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市局的大門口,李巖之前跟刑警大隊的老馮聯繫過了,老馮說關雲菲還在單位。
所以他就一直等在市局的大門口等着關雲菲出來。
約莫等了十五分鐘的時間,關雲菲從市局的辦公大廈裡走了出來。
上班的時間,還能因爲忙碌的工作,打磨一下心頭的惆悵和傷心,可下了班,離開了工作崗位,看着外面完全漆黑下來的夜空,關雲菲想起曾經老公在單位門口接自己,自己是多麼的幸福,多麼的喜悅。可現在呢,卻是一切都改變了,自己又變成了那個形單影隻的可憐人兒。
可想到曹操,曹操就到。
走到了大門口,正低着頭,想事兒的關雲菲一股腦的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裡。
“對……對不……”下意識的正準備開口道歉,可擡起頭關雲菲看清楚了撞住的人的面孔後,卻驚訝的脫口問道:“怎麼是你?”
“我就不能來等你麼?”李巖看着關雲菲,看着自己的老婆,纔不過一個禮拜的時間沒見,卻憔悴了這麼多,他的心裡就一陣難受的。
孩子,老婆,李巖都想要,都不想失去,他也能理解關雲菲,如果不是愛的深,她怎麼會生這麼大的氣。
“你走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見到老公大晚上,在市局的門口寒風瑟瑟中等着自己,關雲菲心裡是很感動的,但話到嘴上卻變成了一句刻薄。
最傷人心的不是刀劍,而是寒言冷語。
關雲菲冷冰冰的這般說完,李巖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紮上了一把匕首,痛苦不已。
不過曾經答應過關雲菲要好好的照顧她一輩子,李巖雖然被關雲菲的話傷的痛心,但卻是沉住氣用力的抓住了關雲菲的胳膊道:“我不走,今天我來,就是帶雲菲你回家的。”
“你給我放開!”李巖痛苦,關雲菲何嘗不是?但家裡有那個小孩,就沒有她,有她就沒有那個小孩,關雲菲不想學婆婆王慧芳那般在男人眼皮子底下委曲求全半輩子,不想和別人分享愛。
關雲菲狠狠的一甩,但李巖的手卻緊緊抓住她的胳膊,像是被502膠水黏住一般,任憑關雲菲怎麼使用力氣都甩不掉。
“我不放手,雲菲,你跟我回家吧。”李巖似乎已經鐵了心,要帶着關雲菲回去。
但關雲菲見狀,卻是冷靜了下來,她冷聲對着李巖道;“李巖,你要是個男人就給我把手放開!有些事兒不用我再重複了吧?你既然執意要選擇把那個女人的孩子帶回家,那就別讓我回頭,這句話你聽好了,我關雲菲對感情眼裡不容沙子,有那小孩就沒我,有我就沒他你自己選擇吧!”
李巖聞言,只得將手放下,而關雲菲則走到停車位,找到自己那輛老舊的普桑後,揚長而去。
清官難斷家務事,李巖現在是真的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看着關雲菲說的如此決絕,他的心很痛,但小銘春就算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他也不會放棄,更何況,還是自己的親子。
但沒有了關雲菲,他也不知道缺了另一半的日子該怎麼過下去。
爲什麼她非得叫自己選擇呢?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爲難嗎?選擇兒子,失去愛人,選擇愛人,失去兒子,左右都是痛,李巖掏出一支菸,站在市局的大門口,望着夜空的星星,一向很有主見的他,此時此刻,卻是茫然惆悵……
而在回暫時落腳的賓館的路上,關雲菲邊開着車,邊哭泣着。
她何嘗想用狠話刺激他?但自從那天在那片荒棄的工地上,看到他對他前妻那戀戀不捨的摸樣,她的心就像是一個快要碎了的花瓶一樣,再有風吹草動的,就會裂開。
可他偏要冷自己的心,讓自己心碎,在關雲菲的眼裡,李巖是故意隱瞞了那孩子是他的親生兒子的真相,如果沒有懷疑,沒有去做DNA鑑定,或許關雲菲會答應收留那小孩,但現在真相大白,如果讓她回家,忍辱負重的看着那小孩一天天的長大,要面對這樣的現實,還不如讓她死了的好。
淚眼朦朧,精神有些恍惚。
綠燈行,關雲菲驅車過了斑馬線,可突然之間,一輛原本應該在交叉道上等紅燈的大卡車冷不丁的朝着她的普桑衝了過來。
砰的一聲巨響,大卡車將關雲菲的普桑直接撞出了十幾米遠!
