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做戲嘛,誰不會呢?
“王妃,後院的事務是由藍側妃娘娘和月側妃共同打理的,照顧姐妹們家眷的事自然不勞王妃費心。”蜜夫人見藍側妃被蘇舒逼的完全忘記了她來此地的初衷,暗罵了一句廢物,面上卻一派關切之色,出聲提醒道。
姐妹?們?蘇舒嘴角抽了抽,她家那個王爺到底得有多少個老婆?三妻四妾,左擁右抱,難怪原主要紅杏出牆了,而且身爲王妃,連掌家之權都沒能握在手裡,正妃之位就是個擺着好看的空架子,任憑小三小四吆五喝六,一點都沒有尊重她的意思。
蘇舒突然對原主產生了一絲絲的同情,這樣尷尬的位置,被夫君不喜,被小妾奪權,連偷個情都被捉姦在牀,命太苦了。
“就算本妃沒掌權,但本妃也是名正言順的王府正妃,難道連關心後院家眷的權利都沒有了嗎?看來是你們覺得本妃好欺負,就不把本妃放在眼裡了是嗎?”蘇舒雙眸眯了眯,手中的大花剪襯着日頭高照的陽光,鋒利的刀刃冷光閃爍,大有一副隨時都會朝藍側妃撲過去的架勢。
“蜜夫人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王妃是咱們寧王府唯一的正妃,豈能連這點權利都沒有?你這不是間接嘲笑王妃不得寵,不受王爺喜歡嗎?要是傳出去,你讓王爺怎麼在朝堂上立足,你讓王妃的臉面往哪擱?”藍側妃的一顆心隨着蘇舒晃動剪刀的手勢上下漂浮,十分忐忑,立即對着蜜夫人厲聲指責道,順便不動聲色的諷刺了蘇舒一把。
蘇舒冷眼聽着她指桑罵槐的話語,藍側妃也不是一無是處嘛,這一段話,不但把責任悉數推到了蜜夫人身上,自身撇個乾乾淨淨,還暗指她在王府根本就不受重視,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物。
蜜夫人臉色一白,淚花在眼眶中滾來滾去,她長得本就嬌柔俏麗,再配上這楚楚可憐的表情,就更惹人憐惜了。
“王妃,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只是擔心王妃日夜操勞難免會受累,不想王妃因爲這些小事分心而已。”蜜夫人立即跪倒,盈盈欲泣道,心頭卻暗恨不已,藍側妃真是個過河拆橋的小人,若不是自己,她能找到王妃給王爺戴綠帽子的證據嗎?
“你起來。”蘇舒是現代人,不喜歡有人給她下跪。
“奴婢多謝王妃。”蜜夫人眼帶感激的看了一眼蘇舒,起身道。
“藍側妃,本妃沒有心情跟你在這打嘴仗,你堵住本妃的路到底想幹嘛?給個痛快話,有屁快放,有話快說。”蘇舒掃了一眼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的路人,不耐煩的道。
藍側妃眼底劃過一道怒氣,她這不早就想說了,關鍵是你拿把剪刀嚇唬人,東拉西扯的才轉移了她注意力麼?現在又倒打一耙,真是蠻不講理。
藍側妃本來還以爲她改變了,現在看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愚蠢,愚蠢到自己提出自己偷情的罪狀,既然她要主動找死,自己就不客氣了。
“王妃與外男偷情,妹妹捉姦在榻,這就是妹妹想說的話。”藍側妃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定蘇舒的罪了,立即快言快語的道。
她開口時故意提高了聲音,圍觀看熱鬧的路人頓時聽進了耳中,震驚的同時,紛紛交頭接耳起來,話裡話外無處不在議論着蘇舒不知廉恥,與男子苟合,實在無恥下賤,該施行火刑等各種各樣不堪入耳的話
藍側妃聽在耳裡,喜在心裡,眼中滿滿的都是得意之色,只要坐實王妃偷人紅杏出牆的罪名,那就算是宰相府再有能耐,想保住她的正妃之位,怕也是回天乏術!
