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舅媽的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女兒的臉,她看着女兒的高興是從心底發出來的。深深別情,濃濃眷戀,盡在視線之中。許是如火如荼母愛,血肉相連的親情,纔有如許執拗的親近,這是殷殷的遠望和入骨的牽掛的終結。
這樣的表達可算東方人表達情感的獨特方式,中國人偏好含蓄,母親不會摟着孩子,一個勁的說心肝寶貝,如今兒女遠行歸來,萬斛親情。
現如今作爲遠行者,已經回眸,那些惦念和牽掛已經不再有。
大家到了市裡現進賓館,就等着六月二日剪彩儀式了。
這幾天,才子帶着公司領導,遊歷了大連主要的景區,悅悅的大多數時間都被舅媽佔據,才子只是在安排剪彩儀式上的幾個問題和悅悅交流幾次。
六月二日,上午九時五十八分,大連丫丫軟件公司剪彩儀式隆重舉行。塗董事長,也率領SDB集團公司的高層來了,市政府招商局的領導和相關部門負責人出席並參加了剪彩儀式。
儀式結束後塗董事長一行人走了,悅悅正式上任,軟件企業開始正式運行。
當天丫丫的其他高層領導返回瀋陽,才子帶着老海去了內蒙古,因爲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工作要做,那就是內蒙古風電公司剪彩儀式他不知道安排的怎麼樣了,那個剪彩儀式規模更大,意義更加深遠。
風電公司的剪綵預示着丫丫集團和SDB集團合作的真正開始,預示着丫丫的逐步壯大。
風電公司項目建設是塗董事長經過幾年深思熟慮才下決心搞得,同時風電公司在全國剛起步,很多風電公司也剛起步,都想借着國家扶持這個先機運營起來。
SDB集團公司內蒙古風電分公司也受到了內蒙古自治區政府的高度重視,同時也得到了內蒙古相關部門部門的大力支持。
就像塗董事長說的,才子是承擔建設任務先鋒官,他付出了辛勤的勞動。該項目的建成見證了新能源企業起步,標誌丫丫和SDB擴寬新領域的開始。
才子在窗前,呆呆愣愣的看着外面的沙丘,窗外雨越來越大,這時盛夏時節,瓢潑般的大雨帶着涼意飄進來。本來心底發涼的他,打了一個寒戰。
屋外的沙丘粘合了,沙子不在隨風飄動。他又一次想起了老丫在沙子溝失蹤,他不會忘記那老丫受到的傷害。老丫的遭遇和自己的衝動相關,老丫沒一絲怨恨我的意思,這樣更加讓我深感愧疚,我纔是老丫連遭厄運的根源。
這樣的念頭在才子的心裡開始產生,我到底怎麼做能讓自己安心,能讓老丫減少傷害呢?
這幾天才子開始想這個問題了,也許正應了那句迷蹤人不之謎吧!他怎麼也得不到答案。
這些天他悶悶不樂,風電公司人都以爲是爲了安排風電公司剪綵的事才子累得。可是他的情緒怎麼能瞞得了老海呢。
這天傍晚,公司的人都走了,才子還在辦公室,老海推門進屋,坐下後對才子說:“董事長,你知道明天就是鮑斯日古冷和娜莎開大學的日子了嗎?”
“今天幾號?”
“今天五號,考大學的日期改革了,每年的六月六七八三天。”
才子錘錘腦袋,說:“你看我的記性,明天她倆就要考大學了,我還在內蒙古。我做父親的是不是有點不合格呀!”
“沒關係,今天我們可以坐飛機趕回去,一會你先給她倆打個電話,安慰一下。”
“嗯!對對,老海你說的對,我這就給她倆打電話。你現在去買飛機票,今晚我倆務必返回瀋陽。”
“董事長,我這就去辦。”
老海答應完出門走了,才子急忙拿起電話,先打了鮑斯日古冷的手機,電話很快接通,電話裡立即傳來激動地生聲:“是乾爹的電話!”
