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辣手除花
青影辦事的速度快的驚人,不過半個時辰,她就把此事調查的一清二楚,主使者,幫兇,還有散播謠言的當事人,一個不漏,千琉璃忍不住給她點贊,不愧是訓練有素的暗衛,效率沒的挑剔。
其實很好查,既然是王府裡傳出去的,那必然是濮陽逸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妾側妃神馬的,有膽子有勢力有人脈把此事宣揚出去,鬧得沸沸揚揚的,經過層層過濾以後,是何人已經呼之欲出了。
果然是藍側妃和她的鷹犬,在寧王府的後院裡,月側妃和藍側妃是有身份的女人,所以濮陽逸才會把掌家的權利交給她們,這算是一種變相的安撫,因爲這兩個女人的孃家在朝堂有一定的影響力,不似府裡其他可有可無的女人,大多數身份卑微,她們被濮陽逸冷落,即使心有不甘又能如何?她們無權無勢,沒能力也沒那份兒心機翻騰起浪花。
或許府裡還有類似於蜜夫人那般的人物,如一條陰冷的毒蛇,蟄伏在暗處,等着隨時給敵人致命一擊,她背後的靠山也不可小覷,千琉璃正是因爲想到了這一點,纔沒有武斷的認爲幕後黑手是藍側妃。
可調查的結果指向的和她猜測的沒什麼兩樣,只是她這麼做的原因卻別有深意了,青影去查探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自然會驚動濮陽逸,他很好心的把藍側妃爲什麼會懷疑的緣由告知。
那個棋夫人的話看似不經意卻似故意在提點藍側妃,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或者她背後的人開始懷疑了?
有心想把濮陽逸叫過來問個清楚,但他最近真的很忙,早出晚歸,下了朝會派人告訴她一聲說今日不回來了便是一整天不見人影。
濮陽睿率領的五十萬軍隊已經趕到了邊境,兩軍對壘,遙遙觀望,卻沒有發起戰爭的跡象,似乎兩方都在等一個契機,一個有利於自己不利於對方的機會。
千琉璃清楚,西齊的人也知道大臨正值內亂,也許在外人的眼中,這場內亂似乎興不起一點的波瀾,但南宮祈和濮陽墨通信不是一朝一夕了,他肯定明白皇后的底牌,所以他在等,等大臨分身乏術,等皇后佔據主導位置,他便可以趁虛而入,和濮陽墨裡應外合,大舉進犯!
千琉璃突然有些佩服自己,其實她對大臨和西齊的情況一知半解,但卻能揣摩的這般清楚,她果然很厲害,傻兮兮的笑了笑,不免洋洋自得起來。
讓青影把打探到的消息交給寧棋,她依舊做個甩手掌櫃,有個能力超羣的男人真是棒極了,什麼事都不用操心。
濮陽逸處理的很快速,基本上這輿論剛傳的火熱的時候就被他打壓下去了,他手段快很準,直接捉住那幾個製造謠言的人,在剁了他們幾根手指後,那幾人立即嚇的鼻涕橫流,招供了一切。
濮陽逸根本就沒出面,總之,短短一天的時間,之前興起的傳聞不攻自破,那幾個刻意傳播言論的人和盤托出,坊間的百姓也明白了這是一場烏龍。
順便,濮陽逸將計就計,讓那幾個人咬出了藍側妃,而藍側妃的孃家也因此被牽連,貶官流放,藍側妃也被休回孃家,隨之被髮配到西北苦寒之地。
其實藍側妃做的這所有都是暗中進行的,那幾人壓根就不知道指使他們的是誰,畢竟他們只是拿錢辦事,母后指使是誰他們壓根就不關心,只不過濮陽逸間接利用了這件事,把藍側妃和她的孃家一網打盡,順便除掉了王府裡依附她的幾個侍妾。
也許是濮陽逸和千琉璃心有靈犀,也許是濮陽逸也不耐煩府裡亂七八糟的環境,接下來,他也效仿他父皇雷厲風行的手段,將王府百分之八十的女人遣散。
雖說在古代男人想發落一個女人輕而易舉,但一次性處置一百多人,也會掀起不小的風浪,若是那些女人安分守己卻又被濮陽逸無緣無故的處置,肯定會引起大衆的議論。
但濮陽逸早就準備,這些年他收集了府裡每個女人的事蹟,包括她們陷害其他人,或者暗通款曲的罪證,當然也有吃裡扒外,充當別人奸細的證據。
鐵證如山,一出出,一件件,被他一字不漏的記載,時間,地點,人物,事情的經過,都十分詳細,本來那些女人被遣散發落還不甘心,但看了濮陽逸送來的證據,狡辯的話是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因爲這些都是事實,而不是憑空捏造。
