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軍和鄭雷面色蒼白的從停穩的切諾基上下來。
看着眼前這如古戰場一般,屍橫遍野血流滿地,能夠站立起來的人除開他們兩個和楊傑外,竟然只有一個尿了褲子,整個人瑟瑟發抖的中年人。
楊傑能一打三十多,靠的是開啓了偵探輔助系統,但是使用偵探輔助系統的搏殺自衛模式需要消耗大量的系統能量支持。
這段時間楊傑都只是在消耗系統能量,一直沒有能夠及時補充,這一次血戰,把他體內僅存的部分系統能量都快耗盡了,此時體內那久未出現的飢餓感和虛弱感再次涌上心頭。
臉色變得極其蒼白的楊傑,在危機解除後,甚至連擡起腳步移動的力氣都沒有。看着持槍迅速靠近的朱正軍和鄭雷,楊傑那沾滿鮮血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兩人都曾經出現在八一招待所,應該是安全部門的人,難怪槍法這麼準。
“楊縣長,您沒受傷吧!”眼看着楊傑趔趄着身子一軟就要跌落,朱正軍一個箭步上前,也不怕楊傑身上全是鮮血,一把抄起楊傑的手臂,攙扶住楊傑後,緊張而又關切的問道。
鄭雷這時表現出良好的素質,手持配槍小心翼翼的站在原地,如電一般的目光掃過全場,見沒有人能再站起來後,趕緊上前,把董震身邊的兩把獵槍給撿起來。
“我沒事,扶我過去去看看那邊的五位村民,特別是受了槍傷的那兩個,我要看看他們有沒有生命危險!”楊傑藉着朱正軍的攙扶堅持站立起來,艱難的朝着受傷倒地的那五位大劉家村的村民走去。
鄭雷見狀急忙上前,跟朱正軍一起。一左一右攙扶起楊傑,迅速提着楊傑來到兩名受到槍傷的村民身前。
即使這會系統能量已經很少,楊傑渾身已經極其虛弱了,可是楊傑仍舊開啓了醫療輔助系統,爲那兩名被獵槍打倒在地的村民檢查傷勢。
不得不說短管獵槍的殺傷範圍確實大。但是殺傷力卻很小。
兩名渾身是血的村民,在槍響的那一刻,都不自覺的伸手用手臂擋住了眼睛,雖然身上臉上中了很多細小的彈珠,可是卻都不致命,甚至連最容易被打瞎的眼睛都沒事。
楊傑爲他們把脈過後。確定兩人都沒有生命危險後,頓時放下心來。
這時鄭雷也到前方另外三名村民那看了一圈,雖然三名村民都受了不少刀傷,可是他們平日裡下地幹農活,各個都精壯皮實,加上都是皮外傷。除開十分虛弱外,並沒有生命危險。
“馬上……把這五個人送到……醫院去搶救,那個……是證人,不能……讓他……跑……”
楊傑確定五個村民都沒有生命危險後,系統自動關閉了醫療輔助系統,能量幾乎耗盡的小五,此刻也進入休眠狀態。楊傑虛弱的對朱正軍和鄭雷吩咐完,甚至都來不及詢問兩人的姓名,雙眼就疲憊的緩緩閉上了。
“楊縣長!楊縣長!楊傑!”鄭雷見楊傑竟然暈了過去,看着楊傑那慘白的臉色,以及發白的嘴脣,心中頓時一急,害怕楊傑會出什麼事情。
朱正軍一直攙扶着楊傑,感受得到楊傑的脈搏,見鄭雷這麼擔心,沉聲說道:“沒事!只是力竭暈了過去。誰跟着幾十個人打一場。走過了鬼門關,誰也得暈過去!”