“那你還不快接。”電話裡傳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才子聽的那麼耳熟,怎麼是老丫的聲音?才子腦海裡打了一個問號。
才子接忙說:“寶貝女兒,我聽到了你媽聲音,是不是?”
“乾爹,是我媽?還有我大娘也來了。”
“是嗎?那真的沒想到,寶貝女兒,乾爹今晚也趕回去,到時候乾爹在考場外爲你和娜莎鼓勁。”
“乾爹,您很忙,您要是沒時間就別回來了!”
“那怎麼能行呢!乾爹是個幸運兒,我想把我的幸運也帶給你和娜莎!相信乾爹,感到一到,保證你倆都靠高分。”
“謝謝乾爹關心!我一定不姑父乾爹的期望,我會考的更好。”
“哈哈哈……!我的女兒那有差的,都是拔尖的!哈哈哈……!”
“對了,乾爹,你不用操心,乾媽給我和娜莎都安排的很好。她說她親自開車接送我倆。”
“嗯!你乾媽開車的手法我不放心,等乾爹回去,讓你老海大伯開車,我和你乾媽陪着。好了,寶貝女兒,等着乾爹吧。撂吧。”
撂了鮑斯日古冷的電話,才子急忙打通了娜莎的手機,電話很快接通,電話裡傳來娜莎的懶洋洋的聲音:“煩人啊!我正睡覺呢!”
“姑娘,我不知道你在睡覺,你不是明天高考了嘛!老爸關心一下你!”
“誒呀!你們這些大人啊!不就是個考試嗎,看把你們折騰的。”
“娜莎,我今天晚上就到家,明天老爸送你去學校。”
“誒呀!這點小事還用你這位董事長安排啊,老媽早就安排好了。你就安心在內蒙古安排公司的事吧。”
“娜莎,老爸再忙也得趕回去,畢竟考大學是人生中最大的一件事,這麼關鍵的事,怎麼能缺少老爸呢!”
“嗯!算你說的有道理,那你願意回來就回來吧!好了,明天見,我該睡覺了。”
“好好,娜莎,你好好睡覺,明天考試纔有精神,好了!”
撂了娜莎的電話,才子感覺像完成了一件大事,心理舒緩了很多。
才子心想,老丫和她大伯嫂也來了?這我真的沒想到,沒成想我來內蒙古這才三天,家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回想一下自己和鮑斯日古冷,娜莎對話,才子笑笑。
鮑斯日古冷看上去對高考很期待,而娜莎卻沒那麼大的期望值,這兩個孩子真的不同。
確實如此,鮑斯日古冷很希望考入一所重點大學,這樣不但是她媽媽的期待,也是她大娘的願望,更是乾爹心願,雖然自己的傻父親不懂得啥叫考大學,但是他也知道女兒去瀋陽唸書是爲了將來家裡能買更多的羊,更多的馬!自己考不好會辜負很多人,所以鮑斯日古冷是帶着壓力的。
而娜莎卻不一樣了,她雖然也想考入一所好的大學,但是她知道具體自己考入那所大學都是一樣的,有老爸這位大老闆,不愁將來。
第二天天剛放亮,才子和老海已經踏上了瀋陽這塊土地,他急忙趕回家,家裡哈順格日麗和保姆早已起來,爲娜莎做好了飯菜。娜莎還沒起來,哈順格日麗也沒太多的煩躁,一切顯得極爲自然而然。
“正好,娜莎和鮑斯日古冷考試的地點在一個學校,我都安排好了,我和娜莎先走一會,之後去接鮑斯日古冷。等中午時我再去接她倆回來吃飯,吃完放讓她倆先睡一覺,之後我再把他倆送到學校,晚上考完試我再去接。”
哈順格日麗說的很自然,這些話裡並沒有提及老丫,才子帶着笑說:“哈順格日麗,謝謝你了,你辛苦了!”
“啥話呢!這時我應該做的嗎!你這麼說,好像我是保姆一樣!”
“嘿嘿!哈順格日麗,我是從內心感激你,我不會那些文明詞嗎!”
“那你回來,你看看怎麼安排吧!”
