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將軍,林將軍??”數千匹快馬飛速奔出濟寧西城,直往先前林晚榮存身之處而去。衝在最前面的是高酋胡不歸等人。大軍開進城,衆人皆以爲戰事已結束,任誰也沒想到,有人在背後突然發炮,偷襲林將軍。見林將軍的身影消失在濃濃硝煙裡,高酋胡不歸等人雙目赤紅,發了瘋般的催馬前進。
火炮過後,塵土中到處是燒焦的糊味,大火熊熊燃燒着,先前戰死的兩軍士兵,經這炮火摧殘,遺骸散落的到處都是。衆人舉目四望,哪裡還能尋着林將軍的影子。
“林兄弟,林兄弟??”高酋大聲呼喊着,聲音悲愴而又淒涼,他心裡懊惱無比,若非自己一時大意,林兄弟怎會遭此劫難。
“林將軍??”數千兵士一起呼喚着,跳下戰馬,在這處處燃燒的陣地上仔細搜尋,盼望能夠發現林將軍的蹤跡。
“看,林將軍的頭盔??”
“林將軍的佩刀??”
一聲聲的驚呼傳來,杜修元手捧頭盔與戰刀,仔細打量一番,面帶悲色,遞給高酋道:“高大哥,你看看,這些可是將軍的物品?”
“林兄弟啊,”高酋接過這兩樣物事,卻是撲嗵一聲跪到地上,大呼道:“是我老高對不住你啊!”
杜修元一見他那神態,便知這確實是林將軍的東西,他咬牙顫抖着道:“??都怪我,我怎能擅自帶領大軍進城,只留下將軍一人孤身在外。佟成。你個王八蛋??”
“上馬??”胡不歸大吼一聲,腳蹬馬踏,跨上馬鞍,數千精騎翻身而上。盔甲擦碰馬鞍,發出一陣嘩啦啦的大響。
胡不歸大刀一揮,熱淚盈眶,怒吼道:“殺了佟成,爲林將軍報仇??,
“殺了佟成,爲林將軍報仇??,數千精兵高舉戰刀,熱血沸騰,千馬齊鳴,悲嘶聲聲,殺聲驚天動地。
胡不歸一勒馬繮繩。胯下良駒長嘶一聲,前蹄躍起,連打幾個轉。胡不歸齜紅了眼道:“杜修元。你要還是個爺們,你就跟我走??”
杜修元雙目通紅,嘿的一聲,翻身上馬:“大鬍子,走??”
李聖大吼一聲道:“兩位大哥,還有我??”
“殺了佟成,爲林將軍報仇??”三位千戶與高酋皆是火發衝冠。帶着右路大軍萬餘人馬,棄了空空蕩蕩地濟寧城,直往中路軍佟成的營帳殺去。
這右路軍由於林將軍的英明指揮,今日一戰,極爲輕鬆的擒下了白蓮教聖王,又不費吹灰之力地攻佔了濟寧城,加上之前的力斬白蓮第一勇士,真可謂戰功赫赫,三軍震驚。
林將軍運籌帷幄。談笑間強敵灰飛煙滅,在將士們的心中,他早已經是戰神兼偶像了。今日破城之後,大軍本已全部入城,正等待着大將軍的檢閱。哪知城外突然萬炮齊鳴,無數的將士親眼目睹林將軍的身軀淹沒在火海里,勇猛無敵的戰神,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自己人的陰謀暗算中,這怎能不讓他們悲憤。
幾位千戶一帶頭,數萬兵馬飽含怒火,直往佟成營帳衝來,那聲勢,那規模,叫人心驚膽寒。
中路官軍見右路大軍數萬兵馬衝來,急忙調轉了炮口,對着右路軍數萬兵馬,嚴陣以待。佟成立於高臺之上,大聲喝道:“你們做什麼?要造反麼?”
“佟成,你個狗孃養的,竟敢背後放炮,謀害林將軍,老子今天要取你狗命,爲林將軍報仇。”胡不歸滿面通紅,眼如齜裂,大聲吼道:“兄弟們,衝啊??”
林將軍在右路軍的地位就是神,衆將士聽此呼喚,義憤填膺,一起大叫一聲:“衝啊??”數萬將士如潮水般,結陣往中路軍大帳衝來。
“造反,要造反了??”佟成心驚膽顫,沒想到這個林三竟有如此號召力,他急忙道:“神機營,發炮??”
