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已經兩年的尤靜香突然來到了瀋陽,在才子的辦公室裡,才子問尤靜香說:“看來你的工作很清閒,還能有時間出來?”
尤靜香說:“大哥,兩年多了,我挺想看見你們的!現在單位沒什麼事,請個假就出來了。”
尤靜香已不是畢業前的那位扭捏的小姑娘了,看樣子成熟了許多,說話也大方了不少,這次來確實是看望這乾哥哥的。
其實在尤靜香的心中早把才子當做親哥哥了,所以這次回到瀋陽非要表達一下自己的一份心情。他要請才子吃頓飯,以此報答一下上學時對自己的資助。
才子說:“二光也畢業了,現在也在瀋陽,估計一會就到我這來,我們等一會他好嗎?”
尤靜香說:“二光也來了,他畢業了?它分配到哪了?”
才子說:“畢業檔案交老家的人事局了,他學警校的應該分到公安局吧。”
尤靜香看看才子笑了一下點點頭。
正如才子所料,沒多長時間二光來了。
這時才子有點事,他忙去了。
尤靜香和二光兩人又一次見面,他們倆提起了和李晶梅和李玟侃被砸住院的事,兩人嘮的很投機。
確實當年二光對這個女孩產生過一絲愛意,回學校後通過幾封信,後來因爲學業都忙就停止了聯繫。
但是,那餘存的感情還在。
晚上,尤靜香非要花錢請哥倆吃飯,才子不好推脫。只好找了一個小吃,這樣免得尤靜香花錢多。
三人進去,找一個雅間坐下。
三人都喝了酒,邊吃邊聊。
這時,哈順格日麗打傳呼給才子,才子去回電話,哈順格日麗說:“孩子有些咳嗽,你快點回來,買點藥。”
才子說:“那我馬上回去。”
回到飯店,才子告訴二光:“安排好尤靜香住的地方,你嫂子傳我說,我家娜莎有點咳嗽,我去藥店買點藥,我先走了。”
尤靜香和二光點頭,才子走了,飯店裡留下兩個人繼續在哪裡嘮着。
幾天來,才子看到尤靜香和二光每天形影不離,並且尤靜香並沒有走的意思。
一晃半個月就過去了,這天,才子問二光:“是不是和尤靜香處對象了。”
二光:“我覺得尤靜香不錯,對她有點感覺。但是還沒有達到處對象的程度,我們現在只是合得來。”
才子說:“那爲什麼尤靜香還不回去啊?”
二光說:“她上班的企業,效益不好,又沒得到重用。加上有時候連基本工資都開不出來,她不想上了,所以……”
才子說:“是這樣啊。”
幾天後,二光走了,尤靜香也回了河北。
…………
周文彪小學畢業了,才子對這周文彪確實是用心了。他看中了瀋陽三八中,這所學校一些成績不好的很難被這所學校錄取,況且周文彪的戶口還在老家,再加上文彪上學早,年齡比其他的孩子小。
後來才子不得不起動了徐雷這個後門,徐雷在瀋陽自然認識的人多,幾經周折,周文彪才被安排到瀋陽三十八中。
這是一所很不錯的中學,教學質量很高,每年這所中學有不少學生考上重點高中。
安排好學校,才子又重新給這娘倆在三十八中學附近租了房子,以方便孩子上學。李秀娟可樂壞了,一直在說着感謝的話。
周文彪也很懂事,一口一個乾爹的叫着,叫的才子心裡美滋滋的。
這時,趙亞娟那裡也來了信息,預定的大磚頭子手機到了,才子急忙開車到了郵局。
進了趙亞娟的辦公室,才子就問趙亞娟:“東西呢?”
趙亞娟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小心的打開。
才子上前拿起說:“就這個玩意啊?沒有線就能打電話?”
趙亞娟說:“要麼能叫移動電話嗎?這是用信號傳輸的。”
才子說:“這玩意,怎麼用啊?”趙亞娟開始教他如何使用。才子按照趙亞娟的教的擺弄一番,覺得打電話已經沒問題了。
帶着這個稀奇的傢伙,才子開着車心裡美滋滋。
回到辦公室,他就開始鼓弄起來。沒幾天,他弄明白了這個玩意怎麼用了。他特意買個包,把它放在裡面,一出門就夾着包。
這天二光又來了,才子問:“二光啊,分配的事沒有消息嗎?”
