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周不全看着夏雨清秀冷峻的面色,心中驚恐不已,已經相信了自己所猜測的。
可這個結果,讓他此刻心中恐懼不已,知道若是夏雨就是那個孩子,那麼今日這禍可就真的惹大了,不僅是他,連他背後的周家都要有滅頂之災。
因爲根據以往夏雨惹事處理的方式,這種可能性高達九成以上,基本上就可以肯定,周家這次是躲不掉了。
此刻,周不全暗恨自己嘴欠,幹嘛搬出自己所在的周家,簡直就是自找死路啊!
然而夏雨冷眸看着他煞白的臉色,冷冽聲音再次響起:“我讓你跪下,親自給我姐姐賠罪,再有遲疑,我讓你背後的周家,跟你一起陪葬!”
“啊!”
周不全聞言全身劇震,猶如被雷擊一樣,望着夏雨冷冽的面色,他進入兩難之境,心中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跪。
不過有些時候,當斷不斷,就會惹來毀滅災禍。
此刻,夏雨替猶豫不決的他,做出了選擇,翻手在黑色腕錶上掃過,冷冽如寒冬的聲音響起。
“令,所有駐守省城的特別行動組成員,即可圍困楊家,只需進不許出,玩忽職守者,殺無赦!”
“不要!”tqr1
夏雨冷冽的命令聲,讓周不全陡然擡起頭,目光驚恐,陡然下意識的跪在夏雨面前,渾身如抽空了所有力氣,如遲暮老人,散發着頹廢之氣。
然而,夏雨視而不見,目光冰冷:“晚了,令,天藍市特別行動組成員,即可動身,前往琅琊市楊家,延誤遲到者,殺!”
又是一聲冷冽命令聲,讓周不全渾身一震,仰頭露出絕望的目光,已經可以看到,周家在兩個特別行動組的全部成員,夾擊之下而覆滅。
這不僅讓他咆哮怒吼道:“眼前這不過是一件小事,爲何要牽連我周家一百多口人,以你的權勢,這麼欺凌我周家,就不怕遭報應麼,就不能放我周家一條生路麼,我願意一力承擔這裡所有事情。”
近乎用盡所有力氣的咆哮聲,從周不全口中暴喝而出。
想想他剛纔氣勢十足的逼問夏雨,震傷夏玲,強勢無比,如今卻如一條狗般,跪在地上乞求夏雨饒過他們,就如同他是受害者一樣。
對此,夏雨冷眸看着他,喝道:“震傷我姐姐,強勢逼問還想留下她,之前不過看在周小妞的面上,數次給你機會,既然不懂得珍惜,那就接受我的怒火。”
“什麼?”
周不全強烈不甘的面色之中,涌現出一絲疑惑之色。
而站在遠處的周冰冰,精緻俏臉充滿平靜之色,從人羣后方走了過來,邁着修長玉腿,步伐優雅,不急不緩。
彷彿她絲毫沒有被眼前,這個家族長輩的慘況說影響,而是夏雨身邊,靜靜地倚靠在他身旁。
夏雨原本被血脈影響到的情緒,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眸子自主恢復清明,讓寧允兒驚奇不已,總覺得夏雨這個大奇葩是個怪胎,聶家血脈的魔性就這麼被他壓制了?
或許應該和夏雨,在龍虎山生活多年,保持的赤子之心有關,不受外物所影響,遠比在俗世混跡多年的人,更容易守住內心的那片理智。
不過眼下週不全明顯,是在場所有人反應最大了。
在看到周冰冰之後,他驚呼:“大小姐!”
“不用喊我大小姐,一年前從我來到夏家村起,就和你們劃清了界限,周家的死活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一向爛好心的周冰冰,沒有被眼前周不全的淒涼下場,而生出半點憐憫之心,反而秀拳握緊,帶有一抹罕見的堅定之色,並不打算爲了周家,而去求夏雨擡手放過他們。
至於夏雨目光柔和,看着她寧靜的俏臉,語氣此刻充滿一絲霸道之色:“既然事情都堆到一起了,那就一併解決吧。”
“嗯!”周冰冰默默點頭,沒有多語。
而夏雨又道:“以前每當你提起你家庭的時候,不經意間總會流露出冷漠的眼神,我就知道里面有隱情,不然何以讓你一年不曾回去,連一個電話都沒,以前你不說,我也就沒問。”
柔暖的話語,充斥着一抹柔情,讓周冰冰芳心微微觸動,鼻子一酸,險些落淚。
她眼眸微紅,看着夏雨盯着自己的眼神,知道這個呆瓜,是希望自己把事情說出來。
今天他所做的一切,未嘗沒有自己的原因在裡面。
因爲以往自己每當自己提起自己的家庭,流露出的厭惡,是個人都能感覺到。
更別提夏雨這個傢伙,雖然他每天大大咧咧的不着調,總是一副不靠譜的樣子,但周冰冰她們都知道,她們身上的每一件事夏雨都很在意。
包括林婷涵在內,之前夏雨心中最厭惡看見鮮血,或者說很不願意傷人。
而爲了她們,如今夏雨雙手沾滿的鮮血,每一次都是爲了她們,之前林婷涵所在的林家幾十口,被夏雨帶着百靈屠戮了大半。
還有林天線這些人,每一次都是讓夏雨手中沾滿了鮮血,每一次都爲了她們……
而今眼下之事,依舊是爲了她們!
當下,就在周冰冰內心觸動,精神恍惚之間,夏雨柔聲道:“既然你不願意說就算了,不用爲難,現在行動組那邊應該都到了周家門口,我讓他們親自打進去!”
“不是,一年前我父親也就是周家掌舵人,連同機會家族長老逼迫我,無奈之下我以藉口,來到夏家村,和他們劃清界限。”
周冰冰吐露出以往的事情,脣角帶有一抹淒涼笑意。
自古世家之內,何曾有過親情,只有信奉的家族利益至上爲原則,爲了交好某些家族,其本族該出嫁的女孩,無一不是奉命成婚,成爲兩大族之間穩固感情的籌碼。
所以,世家之女,罕有能自主決定自身幸福的。
而掌舵人之女,關係更加複雜,配偶恐怕皆是某一家族的繼承人,符合所謂了門當戶對。
周冰冰也是同樣如此,當初林婷涵也是如此,險些成爲家族利益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