眼望兩路大軍便要爆發一場大戰,千鈞一髮之際,忽然一聲大喝傳來:“都給我住手??”高酋等人扭頭望去,遠遠地奔來數百人馬,快騎如飛,衝在最前面的,白髮蒼蒼,怒容滿面,正是此次征伐白蓮的大元帥徐渭。
徐渭得了濟寧城破地消息,心裡歡喜萬分,急急從後方趕來,哪知正碰上中路軍和右路軍內訌的情形,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大怒之下,鬚髮皆張,威嚴十足,馬勢飛快,轉眼已到兩軍陣前。
“徐大人??”高酋急忙下馬,幾步衝到徐渭身前,跪下大哭道:“屬下該死,屬下該死阿!”
“高酋,你這是怎麼了?站起來說話。”徐渭急忙道。這高酋是皇帝身邊的護衛,性子何等的高傲剛烈,哪曾在人前流過眼淚?今日見着卻是如此的懊惱沮喪,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屬下該死。屬下未能保護好林兄弟,致他遭奸人所害,請大人爲林兄弟報仇。”高酋大哭道。他這些時日與林晚榮同吃同行,歷經生死,感情深厚無比,早已把他當作了自己親兄弟。今日又由着自己地不察,斷送了林兄弟性命,怎不悔恨欲死。
“林兄弟怎麼了?”徐渭驚得差點摔下馬來,手下侍衛急忙扶住他,將他慢慢攙下馬來。
徐渭臉色蒼白,神情肅穆無比,大聲道:“林小兄究竟發生了何事情,高酋,你速速道來。”
高酋大手一指那匆匆趕來的佟成,怒道:“是佟成這狗東西,趁着我大軍進城,林將軍落在後面之際,公報私仇。重炮齊轟,林兄弟他??”
林兄弟怎麼了?”徐渭怒道。
“萬炮齊轟,我們連林兄弟屍骨都未找到??”高酋大嚎道。高酋爲人豪邁直爽,如今卻當着衆多人面嚎啕大哭。可見與林將軍感情之深厚。
“請大帥爲我等做主,斬殺佟成,爲林將軍報仇??”杜修元、胡不歸、李聖三人熱淚淌落,帶甲下跪道。
“請大帥爲我等做主,斬殺佟成,爲林將軍報仇??”右路軍數萬將士一起跪伏在地,向大帥祈求道。
徐渭臉色鐵素,啪的一聲將行軍令牌摔在地上,火道:“佟成,你好大地膽子!”
佟成急忙跪在地上道:“大帥切不可聽他們一派胡言。我與林將軍分爲兩路軍首領,怎能刻意去害林將軍呢?”
徐渭眼中冷光一閃,大聲道:“難道這萬炮齊發。不是你所爲?”
佟成磕頭道:“稟大帥,這萬炮齊發,確實是末將所爲,但絕非是針對林將軍而去。”
“你說什麼?”高酋、胡不歸、杜修元刷的一下就要衝過來,卻被徐渭喝止。徐渭道:“那你是針對誰?”
“末將見了右路大軍攻入濟寧。心甚歡喜,正要拿下中門。卻見那西門之中殺出個女子,經探子稟報。此女不是別人,正是白蓮教地聖母。但此時右路軍已入城,我軍距離那白蓮聖母甚遠,剿殺不及,爲免這賊首漏網,末將才下令萬炮齊轟。末將發炮之時,並未見到林將軍。要說有罪,也只是逾越之罪,並未有蓄意加害之心。”佟成辯道。
“狗東西。你敢欺騙大帥。”高酋怒聲而起道:“彼時城外,除林將軍,便再無其他人等。那白蓮聖母一衝出,就已被我神機營大炮打死,卻還要你來打什麼炮。是你這王八蛋蓄意加害林將軍,想爲你小舅子報仇,三軍將士哪個不知。”
佟成道:“一派胡言。兩軍交戰,情形瞬息萬變,我開炮之時,只見白蓮賊首,未見林將軍。”
徐渭冷聲哼道:“佟成,你率領的乃是中路大軍,莫非你有千里眼,時時刻刻盯住了右路大軍?你說炮打白蓮聖母,但衆將士可見,那白蓮聖母早在你發炮前早已被林將軍所斃,何須你來發炮?倒是你炮轟林將軍,乃是衆目睽睽所見,你還有何話說?”
佟成道:“此皆右路軍士所言,一方之言,豈可輕信?”
