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紅耳赤的柳以青掀開被單，凝視着兩朵鮮豔的梅花良久。
男人與女人思想的區別在這個時候體現出來。
他不尖叫，隱隱竊喜。一點惋惜在於，驚天動地的一場鏖戰偏偏怎麼也想不了那麼全面。
“蘇蘇，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你給我去死。”
於是，公交車站多了一個被婆娘拍了一巴掌趕出去上班的苦逼上班族。這同樣的一巴掌，不同的人出手，效果也有明顯的差別。起碼顏雨涵下手，柳以青自覺沒臉上班擠公交。現在這叫愛的印記，斯文一點說衆人皆醉我獨醒。
蘇宛素多了一個想不請假的理由，於是柳以青的工作也就多了一條重心。
剛進公司的時候，前臺小美眉神神秘秘的把柳以青喊了過去，告訴他老總的臉色很難看，而且點名要他一來公司便去報到。
柳以青答應前臺小美眉一支護手霜才換來消息，今天一早李老闆打開電話，同意與公司繼續合作，並且以現款的方式結算。
難怪王國振的臉色不好看，作爲生產環節的一項，只有成品賣出去的時候纔有分賬。這也是整個行業現有的規則。蘇宛素來臨海之後，前後做成的業務全部都是由現款結算，無疑是打了王國振臉的同時，更讓大小中高層幹部聞風而動。
爛帳進入循環是不算在績效內的，無形之中就會少許多分紅。這不全是王國振的錯，但他也不願意見到有人打破規則還能從中脫穎而出。
敲了兩聲們，柳以青推門進去。只是王國振的面相並不如前臺小美眉所說的那樣陰沉，反倒是笑眯眯的讓柳以青坐下，又親自給他倒水。
“老總，你這是？”
“別緊張，只是例行談話而已。”
“哦。”柳以青點點頭，一般的例行談話通常是由行政部的主管來做，大多是最後考驗準備升職的人員。由老總談話也不是沒有，所以他也不怎麼驚訝。倒是王國振的反應超出了預期，這讓柳以青驚訝起來。
前臺小美眉不可能騙他，因爲大家都是公司的普通員工，而且隸屬於不同的部門，不存在競爭。
“你和蘇副總青山的出差，做的非常漂亮。除了你應得的提成之外，經過我力排衆議，公司決定月底給你多發二十萬元的獎金，並且任命你爲經營部的副部長。”王國振笑說：“好好幹，再多發展些客戶，我一定大力的向總不推薦，提議你做經營部的部長。”
“老總，晚上一起吃個飯？”
柳以青笑了笑，沒說些不能勝任之類的話。畢竟以他的業務手段，做個部長也是綽綽有餘，只是高層領導還需要總公司的簽字同意而已。王國振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出有損臉色，而擡高蘇宛素的總部身份。
“好，順便把精英部的同事喊上，我們來一個員工聚餐，增進一下工作與生活上的感情。”
“好的，我回去通知他們。”
“對了小柳，聽說你和蘇副總的關係不錯？是不是請蘇副總一起來？”王國振又道。
“老總，我盡力試試，畢竟我和她出差好幾個月。只是不知道蘇副總會不會給面子。老總你也知道，像蘇副總這樣的白富美，是不怎麼給吊絲面子的。”
“你先試試，不行的話我給她電話。”
王國振又笑了起來，只是柳以青分明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愉悅的釋然。
“老總，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你回去工作，新的任命可能下週就要宣佈，你先準備一下。”
王國振越是和顏悅色平易近人，柳以青越是渾身不自在。以至於從王國振的辦公室出來，還是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個老小子，幾句話的功夫便把蘇宛素板上釘釘的提議做成了他的人情。
更狡猾的是王國振通過以聚餐的方式，試探他和蘇宛素的關係。
“老傢伙，腦子還轉的挺快，想利用我給蘇宛素的身邊按根釘子。”柳以青冷笑一聲，扭頭下了樓。
剛回到辦公室，就有外部門的幾個人進來恭喜柳以青。
同部門的阿杰還沒反應過來，就從這些人的口中得知王國振已經親自任命柳以青升任經營部的副部長。
柳以青一邊應付前來恭喜的同事，一邊被王國振故意泄露出去的消息搞的啼笑皆非。如果不是蘇宛素說過一嘴，他很難從喜悅中忽略其中的利用因素，從而死心搭地的幫助王國振。
“柳以青，是真的？”
