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丫就要走了,通過這一年多的接觸原來的兒時老丫的形象逐漸被現在的老丫所取代。雖然他覺得現在的老丫不那麼可愛,可是她的身上必然有兒時老丫的影子,許多兒時的老丫身上特有的東西,這些東西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他又聯想到老丫現在的處境,老丫的那個傻丈夫。她回去該怎麼樣和她的傻丈夫生活啊!上次去時,西拉格日冷就表現出哪種呆傻,讓人覺得難受。也許老丫一年前沒有做手術,她的臉使她不得不面對他的傻丈夫。可是現在她已經恢復了女人的本源,這也許對她來說是一種不公平,也許還是另一種打擊。
想到這,才子眨眨眼睛,看看背對着自己聽電話的老丫背影,才子心一酸,眼睛溼潤了。
從背後看,老丫完全是一個健康的女人。由於她的體重的增加,身材也開始勻稱,已經顯現出她婀娜的一面。
這時,老丫接完電話轉過身來,看見才子坐在牀邊那傻傻的眼神,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是瞬間的對視一眼。
突然間,兩人的臉都紅了一下,才子的心跳開始突然間加速。
老丫先躲開了他傻傻的眼神,走到了才子跟前。
才子裝出若無其事轉頭看着窗戶,她把手機交給才子:“才子哥,都說完了,他們明天一早就來瀋陽,你就安排機票吧?”
才子看看老丫略顯激動的神情,他從那呆樣中醒過來,輕聲說:“好……好……,我馬上就讓老海去機場訂票。”
說完他打通了等在樓下車裡的老海的手機:“你馬上打電話訂……6……張?不……7張呼市明天的機票。”
老海說:“好,那我現在就去。”
此時,兩人單獨在一個房間,這是老丫來瀋陽治病,他第二次和老丫單獨在病房裡說話,對於才子來說,難免會浮想聯翩,老丫說:“你怎麼了,想啥哪?都想傻了!”
才子說:“沒……沒……想啥?”
此時,在老丫的面前他到拘束起來,事實上,在他的心裡還有許多話要和老丫說。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卻不知道說啥好了.
這時老丫說:“才子哥,我……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我明天就回去了,你的心裡不好受!這我知道。”
才子沒說話,但是他心裡明白,這是自己的實際。
老丫接着說:“才子哥,我知道你多愁善感。我……我……知道你的性格……。”
說到這,老丫有些激動,她沒在接着說下去。
才子看看老丫的臉,雖然還留有一絲的手術疤痕,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她的美。
老丫沒在躲開他的眼神,她也呆呆的看着眼前這張俊臉。慢慢地她的眼淚已經模糊了她的眼睛,才子用手緩緩的把她臉上的淚水抹掉。老丫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下子投入到了他的懷抱。
他閉上了眼睛,眼前又一次浮現了那年在老丫家裡兩人相擁一刻,他在努力的回味,回味那進入仙境般的感覺。
正回味中,有人敲門,老丫急忙起身。才子起身站到了窗邊,老丫開門,護士進屋說:“張薇薇,劉教授讓你過去一趟。”
老丫點點頭,護士看看她的眼睛,慢慢地把門關上走了。
才子心想,這個護士?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了。這也許是老天的安排吧!也許命中註定他們沒有那種緣分!
才子走到老丫跟前說:“可能是你要出院了,劉教授要囑咐你注意一些事。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老丫說:“不能吧?我都住院這麼長時間了,該注意啥,我早就知道了?”
才子說:“也許是別的什麼事,走,到那就知道了。”
說完,兩人出屋,剛走到劉教授的辦公室,才子的手機響了,才子一看是李晶梅打來的。
他知道,這一定是公司有急事,否則她不會輕易打電話。他對老丫說:“你自己先進去吧,我接完電話就過去。”
老丫看看才子,她走進了劉教授的辦公室,才子接起電話,電話裡:“經理,我得跟你說件事,你舅舅的運輸公司這個月又報了虧損,這可是第三個月了,以前可從來沒有過啊?”
才子說:“是嗎,你詳細看看他們的報表,因爲什麼虧損,怎麼搞的?這個季節運輸的活正是高峰啊?”
李晶梅:“經理,我看了。主要的有幾項,一個是車輛維修費過高,還有一個是司機的工資也漲了,另一個是柴油漲價。”
才子說:“是這樣,這報表不會有什麼貓膩吧?”
李晶梅:“報表?不會,除非維修費在報銷時……?”
才子說:“這樣吧,下個月你去一次,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我們在論是非,好嗎?”