徐渭怒聲道:“大膽,事實俱在,你還敢狡辯,來啊,剝他盔甲,待稟明皇上,再行定奪。”
見軍士將這佟成押了下去,胡不歸等人抱拳道:“謝大帥。”
徐渭道:“林兄弟理國在何處,快帶我去看看。”
高酋等人急忙帶着徐渭來到西門城外,徐文長前後左右細細勘察一番,注視着那炮彈打出的彈坑,問道:“可曾發現林兄弟遺體。”杜修元道:“稟大帥,當時炮火猛烈,林將軍的遺骸怕是找尋不到了??”
徐渭朗聲大笑道:“莫慌莫慌,這附近並未見着林將軍殘骸,所得不過一頂頭盔,一把佩刀,其他再無明證。依我看來,林將軍並未遇難。”
“徐大人,你說真地?”高酋跳起來道,胡不歸等人也現出不可相信的神色。
徐渭笑着道:“你們與林將軍相處這段時日難道還不瞭解他的本事?以他地聰明機智,怎麼可能輕易遇了不幸?他此時定是有什麼不便之處,過幾日必能安然返回。”
衆將皆是一喜,徐渭乃是天下第一學士,他說林將軍還活着,可信度自然極高。一時間這個好消息傳遍右路大軍,每個將士都喜笑顏開,期待着林將軍早日歸來。
“奶奶的,”胡不歸一腳踢飛散落在腳下的幾塊大石,笑道:“我就知道,林將軍英明神武,俠義蓋世,他要這麼輕易就被奸人害了,那也太沒天理了。”
徐渭大聲笑道:“如今濟寧城破,白蓮已散,林將軍率領的右路大軍居功至偉。斬殺白蓮第一勇士,活捉賊首陸坎離,炮轟白蓮聖母。率先攻破濟寧城,這功勞數也數不清,皆是林將軍與諸位將士拼殺所得。本帥便依照事先承諾,即時獎賞。李聖、杜修元、胡不歸上前聽封!”
“末將在??”
“爾等跟隨林將軍剿匪有功。即日便擢升你三人爲指揮使,各領五千戶,歸於本帥營下。其餘將領兵士,皆擢升一級,有功者單獨再賞。本帥立即上奏摺,向皇上報大捷。”徐渭大聲宣佈道。
此等獎賞是在幾人意料之中的,畢竟此次剿匪,右路大軍的功勞人人可見,封賞這幾人,每個將士都服氣。三位千戶相互望了一眼。想想自己幾人跟隨林將軍征戰,短短半月不到時間,便從百戶晉千戶到萬戶。雖說這裡面有自己勇猛拼殺地功勞,但最大地功績是林將軍帶來的。
三人一起抱拳道:“謝元帥封賞,我等愧不敢當。林將軍一日不回,我等便不敢受賞。”
徐渭嘆了口氣道:“三位勿用擔憂。林將軍吉人天相,自然不會出差錯的。若他在此。定然也希望看到三位受了封賞,爲我大華再立新功。你們莫要辜負了他地一片苦心纔是。”
杜修元咬牙道:“既如此,便請元帥給我們三天時間。這三天之內。我們兄弟要尋遍這濟寧城邊每個角落,探訪林將軍。三日之後,不論有無尋着,再歸大帥帳前。”
徐渭點頭道:“好,有情有義好男兒,正該如此。本帥準了!三日之後,大軍開拔,我等着三位的好消息。”
“謝大帥!”三人一起抱拳道
。
林晚榮生死未卜高酋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徐渭將他拉至一邊輕聲道:“這佟成乃是騎營指揮使,隸屬都督府,我也不能輕易相辦,須報兵部與皇上方可處置。佟成與兵部侍郎關係莫逆,這案子要是扯到兵部,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了結,所以那佟成纔會有恃無恐。”
高酋倒也不是完全的莽漢,想了想道:“大人,這事情有古怪,即便是佟成萬般憎恨林兄弟,也不應該冒天下之大不韙,炮轟有功之臣。”
徐渭眼中寒光一閃道:“佟成之母於氏,乃是出自誠王爺府上。”
高酋大悟道:“難怪了,原來這狗東西是受了指使。”
徐渭嘆道:“我用這佟成,乃是刻意爲之,讓他傳些假的信息出去。只是我實在未想到,他竟然瘋狂至此,我一時不察,卻讓他害了林兄弟。”
高酋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還有如此的玄機。徐渭喟然道:“今日出了這事,老朽實在難逃罪責,若不收拾了這佟成,我也太對不住林兄弟。”
高酋眼光一閃,道:“屬下明白了。只是,這樣做會不會連累了大人?”