二光說:“沒來信。”
才子說:“二光,你回去到人事局問問。”
二光帶着鬱悶走了。
沒幾天,二光打來電話,他很懊喪的說:“哥,你快給我找找人吧!我被分配到了一家小企業保衛科了。我可不願意去,我可是學警校的?幹保衛我可不願意!”
才子皺着眉頭,心理也不得勁,加重了語氣問:“警校的學生,怎麼?還分到廠子裡去了?”
二光說:“聽人事局的人說,今年的警校生多,公安局的編滿了。所以我和另一警校的畢業生都沒找人被分配到了企業。”
才子沒加思考,帶着一絲不快,說:“你放心吧,哥馬上給你找人。”
放下電話,才子在想,找誰啊?那裡雖然是自己的家鄉,可是那裡的頭頭們自己誰也不認識。
和二光通電話,說給他找人,那時是一時的激動,嗨……!怎麼辦好呢?
才子看是犯難了,他起身到了窗前,望着不遠處的街道,望着來來往往的人們。他的心很不舒服。
才子腦子還在不停地轉着,找葛利權他肯定有路子,可是自己真的很怕見他。可是……可是弟弟的事又不能耽誤,這可是關乎弟弟一生的大事啊!沒辦法我只好硬着頭皮去找葛利權吧。
有了這想法,才子開車到了區公安局,腳剛剛邁進區局的大門口,他轉身回來了,一想到葛利權那眼神,才子又打怵了,他確實不敢見他。
想當年,在肥婆開的旅店裡,葛利權哥三個詢問自己的鏡頭又一次浮現在自己眼前:
從門外進來三個中年人,兩男一女。他們走到接待室推門進屋,才子急忙起身迎接說:“幾位住店嗎?”三人都沒有說話,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身材魁梧,30多歲的男子,長的乾淨利落,面目白皙,凸顯出颳得乾淨的鬍渣都是青色的。他兩眼透出一股犀利,好像瞄準誰就能將人看透似的。
他身穿着黑色的夾克衫,腋下夾着黑色的皮包,這種打扮和氣勢讓才子不寒而慄。
他身後的一男一女打扮稍差一些,但也是帶着一股的怒氣。見此架勢,才子沒敢問他們是誰?來這到底幹什麼?
三人在屋裡轉了兩圈,突然黑色的夾克衫用犀利地目光對着他說:“你叫才子?”
才子急忙點點頭。
“今年多大了?”
才子說:“19了。”
“家在哪裡?”
才子猶豫了一下說:“鐵嶺的。”
黑色夾克衫“嗯”了一聲,之後一陣的沉默。
此時,才子感到一種不明的恐懼,不知道要發生什麼。屋裡的空氣像似凝結了,時間像似停止了,讓才子喘不過氣來。
這時,那個女的說:“上樓等吧?”
隨後三人徑直往二樓走去,才子不敢問他們是誰?因爲什麼問自己這些?也沒有勇氣去阻攔他們三個上樓。
會想到這裡,嗨……才子嘆口氣。
他坐在車裡想,還是找肥婆吧。
車子走出一段,突然間他又想起張明運來瀋陽,在肥婆的紅玫瑰酒店喝酒跳舞的事,他又不敢了。
坐了一會,他還是下了決心。
車子又返回區局門口的停車位,他下車。還是進了區局辦公大樓,到了葛副局長的辦公室,葛利權對他還是老樣子,面目深沉,才子膽顫的說明了來意……
聽完才子的述說,葛利權沒說什麼,抓起了電話……
一個星期後,二光又來了電話:“哥,你太有力度了,公安局的頭親自到人事局要人,讓我明天就報到。”
聽到這些,才子苦笑着說:“你就安心的上班吧,有事再打電話!”
撂了二光的電話,才子心想,二光啊!哥給你辦這件事是多麼的爲難啊!那時的難心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時的難心哥只能自己默默地承受。
嗨……!好在葛局長真給辦事,找了他的同學,你的事才辦成。
帶着這些鬱悶,才子起身到了辦公室窗前,望望外面不遠處的街道,望着那些來來往往人羣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