電話撂了。
才子走進劉教授的辦公室,劉教授看看他說:“才子啊?你看現在的張薇薇,完全是一個美女嗎?這一點也出乎我的預想啊!這說明張薇薇原本就是個美女。”
才子說:“都是劉教授的您這位美容師手術高明,否則怎麼會有這樣的效果啊!謝謝您了。”
“哈哈哈……”劉教授大笑,說:“才子啊?你說對。張薇薇的手術我確實用心了,我研究了幾套手術方案,經過仔細篩選確定了這套最佳方案。方案的意思不但治病,還得做到美容。”
老丫說:“劉教授,謝謝您!”
才子說:“您費心了。”
劉教授看看,才子又笑了一下說:“這麼長時間也把你累個夠嗆?對了,還有你媳婦,今天她怎麼沒來啊?”
才子說:“一會她也會來的,她不是懷孕了嗎?她不怎麼愛動。”
劉教授說:“她懷孕了?我說呢!真夠你忙的,身體可別累壞了!”
才子不好意思的說:“沒事。”
劉教授:“對了,我剛纔和張薇薇交代出院後應注意的一些事情。還有,過一年半載的張薇薇的臉還得處理一下,他的左胳膊也需要再做一次手術,到時候我們再見吧?我這邊挺忙的就不多留你們了。”
兩人從劉教授的辦公室出來,回到了病房,老丫說:“才子哥,出院手續什麼時候辦啊?我還得看看鮑斯日股冷呢?”
才子說:“至於鮑斯日股冷,我想,你還是在臨走時在見她吧?這事我來安排,你就放心吧?對了,剛纔忘記問劉教授了,什麼時間辦出院手續?我再回去問問?”說完,才子出去了。
老丫一個人留在病房,她呆呆的看着地面。此時,她的心很不是滋味。本來就要出院了,應該是一件高興的事。可是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既想回草原又不願意離開這裡,她的心在矛盾着!她很想回老家看看。可是當家里人讓她回家時,她嘴裡卻不知覺的說再等等,這種言不由衷讓她痛苦不堪。這也許是,長期以來她太過封閉自己,不敢一下子面對現實的一種表現;也許是,那段過長的沒臉的日子已經把她的心拖垮了;也許是,她不願意回憶發生在家裡使自己改變命運的那一瞬間;也許是她已經不捨得離開那張俊臉了。
這時,走廊裡傳出的腳步聲,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這個腳步聲,她很熟悉,這是哈順格日麗的腳步聲,她挪挪身子移到牀邊。
哈順格日麗已經輕輕的敲門,老丫說:“進來吧,妹妹你來了。”
哈順格日麗開門進屋,哈順格日麗說:“怎麼就你自己,才子沒來嗎?”
老丫說:“他去劉教授那了,問問是今天辦出院還是明天辦出院?”
哈順格日麗說:“定好了什麼時間出院嗎?”
老丫說:“明天,才子讓老海定明天的機票了,我兩個哥哥和嫂子去送我。”
哈順格日麗說:“才子呢?他不去嗎?”
老丫:“我沒問,但是他讓老海定了7張機票?估計他也應該去?”
哈順格日麗說:“那我也去。”
老丫說:“聽才子說你現在懷孕了?你現在的身板行嗎?坐飛機,你的懷孕反應……。”
哈順格日麗說:“那咋辦呢?可不是嗎,懷我家娜莎時,我的反應就挺強烈,我強挺過來。”
這時,才子推門進屋,看見哈順格日麗說:“來的挺快啊!”
哈順格日麗看一眼才子,隨後問:“劉教授怎麼說的?”
才子說:“劉教授說出院的手續明天一早辦趕趟,在這住一晚上吧?”
老丫說:“那咋辦,就在住一個晚上唄!”
哈順格日麗看看才子說:“明天都誰送啊?”
才子說:“老丫的兩個哥哥和嫂子,我和老海。”
哈順格日麗說:“那我呢?我也想去。”
才子說:“你去?你的身子行嗎?別把我兒子抻着。”
哈順格日麗說:“我想草原了,哪的空氣多好啊!那淡淡的青草味真是好聞!”
才子:“好是好,就是這個季節還有些涼。哈順格日麗?我們到那就回來,往返也就三天唄!回來我給你帶一隻烤全羊。再帶一捆青草,讓你在家聞個夠。”
哈順格日麗說:“真的,那你可別忘了?不過青草就別帶回來了。”
老丫一聽笑了,說:“沒事,烤全羊的事我提醒他。他要是忘了,我親自給你烤一隻送來。”
就這樣,才子和哈順格日麗在老丫這呆到晚上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