徐渭道:“爲林兄弟做點事情,哪裡有什麼連累地。莫要待他回來,見這佟成還在逍遙法外,那纔是寒了他的心。一個騎營指揮使,押解途中遇到了忠於林將軍的士兵劫殺,也說地過去。我頂多就是皇上責罵兩句,但與這滅了白蓮的功勳來比,又算得了什麼。這等小錯,不值一提了。”
高酋大喜道:“屬下代林兄弟謝過大人了。”
徐渭搖搖頭道:“該是我謝林小兄纔是。這白蓮一仗,完全是他打下來地,論起功勞,他是真正的第一。解決了白蓮,眼下江蘇的大事也該辦了,我還想與他謀劃謀劃,卻不知他現在在哪裡。”
高酋也道:“這林兄弟,說不出哪裡有魅力,我與他同行同日,驟然見不着他,心裡恁地掛念。”
當日夜裡,忽然傳來消息說,正在押解途中地騎營指揮使佟成大人,行至豐縣時,被一支冷箭射穿額頭而亡,懷疑是忠於林將軍的兵士所爲。
事發之時,胡不歸、杜修元等右路軍的大將們正與徐元帥商議大軍退兵事宜,皆有不在場的時間證人,這證人乃是徐大帥。胡、杜等幾位將軍,聞聽此事,皆深表震驚。
廠林晚榮只覺身體輕飄飄,似是在風浪之上高低起伏,時而被拋到頂峰,時而又被扔到谷底。心裡驚駭之時。忽然有一個美麗地女子靠近他身邊,溫柔爲他擦拭着額頭地汗珠,羞澀道:“相公??”
那女子眉目如畫,笑意殷殷。離他似遠似近,他看的真真切切,急忙伸手去拉她道:“青璇??”
這一伸手卻拉了個空,那女子地面容瞬間消失不見,他一下從牀上翻起,額頭汗珠滾滾,已自美夢中醒來。
“公子,你醒了?”秦仙兒驚喜地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一隻光滑如嫩藕似的手臂,緩緩而來。輕輕纏繞着他的脖子。
身邊地嬌軀光滑而柔軟,似是一團燃燒的火,依偎在他懷裡。高挺的雙乳滑如凝脂。緩緩摩擦着他的胸膛,一陣淡淡的幽香傳來,那女子嚶嚀一聲,情動之極。
林晚榮向下一探,便撫上她修長的玉腿。正要揉捏一番,猛然清醒過來??他與仙兒竟是渾身赤裸裸地睡在了一起。想起仙兒身上情蠱的故事,他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不妙!林晚榮慘叫一聲。急忙用被子掩蓋住自己身體,雙眼圓睜:“仙兒,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秦仙兒面色一紅,羞道:“公子,你壞死了,我還能對你做些什麼?”
完了,完了,仙兒一直對我有覬覦之心,不惜手段要得到我的肉體。以達到她獨佔我的目地。老子昏昏睡睡之中,清白定然被糟蹋了,要不然怎麼會光溜溜的和仙兒睡到一起呢。完了,素璇,巧巧,二小姐,我不能把你們的命交到仙兒手裡啊。
他欲哭無淚地樣子,讓秦仙兒也頗覺好笑,忍不住拉住他胳膊道:“公子,公子,你怎麼了?”
“仙兒,你老實說,我睡着的時候,你摧殘了我幾次?”林晚榮垂頭喪氣的道。
“摧殘,我摧殘你做什麼?”秦仙兒奇怪的道,旋即俏臉通紅,緩緩將身體貼近他道:“公子捨身救我,仙兒感激都還來不及,怎麼會摧殘你?”
沒有摧殘?林晚榮心裡升起一絲希望,仔細檢查身上,卻看不出絲毫的痕跡。我日,上帝你太不公平了,爲什麼男人沒有那層生理膜?老子現在連自己有沒有被強暴都弄不清楚,這個問題太嚴重了,關係到我一生地性福啊。
“仙兒,我們兩個怎麼會睡在一起呢?哦,你不要誤會,雖然我很想和你睡一睡,但是,你也知道,一個人昏迷了,醒來之後突然發現和另一個女子全身赤裸的躺在一起,任何人都會感覺到奇怪的。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有沒有強暴??哦,有沒有發生些特別地事情?”