犯的錯比較大的直接被送進牢裡吃牢飯,而罪不至死的那些則被髮配到了遙遠的莊子上,而心懷不軌的濮陽逸更是省事,一副失憶的藥給她們灌下去,便把她們從哪兒來還哪兒去。
千琉璃很想知道那些當初打着不良目的把這些女人送進來的官兒們在看到失了憶的細作後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肯定很有意思。
千琉璃在聽到濮陽逸的大手筆後着實吃了一驚,沒想到他真的是行動派,說做就做,毫不手軟,也不理會京都裡的竊竊私語。
很多人都在猜測寧王爺此舉的原因,有一大部分人覺得寧王爺果然還是喜歡男人,看到府裡一堆鶯鶯燕燕,覺得很不舒服,所以才趕了出去。
另外一小部分人就更加添油加醋了,言之鑿鑿的說寧王爺這是準備給他的男寵騰位置呢,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府裡女人如雲的情況就會變成男子遍地走了。
寧王府一事被傳的風風火火,成了茶樓酒館的談資笑料,人人都伸長了脖子探聽寧王府的動靜,反而沖淡了一些皇帝這些日子狠戾手腕所帶來的陰影。
千琉璃從綠依嘴裡聽到這些的時候忍不住的捧腹大笑,不得不說,不管在哪個時代,八卦都是少不了的,這腦洞也開的太大了,若是濮陽逸不納幾個男寵進來,似乎還真對不起京都百姓熱火朝天的推理。
府裡一下子少了許多人,清淨了不少,院子也都空了出來,千琉璃偶爾去閒逛,看到的也是空無一人的院落。
王府裡留下的女人都是這幾天本分又老實的,暫且不說她們是否真的如表面上看的那般無害,但最起碼這幾年她們在濮陽逸的手下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濮陽逸也尋不到藉口直接趕人。
現在去逛花園再也見不到三三兩兩的女人了,也沒有人上來和她打招呼了,千琉璃心情大好,一連幾天都去花園閒庭漫步,還吩咐人搭了個鞦韆,有事沒事就抱着濮陽灝晃鞦韆。
這一日,陽光明媚,天色正好,濮陽灝帶着小丑去玩了,千琉璃例行公事的來到了她新打發時間的玩意兒,蕩起她的花架鞦韆。
眯着眼睛懶腰的晃盪着,千琉璃想若是有個躺椅就好了,古代的美人榻雖然躺起來也舒服,但搬動卻很麻煩,不如躺椅隨時可以摺疊,方便又好攜帶。
花香清雅在鼻尖流淌,千琉璃滿足的嘆了口氣,歲月安好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耳畔響起一陣腳步聲,清淺,舒緩,千琉璃仔細一聽就知道是濮陽逸來了,也不開口,依舊懶洋洋的曬着太陽。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濮陽逸清越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千琉璃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輕輕的被推動起來。
“沐浴陽光。”千琉璃腦袋向後仰,凝視了半響幾乎有半月沒見的男人,平時不去想倒也不覺得思念,現在一看到他,積累的愛意便如開了閘的洪水,滔滔不絕的在她心頭來回遊蕩。
見她費力的仰着頭看着他,濮陽逸輕聲一笑,微微俯下身去吻她柔軟的紅脣,溫柔的吮吸,勾着她的舌尖纏綿親吻。
呼吸之間俱都是彼此的氣息,千琉璃漸漸迷醉在他的柔情裡,兩人已經半個月沒見,情絲如網,將兩人密密麻麻的包裹,誰也不願主動離開。
在盛開的如火如荼的花園裡,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吻,周圍怒放的鮮花似乎也開的更豔麗了些,帶着燥熱的微風吹起兩人的衣襬,這一幕美好的場景如一副天然形成的山水畫,靜謐繾綣的氣息暖暖的流動。
一吻終止,千琉璃平息着紊亂的呼吸,揉了揉痠疼的脖頸,咧嘴道,“今日不忙麼?”
“再忙也想見見你。”濮陽逸邁開腳步,順勢坐在千琉璃的旁邊,手攬着她的腰肢,“可還喜歡?”
