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燕山,十位副府主中的一位。
灸羽身體不行,這貨還硬是讓喝,絕對是居心不良。
夏雨眼睛微眯,心中腹誹,這纔剛開始,已經開始鬥上了嗎?
灸羽溫和笑着,道:“二叔的酒,我必須喝。”
說完,灸羽一飲而盡,臉上依舊是謙和笑容。
接着氣氛有些活絡,好幾位副府主,皆是向灸羽勸酒,讓夏雨有些看不下去,道:“二哥,身體不好,少飲些,另外若是今日只是爲了飲酒作樂,抱歉,軍中事務繁多,我就先走了。”
“放肆,你一個小小的謀士,有你說話的份嗎?”燕山轉身呵斥道。
灸舞開口:“抱歉,小雨是我親自招攬,入駐點將臺,可調爲二部所有將士,職位大將軍,不是二叔口中,可隨意侮辱的謀士。”
“什麼,你讓一個外人,入駐點將臺,連招呼都不和我們打,你眼中還有沒有我們,還有沒有你父王!”
燕山小題大做,轉向矛頭,針對灸舞和夏雨。
場面氣氛一度凝重,灸舞氣的臉色難看,恨不得拔出腰間火焰長劍,劈了這個混蛋。
夏雨溫和出聲:“是啊,我一個小小謀士,又豈能輕言位列這裡,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告辭。”
“告辭!”
夏雨轉身離去,雄霸天等人豈能落後,頓時齊齊起身,擺明了是不給燕山面子,就要離去。
可門外,上千持刀戰士,刀鋒齊刷刷指向夏雨他們。
燕山冷聲:“你們想去哪裡,有些事情不說清楚,你們走得了嗎?”
“哦,不知燕山副府主,想要我們解釋什麼?”夏雨回眸淡然問道。
燕山冷笑,直逼主題道:“你們暗部,聽說成立了什麼雨部,由誰管轄,你們不上報,私自設立其他分部,想要做什麼,造反嗎?”
“咳咳,二叔還請慎言,二部將士浴血沙場,立下戰功,今天是慶功宴,說造反太過了。”
灸羽皺眉出聲,看着燕山這老東西,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難不成他敢在今日,就動自己的妹妹?
周圍幾位副府主,覺得燕山說過頭了,讓他坐下談,現在二部士氣高昂,幹亂來,是要逼着二部真的造反。
倒是那個局面,可不是他們樂意看到了。
爲此,夏雨淡然笑着:“燕山副府主說笑了,我們成立雨部,不過是想要,平日裡收集些靈藥,供應二部需要,而且還給了百戰軍退役兄弟們,提供了一條生路,你們認爲,一羣傷殘老兵,還是百戰府曾經的戰士,能做些什麼呢?”
“就是,一些殘廢,能成什麼大事,對了,你們那邊還缺人不,我這裡每年都有許多傷殘廢物,無法安頓,頭疼死我了。”
一位紫袍男人,尖臉猴腮,名爲譚吾源,此刻一臉頭疼之色。
夏雨眼睛微眯,有些怒了,道:“譚副府主還請慎言,這些老兄弟,都是爲了百戰城而戰,負傷導致身有殘疾,你一口一個廢物,不怕汗了底下兄弟們的心嗎?”
“少給我扣大帽子,我就問你,你那邊還收不收這些廢物!”譚吾源不耐道。
夏雨眼睛微眯,道:“收,退役傷殘的兄弟,只要我是百戰府的將士,就有資格照顧他們,你有多少,我雨部要多少!”
“好,一言爲定!”譚吾源陰冷笑了笑。
灸舞蹙眉,看向夏雨,不明白他怎麼敢收譚吾源的人,這樣做,不怕這些人加入雨部搗亂嗎?
夏雨絲毫不擔心,僅憑譚吾源這種人,就不該值得那些將士信任,不配擁有兄弟。
爲此,燕山冷冷道:“這樣啊,我的四部,近百年退下了不少於十萬傷殘廢物,你能不能吃得下呢!”
“要,還是那句話,有多少兄弟,我要多少,是我的責任。”夏雨冷哼道。
緊接着,各大副府主相互發難,夏雨照單全收。
最終,燕山幽幽說道:“既然你這麼爽快,這醜話可說在前面啊,這些傷殘廢物,不管咋說,都是百戰城立過功勞的,你照顧不好,到時候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這個我自有主張,”夏雨冷漠迴應。
緊接着,燕山又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談談,二部第二兵團,率衆叛逃……”
“我糾正一下,第二兵團全體將士,爲了守衛百戰城,炸降孤身進入對面敵營之中,最終被圍困,站盡最後一兵一卒,流進最後一滴血,也沒有出現過逃兵和叛逃者,這一戰能勝,全靠第二兵團的人!”
