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夫人之外,所有在場的賓客都傻眼了,眼前的這一幕出乎所有人預料,不是賀壽的喜劇麼,怎麼變成認親的悲情劇了,這叫什麼事啊!
李明遠攙扶着老太君坐下,轉身衝夫人懷裡的小傢伙扮個鬼臉,逗得小傢伙在夫人懷裡不停的翻滾嬉笑。
“今天奶奶七十大壽,做孫子的不能空手來,我特地做了準備了倆樣小東西送給老太君和小侯爺!”李明遠從玉心手中接過錦盒笑眯眯道。
原本就心情不錯的老太君聽到李明遠給自己準備了壽禮,心裡更是歡喜,但嘴上還想批評其倆句把心思花在這上面不應該,但是一聽到不光自己有份,就連寶貝孫子也有份時,批評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孩子是她的**,只要是爲了孩子,她覺得什麼事都可以原諒一下!
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李明遠從錦盒中摸出一條金瓜閃閃的項鍊,項鍊不是很大,一眼就能看出是爲孩子準備的,巧妙的是項鍊的中間還掛了一個精緻的小金觀音,讓原本普通的金項鍊看上去多了幾分別樣的吉祥之意。
“聖人有云:男戴觀音女戴佛!小侯爺雖然還是個孩子,但是明遠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一定會成長爲跟侯爺一樣勇敢的男子漢!”李明遠一邊說着,一邊將項鍊小心翼翼的給小傢伙戴上,而原本鬧個不停的小傢伙竟然也懂得一動不動的配合,這讓不少人都在心裡讚歎這倆人上輩子一定是有緣人。
“好好,想不到這話是聖人說的,明遠這書果然沒白讀!”老太君看着寶貝孫子一臉愉悅的玩弄着項鍊,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夫人將孩子換個姿勢抱好,擡頭大有深意的看了李明遠一眼,顯然是知道李明遠這是在信口胡謅了,不過她到也沒揭穿,而是藉口道,“明遠這項鍊送的挺好,自從斌兒長命鎖拿掉以後,我還想着用個什麼東西掛脖子上的,沒想到你到替我想到了,真是難爲你了!”
李明遠本就被夫人看的有些心虛,聽到夫人沒有深究自己的意思後,不禁在心裡鬆了口氣。
“李公子,這小侯爺的禮我們看到了,那你給老太君準備的什麼禮物呢,拿出來讓我們大傢伙看看唄!”有大膽的小姐在一旁起鬨道。
李明遠在心裡對這位不知是哪家千金的姑娘狠狠鄙視了一把,裝作一臉無奈道,“這位小姐卻是在爲難明遠了,我給老太君準備的禮物要等到大家統一送禮的時候再呈上,不然人家一定要在背後說我不懂規矩!”
“我看誰敢!”老太君坐在首座很有氣勢道。
“娘,明遠說的有道理,我看咱也不急在這一時,等到大家統一獻禮時,再讓明遠呈上便是!”一旁的夫人小聲建議道。
迫不及待想知道錦盒裡還有啥的老太君只得心有不甘的點點頭,嘴裡還同時嘟囔道,“這誰定的規矩啊,自己孫子送的壽禮還不能提前看,這叫個什麼事?”
嘟囔完這句話後,老太君也不理會衆人的眼色,在李明遠的攙扶下,起身步入中堂接受貴客們祝賀,賓朋們是要當堂獻上壽禮的,因爲女賓們大多都有父夫同來,不需要她們出頭露面,便徑自被人引回了內宅。
李明遠攙着老太君一進入中堂,守在門口的司儀立刻高聲道,“老壽星到!”
滿堂賓客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紛紛起立,向老太君的方向拱手作揖,而正在跟客人陪酒的夏侯勇也放下酒杯面帶着幾分醉意跑過來道,“娘,您來啦,快上座吧,這些文武官員,親朋好友都是來爲您祝壽的!”