鄭雷聞言心中頓時稍安,想到剛纔楊傑吩咐過的話,頓時轉頭看向鍾徐匯,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眸。讓剛剛從槍聲中清醒過來的鐘徐匯不由渾身打了個哆嗦。
“你……你想幹嘛?”看着持槍大步走過來的鄭雷,鍾徐匯終於不再哆嗦了,緊張的伸手擋在身前,屁股不斷往後挪,想要跟鄭雷保持距離。
“你是什麼人?這些人又是什麼人?說!”鄭雷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鍾徐匯的衣領,手槍直接頂在鍾徐匯的下巴上,陰冷的目光中充滿了暴戾的殺氣。
楊傑就在他們前方不遠處遇襲,而他跟朱正軍竟然坐在車上,被一幫村民給硬生生阻擋了半個小時,如果不是聽到槍響及時趕來,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以捷達車爲中心的這段砂石路,近四十個渾身鮮血的大漢倒在地上,地上開山刀、殺豬刀跌了一地,甚至還有兩把短管獵槍,可見楊傑之前的境遇有多危險,稍有不慎就可能喪命在這窮山僻壤的小路上。
楊傑上次在港島出事,安全局就因爲工作不力,而倒下多名大佬,現在楊傑在浯河縣境內,在他們安全人員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又被一羣人襲擊差點犧牲,這樣的工作失誤對安全局來說簡直是致命的。
可想而之楊傑遇襲的消息傳回去後,會在京城引起多大的震動,又會有多少人因此而受到牽連。想到這裡,鄭雷心中就充滿了暴戾,恨不得開槍把地上那些還能動彈的大漢全給斃了。
“我是沿嶺鄉黨政辦主任鍾徐匯,剛纔被你開槍打中的是沿嶺鄉黨委書記董震,這些人都是董震養的馬仔。”鍾徐匯這話說出來後,鄭雷不由一愣,眼眸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來。
鄉黨委書記養了這麼多馬仔打手,而他竟然帶隊設局襲殺縣委常委,這樣荒謬的事情,說出去只怕都沒人相信。可是從鍾徐匯的表情來看,他說的不是假話,他也不敢說假話,因此鄭雷才感覺格外的費解。
不過排除了境外人員作案後,鄭雷心中總算是稍稍一鬆,至少面對上級責問的時候,他們也有了應對的解釋,不至於最後責任全歸咎於他們浯河安全分局。
“老鄭,你留下來處理現場,我送楊縣長和受傷的村民去醫院。過來搭把手,把人擡到車上去!”朱正軍也聽到鍾徐匯的回答,雖然不清楚爲什麼董震要帶人設局截殺楊傑。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楊傑送到安全的地方。
鄭雷聞言把手中的槍一收,走了兩步後,轉頭嫌惡的看了一眼鍾徐匯,皺眉大聲喝道:“既然你沒事,趕緊過來幫忙!”
鍾徐匯被鄭雷這一吼。倒是回過魂來了,也不顧自己褲襠全是尿,爬起來小跑到楊傑身邊,與朱正軍一起把昏迷了的楊傑擡到切諾基車旁,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後,把楊傑擡上車系好安全帶固定起來。
三人動起手來速度很快。先把被獵槍打中的兩個村民擡上切諾基的後座後,又把另外三名村民給擡上後尾箱睡下,看着前方倒在路中間的那些打手,三人不得已又上前清理出一條路出來。
朱正軍上了車,對鄭雷說道:“可能封路的那些人是董震的人,估計他們封堵不了多久了。這裡的現場要收拾一下,我先走了!”
鄭雷對朱正軍點點頭,拍了拍車門後,朱正軍這才把車緩緩開過這片區域,然後加速朝着浯河鄉的方向而去。
等到朱正軍開着車離開後,鄭雷這才詳細的詢問起鍾徐匯,關於董震在此截殺楊傑的原因。聽完鍾徐匯的講述後,鄭雷心中震怒不已。豢養打手馬仔,在鄉里爲非作歹,竟然還敢圖謀殺害縣委領導,這個董震的膽子也太大了。
走到之前董震他們開過來的吉普車旁,鄭雷上車看了看,見吉普車的車鑰匙在鑰匙孔中,駕駛位旁邊還有一臺長距對講機。
鄭雷拿起車上的對講機,對鍾徐匯問道:“這個對講機能不能跟鄉里聯繫?”
