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娣是一臉的焦急,可秦方在一旁卻兀自發出了陣陣冷笑,那小聲聽上去叫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你怎麼啦?”胡雪娣不由退後幾步,面帶驚恐的看着秦方。
秦方自顧嘿嘿笑着,弄得胡雪娣一陣擔憂,雞皮疙瘩也是掉了一地,“我說秦方,你別也是沾染上瘟疫了罷?那就完啦!”
“瞎說什麼!一邊去!”秦方笑道。
胡雪娣也鬆了口氣,白了秦方一眼,道:“我說你沒事傻笑什麼,現在怎麼辦?如果關我們幾天別說瘟疫了,我們自己就得餓死!”
秦方指了指滿屋子的食物,笑道:“怕什麼,那幫白吃飯的把我們關在堆放食物的倉庫裡,你還怕餓着?”
胡雪娣跑到一個口袋跟前檢查一下,果然是白花花的大米,這裡不但有大米還有面粉以及一些熟食之類的,看這數量估計得夠上全鎮人吃上三個月。
那麼多糧食堆積在這裡,但是薛凱旋就是不發放,他這葫蘆裡究竟是賣的什麼藥。
秦方與胡雪娣內心都是這般疑惑。
雖然餓不死了,可是想想外面還在遭受着瘟疫的肆掠,想到這裡胡雪娣就如同泄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一袋大米上,雙手託着下巴。
“下面怎麼辦?”胡雪娣歪着頭看向秦方。
秦方聳聳肩膀,不以爲意道:“等吧,等天黑了再說!”說完就自顧眯着眼睛打盹兒,來到平南鎮有一天時間了,秦方還沒好好睡上一覺,真心的累。
胡雪娣過去踢了秦方几下也不見秦方有所反應,噘着嘴嘟囔道:“真是豬一樣的!”
倉庫裡沒有窗戶,但是從門縫裡擠出的一絲黑暗給了秦方信息:天已經黑了。
外面的嘈雜聲也停止了。
秦方看着正在熟睡的胡雪娣而後便開始在黑暗中靠着牆壁摸索着,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薄弱的地方打開缺口。
可是來回幾趟摸遍了也不見這全部都是用石塊堆砌而成的倉庫有什麼薄弱之處。
“呼!該死!”累得一頭汗的秦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胡雪娣聽見動靜也醒來了。
“你在幹嘛啊?”胡雪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在黑暗裡四下張望着。
就在這時,鐵門響了,跟着進來個人影身上帶着一股子油煙味。
“是個廚子!”秦方靈機一動,趕緊摸到胡雪娣跟前,小聲道:“待會我出去一下,你千萬別亂跑啊!”
“什麼?你……”秦方趕緊捂住胡雪娣的小嘴,兩腿不小心蹭到胡雪娣那圓潤的大腿,心神一陣盪漾。
跟着秦方右在胡雪娣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那廚子進來後打開手電,秦方藉着燈光看去身後還跟着兩個士兵,廚子看了他二人一眼無奈的搖搖頭,而後便自顧的翻找着東西。
不一會已經抱了一大堆東西,而此時的秦方已經悄悄摸到門口,假裝站在那裡無所事事。
廚子抱着東西出去,又回過頭來對門口的秦方露出憨厚的笑,說道:“你倆別惹事,待會我送點吃的給你們!”
秦方感激的點點頭。
之後
廚子出去,那兩士兵剛要關門,突然胡雪娣一陣尖叫,“啊……”
“怎麼了?怎麼了?”兩士兵急忙端槍衝進倉庫,打着手電四處亂照。
下一刻,兩士兵同時軟癱癱的倒在地上,身後的秦方正齜牙對胡雪娣笑着。
將兩個士兵拖進倉庫,點了睡穴,關好大門後秦方便悄悄的摸了出去。
抱着東西的廚子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陣陰風穿過,驚悚的回頭一看,接着便露出惑色,“奇怪?哪來的風啊!”
鎮政府其中一間樓房的會議室內,會議桌上擺着一桌豐富的宴席,薛凱旋、陸尚文等人吃得正歡,個人都是滿面紅光。
鎮政府外面的守衛比較森嚴,裡面就鬆懈多了,只有在看守秦方的那個倉庫裡有兩個士兵,還有就是在研究瘟疫的那棟樓房前有幾個士兵,還有一隊流動崗哨,其他就沒了。
流動崗哨的重點都在第一座樓房,而且那裡的窗戶都被磚塊封起來了,只留下一個裝換氣扇的方形的洞,本想進去一探究竟的秦方打消了念頭,說不定裡面的人更多。
就在這裡,秦方發現一個端着一托盤菜的廚子進入了第二棟樓房。
再看那樓房下面也沒守衛,窗戶也沒封起來,透過窗洞,秦方可以隱約的看到那裡面似乎是觥籌交錯正在吃飯。
於是秦方一個貼地翻滾,沒幾下就到了門口,看看四處沒人一個閃身便進去,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秦方沿着樓道進入空蕩蕩的走廊接着便來到會議室的門口。
由於擔心在走廊被發現,秦方又繞了個大圈到了樓房的後邊,一躍至窗臺,用力的雙臂撐着窗臺,露出眼睛觀察會議室內的情況。
會議室內酒意濃烈,煙氣繚繞,一個個所謂的專家前赴後繼的向薛凱旋敬酒。
薛凱旋忙得是不亦樂乎。
秦方面露憤怒,“好個什麼專家組,外面的鎮民正在水生火熱裡,你們在這裡大魚大肉的真是快活啊!”
