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楊老爺子住處。
戴着眼鏡坐在桌前看報紙的楊老子瞥了一眼精神頹廢、垂頭喪氣的楊柏江一眼,語氣淡漠的說道:“人沒帶回來?被拒絕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是!”楊柏江老實的點點頭,整個人顯得更加萎靡不振。
“不回來就不回來吧,別弄得我們像是低三下四求人家一樣,楊家還是要臉皮的。”楊老爺子低頭看着報紙,似乎是在說什麼無關輕重的事情。
“爸!”一直低着頭的楊柏江錯愕的擡起頭來,臉上盡是痛苦和不捨,甚至有生以來第一次敢於違逆父親的話,“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讓陽陽回心轉意的。”
楊柏江誠懇的望着父親,紅紅的眼睛裡盡是哀求。
楊老爺子略微吃驚的擡起頭來,看到兒子那無助的眼神,纔起來,他和自己是不同的,自己兒孫滿堂,兒子卻只有一個他不喜歡的妻子,好像他爲楊家付出的足夠多了……
楊老爺子堅硬如鐵的在兒子的祈求的眼神下,罕見地裂開一道縫隙,思考了一下道:“一年時間,如果一年之內你不能把那孩子帶回來,那他就不必回來了。”
得到父親的許諾,楊柏江連連低頭,嘴裡不停的應道:“好,一年時間,我一定把陽陽帶回來!”
津門龍組基地大門前,所有龍組隊員整齊列隊,熱情洋溢地歡送檢查小組成員,特別是還在擔架上的王度,更是看得大快人心,實在是太解氣了。
沒有依依不捨的話別,檢查小組的組長孔老頭兒象徵性的和夏瑩寒暄幾句便帶人離開。
人羣中的的程漢看着遠去的車隊,嘴角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孔老頭兒,再見了!
“原地解散,恢復以往訓練安排,另外以後由程漢同志就是我們津門龍組小隊裡面的一員了,希望大家相互扶持,團結互助。”
送走檢查小組的車隊,夏瑩藉機會把程漢介紹給大家。
雖然大家對於程漢的來歷有些不滿,不過礙於其黃階巔峰的實力,以及夏瑩平日的威嚴,大家也不敢說什麼。
人羣解散之後,夏瑩叫住走在最後面的傅陽,把他拉到一處僻靜的地方,皺着秀眉就那麼冷冷地盯着他。
傅陽被夏瑩的舉動搞得不知所措,我最近沒辦什麼壞事兒啊,至於這麼幽怨的看我嗎?難道我讓文貝貝放假消息的事情暴露了?
傅陽努力回憶最近幹過的壞事,不由驚詫的看着夏瑩,這消息也太靈通了。
傅陽剛想開口認錯,就聽見夏瑩不滿地說道:“你和月姐是不是吵架了?”
你妹!差點嘴快把自己乾的壞事招出去!聽到夏瑩問的是私人問題,傅陽慶幸自己多堅持了那麼幾秒,“沒有啊,我和月兒一直挺好的啊。”
傅陽爲毛問這個,我們倆昨天還在一起親熱來着好不好。
“沒有?”李月擰着眉審視着傅陽,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話。
“我去,這點事兒我至
於不敢承認麼!”傅陽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我連給孔老頭兒造謠的事情都敢承認,這雞毛大的事兒算個毛!
“那昨天我怎麼發現她眼神一直躲躲閃閃的,還不停地走神,問她什麼她都不說,昨晚我還看見她一個人偷偷地哭。”夏瑩仍舊盯着傅陽想從傅陽的表情中看出什麼端倪。
“走神?哭?”傅陽臉色嚴肅起來,心裡有些納悶,昨天上午還好好的啊?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呢?
“我去和月兒談談。”傅陽想不出什麼頭緒,還是決定問清楚比較好。
龍組基地的花園裡,傅陽李月兩人並肩而行,李月努力地讓自己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一邊欣賞着路邊的鮮花,一邊對傅陽抱怨道:“這麼急把我叫出來幹什麼啊,我那裡一大堆事情呢!”
儘管夏瑩掩飾的很好,可是傅陽還是聽出李月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突然停下來。
李月見傅陽停下,也停下來,轉身看着傅陽,“你怎麼啦,今天奇奇怪怪的。”
傅陽上前一步,輕輕捧着李月的俏臉,看着那雙隱藏着憂鬱痛苦的雙眼,柔聲說道:“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好麼?”
