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和陳赫的約談很順利。陳赫聽到柳以青失蹤的消息,不顧夏雪宜的反對,親自出面。蘇宛素不知道陳赫和約翰談的具體內容,但是約翰願意多留一個星期便可以說明問題。
正當江湖全力尋找柳以青,青山關於新生代旗杆的八卦版本也越傳越多。警署愈加焦頭爛額,只能出動大部分精力尋找柳以青盯着江湖的時候,還要不斷的錄製各種正能量的節目以期望轉移青山民衆的視線。
蘇宛素似乎也沒有預料到人們會對江湖的八卦有如此的感興趣,任由其發展下去只怕出現頭版頭條也不是難事。成爲衆矢之的的老丁,可能比警署還要焦頭爛額。
蘇宛素只得再次抗起大旗,一邊指揮老丁他們做公關,一邊繼續尋找柳以青。更讓蘇宛素焦頭爛額的是臨海的業務已經要跌破臨界點,開始出現虧損。
前一天城東傳來消息,有人在街面的髮廊裡見過一個陌生的男人,很像草狼。蘇宛素帶着阿耀幾個人趕到的時候,沒有見到草狼,反而見到了一個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鄭世人。
初到青山的時候,鄭世人像個狗皮膏藥,被柳以青整過幾次之後,他慢慢的淡出蘇宛素的視線,沒想到這個快要忘記的人會忽然出現。
雖然鄭世人只是特別強調偶遇,但城東這種地方偶遇,蘇宛素心裡只想笑。她也沒揭穿鄭世人,和鄭世人約了附近的咖啡館,借這個機會從鄭世人的嘴裡瞭解鄭莫格的動向。
“宛素,一個多月沒見,你瘦了很多。”
鄭世人一邊殷勤的展現紳士風度,一邊毫不掩飾自己的口才,極盡讚美。
“忙了點。”蘇宛素輕描淡寫的說了句。
鄭世人心裡閃過一絲不忿。什麼忙了點,每天工作和醫院兩頭跑,忙的不亦樂乎,卻在自己面前擺出這副一心工作的態度。
“再忙也要注意身體。”
也許是鄭世人的厚臉皮打破了蘇宛素冰冷的防線,她的表情緩和下來,“鄭世人,聽說你們三期注資馬上要開始了。”
提到關於新項目的事,鄭世人得意洋洋的賣弄道:“楚家的融資出現問題,估計撐不了多久。等我們收購了楚家,以後青山所有的化工原料都採用宛素你們公司。”
蘇宛素眉頭一皺,道:“你好像知道我最近遇到了不小的困難。”
鄭世人猶豫了一點,深情款款的點頭,道:“每一個行業對外行人來說,無疑不是看上去很神秘,可對於內行人來說,所有的流程幾乎都是固定的。別忘了,我還掛着個副總的名頭,經營部分我也是參與的。”
“這還不是拜鄭莫格所賜。”蘇宛素苦笑一聲,愁腸百結,眉頭緊鎖。一聲嘆息任是百鍊鋼也瞬間化成了繞指柔。
“這個……”鄭世人猶豫了半天,不知該怎麼往下接。蘇宛素擺擺手,道:“這個也不怪你。畢竟你也做不了主。”
“宛素,你放心,給我一天的時間。”鄭世人深呼吸幾口,下定決心道:“我回去和伯父解釋一下,就算他不同意,我也會替你和青山的廠方交涉。”
蘇宛素怔了怔,舒
展眉頭笑出聲道:“那還真是要多謝謝你了。”
“幫你是應該的。”得到蘇宛素正面的迴應,鄭世人樂不可支,急急忙忙站起來道:“宛素,你等着,我這就回去和伯父解釋。”
鄭世人忽然之間轉了性子,竟然乘這個機會多糾纏,喊過服務生結賬,並給了一筆不菲的小費之後風馳電掣的離開了城東。
他變得如此積極,反倒超出了阿耀的預料。
“蘇姐。”
阿耀走過來站在一邊,不等蘇宛素問話,便說道:“從傳回來的消息來看,鄭世人彷彿是特意等着您。”
“我知道。”蘇宛素點點頭,冷淡道:“他無非是想表現出一個男人追求女人積極的一面。更想證明他不是一個只知道玩明星的公子哥。”
阿耀不解道:“那您真的相信鄭世人能夠幫您化解臨海公司的危機?”
“今天他意氣風發的出現在我面前,估計是有這個能力纔來賣弄。”雖然沒問出老鄭的東西,但不難看出,鄭世人正在逐漸走進鄭家的權力中心。
阿耀義憤填膺道:“這小子真是賊心不死,居然還敢打蘇姐的主意。”
“打你蘇姐主意的男人多了去了,僅靠嚇唬能嚇跑幾個色膽包天的臭男人。”蘇宛素站起來笑了笑,邊往外走邊道:“這事回頭你和柳以青那臭傢伙說一下,免得讓這個小男人誤會。”
阿耀一呆,臉上愈加迷茫道:“蘇姐,您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柳哥,也好讓柳哥幫您趕走煩您的蒼蠅。”
蘇宛素頭也不回道:“我是他老闆好不好,真要做出一副嬌滴滴的小女人樣,我的顏面何存。”
阿耀忍不住笑出聲,小聲嘀咕:“這兩人,明明彼此在意緊張對方,偏偏又擺出一副誰先表白誰弱勢的動靜出來,真讓人操心。”
“你說什麼?”