“嗯!哈順格日麗,要麼這樣吧!開我的車,讓老海開,他開車比咱倆好,這樣不耽誤時間。”
“那當然好了,你的車大,裝的人多,到時候老丫也去。”
“那就這樣,我現在該乾點啥?”
“你,你幹啥,我看你還是先說睡上一覺吧,這才六點,我們七點走就趕趟。”
“還睡啥,我在飛機上都睡過了。”
就這樣,一直等到娜莎起牀,吃完飯,老海開着大悍馬拉着三口人到了李秀娟的住處,接了鮑斯日古冷和老丫。車子直奔考場而去。
等到了考場所在中學的路已經封鎖,車輛不能進去。幾人下車,步行向考場走去。
才子看看眼前的人流,笑笑,對哈順格日麗說:“哈順格日麗,你看看這條街上大多數是兩個大人領着小孩,這裡不像孩子考大學,像是家長考大學。”
“這是好事,說明人們對教育重視的程度提高了。”
老丫和鮑斯日古冷走在前面,老丫幫着鮑斯日古冷拿着考試用的東西,幾人說說笑笑隨着人流一步一步的前行。
才子心理在笑,這笑是從心底發出的。畢竟鮑斯日古冷被自己安排到瀋陽,目的是爲了鮑斯日古冷能考上大學,起初沒有想到鮑斯日古冷經過幾次跳級竟然也能學的這麼好,這是才子沒有預料到。這樣才使得他心理在激動,纔有了現在的成就感,畢竟培養鮑斯日古冷自己付出的心血不如李秀娟,可是自己是鮑斯日古冷有如今成績的源頭。
他臉上的笑一直掛着,老丫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幸福,這樣才子更加寬心。
畢竟娜莎考上大學是手拿把掐,對哈順格日麗來講本來是沒有什麼壓力的。可是受到那些陪考的父母們臉上繃得很緊,臉上也略帶一絲緊張。
在門外等了將近二十分鐘,學校的大門口占了幾名警察和幾名胸前戴着牌牌的考務人員,學生們和家長們擠在大門外開始有了涌動,這樣意味着大門即將拉開。
娜莎拽了一下鮑斯日古冷說:“走,開大門了。”
“忙啥,看看考試的東西還缺啥不?”哈順格日麗大聲的和娜莎說。
兩人檢查一下准考證,身份證,鉛筆,橡皮。一樣都不少,娜莎說:“不缺。”
鮑斯日古冷也說:“不缺。”
兩人隨後想着大門方向擁去,這時大門徐徐拉開了,學生們有序的進入了學校。
兩個孩子很快進入大門,融入人流中很快沒了蹤影。
才子看看身邊的哈順格日麗和老丫說:“別在這了,等到中午再來吧?”
“我在這等一會,等她們開考我再走。”老丫說完,看看才子和哈順格日麗。
才子知道老丫的性格執拗,才子沒說話,哈順格日麗也沒說話,他倆只好陪着老丫在這裡再多呆一會。
高考說是三天時間,其實是兩天時間,第三天已經沒她倆份了。
考完試後,才子請娜莎和鮑斯日古冷吃飯,當然作陪的是老丫,老丫大伯嫂,李秀娟,哈順格日麗。
吃飯的地點安排在郊外那家香茹燉菜館,因爲這家飯店對才子來說代表着懷念一段舊情,那時候才子請過乾兒子文彪和她們幾個吃過飯。
那天時文彪,鮑斯日古冷,娜莎第一次喝酒,那次是才子語重心長的教育了文彪,文彪和鮑斯日古冷都說了心理話,才子記得很清楚。
這天這頓飯有老丫參加,卻缺了文彪,文彪現在的工作很忙,他沒有時間趕回來參加這個聚會。由於有哈順格日麗和老丫同時在飯桌上,才子也沒太敢張揚。
這頓飯吃的很隨和平靜,飯後才子把鮑斯日古冷單獨叫到自己身邊,他把自己安排她家去呼和浩特去住的想法和她說了,目的是爭取鮑斯日古冷的同意,並且讓她規勸她媽。鮑斯日古冷倒是同意,並且答應勸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