李月努力的像移開自己的視線,卻被傅陽牢牢控制住,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我……我很好……好啊,哪有……什麼事情……瞞着你。”
“你撒謊了。”傅陽凝視着李月的雙眼,肯定的說道。
“我沒有!”李月貝齒輕咬朱脣,固執地說道。
“你撒謊了!”傅陽逼視着李月,語氣愈加肯定。
“我沒有!”李月執拗的搖搖頭,美麗的雙眸裡隱隱有淚光閃爍。
傅陽不再說話,卻依舊直直的看着李月。
“哇。”
幾分鐘之後,李月忽然撲倒傅陽懷裡,緊緊摟住傅陽的腰,放聲大哭。“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都是那些人逼我的……”
傅陽輕撫着李月的後背,任由她在自己懷裡發泄。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好嗎?”好半天之後,傅陽輕輕摟着哭累了的李月,聲音依舊溫柔地說道。
“我是血手門的臥底。”
李月靠在傅陽懷裡,痛苦的閉上眼睛,等待着暴風雨的來臨。
等了很久,李月感覺摟着自己的胳膊依然有力,心裡鬆了一口氣,同時有感覺有些不真實,她稍稍加重了一下語氣道:“我是血手門的臥底。”
“知道了,不過這和我喜歡你不矛盾。”傅陽現在有些感謝自己那不忍直視的價值觀,血手門就血手門唄,我又不是沒見過。
靠在傅陽懷裡的李月感到摟着自己的胳膊緊了一些,心裡有說不出的甜蜜,她輕聲說道:“我弟弟被葛老頭兒的人喂下了一種丹藥,每個月必須吃一顆葛老頭兒的解藥,否則就會爆體而亡,所以我不得不聽從他們的安排……”
傅陽更加用力的抱着懷裡瑟瑟發抖的女人,平靜的說道: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那個姓葛的老不死我早晚收拾了他。”
聽到傅陽的話,李月忽然從傅陽的懷裡掙脫出來,驚慌的說道:“你快走,快走,昨天那個程漢向我逼問你從孔老那裡換取丹藥的事情,而且他們要對你出手……”
傅陽按住惶惶不安的李月,輕鬆的說道:“對我動手?口氣不小,不過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不一定呢!”
雖然對程家要對自己動手的事情感到吃驚,不過傅陽也不是一點準備的都沒有,想吃掉我,就看你們有沒有那麼好的牙口了!
李月癡迷的看着信心滿滿的傅陽,心裡有一種從沒有過的踏實感。
“李月上校,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了你半天呢。”笑容滿面的程漢忽然從遠處走過來,目光在傅陽李月身上流連一陣後,落到李月身上。
“你……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李月感受到程漢別有深意的目光忍不住揮退幾步。
傅陽拍拍李月的肩膀,安慰她一下,靜靜地看着程漢,強行壓制住心裡的殺機。
“不好意思,打擾李上校和男朋友親熱了。”程漢歉意的道歉。
“我想要查閱一下咱們龍組基地的一些資料,不知道李上校有沒有時間……”
“沒時間!”傅陽不耐煩地打斷程漢的話,拉起李月就撞開擋在面前的程漢,嘴裡還罵罵咧咧地說道:“靠!現在的新人,越來越不懂規矩!沒看這兒忙着呢嗎?什麼玩意兒!靠!”
被傅陽粗魯撞開的程漢臉色當即變得十分難看,轉頭怨毒的看着依偎着離開的兩人,嘴脣微動,用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小子,你就得意吧,反正你也沒多長時間蹦躂了!”
他的目光轉移到李月那妖嬈的背影上,又變得熱切起來,“你以爲你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早晚我要你乖乖爬到我的牀上來!”
“傅陽,你……”
李月有些猶豫和擔憂,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財大勢大的程家呢?更何況程家本來就打算對傅陽出手。
“放心啦。”傅陽攬着李月的纖腰,不在意的擺擺手,“有些人啊,你就不能慣着他,你看我剛纔那麼羞辱他,他不也沒上來咬我嗎?你要是低三下氣的和他說話,沒準他還蹬鼻子上臉呢!”
“噗!”
李月被傅陽的話都得撲哧一樂,砸了下傅陽的肩膀道:“就你厲害!”
“那當然,也不看看你老公我是什麼人,王度怎麼樣?夠囂張吧?還不是被我打得跟死狗一樣?灰溜溜的滾回燕京了?這個程漢……”傅陽冷冷一笑。“你看我到時候怎麼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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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衝動!”
李月被傅陽殺氣畢現的眼神嚇了一跳,緊張的說道。
“放心吧。”傅陽看着懷裡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的女人,心中更加憐惜,“程家那些人的賤命還不值得我把自己搭進去,再說我還是一枚可憐的小處男呢!”
“討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