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成玉家……
張成玉也在收拾東西,他今天要到草原看看老丫,老丫母親在幫着張成玉收拾東西。
老丫母親拿着一個方便盒說:“這草莓都是我在院子裡挑最好的摘得,放在兜子了別壓着,壓壞了就不能吃了。”
張成玉說:“拿這些東西擠火車能行嗎?壓不着纔怪呢!”
老丫母親說:“咱家也沒啥好吃的東西啊,就這草莓還拿得出手。”
張成玉說:“行啊,那就拿吧!放兜子裡吧。不過我看到了草原這些草莓也就不能吃了。”
老丫母親說:“他爹啊,錢你放哪了?可揣好啊,坐那麼長時間的火車,可別讓人偷了。”
張成玉摸摸小肚子說:“放褲衩上的兜子裡了,輕易丟不了。我出門這些回,一回也沒被偷過錢啊!你放心吧。”
老丫母親說:“還是小心點,外一丟了你咋回來啊?”
這時,張成玉有些不耐煩地說:“她媽啊,你別磨嘰了。我一個大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啊!”
老丫母親沒在說話,張成玉看看揹包,又看看家裡的四周說:“她媽啊?我這就走了。家裡有啥事,你先給老二媳婦打電話,遇到啥事她有主意。”
老丫母親說:“我知道。”
說完,張成玉背上揹包出了家門。
他得先做汽車到瀋陽,之後再做火車去呼市。
下午,張成玉在瀋陽坐上了開往呼市的火車。
經過20多個小時,第二天中午張成玉到了呼市。
下車後,張成玉吃口飯,打出租車直奔老丫家。
此時,老丫家的蒙古包裡……
西拉格日冷已經放羊去了,老丫看着兒子,兒子正在看電視,老丫的目光有些呆滯。
今天這裡下起了小雨,她不能出去遊蕩了,這使得老丫的心情又一次煩躁起來。
沒多時,老丫的大伯嫂來了,她看看蒙古包的娘倆說:“老丫啊?外面下起小雨了,西拉格日冷出去放羊帶雨衣沒?”
老丫眨眨眼睛看看她說:“哎啊,好像沒帶吧?他出去時還沒下雨呢。”
老丫大伯嫂說:“那你別出門了,我給她送雨衣去。”
老丫又思索一下說:“大嫂,那你在家吧,我去送雨衣。”
老丫大伯嫂說:“還是我去吧,你在家吧?”
這時,老丫起身說:“我去吧,沒事的。”
還沒等大嫂說話,老丫開始翻找雨衣了。
找到了雨衣,老丫自己先穿上一件,之後拿着一件說:“大嫂,那我去了?”
老丫大嫂看看老丫說:“不用着急,外面下的只是小雨。”
老丫說:“你放心吧,我知道。”
老丫快步出門,她走出了蒙古包,看看陰沉的天,之後走了。
老丫大伯嫂看着老丫的背影自語:“嗨……!這個苦命的女人哪!怎辦呢?之後她搖搖頭。”
老丫獨自走在草原上,她知道現在西拉格日冷應該去自家的草場放羊了,這使得她出去有了奔頭,走路的速度也快了。
還沒到她家的草場,雨見大了,她沒看見西拉格日冷和羊羣,老丫自語:“這傻子,把羊羣趕哪去了?”她只好繼續向前尋找着。
由於這是陰雨天,草原的視線也不好,她只好四處胡亂地找着。
這時的雨越來越大了,老丫的心裡很着急。老丫心想:“本來西拉格日冷應該在這片草場放羊啊,可是怎麼找不到呢?”