秦仙兒嬌羞的低下頭道:“公子,仙兒永遠不會害你的。你那般捨生忘死的救了我與師傅,我生生世世做牛做馬,也難報答你。師傅說,你爲了救我肯犧牲了性命,在你心裡我定然是排在第一位的。”
汗那,誤會這麼大?不僅是你換了巧巧,青璇,玉霜,大小姐??咦,我爲什麼會想起大小姐呢?換成這中間任何一個女子,我都會去舍了性命救的,不是因爲把誰排在了第
一位,主要是因爲我太博愛了。“仙兒,你不會爲了報答我,就趁我昏迷,把我??那個啥了吧?”林晚榮聲音顫抖着,緊張的望着仙兒。真他媽要命了,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欣喜若狂的豔福,老子卻不能消受。
“討厭??”秦仙兒臉色嫣紅道:“仙兒便是那麼隨便的人麼?”
汗,脫光了衣服躺到我被窩裡來,果然和我一樣,“不是個隨便地人”。秦仙兒的話讓他心裡大感安慰,同時也有點悲哀,這仙兒的事情,什麼時候才能解決呢?青璇也不知道有沒有辦法?
秦仙兒似乎明瞭他心裡的想法,幽幽一嘆道:“公子,你待我情深義重,你不喜歡的事情。仙兒永遠不會去做。那日你昏迷了之後,我與師傅冒着炮火,將你運到這裡。師傅說,你這樣情深義重的男兒再難找尋。便讓我與你行了周公之禮???”
“你師傅?”林晚榮驚駭道,媽地,哪有這樣的師傅,要徒弟趁着昏迷上男人的,還有沒有王法了?
秦仙兒點點頭,羞澀道:“師傅也是爲了我好。她說我們行了夫妻之禮後,你便會一心一意待我,永遠不會再想第二個女子了。”
果然是一條毒計,林晚榮算是明白了,仙兒現在的這些亂七八糟地性子。都是跟她師傅學的。這個安碧如害人不淺啊。
“我愛戀公子,但不願意公子不快活。師傅逼的緊,我便每日這樣赤裸着身體。與公子同眠,好遮掩師傅耳目。但仙兒絕非那般不知廉恥的女人。”秦仙兒嚶嚶哭泣道。
這傻妮子,脫光了睡在一起就能瞞住你師傅了,林晚榮心裡好笑,拉住她手道:“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在我心裡。你早就是我妻子了。”
秦仙兒驚喜道:“公子說的當真?”
“天地可鑑。”林晚榮大聲道。
秦仙兒擦乾臉上的淚痕,欣喜無限,嬌嫩的身體在他身上摩擦一陣。輕輕的帶着顫抖的聲音,在他耳邊呼道:“相公??”
這一聲又酥又麻,直爽到他心裡去了,兩人本就是赤身裸體的抱在一起,這一挑撥之下,大有星火欲燃之事。不能上啊,不能上,他一再地警告自己道。
秦仙兒得了承諾,快活無比。緩緩起身,她肌膚細膩如凝脂般光滑玉潤,閃着一層淡淡的柔光,豐滿的酥胸,修長地玉腿,隆起的翹臀,便如一尊玉雕的女神,一一展現在他眼前。秦仙兒緩緩將那美妙玲瓏的軀體掩蓋進長裙裡,這才轉身笑道:“相公,妾身好看麼?”
林晚榮的眼珠子都要瞪掉了,急忙吞了口口水道:“好看,好看之極。”
秦仙兒嫣然一笑:“那妾身便每日都讓相公看個夠。”這個妖精,明知道我不能吃她,卻還故意來迷惑我,太悲哀了。
“相公,妾身知道你在想什麼。”秦仙兒嘻嘻一笑靠近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道:“若是相公有朝一日無法忍受,而要了妾身,那可不關妾身地事哦。”
小娘皮,我不要你,也有萬般手段,皮鞭滴蠟木馬,你選哪樣?林晚榮心裡騷騷,恨得牙癢,偏這妖精在他耳邊淺吟低笑,擺明了要勾引他。
林晚榮這才注意到,他二人此時落身之處,卻是一處小船之上,外面傳來風吹水草輕輕的嗚聲,顯得格外的寂靜。
“仙兒,我們這是在哪裡?”林晚榮掙扎着要起身。身上還有些疼痛,不過咬咬牙,也能堅持下來了。
仙兒急忙扶住他,輕聲道:“相公,你傷勢未好,還要漿養幾日。眼下,我們是在微山湖上。”
微山湖?林晚榮一愣,急急道:“那朝廷地大軍退了麼?”