夏雨直接強勢打斷燕山的話,話語鏘鏘有力,帶有銳利之色,看向燕山,讓他少拿這件事情做文章。
燕山不屑道:“僅憑你的一面之詞,我們又怎麼知道,當天發生的事情原委呢,萬一是你們,把事情壓了下來,第二兵團的人被你們全處決了,我們也知道啊。”
“你放屁!”
雄霸天不由怒道,張口就懟。
燕山老臉一沉,冷喝:“你算個什麼東西,滾出去!”
“好了,我在這裡可以明確,警告各位,第二兵團全體將士戰死,我們二部四個兵團的人,全部親眼看到,不相信可以去調查可以去問,若是侮辱戰死的兄弟,別說我們不答應,整個二部全體將士,都不會答應!”
夏雨豁然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上面留下一個個深深的巴掌印。
燕山感覺到一股壓迫力,似乎是一個曾經掌握,數百萬精銳大軍的軍主,在警告自己!
爲此,燕山惱羞成怒,道:“你能站起來?”
“哦,有點失態,一激動就站起來。”
夏雨淡淡說着,手臂一送,又坐回自己的輪椅上,讓幾個副府主面面相覷,相互對視一眼,也猜不準,夏雨的雙腿,到底有沒有問題。
一直沉默的灸塵,緩緩開口,道:“好了,吵什麼,今天是慶功宴,當飲酒暢談高興之事,來!”
灸塵舉杯,全場所有人都舉杯一飲而盡。
一場鴻門宴,最終緩緩散去,夏雨也見識到了這裡的奢華,還有明爭暗鬥的局勢。
離開內府,雄霸天第一個忍不住問道:“大將軍,你怎麼答應那些老王八,收納他們的傷兵啊。”
“這些人,不配有兵,我既然敢要,既然有我的道理,今天的局勢,都看到了吧?”
夏雨袖袍內,涌現一枚黑色石頭,在手中把玩着。
這分明是留影石,能清清楚楚,記載周圍人或事的所有景象和聲音。
雄霸天他們點頭道:“嗯,感受到了。”
“以後說話做事,小心些,儘量別和他們發生矛盾惹麻煩,現在還不是和這些老傢伙了,鬧翻臉的時候。”
夏雨說完,讓布子這些統領,就先回去了。
他和灸舞同行,回到點將臺,那個池塘中心的涼亭內。
夏雨突然出聲:“你父親的態度,讓我感到很詫異。”
“啊?”灸舞有點不懂。
夏雨笑着:“你沒感覺到吧,剛纔我們爭論,你父親自始至終,沒幫我們說過一句話,你灸羽二哥被灌酒,也沒見說話。”
“父親就是這樣的性格吧。”灸舞底氣不足道。
夏雨笑了笑:“或許吧。”
接着,夏雨返回屋子內,和竹瑤修煉一晚,第二天清晨就被吵醒。
夏雨醒來,就被灸舞找上門。
灸舞沒好氣道:“讓你答應別答應燕山那些老狐狸的條件,你非不聽,這下好了,這麼多傷兵,你怎麼解決?”
“怎麼了?”夏雨皺眉道。
灸舞道:“百戰府外邊充滿傷病,在二部這裡聚集,說是遵從命令,來這裡報道。”
“挺好的啊,不錯!”
夏雨居然說不錯,讓灸舞蹙眉,搞不懂他的葫蘆裡面,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可是七位副府主,麾下各有一部,每一部都有十個兵團,常年在增長,累計了不少傷兵。
夏雨來到校場,頓時被人山人海的樣子,嚇了一跳。
這一眼望去,恐怕得有二十萬人網上吧?
這才一早上的功夫,就聚集這麼多人,有點彪悍啊!
夏雨眼中,卻帶有隱隱激動之色,脣角微揚,目光銳利,透着一股野心。
這個時候,雄霸天哭喪着臉過來,道:“大將軍,這麼多傷兵,咱們可咋整啊?”
“我算算,別急。”
夏雨說着,接過雄霸天手中的資料,發現各部的傷員,都是相差無幾。
因爲各部十個兵團,一個兵團滿編一萬人,按照十年換一茬的速度,百年足夠換下七八萬傷兵,甚至更多。
而一個部十個兵團,就有七八十萬,近百十萬的傷兵。
如今七個部,傷兵恐怕直接過五百萬啊。
這是多麼一個恐怖的數量。
夏雨自己都暗暗心驚,若是這股力量,自己真能整個完畢,這百戰府內,自己完全能一手遮天了!
夏雨此刻,扭頭看向布子,道:“去貧民窟,擴建那裡的地方,讓這些傷兵,全部給我過去。”
“嗯,知道了。”
布子面色嚴肅,微微點頭,看向雄霸天,轉而宣佈這些傷兵,全部去貧民窟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