千琉璃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點點頭,笑嘻嘻的道,“很喜歡,因爲很清淨,以後我就可以常來花園散步了。”
“以前委屈你了。”濮陽逸溫軟的一吻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語氣有些許的歉意。
“這有什麼。”千琉璃大大咧咧的道,“只要你不去和別的女人睡覺滾牀單,那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兒我還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我只要你。”濮陽逸溫柔的脣從她的眉緩緩落在她小巧的鼻上,右手撫上她臉部的輪廓,動作小心又輕柔,如對待珍貴的玉器一般。
半月不見,千琉璃也格外的想他,加上王府裡減少了不少的女人,連帶着那些女人身邊的丫鬟離開了,偌大的花園裡,並沒有多少路過的人,她也就放縱了一下,不但不躲避他炙熱的吻,反而很有激情的迴應他。
濮陽逸很快就被勾起了熊熊的火焰,清潤的鳳眸漾着灼熱的光芒,修長的手已經不規矩的扯開了她腰間的絲帶。
千琉璃嚇了一跳,她膽子再大,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花園和濮陽逸翻雲覆雨,連忙拍開他作亂的手,聽到他似有些遺憾的嘆了一生,頓時哭笑不得。
“幫我一個忙?嗯?”濮陽逸蹭着千琉璃的臉頰,聲音柔和,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更是帶着濃濃的情意。
“和着你今天找我就是讓我來幫忙的?”千琉璃神色不善的眯了眯眼睛。
“自然不是。”濮陽逸安撫的吻了吻她的脣角,“只是順口一提。”
“說吧,什麼忙?”千琉璃大方的一揮手,“看在你這般秀色可餐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的答應你了。”
“府裡還有二十來個女人,你去逐一問她們,如果她們願意離開,我願意給她們一筆銀錢,讓她們下半輩子有個依靠。”濮陽逸慢條斯理的說完,沉吟了半刻,又道,“現在京都有些亂,濮陽墨無時無刻不在緊盯着寧王府,我雖然想把那些女人都趕走,但卻不能毫無理由。”
“所以你想讓她們主動離開?”千琉璃眼神怪異的反問道。
濮陽逸點了點頭,擁緊懷裡溫軟的身子,“我只要你,不止是在心裡,連名分上我也只想要你一個人,我希望當別人提起濮陽逸的女人時,只有一個人的名字,她叫千琉璃,再無旁人。”
聞言,千琉璃心坎掠過一絲感動的情緒,不歡喜是假的,她雖然不願意在這些小問題上計較,但偶爾看到府裡其他的女人頂着他侍妾的名頭她也會不舒服,雖然那感覺一閃即逝,但卻真真實實的存在,她無法忽略。
“……好。”千琉璃脣邊笑意蔓開,嘴角控制不住的越扯越大,最後實在壓抑不了心中的喜悅,乾脆咧着嘴傻笑起來。
濮陽逸揉了揉她的鬢髮,看她一臉傻笑的樣子心裡也不自覺的歡喜起來,他以前從未想過他也會愛上一個女人,會愛到因爲她喜而喜,她憂而憂的地步。
她就是他唯一的溫暖,在他冰封多年的心上投下一縷陽光,緩緩的驅除了他的寒冷,慢慢的融化心底最堅硬的冰塊,他人生的黑暗被她照亮,她是他今生的全部,不可缺少的。
千琉璃也很高興,濮陽逸一直都很寵她,只要是她要的,他從不吝嗇,雖然他霸道,將她想看遍天下美男的夢想不留情的打破,但她依然很開心,濮陽逸對她的愛她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種恨不得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捧在她面前的心情,那種只要面對她,眼裡就全然只有她身影的深情目光。
她可能窮極一生,也許下輩子,下下輩子她都找不到如濮陽逸如此喜歡她的人了。
雖然她不知道她哪裡吸引了他,在她自己看來,她一無是處,最起碼在古代這個地方,她真的別無所長。
“若是有人不肯走怎麼辦?”千琉璃心裡軟的一塌糊塗,身子挪了挪,直接挪到濮陽逸的懷裡,仰着笑臉道,“誰讓寧王爺現在吃香呢,現在京都想嫁給裡的小姐多的不勝枚舉吧?”
“若是不走就代表她們另有圖謀。”濮陽逸無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任務沒完成,她們自然是不敢走的,一羣人裡總有那麼幾個是穩重而謹慎的,這幾年也沒露出什麼破綻,如果她們死活也不願離開,那留下來的意義就很值得考量了。”
“好吧,我姑且一試。”千琉璃點點頭,“有的女人進了王府連你的面都沒見着,肯定有心灰意冷的,你說的很對,幾年的日日夜夜,連你的影子都見不着,是個正常的女人也該死心絕望了,若是有機會給她們離開,她們二話不說肯定會同意的。”
“所以這事兒就麻煩王妃了。”濮陽逸笑的溫和,眼尾處閃過一絲陰鬱的光,“至於其他不肯離去的女人,就讓爲夫親自動手可好。”頓了頓,他執起千琉璃的手,把玩着她瑩潤白皙的指尖,似笑非笑的道,“這般好看的手,可不能染上血腥。”
千琉璃乾乾一笑,“男主外女主內,你殺人我幫你放火,你捅人我幫你擦手,這不是配合的很默契嘛?”
“你怎麼不說是你自己懶得動?”濮陽逸不由失笑,“你剛來這兒的那幾天,可不似這般懶散。”
“是是是,都是夫君慣的。”千琉璃笑的眉眼彎彎,語氣盡是討好,“還請夫君以後多縱容小女子一些,把小女子養的更無法無天才好。”
“只要王妃上道,本王自然樂意。”濮陽逸眸含深意的道。
“我懂得我懂得。”千琉璃站起身,拽着他的手就往書房的方向跑,“天色不早了,是時候休息了,妾身伺候王爺就寢。”
濮陽逸擡頭看了一眼日頭高照,脣畔噙着的笑意更深,順從的被千琉璃拉到了書房。
青天白日也遮擋不住房間裡的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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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才寫了一章死道友不死頻道,今天多多就悲催的淪爲那個‘道友’,被萬惡的同事推出來當了擋箭牌,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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