秦仙兒道:“他們似乎一直在找尋你,直到昨日晌午方纔退走。不過這微山湖的水師早已撤了,我們在湖上,已經過了幾日了。”
一直找我?看來這些傢伙還算有點小聰明,知道本將軍是打不死的小強,要是替我幹了那個狗東西佟成,那就更爽了。
二人正說話間,艙外一人掀了簾子走進來,身着一身粗布花衫,扮作一個漁姑,卻掩映不住波瀾壯闊成熟的噴火的軀體,她臉上帶着嫵媚的笑容,漫步行來,便如一道曼妙的風景,動人心魄。
“喂,姐姐,講點文明好不好,我可沒穿衣服呢。”林晚榮心裡大驚,急忙到枕邊去摸火槍。奶奶的,怎麼把這個女人給忘了,老子前幾日還拿大炮轟了她呢。
安碧如咯咯嬌笑道:“沒穿衣服有什麼了不起,你那衣服便是我與仙兒爲你脫的。再說了,你與仙兒整日在船艙裡,又何曾穿過衣裳?”
汗,這真地是仙兒的師傅麼,比老子豪放多了。林晚榮揚揚手中的火槍道:“師傅姐姐。你也知道,我手裡有一種很厲害地暗器,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再打我的主意。”
安碧如微笑道:“我自然知道,孟都就是死在你這暗器之下。不過。我要想殺你,你這幾天恐怕早已死了幾百道了。”
這話可一點不差,林晚榮黯然一嘆,將火槍收好道:“好了,我們講和。”
安碧如笑道:“冬弟弟,這纔對嘛,你率軍滅了我白蓮教,又拿大炮轟我,我都未與你算賬,你何必那般小雞肚腸。虧你還是個男人。”
仙塊兒拉着他道:“相公,這幾日師傅爲你療傷,耗費了許多精力。你可不要誤會了她。”
誤會?誤會個屁,看這位姐姐的樣子,她像是個怕誤會的人麼?
林晚榮一驚道:“姐姐
,我地衣服真是你脫的?”
安碧如嗤嗤一笑,美目盈盈流轉。嫵媚道:“是又如何?小弟弟,怎麼看,你也不是個那麼害羞的人啊。”
害羞。老子害羞個屁,我是擔心懷裡的那一堆寶貝被你搜颳了去,老子可就掉的大了。他四處望了一眼,見那什麼蒙汗藥小畫冊金牌如來大佛棍皆放在自己身邊,這才放心下來。
安碧如望他一眼,手裡拿着兩根紅燭和一截粗繩,緩緩走了過來。
林晚榮看不太懂,問道:“姐姐,你這是要做什麼?”
“你說呢?”安碧如神秘一笑。
捆綁?滴蠟?女王?林晚榮毛骨悚然。大叫一聲道:“不要啊??”他重傷未愈,身體沒了勁道,掙扎幾下,已是一陣咳嗽。
仙兒急忙抱住他道:“相公,你怎麼樣了?”
安碧如見了他的樣子,忍不住咯咯嬌笑起來,胸前高挺的雙峰似是要將那薄薄的衣衫頂穿:“林將軍,你那日率軍圍攻我白蓮,不也得意的很麼?怎麼今日見了兩根紅燭一截斷繩,卻懼怕成這樣。”
林晚榮嘆道:“打仗歸打仗,那是兩軍的事,彼時我們都是另外一個身份,就算拼個你死我活,那也心甘情願。只是今日泛舟湖上,卻是共歷患難之後,我們都已放下煩心之事,情境美好地很。姐姐你卻無緣無故又說起那些,實在是沒什麼趣味。早知如此,當日萬炮之中,我們便一起轟死也罷,省的又來這麼多調調。”
安碧如愣了一下,這個本是仇家的年輕將軍,機智頑劣不說,卻還有些與年紀不符地滄桑與睿智,這倒實在難得。
“師傅,你這是做什麼?”秦仙兒也奇怪的道。
“傻丫頭,我這是爲了你好。”安碧如微笑道:“你這幾日與他同牀共枕,便能瞞得過師傅麼?那幾日他昏迷,我也不強迫你,今日趁着他醒了,你們將這喜事辦了,今夜圓了房,日後就再也沒有擔憂了。”
圓房?林晚榮驚道:“姐姐,我年紀還小,身體還沒發育成熟,無論生理還是心理都未做好準備,你能不能先放過我?”
安碧如往他全身上下打量一番,嬌笑道:“還小,哪裡還小了?我卻還沒見過你這麼大的呢。瞧你眉頭蕩意一片,怕是早就破了童男,還懼怕這圓房麼?”
