放下手頭的東西,正要下廚呢,王慧芳卻急忙叫住了他:“哎,有保姆了,你還下廚幹什麼啊,以後咱們家每天的一日三餐都由她來做了。”
“什麼?”李巖怔了怔神,張口似乎想說什麼。
但王慧芳不等他發話,卻是扭臉對着那小保姆吆喝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洗菜做飯去!”
“是。”小保姆趕緊面紅耳赤的提着菜籃子去廚房了。
客廳裡只剩下,李巖和王慧芳兩人的時候。
李巖不解的說道:“媽,這妮子從農村來的,不容易,咱們何苦爲難她。”
這時候王慧芳臉上家長式的厲色才褪了下去,只見她換上了語重心長的神色道:“兒子,請保姆這事兒你不懂,你黃姨家裡以前聘請個保姆,對那保姆好着呢,過年了送保姆衣服,那保姆兒子上大學,你黃阿姨還掏錢資助,那保姆在她家好幾年,沒少得她照顧,可沒想到,那保姆最後趁着你黃阿姨出差,偷了你黃阿姨十萬塊錢,你黃阿姨都把她當親姐妹一樣看待,後來氣得好幾天都沒吃飯呢。”
“再後來呢?”李巖聽到此處忍不住問道。
王慧芳似乎很替她的好友打抱不平,只聽她哼了一聲道:“後來,後來報警了唄,那保姆被抓到了,說是要給兒子買房子,娶媳婦,不得不偷錢的,你黃阿姨本來還真信了她,可更沒想到的是,警方一調查,那保姆是爲了給她男人還賭債,才偷你黃阿姨的錢的。”
頓了一下,王慧芳看着李巖道:“這種事,可是歷歷在目的,有的保姆甚至勾引僱主家的男主人,想當小三上位,小巖啊,你對這方面瞭解的太少了,別把人都一碗水端平了,和保姆處的時間長了,她們始終都是外人,不能完全相信的,而且我一個月給家政服務公司打三千塊,既然開了工資,就得物有所值不是?”
王慧芳說的苦口娘心的,可李巖聽着卻是面帶苦笑起來,孰好孰壞,李巖要是再看不出來,能將彩虹夢工廠搞得風風火火,一年之內,成了億萬富翁?不過老媽的擔心之處,也不完全錯,只是短短的接觸間,李巖就覺得這個新來的小保姆應該不是那種秉性差的,而且她在家裡,就算做了什麼偷拿了什麼,只要李巖神念一掃,就清清楚楚,也無需老是放在心上掛懷的。
既然有保姆下廚,而且給她還開着工資,如果李巖把保姆的活全都幹了,那這新來的小保姆肯定會被王慧芳辭掉的。
所以李巖索性也不再多管閒事,將嬰兒穿搬到老媽的房間並且收拾妥當後,李巖將小銘春放到了屬於他自己的小牀上。
看着嬰兒牀裡的小銘春對着自己笑,李岩心裡有高興也有難過。
高興是因爲有了兒子,而且兒子長得水靈,長大了指不定是個小帥哥。
而難過是因爲,魏雪嬌一直瞞着自己懷孕的這件事情,堅持把孩子生下來,而且還因此遭到魏家人的白眼和唾棄。
最讓李巖掛懷的還是關雲菲,到現在關雲菲還沒回家,這一晚,她到底要在哪裡過呢?
而李巖正掛懷着關雲菲的同時。
關雲菲卻正站在家門口的大門外,看着這個自己曾經以爲會是自己幸福終點的房子。
從昨天生氣離家出走,到現在關雲菲都是找賓館湊合着住的。
以前一個星期不見,雖然對老公很是想念,但絕對沒有一天像是今天這般難熬。
她只要掏出家門鑰匙,再多跨出一步,就可以回家。
可這一步她始終沒有邁出去。
那孩子的事情,始終像是一道牆阻隔了她和李巖的距離,她現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未來,自己的人生。
沒結婚前,她幻想過,如果和李巖結了婚,那麼等待着她的將是幾個乖巧或是調皮的只屬於他們小兩口的孩子們,圍在他們的身邊,叫他們爸爸媽媽,嘰嘰喳喳個不停。
可現在呢,夢碎了,昨天說氣話有離婚的意思,然而今天呢,她有些後悔,好不容易有了愛情,她相信李巖也是深愛着她的,可如果自己執意堅持離婚的話,一切的努力都會變成泡影,預想中的幸福也會成爲海市蜃樓,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