蜜夫人面色也閃過一絲喜色,不過她心性冷靜,不似藍側妃喜怒形有色,那抹歡喜轉瞬即逝,快速的換上了一副同情不忍的神色。
“是嗎?”蘇舒把衆人的眼色神態都盡收入眼中,紅脣輕啓,吐出兩個字。
話落,她猛地移開擋在門口的腳步,順手扯了一把綠依讓她站在一邊,蘇舒方纔故意把藍側妃等人嚇退,就是爲了佔據門檻這個進可攻,退可守的有利地形。
“睜大你們的狗眼給本妃看清楚,男子在哪裡?”蘇舒握着剪刀的手擡起,定定的指向信誓旦旦的藍側妃,身子側開後,木門大敞四開,裡面的情況一覽無餘。
看熱鬧的人羣中不乏膽子大的人,有第一個人帶頭縮頭縮腦的去觀看,剩下的人像找到主心骨似的,也紛紛伸長了脖子往屋內瞧去。
房間內十分簡單,除了一張大牀,屏風,桌椅,什麼都沒有,更別提藍側妃方纔所說的姦夫了。
衆人心生疑惑,個個一頭霧水的看向藍側妃。
藍側妃被蘇舒的剪刀逼的不敢往前看,眉眼帶着懼色嘴裡直呼,“王妃別衝動。”,心中卻是志得意滿的等着姦夫在衆目睽睽之下現原形,屆時,衆口鑠金,看賤人還怎麼狡辯。
蜜夫人面色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蘇舒,東窗事發,王妃不但沒有驚慌失措的掩飾,反而光明正大的讓旁人檢查,她要麼蠢到了極點要麼就是有恃無恐。
到底是那種呢?蜜夫人猜測着,可還不等她想到結果,就聽見有人道,“沒人啊,怎麼回事?”
“這你就是不知道了嗎,高門大院裡小妾最喜歡污衊正妻了,現下的情況就是這樣!”另一人語氣篤定。
“我說呢,堂堂王府側妃讓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站在這裡,原來就是爲了給她當證人,好指正王妃偷情的事吧?”一人恍然大悟道。
“可哪來的姦夫啊?往無辜的王妃身上潑髒水,真是無恥呀。”一鬍子大叔鄙視開口。
“沒錯,沒錯。”接下來的聲音全是附和,和爲蘇舒打抱不平的。
藍側妃愣在原地,眼中濃濃的喜色在聽到人羣中的議論後頃刻間消失殆盡,聽着那些指責的竊竊私語,面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無比,怎麼會這樣?明明蘇公子就躺在牀上的啊?
蜜夫人也怔住了,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還不用三十年呢,老孃三分鐘就讓你明白什麼叫此一時,彼一時的道理,蘇舒擡手揉了揉眼睛,艱難的擠出幾滴眼淚,哭天搶地的大吐苦水,“本妃自認賢良淑德,謹守好女不喝兩家茶的古訓,從來未曾想過會做出一丁點對不起王爺的事兒來,可府裡總有些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的,明明是自己想找野男人,卻偏偏不懷好意的拖本妃下水,想要給本妃安一個紅杏出牆的罪名,然後正妃之位空懸,那些殺千刀的小妾小三就有機會上位了啊,嗚嗚嗚…”
蘇舒越說越傷心,最後簡直是嚎啕大哭,可是雷聲大雨點小,她哭的悽慘,但臉上根本沒多少淚水,萬一被人識破了怎麼辦?蘇舒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她一把扯過站在她身邊的綠依,抱着她就繼續抹眼淚,還不停的抽抽噎噎的道出她那些瞎編的苦楚。
“小三橫行霸道,正妃被逼的連出個門散個心都會被人冤枉,本妃活着也太憋屈了啊…”
綠依在蘇舒抱過來的時候,就驚住了,身子僵硬的一動也不敢動,任由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抽噎哭訴。
“本妃再這樣被人隨意冤屈羞辱,以後還怎麼擡得起頭?不如一脖子吊死算了…”蘇舒伸手在自己大腿上使勁的擰了一把,頓時疼的她眼淚汪汪。
做戲嘛,誰不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