鍾徐匯聞言搖頭說道:“這個對講機是董書記……”話說到這裡感覺鄭雷的目光不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麼還叫董震爲書記,使勁打了自己一巴掌,“對不起,我說錯話了。這對講機是董震的司機私人配置的,不能跟鄉里聯繫。”
鄭雷聽鍾徐匯這麼說。再看了看車外不遠處那十幾輛摩托車,猜到這些打手可能是董震提前佈置起來的,在跟楊傑商談不攏的情況下,才讓他的司機通過對講機叫過來截殺楊傑。
鍾徐匯這會看到對講機也反應過來了,難怪這些打手出現的時機這麼準確,原來他們一直跟在他們的車後面,需要他們出面的時候,只需要司機用對講機通知,他們就馬上出現爲董震解決麻煩。
怪不得董震跟楊傑談不攏後,那個司機回了一趟吉普車沒多久,這些騎着摩托車的打手們就來了,之前鍾徐匯還以爲司機只是回車上去拿三菱軍刺,沒想到還用對講機通知了那些緊隨在後的馬仔打手們。
董震顯然一開始就做了兩手準備,起先肯定是想私了解決董燦開車撞人這件事情,只是沒想到楊傑態度如此強硬。根據鍾徐匯對董震的瞭解,他之所以會喪心病狂的作出殺人滅口的決定來,很大程度是因爲他長久養成的打打殺殺通過武力解決問題的習慣。
十年特殊時期通過武鬥上位的董震,當年的兇殘程度,至今沿嶺鄉的老人們還記憶猶新。只是經過多年的韜光養晦,加上時代變化社會發展,才讓董震壓制住了自己骨子裡狠厲的一面。
鍾徐匯深信,今天這個事情,就算換成另外一個領導在,如果不向董震妥協,那麼結局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都會被董震給截殺當場,然後找個地方給埋了。沿嶺鄉到處都是渺無人煙的崇山峻嶺,在這裡埋一個人,根本就沒人能發現。
且不說留在現場清理現場的鄭雷和鍾徐匯兩人,開車一路往浯河鄉趕的朱正軍,此刻也是油門加到最大,一路疾馳着趕路。好在沿嶺鄉東西兩頭都被堵住了,沒有車輛來往,因此朱正軍在山道上車速開快一點也不怕出事。
沿途沒有一輛車,從這一點來看,前方肯定跟他們之前遇到的情況一樣,都被董震安排人給堵住了道路。前後截斷只有這一條路通往外界的沿嶺鄉,無疑在短時間內成了一片孤島,無論發生任何事情,外人都無法得悉。
朱正軍渾身是血的開着吉普車抵達東灣村鬥毆現場的時候,嚇壞了從縣裡趕來支援的楊華和申三全等人。
“這是怎麼回事?楊縣長怎麼了?”楊華見切諾基受損嚴重,楊傑渾身是血的耷拉着腦袋坐在副駕駛。只能靠安全帶固定身體,頓時焦急的上前,對從車上跳下來的朱正軍喝問道。
“我是安全分局的朱正軍,這是我的證件!”朱正軍見附近的刑警和武警都把槍口指向他,爲了避免誤會。直接把自己的證件拿出來打開。
楊華是縣政法委書記,又是縣公安局局長,知道浯河成立了安全局浯河分局的事情,見朱正軍出示了證件後,陰沉的臉上微微一愣,接着擺擺手。示意身後那些圍上來的警察和武警戰士把槍放下。
“楊縣長在騎嶺鄉回縣城的路上遇襲,沿嶺鄉鄉黨委書記董震,帶了三十多名打手,拿着砍刀和獵槍截殺楊縣長。目前歹徒已經被全部制服,正在現場等候縣局處理,車上五名村民是跟楊縣長一起遇襲的。他們傷勢很重,必須要馬上搶救。
至於楊縣長,他一個人獨自應對幾十名打手的截殺,在我們趕到後力竭暈了過去,我們已經檢查過了,楊縣長沒有受傷,你們放心吧!”朱正軍把情況解釋了一下後。楊華和申三全都不由露出驚駭之極的目光來。
沿嶺鄉鄉黨委書記董震帶人截殺楊傑,這到底什麼情況,難道今天是愚人節嗎?