縱觀古今,有恩怨就有江湖。
而在現如今的江湖中,有這麼一個神秘的地方,這裡手足之間,不管多久沒有聯繫,不管天涯或是海角,只要兄弟有難,哪怕阻隔千山萬水,都會爲之拋頭顱灑熱血,出手相扶。
這個地方,叫武烈壇,而那個兩番逼殺李巖,最後反被李巖幹掉的桀驁刀者,刀懸一命就是出自這個武烈壇。
往日大紅的朱門此時卻披上了白綢,烈武壇的堂口,此刻亦被扮作了靈堂。
刀懸一命的飲血刀,被祭奠在了靈臺之上。而靈臺上還有一塊牌位,上面寫着白色的楷字‘兄弟段雲飛之位’。
在靈位前,站着三個人,這三人中兩男一女,打扮各異,但能瞧得出,都是練武之人。
“根據那送飛弟佩刀的好心人所說,飛弟是死在一個叫李巖的人手上,但那送刀之人到現場後,並沒有找到屍體,只找到了飛弟的刀。如果那委託人所言是真,那飛弟的仇,吾張魁一定要報!”一個長得十分粗獷,皮膚黝黑的漢子義憤填膺的說道。
餘下兩人聞言後,唯一的那名看起來像是殺豬屠夫般的剽悍女子也隨聲附和道:“魁哥說的對,我孫二孃,也一定要幫兄弟討回這個血債,白俊生,你呢?”
話音一轉,那剽悍女子看向了最後那人。
“二姐,魁兄,我覺得此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段兄實力在咱們七煞之中,算是數一數二的,連他都敵不過的人物,肯定是厲害了得的,我看此事還是等回報給大哥,等大哥回來再定奪也不遲的。”剩下的那個文弱書生一般看似年輕的人不像粗獷漢子和剽悍女子這般莽撞,甚爲謹慎的開口道。
那皮膚黝黑的粗獷漢子聞言,若有所思了起來,但那剽悍的女子孫二孃卻是冷聲一哼道:“白俊生,就你小子臉長得白膽子小,咱們雖然都不如段兄弟武功高,但咱們三人聯手的話,怕也能給段兄弟報仇了,白俊生你要是不敢跟我和魁哥去,那老孃我再聯繫一個人便是。”
孫二孃此女性格潑辣,此話一出火藥味甚濃。
那白俊生聞言,麪皮一紅,“二姐嚴重了,去就去,我白俊生也不是怕事兒之人,我的意思是,就算咱們要出發,那麼在出發之前,也應該給大哥留個口信,通報一下的。”
“這個當然,不過誰知道大哥那麼忙的人兒,有沒有時間管咱們這種小事兒呢。”孫二孃開口,言語中似乎對白俊生口中的‘大哥’很是不滿。
而在這三人一番爭論後,確定要爲刀懸一命報仇後。待這三人約定了日子,各自散去,這靈堂上突然過來一陣陰風。
一個穿着滿清朝服,腦後扎着一個小辮子的男子出現在了刀懸一命的靈堂之上。
“哼,果然不出所料,要是那姓岳的不在,這幫武烈壇的人,也只能算是酒囊飯袋!不過他們要是聯合起來對付那個李巖,在加上西疆古毒門的人施毒,未嘗不能將那李巖置於死地,本特使倒是要看看,你李巖還能活多久!”
這般自語罷了,一陣陰笑從這像是滿清遺老的男子口中發出。
此人正是異能局的特使趙公嫡,雖然在臺面上,爲了不驚動六大門派他不能明着委託華夏本土的金丹期高手去殺掉李巖,但在得到刀懸一命的真實身份後,他卻是另想出一條毒計,借刀殺人……
關雲菲的普桑被運煤的大卡車撞得是慘不忍睹。
關雲菲在重傷昏迷中被送進了醫院,而卡車司機在交警趕來之後,發現是酒後駕駛,被押送到了交警支隊。
而在距離車禍現場不遠的地方,一個賊頭賊腦看起來像是包工頭摸樣的中年男子,掏出了手機,打了出去。
電話接通,這包工頭摸樣的人卻是很是小心的低聲道:“趙董,一切都辦妥了。”
“好的,不過老王,你確定那開車的司機不會說出去吧?”電話那頭趙胡亥沉聲問道。
“放心吧,趙董,不會的,我已經給那司機塞了封口費,而且有我在這邊看護着,根本不會給他任何機會說出去的。”那賊頭賊腦像是包工頭摸樣的人用奉承的語氣道。
“行,老王,只要這次我和我老爸能安然無恙,你以前因爲蓋錦繡王城,欠下我們鉬都礦業墊付銀行的幾百萬款子,一筆勾銷。”趙胡亥開口道。
那賊頭賊腦的包工頭摸樣的人,嘿嘿笑着,像是條哈巴狗似的連聲稱謝後這纔將手機放回到了褲兜裡。
這個老王,正是曾經開發‘錦繡王城’商業住宅小區,在關雲菲還是刑警大隊副隊長,還沒有認識李巖之前找她作擔保的王志國。
也正是因爲催這個王志國還銀行的錢,關雲菲當時才急匆匆的上路,撞到並認識了李巖。
說起來,王志國和關雲菲還是遠親,可沒成想,爲了逃債,他竟然再一次將關雲菲推向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