林晚榮被徹底幹敗了,見過強的,沒見過這麼強的,這位師傅姐姐即便是放在林晚榮前世,那也絕對是驚世駭俗。難怪仙兒是個小妖女,原來她師傅是個大妖女,一脈相承地。
安碧如將那兩根紅燭點燃,淡淡的燭光映着她如玉的面龐,更添一層嫵媚。她朝林晚榮道:“怎麼樣,林公子,是你自己來,還是我用強地綁了你來?”
望着她手裡那截粗繩,林將軍彷彿看見了自己被這女魔頭捆綁滴蠟的樣子,我日老子泡了一輩子妞,做夢也沒想到,今日會被人押着拜堂,實在太他娘出乎意料了。
“姐姐,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除了仙兒之外,我還有幾個娘子,我與她們恩愛非常,卻都還沒拜過堂。”
“我知道。”安碧如臉上浮現一絲詭笑:“那你和仙兒先拜一次,也無不可。反正你早已經圓過房了,仙兒卻還是個黃花處子呢。今夜就便宜你了。你看如何?”她手裡拿着那粗繩,緩緩向林晚榮的牀邊靠來,臉上笑得越發的嫵媚起來。
我日你唬我啊。當我不知道仙兒身上的情蠱啊,雖然看地出來你很疼愛仙兒,但你把仙兒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真是相當的歹毒啊。
“不好吧,這船兒太小,我地能耐又太大,還有姐姐你在船上,我是個靦腆的人,怎能就這樣圓了房呢?”見她一步步靠近,林晚榮急忙道。偏身上重傷未愈,一點力道都沒有。
“無妨,無妨。”安碧如道:“你們在艙內圓房。我便在外面守着,省的仙兒心疼你,又做一出好戲。”
玩聽房?無敵了,這安碧如真是個狐女、妖女、魔女,有個性!
秦仙兒見師傅步步緊逼。臉上忍不住升起一抹暈紅,跪向安碧如道:“師傅,我與相公兩情相悅。拜與不拜,已無兩樣,我這一輩子,生是相公的人,死是相公的鬼。就請師傅不要再逼相公了。”
“傻丫頭??”安碧如急急扶起她,輕道:“你這又是何苦來着??”
“師傅??”秦仙兒趴在安碧如懷裡抽泣起來,大概只有她自己明白心裡的苦楚。
罷了,罷了,總讓老子感動。林晚榮坐起來道:“娘子,我們拜堂吧??”
安碧如看他一眼,臉帶紅暈,咯咯笑道:“快穿上衣服,這般赤身裸體,難看死了。”
林晚榮往自己身上一瞅,我靠,不就是光着個膀子麼,重要部位還沒裸呢,就把你嚇成這樣了,你不是火辣的很麼?
秦仙兒服侍他穿上衣服,他身體虛弱的很,秦仙兒看的一陣心疼,忽地抱住他道:“相公,我生生世世都伺候你。”
安碧如見這小兩口卿卿我我,艙內實在不是她待的地方,便對林將軍拋了個媚眼,咯咯笑着走出去了。
蕩婦!想勾引我?門都沒有!林晚榮心裡跳了幾下,急忙將目光從師傅姐姐地胸前收回來。他已與巧巧拜過一回天地,經驗豐富,與仙兒三拜之後,大禮方成,結爲了夫妻。
秦仙兒遂了心願,驚喜之下,撲在他懷裡道:“相公,今天是仙兒這一輩子,最開心的日子。”
“傻丫
頭,這纔是剛剛開始,以後的時日還多着呢。”林晚榮哄道,這一句久經考驗,任你鐵樹也要花開。
秦仙兒輕輕嗯了一聲,幸福地依偎在他懷裡。
林晚榮重傷幾日一直昏迷,今日醒來,又與仙兒拜了堂,心裡騷騷,輕聲道:“仙兒,你扶我出去看看吧。”
仙兒甜甜一笑,取出一件長袍披到他身上,這才扶着他出了艙門。
月色皎潔,輕輕照在湖面上,盪漾着一層淡淡的銀光。微風吹拂下,遠處飄來層層的波紋,到了小船腳下,便散了開來。湖水輕輕拍打着船體,發出陣陣嘩嘩的輕響,小船兒在波浪中微微晃動,便像是一個恬靜的搖籃。
湖面寬廣無垠,夜色如水,一葉小舟漂浮在湖面上,更添幾分孤寂。
安碧如坐在船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他二人出來,便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
秦仙兒扶着林晚榮坐在師傅身邊,三人同坐一起,只覺天地都寂靜下來。
望着遠處地水天一色,林晚榮長長一嘆道:“人生如此美好,我卻要始終飄搖,幸福在你眼前,你卻總是看不到??”