鬧騰了一上午，好不容易到了午飯的時間，阿杰非要拉着柳以青出去吃飯。柳以青執拗不過，不好隨着阿杰到了公司旁邊不遠的小餐廳吃飯。
“什麼真的假的？”柳以青一邊點餐，一邊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就是你做副部長的事。”
“老王倒是找我談了話，說是下週就要宣佈。”
“行啊你小子，這升職的速度明顯是坐了火箭。”阿杰雖然總是一副吊絲的樣子，也愛八卦女人，可這傢伙有時候的腦子轉的非常快。兩人同爲經營部業務員的時候，阿杰的灰色收入以及外面業務的收入，是柳以青的好幾倍。
只是柳以青纔不相信這小子會說這樣的客套話。
果然，阿杰見柳以青不怎麼搭理他，湊到他身邊小聲道：“跟你說個事，你看你要不要參一腳。”
“什麼？”
阿杰神神秘秘道：“有個廣告公司最近缺股東。”
“那你做唄。我一不會設計，二沒在廣告圈混過，參一腳做什麼？”
阿杰最大的長處就是能把一件光明正大的事弄的鬼鬼祟祟。
“這不廢話嘛，你現在是經營部的紅人，又和老王的關係不錯。有了你，第一筆業務自然有了着落。而且你小子和那麼多企業關係都不錯，以後分給我們點推廣或者其他業務，還不是財源滾滾來。”
“別逗了，人家做的是產業生產，又不是直接銷售的商品，做什麼推廣？要做推廣，還要我們經營部做什麼？”
“這你就不懂了吧。”
得虧這貨爲了
保持陽光的形象沒續起鬍子，不然說不定會學着諸葛亮捋鬍子做出智謀高深的樣子。就是現在，也是一副賣弄的口吻道：“我有一個哥們，最近開了一家廣告公司，可是賠的實在快撐不住了，這才找我入股，只要撐過了前期，後面自然會財源滾滾來。我一直猶豫，要不要做個投資。現在我覺得正是機會。”
“這兩者有什麼聯繫嗎？”柳以青忍不住翻白眼，這貨又準備拿話繞他了。
“別看老王只是一個小小的經理，這貨私底下除了有自己的原料公司，還開了一家大型超市，就在商業街，掙錢的很。只要你出面，老王還不把超市的活動和推廣統統留給你來做？”
“商業街？那可是寸土寸金。這老東西哪來的錢？”
“黑公司的錢唄。”
黑錢柳以青知道，可能黑出一個商業街開超市的錢，柳以青就不怎麼相信了。想要在商業街開一個大型超市，地皮的價格已經讓王國振望塵莫及，更何況是把超市建立起來。
“能黑多少？一年黑個十幾萬，黑一輩子也黑不出百十平米的櫃檯，更別說大型超市了。”柳以青不屑的瞪他一眼，道：“你小子就會危言聳聽，他要是黑的多了，上頭每季度的查賬還查不出來？”
阿杰聰明歸聰明，可肚子裡藏不住話，見柳以青不相信，着急的解釋起來：“那你知道李老闆和其他的合作方，爲什麼會忽然取消了與我們的合作？不就是老王以次充好，把低價的原料混入高價的裡面謀求私利。上頭看的是賬本，又不是實際操作，老王一句價格高就把上頭堵死了。而且有一次我在超市見過老王，他和其他三個城市的分部經理一起出現在超市，進入了超市的員工區域。雖然我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麼，但是保安口中的老總兩個字，我可聽的一清二楚。”
“你的意思是商業街的超市是老王和其他分廠的總經理合夥開的？”
柳以青忽然明白了蘇宛素來臨海的原因，肯定是上頭髮現了老王的貓膩，但又沒有確切的證據，這纔派蘇宛素過來。
想了想，柳以青不動聲色道：“既然人家悄悄開的超市，自然不願意熟人知道。我這麼找上去，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所以呀，我們要安排一場巧遇。”阿杰眼珠一轉，狡黠的笑道：“只要我們在超市堵住他們四個人，不管是心虛還是什麼，就算不可能承認他們是老闆，也會假裝說認識老闆給我們介紹生意。”
“你想的這麼好，幹嘛還需要我？更何況你這操作有風險，一個不好就變成了敲詐勒索。”
“廢話，所以我才說現在纔是機會。你現在是副部長，說話有了分量，能夠與總部對的上話，老王纔有顧及。像我們這種吊絲，老王哪放在眼裡，假裝巧遇，老王只會給我們穿小鞋，以後連飯碗都沒有了。”
“沒興趣。”
阿杰本以爲柳以青會拒絕，沒想到柳以青接着道：“不過你要是打算投資廣告公司的話，算我一個。只是需要多少錢？”
“你能拿出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