幾聲雷聲響過,她的心裡感到一絲恐懼。她不得不奔跑着去尋找西拉格日冷和那羣羊羣。跑了一會,她跑不動了,再站在一高處往遠處望望。可是西拉格日冷和羊羣就像從這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影子都沒了。
此時,她多麼希望看見一羣羊啊!哪怕這羣羊不是自己家的也行,有了羊羣就會有人了。
隨着雷聲響過,老丫的恐懼感劇增,她只好繼續在這裡亂竄着。慢慢地她自己感到已經辨不出方向,她感到這裡曾經很熟悉地草地一下子變得陌生了。
她只好繼續往前走,走了一段雨更大了,她知道現在自己已經迷失了方向。她想沿着原來的足跡往回走,可是這雨下過,在這草原上還有什麼足跡。她只好走走停停,希望在眼前會出現一羣羊,或者一座蒙古包。
可是走了一段又一段卻沒有發現一樣自己希望的東西。
這使得她感覺更加害怕,她開始在這草原上亂撞着。
由於走的急,漸漸地她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不支,她有些走不動了。可是她又不敢停下來,她覺得停下來會更害怕。
雨越來越大,她感覺好像又一次回到了在諾爾沙溝子迷失方向的那種恐懼之中,這使得她不得不拼命地在奔跑。
她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走出了多遠,走到哪了。
她只是希望見到蒙古包和羊羣,可是現在她希望的兩樣東西一個也沒出現。
這時,她已經走不動了,她眼前好像出現了幻覺,她看到了一座很大的蒙古包就在面前。她停了下來,然而她自感眼前的蒙古包一下子又變得模糊起來,最後慢慢地消失了,她感覺自己的身子倒了下來……。
由於老丫恐懼和着急,再加上這段時間每天沒睡多少覺,還有體力的嚴重透支,她昏倒了。
雨還沒有停,老丫家的蒙古包前,老丫的大伯嫂出了蒙古包往遠處看看,她在焦急地等待着老丫回來,可是卻沒她的任何蹤跡。
過一會,她都要出蒙古包往遠處望望,可是一直到西拉格日冷趕着羊羣回來,也沒看見老丫的身影。
老丫大伯嫂問西拉格日冷說:“你媳婦呢?”
西拉格日冷看看她眨眨眼睛,傻傻地說:“在家裡呢。”
老丫大伯嫂說:“上午給你送雨衣去了,她沒找到你?”
西拉格日冷搖搖頭,老丫大伯嫂一拍大腿說:“這可壞了,那老丫走哪去了?還不如我去送雨衣了!這可咋辦啊?老丫會不會出點啥事?”
西拉格日冷把羊羣趕進羊圈,回到屋裡又出來了。到了老丫大伯嫂門前問:“媳婦沒在?”
老丫大伯嫂皺皺眉頭對西拉格日冷說:“快,騎上馬到草場找你媳婦去。”
西拉格日冷看看嫂子眨眨眼睛,到了馬圈,騎上馬走了。
可是,西拉格日冷走後,她又有些後悔了。她自語:“誒啊!這傻子能知道上哪找去嗎?還是我去吧。”
說完,老丫大伯嫂回到老丫的蒙古包,穿上雨衣,領着老丫的兒子出來,到馬圈遷出一匹馬。先把老丫的兒子抱上馬背,之後自己上馬。一踹馬鐙,一甩馬鞭。
她帶着老丫的兒子奔向草原去了。
此時,張成玉正坐在往老丫家路上的出租車上,張成玉對司機說:“還有十分八分的就到了。”
司機說:“別說,你要是不指點,我還真找不到這個地方,這可是草原的最裡邊了。”
張成玉說:“可不嘛!那裡啊!幾裡地也見不到一個蒙古包。加上這大雨天,更看不到人了。”
沒一會,出租車停在了老丫家蒙古包的門前。張成玉付了車費下車。他冒着雨下車,看看眼前的蒙古包說:“可到了,這也太遠了。”
出租車說:“正好,我打點水。”
張成玉說:“那和我走吧。”
張成玉領着司機到了老丫蒙古包前,張成玉敲門。卻沒動靜,他推門進了蒙古包,見裡面沒人,兩人又轉到了老丫大伯嫂的蒙古包門前。敲門也是一樣,張成玉推門進屋也是沒人。張成玉自語:“誒啊,這是怎麼了?這個點家裡怎麼沒人呢?”
司機說:“可不嘛?不過羊圈裡有羊啊?這家人不會走遠。”
司機說:“大伯,你給我灌點水,我這就走了。”
張成玉接過水壺,到了老丫的蒙古包裡,給司機的水壺灌滿水出來,司機接過走了。
張成玉自然不知道,這裡沒人是啥意思,他只好坐在蒙古包前傻等着。
時間接近傍晚,天漸漸地晴了,草原再次被灑滿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