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說:“那好,下午我倆去接吧?”哈順格日麗點頭。
下午,才子和哈順格日麗趕到火車站去接,火車正點到達。隨着出站的人流,才子看到父親揹着個大袋子,吃力的在前邊走着。母親拽着父親的衣襟跟在後面。才子和哈順格日麗急忙迎了上去。
才子接過了父親身上的袋子問:“這是什麼啊?”
才子媽說:“這是咱家地裡的地瓜和小米。”
才子說:“這大老遠的拿這些幹什麼啊!也不怕沉,這瀋陽還缺這東西嗎?”
一旁的孫福海面露不悅說:“瀋陽有,那是人家種的。這是我和你媽種的,能一樣嗎!”
哈順格日麗看明白這位未來的公公已經生氣了,哈順格日麗笑着急忙說:“才子啊!怎麼和叔叔嬸嬸這麼說話,這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啊!”
才子急忙解釋說:“我這不是怕累着老爹嗎!”
才子媽說:“別說了,快拿上東西回家吧?”
才子接過老爹肩上的袋子,他和哈順格日麗打車把父母接到了商店。
哈順格日麗父母已在門口等候,四人下車,才子做了介紹,兩位親家相互握手。才子把父親拿來的東西放到商店,由於二樓住人的地方狹小,雙方父母被讓到了後院的樣板間。
四位老人進屋,在這裡,才子看到了城市人和農村人的差別。哈順格日麗的父母一身乾淨的西服,這是典型城裡人的裝束。自己的父父親卻穿着老式的藍色滌綸中山服,明顯是一身農民打扮。
這一比較,才子感到一絲心寒,這些年自己沒能很好的關心一下自己的父母。
哈順格日麗父親問孫福海說:“老哥,今年五十幾了?”
孫福海說:“沒有五十,我十四九。”
說完,看看哈順格日麗父親一眼,孫福海反問:“老弟,你今年……?”
哈順格日麗父親不好意思的說:“我……我比你大啊?我今年五十一了。”
看面相,孫福海滿臉已經把上了皺紋,顯得比哈順格日麗父親老多許多。
兩人只好改口老哥叫老弟,老弟叫老哥。
才子和哈順格日麗的母親也在一邊嘮着嗑。
才子媽說:“我們是農村人,沒見過啥市面,也不會說啥。有啥事你們還得擔待啊?”
哈順格日麗母親說:“哈順格日麗她爸也是牧民,他要是不當兵現在也在老家放牧呢!我們彼此都一樣。”
才子媽說:“看你家哈順格日麗多懂事啊!我家才子就不行了,從小就不聽話,從小就有老豬腰子。說幹啥就幹啥,說他也不聽。”
哈順格日麗母親說:“妹子,可也是,你家三個大小子,可夠你操心的啊!”
才子媽說:“誒啊!可不說了,就俺家這才子我都操老心了!姐姐,看你多好,閨女兒子都有多好啊!養這些小子我是後悔壞了。生了我家那老二後,我那時就盼着生個姑娘,可是一生是個兒子。孩子他爹就喜歡有個姑娘,可是後來就是計劃生育了,要不然我真的得生個姑娘呢!”
哈順格日麗母親笑着說:“這回好了,哈順格日麗你就當你的姑娘吧!這孩子董事。”
才子父母說的都是農村的大土話,而哈順格日麗的父母就不一樣,說話土話不多。
大家在這嘮了一會,才子說:“時間不早了,吃飯去吧?”
才子和哈順格日麗領着父母到飯店吃飯,在飯店吃飯應該說,父親有機會出門到飯店吃過,對於才子媽來說這可是頭一次。哈順格日麗的父母就不用說了,城市人到飯店吃飯是常事。
才子媽很不習慣,才子特意坐在母親的傍邊,以緩解母親的尷尬。才子張了喝點酒被哈順格日麗攔住了,他怕父親因爲高興,酒癮上來喝點再把心臟病整犯了,才子只好作罷。
這時,菜已經上齊,才子的BP機響了。才子出去回電話,原來是鐮刀呼的。
原來鐮刀回家聽說才子的父母和哈順格日麗的父母都來了,他也要過來看望。才子讓服務員加了椅子,沒一會鐮刀和劉曉紅來了。
才子做了介紹…
他倆的加入調和了一下氣氛,鐮刀很是熱情。見到桌上沒酒就說:“這大喜的日子,怎麼不喝點酒啊?”
哈順格日麗的父親說:“還是這大侄子,我剛纔想說了,怕哈順格日麗她媽不高興。來吧,準親家喝點吧?”
哈順格日麗瞪了一眼父親,說:“你就別喝了,你的心臟能行嗎?”
哈順格日麗媽媽更是阻攔,哈順格日麗父親今天到沒急眼,要是平常早就罵人了。
哈順格日麗父親輕聲地說:“沒事,今天高興,你就讓我喝點唄?”這種態度說話,哈順格日麗媽媽心也就軟了下來。
哈順格日麗媽媽說:“就喝一點,就喝半杯,多了可不行。”
哈順格日麗爸爸一聽,老伴同意了,露出笑臉說:“行……行……。”
鐮刀要了一瓶白酒,先給孫福海先到了一杯,之後給哈順格日麗的父親倒酒。
哈順格日麗急忙說:“鐮刀哥,可別多倒,就半杯,我爸做過心臟搭橋手術。”
鐮刀笑了一下,沒敢多倒,之後又讓才子和哈順格日麗母親,兩人都拒絕了。他把才子和自己的酒杯倒滿,鐮刀提酒。
就這樣,大家邊嘮邊喝,酒杯很快見底了。鐮刀拿起酒瓶又開始倒酒,哈順格日麗說啥也不讓鐮刀再給父親倒酒了,哈順格日麗父親也沒辦法。
把瓶子餘下的酒三人分了,哈順格日麗父親在一旁直搓手,才子知道哈順格日麗父親的酒量,但是又考慮他的身體就沒吱聲。
他叫來服務員,拿來汽水給哈順格日麗的父親倒上,才子見哈順格日麗父親面露不悅,只好張了着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