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說完,打開了隨身帶的一隻木箱。
吳道子一瞅怔住了,這滿滿一箱畫稿,沒一張是完整的,上面全是一個小水珠、一朵浪花或一層水波,這時,吳道子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自從那件事情以後,吳道子每天早起晚歸學畫水珠浪花,風天雨天,也打着傘到海邊觀望水波浪濤的變化。
光陰似箭,一晃三年過去了,吳道子畫水很有長進,得到師父的讚賞。可他萬沒料到,回寺的第二天,老和尚竟病倒在牀了。
吳道子跪在牀前真誠地說:“師父,我願替您畫那幅《江海奔騰圖》。”老和尚見十五六歲的吳道子,竟說出這樣有志氣的話,心中大喜,病也好了一半,當下就答應了。
於是吳道子便走進後殿畫起《江海奔騰圖》來,整整九個月,他不出殿堂,吃喝睡全在裡邊,精心構思壁畫。
深秋的一天,吳道子高興地跑出後殿,跪在老和尚面前激動地說:“師父,我已把《江海奔騰圖》畫出來了,請您去觀看。”
老和尚聽後,病竟然全好了,他沐浴更衣,領着全寺院的和尚一同去後殿觀賞。
吳道子把後殿大門輕輕打開,只見波濤洶涌,迎面撲來一位和尚大聲驚呼道:“不好啦,天河開口了。”衆和尚嚇得你擠我撞,爭着逃命。
老和尚心裡有底,站在殿門口,看着撲面而來的浪花仰天大笑,衝着吳道子說:“孩子,你畫的這幅《江海奔騰圖》成功啦。”
從那以後,來柏林寺觀賞臨摹《江海奔騰圖》的文人畫師絡繹不絕。但吳道子並不驕傲。他更加刻苦地學畫,終於成爲中國盛唐時期的“畫聖”,爲了幫助徒弟積極進取,吳道子採用師傅的方法,將徒弟與自己歸爲而一。
“不錯,算你還是個古玩高手,還知道什麼?”李天寶聽完店主老頭的話後再次問道。
“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難道你知道?”店主老頭眼看自己的學識露了怯,所以將事情退給了李天寶,雖說他肯用一塊錢講畫賣給李天寶。但卻不想在專業知識上輸給一個年前人。
“老頭,聽着,小爺我給你說說其他的故事。”李天寶說完,講述起了他被貔貅眼告知的無關吳道子的故事。
《盧氏雜記》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有一次。吳道子去訪問一個僧人,欲討杯茶喝。但此僧對他不太禮貌。他很氣憤。即請來筆硯,迅即在僧房牆壁上畫了一頭驢,畫完後吳道子便走了。
不料一天晚上,他畫的那頭驢竟然變成了真驢,且生性惱怒異常,在屋裡來回奔跑這尥蹶子。還把僧房的傢俱等物都給踐踏得亂七八糟。
僧人很快感覺出是吳道子所畫的驢在搗亂,只好莫開面子請他把壁上畫塗抹掉,吳道子見那僧人知錯賠禮便將那畫從牆上塗掉了,說來也怪。自那以後僧房便天下太平了。
又有一次,畫聖吳道子來朝雞足山,他在金頂寺住宿的那天晚上,月亮格外明。他與躍治禪師對月飲酒,閒話古今,談得非常投機。
禪師說:“久聞大師是丹青高手,乘此良宵,敢請大師即興作畫,一來讓貧僧開開眼界,二來也給寒寺留下一個永久的紀念,不知意下如何?”
