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才子正在悶頭幹活,“嘩啦”一下,有人揚了他一身土。才子擡頭一看,是自己旁邊一起幹活的新來的同事,他揚完土,正凶巴巴的看着自己。
才子看看他,他長着一臉的兇相,頭髮根根都立着長,左邊臉上印着一個鐮刀形的刀疤。
才子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不知道刀疤臉爲什麼會用土揚自己,他呆呆的愣在那裡。
這時,刀疤臉看着才子愣愣的看着他,他罵道:“你這個莊家老,乾的那麼快乾什麼?”
才子一看,果然自己這段比他多挖了兩鍬深了,刀疤臉好像站在臺階上一樣。
這時,才子這個憋屈,明白自己幹快了,這個人不願意了,才子剛想理論。
可是,看到對方的架勢很像要拿鍬劈人似的。沒敢硬碰硬,才子強裝笑臉,謙虛、友善地說了一句:“沒注意啊!我歇一會等等你。”
對方並沒有搭理才子的友好,卻火了。
刀疤臉跳到他面前,拽着他的脖領子,推搡着他:“你還敢頂嘴,你他媽的不想活了。”
當着這些人的面,那人的揪扯,讓才子心煩意亂。才子憋得臉通紅,他幾次想還手打他幾拳。
才子沒敢還手,他自知不是那人的對手。
還有就是他不敢輕易惹火對方,免得引來公安,因爲家鄉的公安正在抓自己,他現在最怕的是公安了。
他的眼睛狠狠地盯着那人的眼睛。
心想,我還手,打了他。一定會引來公安,還是忍了吧!還是忍了吧!
有這樣的想法,他攥緊的拳頭沒打過去,因爲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知道自己是個逃犯。
他正在不知怎麼辦時,班長老郭跑過來,拉開他倆。
老郭對着那個人說:“鐮刀,怎麼欺負農村人呢!這算什麼能耐。行了,下次再分段時給你少分點,行了吧!”
鐮刀看了一眼老郭,又看看才子。他把手鬆開,對老郭說:“老郭,我今天給你點面子,要不然我非得削他不可。”
老郭說:“得了,都是賣苦大力的,有啥能耐,要是喜歡打架,到社會上打去。”
鐮刀又歪着脖子看看老郭沒在說下去,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才子憋着氣幹完了這天的活,才子心想,乾點力氣活都招人欺負!我現在怎麼了!
才子回家後,將自己白天的事和肥婆說了,這下可把肥婆心疼壞了,肥婆說:“鐮刀這小子出來了,聽說他也是因爲大架前段時間進去了,你捱打沒?”
才子說:“那小子體格挺好,膀大腰圓,我沒敢還手,所以沒捱打。”
肥婆說:“他外號叫鐮刀,臉上的疤了是上學時和別**架被人砍的。以前我見過他,初中時他和我一個學校的,他比我小兩屆,他的大名我不知道叫啥,很多人都叫他鐮刀。”
才子說:“我說呢!怎麼這麼倒黴啊!遇到這樣的人了!”
肥婆看看才子說:“這小子在這一帶打架是出了名的狠,他還有一幫狐朋狗友經常和他一塊混,在這一片沒人敢惹胡他。由於他臉上的刀疤像鐮刀,所以大夥給他起的外號叫鐮刀。”
才子說:“原來是這樣,我說呢!一看就是個好打架的主。鐮刀這個名字挺符合這個人的長相的,也帶着好打架的像。”
由於工地的活比較累,再加上被鐮刀欺負,肥婆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幾次肥婆都不讓他再幹了。
肥婆說:“你這樣瘦的的體格,能堅持住嗎?你在家呆着我能養活你。”
聽肥婆這樣說,才子對自己也沒有了信心,也只是咬咬牙說:“在堅持一段時間,試試不行就不幹了。”
才子咬牙堅持着,一晃又是二十多天過去了。才子漸漸的感覺到飯量開始增加,胳膊開始變粗,說話照以前也洪亮了。
經過這些天,挖底槽的工作已經基本結束,下步的工作是下底槽。北方的建築地基一般挖的較深,樓房一般在3米深以上。地基都用大塊的石頭和砂灰砌築,瓦匠們負責砌石頭,力工們負責推石頭和砂灰供應給瓦匠,一般一名力工可以負責兩名瓦工地供料。
由於工期要求比較緊,加之這片工地一共30棟樓同時開工,可見工程量有多大。要想按期完工,需要足夠的建築工人才能完成。可是現在各種工種都缺人,工程進展緩慢,公司的領導和甲方的代表多次來工地視察,他們都嫌進度慢,這下子,可急壞了胖墩隊長。
胖墩隊長開始到處招兵買馬,城市內的人幾乎沒有願意幹這樣辛苦的活,招來的大多數是附近農村的人,而且大多數都是力工。面對人員增加緩慢,胖墩緊急召集班長以上幹部開會研究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