人家來爲自己祝壽,老太君當然不能擺譜,在李明遠的攙扶下,跟着夏侯勇一一見過幾個主要的客人,最尊貴的當然要數涼王的兒子,王位繼承人趙興賦小王爺。雖然涼王跟夏侯勇私交不錯,但這卻是不能擺到明面上來的,不然被有心人傳單皇上面前,說藩王結交手握兵權的大將,那可就有嘴說不清了。所以涼王派了自己寶貝兒子來替自己祝壽。
“老太君,我父王說了,他實在是有要是纏身,不能前來給您老人家祝壽,所以特地讓晚輩向您陪個不是,日後有時間,父王定會親自上門賠罪!”趙興賦是個跟李明遠差不多大小的俊俏後生,言語舉止間頗得涼王的真傳,很有幾分風度。
涼王爲什麼不能來,老太君心裡也能猜個十之八九,所以倒也沒有怪罪之意,呵呵一笑之後,便熱情的讓趙興賦在這吃好喝好,不要拘束,就跟在自己家裡一樣。
涼王世子介紹完之後,接下來便應該是涼州州牧房志義了,也就是夏侯勇的岳父。但是不知爲何,今天房志並沒有來給老太君祝壽,而是讓自己的兒子房巖濤代替自己來的,涼王讓自己兒子來那是沒辦法的事,但是你房志義也讓自己兒子來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不說倆人在官場的的地位差不多,便是這親戚關係那也算是一家人,老太君也是你房志義的親家母,親家母過生日,你房州牧就真的那麼忙,連過來祝個壽都沒時間嗎?所以這夏侯勇也是憋了一肚子火,直接跨過了房巖濤,介紹起了涼州的其他官員。
老太君不認識這個官那個官的,反正只要是兒子招呼的,她也示個好,不能讓兒子爲難。
一圈人都介紹完之後,夏侯勇這才最後介紹起了房巖濤。
“娘,這位是房州牧的兒子巖濤,您見過的,還有印象嗎?”夏侯勇指着自己的小舅子給老太君介紹道。
老太君仔細打量着房巖濤,露出慈愛笑容道,“果然是巖濤,長大了,變俊了,不像小時候那麼調皮了!”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房巖濤卻只倨傲地拱了拱手,嘴角牽動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虛應了一下。這一幕讓周圍的幾個人臉色都有些難看,便是涼王世子也沒這麼狂妄,你房巖濤一個晚輩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老太君對自己視若己出,李明遠當然不能看着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傢伙在這裝大尾巴狼,正想張口訓斥時,卻被老太君一把拉住,示意其不要輕舉妄動。
在老太君的隱忍下,衆人也沒有發怒,房巖濤顯得更加驕縱,自顧自的跟一旁的馬陽平說起了閒話,那可惡的嘴臉讓李明遠有一種扇他大耳光的衝動。
見過了客人,李明遠跟夏侯勇扶着老太君在上座坐下,隨後李明遠退到一旁,夏侯勇則走到老太君面前,端端正正的站好,在萬衆矚目中一撩袍襟,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給老太君磕了三個響頭,大聲道,“今天是娘七十大壽,孩子給您磕頭了,祝您老人家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夏侯勇的舉動讓老太君心裡樂開了花,嘴上更是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道,“好好好,我兒有心了,快起來,快起來!”
一旁的丫鬟立刻端着裝有紅包的托盤走了上來,老太君取出一個紅包遞給兒子,夏侯勇雙手接過紅包,眉開眼笑道,“謝謝孃親!”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房巖濤看到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姐夫母親,,雖然是有着誥命的老太君,但觀其舉動完全就是個鄉下老太太,根本就登不了大雅之堂,心裡更是輕視。在看到夏侯勇堂堂侯爺磕頭之後,老太太竟然還要給紅包,覺得實在是可笑之極,忍不住一聲嗤笑。
原本大家都在看着夏侯勇給老太君磕頭拜壽,因此中堂裡雖然人不少,卻也是非常安靜,房巖濤的這聲嗤笑雖然聲音不大,但絕大多數人都聽到了,一時間,所有人都向房巖濤這邊看了過來。
坐在其旁邊的太守馬陽平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他當然知道自己上官的這個寶貝兒子是個什麼尿性,狂妄慣了的主,剛纔的那聲嗤笑絕對是故意而爲之。如果不是看在對方是州牧的兒子,馬陽平真恨不得離這傢伙遠遠的。雖然他跟夏侯勇關係不是那麼的融洽,但也是分的清輕重的,今天是人家母親大壽,不管平日裡多麼不順眼,今天一定要把態度放低,這是最基本的人性,
其實馬陽平還真的猜對了,房巖濤那聲嗤笑很大程度上確實是故意的。這小子出身高貴,父親是封疆大吏,又是老來得子,對他自然是萬分寵愛,含着金勺出身的他哪看得起夏侯勇這樣的粗人。加上他跟夫人並不是同母所生,所以姐弟關係也就那樣,這種種加起來,導致了今天他的跋扈。
馬陽平生怕別人以爲房巖濤的舉動是自己在背後教唆的,到時候夏侯勇要是把這個仇記在自己身上,那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好在老太君雖然聽見了房巖濤的笑聲,但似乎也沒打算深究,臉上依舊是一臉喜意,看不出要發火的樣子,這讓馬陽平心裡暗鬆了口氣,趕忙拉拉房巖濤的袖子道,“濤兒,不得無禮,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可別由着性子胡來,不然州牧大人那邊少不了訓斥你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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