秦方並未因此衝動,而是繼續耐心的聽着。
“薛科長,這次事成之後你可得好好提拔小弟我啊!”陸尚文滿面紅光端着酒杯對薛凱旋諂媚道。
薛凱旋擺擺手,不以爲意道:“陸老弟說哪裡話了,既然陸市長親自點名了,我還能有什麼話說,就包在我身上了!”
二人舉杯痛飲。
一個坐在薛凱旋身邊的白髮老頭露出幾分擔憂之色對薛凱旋說道:“薛科長,你看咱們是不是先發些藥給這裡的人,不然死亡人數再增加的話,恐怕我們不好交待啊!”
薛凱旋面露一絲的無奈,“唉!華老,你不是不知道,那藥的作用我們也沒底,萬一出了事故,那我們就真的不好交待了,還是再等等罷。”
“那至少我們得去鎮裡走訪一下,查查看病原究竟在哪,這樣也好研究解毒素啊!”華老勸道。
陸尚文不滿的開口道:“我說華老,叫人去鎮裡,誰去?萬一染上瘟疫那咱們可就都完了!要不,就麻煩華老你去一趟?”
陸尚文陰陽怪氣的隔着薛凱旋說道。
華老老臉一紅,低着頭道:“我可沒時間,我還得研究瘟
疫的臨牀表現呢!”
薛凱旋急忙打圓場,舉起酒杯叫大家一起喝酒。
“一幫怕死的混蛋!”秦方罵道。
這時那個抓秦方的軍官突然站起來張狂道:“我說華老,你管那些泥腿子做什麼?咱們就在這裡待着,反正有吃有喝的你怕什麼?解毒素什麼的,不着急,這裡其實挺不錯的,沒人約束,就是……”
“就是什麼薛少校?”陸尚文疑惑道。
這個軍官是少校軍銜,薛凱旋的堂哥薛正陽。
由於姚青雲在鎮上不聽號令,於是薛凱旋便直接把自己的堂哥找來,把姚青雲給架空了。
薛正陽看了看陸尚文,不懷好意的嘿嘿一笑,“就是沒女人啦!”
全桌譁然,衆人都是哈哈大笑。
此時的秦方已經怒不可遏,差點就要衝進去把桌子掀翻。
可接着陸尚文突然開口,討好的說道:“我說薛少校,你忘記啦,今兒白天被你抓來的那個胡秘書長,長得可是不錯哦,你看那高挑的身材,在咱雲江市可是不多見呢!”
接着二人對視一眼,發出猥瑣的笑聲。
跟着薛正陽便藉口撒尿離開,薛凱旋叫住他,“哥,事情別做的太過分。”
薛正陽回眸一笑,“嘿嘿,老弟放心罷,到時候哥哥會給你留一口的!”
言畢,奪門而出。
薛凱旋無奈的嘆息一聲,搖搖頭。
而秦方已經是怒火中燒,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這個薛正陽居然敢打胡雪娣的注意,這個一年前那個吳天華有什麼區別。
秦方當即便跳進窗戶,只聽“嘩啦”一聲,玻璃碎裂,下一刻秦方便安穩落地。
“誰!”衆人一驚,回頭看去。
“是你!”薛凱旋看到突然出現的秦方,心中不由一驚,他疑惑的看了陸尚文一眼,陸尚文同樣一臉的疑惑。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已經被關在倉庫的秦方怎麼會末敏奇妙的出現在這裡。
秦方怒極反笑,對薛凱旋道:“真有你的,無故勒令手下抓人,無辜將我和胡秘書長關押了一天,等苗市長來了,我看你怎麼交待!”
陸尚文上前得瑟的指着秦方,醉醺醺的說道:“我說秦方,你他媽是不是傻啦?苗市長?就是溫書記來了,我看他能把薛科長怎麼樣!”
秦方不屑的看了陸尚文一眼,雙腿輕輕一動便閃到陸尚文身邊,陸尚文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便感覺自己身子輕飄飄,左邊臉火辣辣的疼。
“哎呀!”一聲慘叫,陸尚文左邊臉紅腫得可怕,人也砸壞一張木凳。
剩餘的那些專家包括薛凱旋在內,突然感覺到秦方身上的怒氣與可怕,頓時不由自主的退後幾步。
這時有人偷偷拿出電話,有人則偷偷往門口靠近。
被秦方發現後,無一列外的都是一巴掌扇過去,秦方還搶來一部手機。
薛凱旋終於露出一絲懼色,他伸出顫抖的手指着秦方,哆嗦道:“秦、秦方你別、別太過分,你知道你打得都是什麼人嗎?”
秦方不屑一笑,“我打得都是一幫滅絕人性的畜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