蘇宛素轉過頭,目中兇光一閃,阿耀急忙擺手,道:“蘇姐,我是說既然對方出現在這裡,那麼柳哥十有八九也在這裡。我已經招呼了不少人正趕過來,主要抓住一絲奇異的地方,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柳哥。”
“那還不快去。”
阿耀點頭,嗷嗚一聲跑路。現在他有點明白,柳以青爲什麼在蘇宛素面前總是膽戰心驚了。
正午時分的陽光晃的人們眼暈。街面上擺攤的小販懶散的躲到遮陽傘下午休。這會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無孔不入的陽光透過破舊的陽光穿透幾層破舊的廠方,照着那隻黑洞洞的槍口。一隻手裡有槍的狼,並且這隻狼還經受過嚴格的專業訓練,那麼他手裡的槍就不是燒火棍。智珠在握,形容的就是草狼現在的樣子。
“和你這樣自以爲是又貪婪成性的人來說,說的太多你也不會明白,只有死亡纔會讓你這樣的人恐懼。”
“死?”
草狼意氣勃發,似乎有用槍托敲敲柳以青腦袋的想法,好讓他明白現在是誰做主。
“你回頭看看。”
草狼不屑的撇撇嘴。他和楚詠詩可能真的只是在電視看過三流的警匪劇。就算他回頭,無非也是一隻被綁住手腳的灰狼。
柳以青無奈的聳聳肩,道:“你這樣的蠢人,爲什麼要放棄治療。”
“你的嘴真的很賤。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先拔了你的舌頭?”草狼抓住掙扎楚詠詩,還未過足老大的癮,猛聽身後傳來灰狼凌厲的聲音:“草狼,你不該殺了大尾巴狼。”
“你……”
草狼冷笑着轉過身,還未開口說一句趾高氣揚的話,灰狼的手已經悄無聲息的纏到了草狼的脖子。
“可惜你只有一條命。”
“咔嚓。”
灰狼反手360度的轉角,草狼的脖子便被輕鬆折斷。一雙瞪大不甘心的眼睛到死都不會明白,明明手腳被綁的灰狼,怎麼能解開繩子而沒有驚動他敏銳的耳朵。
殺了人的灰狼雙目赤紅,幾近暴走的邊緣。草狼歪歪斜斜的到底,他又把目光對準了始作俑者楚詠詩。
楚詠詩真的嚇壞了,她從沒有見過一個人的眼睛紅的像一隻吸血鬼。
“你要做什麼……你別過來。”
一步步逼近的灰狼,令楚詠詩徹底失了方寸。任她有萬般的聰明才智此時此刻也無計可施。
“你放心,你會和草狼一樣死的很痛快,不會有痛苦。”
灰狼冷淡的聲音徹底使得楚詠詩絕望,女人聲色俱厲的吼叫:“別過來,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你怎麼到現在都不明白,錢並不能解決問題。”
楚詠詩避無可避,灰狼舉的手剛要掐住她的脖子,柳以青閃身擋在了兩人中間,攬着驚慌失措楚詠詩對灰狼說道:“你也不用表現出爲兄弟復仇的冷血樣子。如果你肯接受我的消息,大尾巴狼也不會死。”
“以青,救我,我不想死。”
楚詠詩抓住救命稻草,不顧一切的藏在柳以青的背後,緊緊抱住他的腰。彷彿只有這樣,她渾身顫抖的聲音才能找到溫暖的港灣。
灰狼直視柳以青的目光,許久才緩緩垂下手臂,陰沉着道:“這個女人既有錢又狠毒,無數次的算計你,你不想殺了她嗎?”
柳以青還未說話,生怕他反悔的楚詠詩急忙道:“以青,不是我算計你,我也是逼於無奈。這一切都是鄭世人的陰謀。”
灰狼道:“你相信她嗎?”
柳以青直視他投過來的目光,淡然一笑,道:“相信不相信,她也不能死。她只是一個可憐又可悲的女人而已。”
“給我一個不殺她的理由。”
“因爲我不讓你殺她,這個理由夠充分嗎?”
“那你只能和她一起死。”
柳以青掰開纏在腰間柔滑的手臂,把自己的脖子架到灰狼的手上,視死如歸。 WWW▲Tтkan▲C〇
“你以爲提醒過我小心草狼,就可以對我面前發號施令?”
灰狼一秒鐘便能扭斷草狼的脖子,他手上的氣力可想而知。手上稍一發力,柳以青立刻漲紅了臉,突出的眼睛甚是赫人。
“黑白兩道都在找你,你無路可走,只有我能夠幫你。”柳以青呼吸困難,吐字也變得不清楚,“除非你還有戰友能夠照顧毒狼、大尾巴狼甚至你的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