高志雲等本來要去接應楊傑的警察們,聽到楊傑遇襲的消息後,一個個臉色大變。
“快,小唐,開車送楊縣長他們去二院!”楊華一招手,對沙鎮派出所所長唐波吩咐完,又轉身對刑警大隊大隊長餘輝厲聲命令道:“刑警大隊馬上趕赴案發現場,控制涉案人員。不能放過一個!”
朱正軍這會也看到了東灣村的鬥毆現場,四處到處都是打鬥過的痕跡,砂石路上還有兩攤發黑的血跡,顯然在這裡也發生了狀況。
“我們從騎嶺鄉回來的時候,剛進入沿嶺鄉地界就遇到了村民堵路。所有過往車輛都被攔截了,這裡也出狀況了嗎?”
衆人聽了朱正軍的話後,頓時反應過來,一個地方發生**,還能用偶然來解釋,但是沿嶺鄉前後兩頭在同一時間發生**,導致進出沿嶺鄉的道路被堵,這就不是簡單的意外事件了。
騎嶺鄉出沿嶺鄉的堵路並沒有製造鬥毆,只是單純的封路而已,但是東灣村這裡卻不同,兩個村子發生了一場流血的鬥毆。在縣局幹警和武警戰士趕到現場的時候,已經有兩位村民喪生在這場打鬥中。
現在看來,這場事故是人爲挑起來,故意借這個事件來吸引縣裡所有人的目光,從而爲對付楊傑爭取到寶貴的時間,這是一場人爲的有預謀的惡性刑事案件,而搞出這麼大場面,爲的就是對付縣委常委楊傑。
浯河縣縣委縣政府收到楊傑被董震帶人截殺的消息時,所有人都被這個難以想象的消息給震驚了。
鄉黨委書記帶着幾十名打手,手持砍刀和獵槍,製造流血衝突引起縣裡注意,再封鎖交通,在光天化日之下截殺縣委常委副縣長。
這樣的難以置信的消息,別說接到彙報的吳開運等人不敢相信,就連第一時間接到彙報的縣委書記張達先,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朱正軍隨隊抵達浯河縣第二人民醫院後,第一時間就向浯河八一招待所的安全分局負責人做了彙報,隨着朱正軍的彙報,打破了浯河分局的寧靜,分局負責人即可越過南江省安全局,直接向總部做了彙報。
浯河縣一二把手接到楊華在第二人民醫院打來電話彙報的同時,李松林和楊振軍已經收到了楊傑在浯河縣遇襲的消息。
“鈴鈴鈴……”
王守林辦公室的紅色保密電話驟然響起,正在接見樂市市委書記高亞濤,聽取工作彙報的王守林,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紅色電話機,不敢怠慢,表情平靜的拿起話筒,然後對高亞濤擺擺手,示意他先出去。
“我是王守林……”
“小王,你這個書記是怎麼當的?浯河縣還是不是在黨的領導下?堂堂鄉黨委書記,公然命令製造事故封鎖交通,光天化日之下親自帶人截殺浯河縣縣委常委,這就是在你領導下的南江省幹部做出的無法無天喪心病狂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別說是南江省了,就算縱觀全國也尚屬首例,我只給你48小時,如果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你這個書記就不用當了!”李松林說完之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王守林跟隨李松林多年,還從沒見李松林生過這麼大的氣,更沒跟他說過這麼重的話。想到老首長那疾言厲色的話語,王守林臉色鐵青無比,他絲毫不懷疑,如果在老首長規定的時間之內,沒有給他一個滿意的解釋,自己這個書記還能不能做下去。
如果是一般的情況,李松林自然不會如此生氣,但是浯河縣的情況不同,楊傑現在就是浯河縣縣委常委副縣長,只怕遇襲的縣委常委是楊傑,所以李老纔會如此震怒,打來這個質問的電話。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王守林手沒停下來,手指迅速在電話機的按鍵上,按下快捷撥號代碼,接通了常洋市市委書記李軍辦公室的保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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