仙兒緊緊依偎在他懷裡道:“相公,這是你譜的詞兒麼?”
“算是吧。”林晚榮呵呵一笑。
安碧如道:“林公子,你年紀輕輕,何來如此多的感慨?”
林晚榮微微一笑:“我年幼無知,爲賦新詞說些愁,這有何不可?”秦仙兒嬌笑着,又想起了與他在妙玉坊中初見,一切都彷彿發生在昨日。
安碧如咯咯一笑,嫵媚地瞟他一眼道:“你這少年卻是裝出來的,我要是不見着你做的那些壞事,定然也會上了你的當。”
“彼此彼此了,姐姐。”林晚榮笑着望她一眼,只見這師傅姐姐髮髻橫插一隻金釵,月下閃爍生輝,粗衫之下,身材前凸後凹,惹火之極,一雙渾圓堅實的美腿,輕輕敲擊着船體,眉目盈盈流轉,似是漫不經心的小女孩,又像個玩世不恭的花信少婦,在月下正望着他嫵媚而笑,說不出的妖豔。
林晚榮心裡急跳了兩下,這位姐姐擺明了是考驗我嘛,他往仙兒瞧去,只見自己這新娶的妻子嬌豔如花,露出臉上兩個淡淡地酒窩,正在對着他微笑。
月下賞美人,越賞越銷魂啊。他微微一嘆。
“師傅姐姐,仙兒老婆,那濟寧便是你們的家麼?”林晚榮凝望北方,輕輕問道。
“家?”安碧如望他一眼,搖頭道:“我目然一身,無處不是家。”
仙兒柔聲道:“公子,仙兒年幼之時,跟隨師傅來這濟寧,第一夜便是與師傅泛舟微山湖上,夜宿小船之上。若要說到家,這微山湖便是我的家。”
“傻丫頭。”安碧如疼愛的撫摸着仙兒的秀髮道:“你如今嫁了人,有相公疼你,哪裡還用這般漂泊,以前跟着師傅,苦了你了。”
仙兒急忙拉住安碧如手道:“師傅,仙兒的家就是你的家,我們永遠不分開。相公他人這麼好,絕不會虧待你的。是不是啊,相公?”
“是啊姐姐,多個人多雙筷子嘛,我家裡筷子好多的。”林晚榮笑着道。這師傅姐姐會玩飛的,家裡看家護院少不了,養誰不是養啊。
安碧如微微一笑,修長有力的大腿輕輕敲擊着船舷,咚咚的輕響便如敲在林將軍心上。
“我也沒有家。”林晚榮一嘆,目光幽幽,也不知道落在了哪裡。涼風拂來,他重傷初愈,身體微微一顫,不自覺的往仙兒身上靠了靠。秦仙兒與他相識以來,只見過他處處眉飛色舞玩世不恭,何曾見過他這般柔弱的模樣。她心裡忽然生出一陣感動,緊緊抱住他,柔聲道:“相公,別怕,仙兒在這裡!仙兒永遠保護你!”
林晚榮苦笑,我什麼時候弱到這個樣子了,他眼皮有些打架,躺倒在仙兒懷裡,心裡十分的平和:“仙兒,我想唱個歌??”
仙兒輕輕撫摸着他的頭髮道:“相公,你唱吧,妾身聽着??”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林公子的聲音哼哼唧唧,卻是逐漸的小了下去,直到完全聽不見。。。。。。
安碧如聽得啞然失笑,這傢伙到底幾歲了,她正要打趣幾句,回頭望去,卻見那唱歌的青年嘴角帶着甜蜜的微笑,已是悄然進入夢鄉。
安碧如盯住這林公子的臉頰,呆呆愣了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秦仙兒將他緊緊摟在懷裡,一隻手溫柔撫摸丈夫的臉頰,一隻手卻捂住嘴脣,淚珠兒籟籟落下道:“師傅,我真的好喜歡相公。他心裡有好多的苦,我卻無法替他分擔。我要解那情蠱,讓相公永遠快樂。師傅,你有沒有辦法?求你幫幫我!”秦仙兒淚珠兒簌簌落下道。
“癡兒,癡兒。”安碧如撫摸着她秀髮,輕嘆一聲。秦仙兒摟着睡熟了的相公,抽泣着,依偎在了師傅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