吳道子連連點頭。禪師便命小和尚侍侯。畫師略微想想,就拿起筆來,作了一幅《立馬圖》,那馬畫得真是活龍活現。剛要畫最後一筆——馬尾,畫師覺得胸悶噁心,十分難過,就把畫筆一擱,快步走到院裡,嘔吐起來。
執事和尚忙端茶水請畫師洗漱,又攙回禪室安歇。
第二天醒來,畫師精神好些了,但沒有記起畫馬之事,吃過飯便辭別衆僧,下山去了。
過了幾天,禪師細看《立馬圖》,才發覺馬尾巴還沒有畫,十分惋惜,但也無可奈何,只得將它掛在禪堂側室裡。禪師每天要在畫前燒一爐香,一來懷念大師,二來觀賞馬圖。看那馬,越看越覺得活靈靈的,好象嘶鳴着要跳下來。
有一次,山下十來個農人鬧鬧嚷嚷地衝進寺院來,怒衝衝地對禪師說:“你們寺裡的禿尾巴馬,天天晚上來吃我們的莊稼,這次被我們追着,它一直跑進你們這個寺去了,你們得賠還我們莊稼。”
禪師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說:“佛家養什麼馬?不信請你們遍寺搜一搜。”
農人們到處去找,卻連馬的影子也沒見到,他們想一定是禪師藏了,便和他糾纏不休。禪師想了半天,忽然想起那幅畫來,便對農人們說:“衆位鄉鄰,老僧確實無馬,倒有一幅吳道子大師畫的立馬圖,請進屋來看看。”
莊稼漢一看那圖上的馬,都大吃一驚,這禿尾馬竟跟他們尾追而來的禿尾馬一模一樣,看它嘴裡,還銜着幾根青麥苗呢!於是,指着畫上的馬說:“就是它,天天夜裡偷吃我們的莊稼。”
禪師大怒,指着禿尾畫馬罵道:“畜生,留着你害人,不如送你到火塘裡去。”
一說這話,只見那馬跪了下來,兩眼流着淚。莊稼漢看着真是驚奇,覺得把它燒了也可惜,就說:“算了,只要它誠心改悔,不再糟蹋莊稼就行了。”
從這以後,人們經常看見有匹禿尾馬從雞足山下來,去幫莊稼戶幹活,馱柴,馱麥,馱稻子。許多人不知道它的來歷,可那十多個莊稼漢心裡明白:它就是吳道子畫了留下的禿尾神馬。
李天寶的故事說完,聽得已經有些入迷的蔣天齊才更是大聲道:“真有意思,李哥,還有沒有。”
“有,一會兒在給你說,我先問問老頭服不服。”李天寶說完,將目光看向了一臉羞臊的店主老頭的臉上。想來書畫鑑定一定要對每一個大家的生平事蹟瞭解一二,可那店主老頭也只是鑑定了真僞,但卻在對作者的瞭解上徹底的敗了。
“原來李先生是個真正的高手,小老兒我真是有眼無珠,想來這畫就應該是您的。”
店主老頭總算是對李天寶佩服的五體投地,可剛剛李天寶的故事非常的有趣,他也還想聽聽,所以便對李天寶道:“李先生肯定還有更精彩的沒有道來,能不能再說幾個。”
“李哥,快說說。還有什麼更神奇的故事。”蔣天齊在一邊早就已經忍不住了。
“有,聽我給你們慢慢道來。”李天寶做出了一副老學究的樣子,再次對他和蔣天齊講述了起來。
吳道子在某天傍晚,路過一座茅草房邊,聽到裡面傳出紡棉花的聲音。但奇怪的是看不到裡面有任何光線,因爲天色已晚。所以他也並未停留。
第二天一大早。吳道子再來到這茅草房前,沒一會,一個白髮老太婆從屋裡走了出來,並很熱情的要請他進屋喝茶。
吳道子進屋後,接過茶問道:“老人家你認得我嗎?”
老太婆說:“認得,認得。我到街上賣線子,聽人說你是吳畫匠,還說你爲人好,不巴結髮財人和官府。”
吳道子微笑着點了點頭。又問她:“你家有幾個人?”
老太婆很是有些道:“丈夫死得早,前幾年兒子害病死了,剩下我這孤老婆子,就靠紡棉花賣線子糊嘴巴”。
吳道子嘆了嘆氣,又問道:“你晚上紡棉花,爲啥不點燈?”
老太婆滿含淚道:“哎,吳先生,我白天夜晚不停地紡,賺的錢還供不住吃飯穿衣,哪有錢買油點燈囉,從兒子死後,已經三年沒點燈了。”
吳道子想了想,對老太婆道:“老人家,你的日子很苦,我也幫不了你啥忙,給你畫幅畫吧。”
吳道子研磨鋪紙,開始作畫,他先是把蘸飽墨汁的筆往紙上一甩,頓時紙上立刻出現許多亮晶晶的小點點,又用筆在小點點上輕輕塗了那麼幾下,最後在空白的地方畫了一個圓圈兒。
“你把這畫貼在屋裡,會有用的。”吳道子對老太婆道。
老太婆雖看不出畫的是啥,可是深信吳道子是個好人,不會騙她,她高興的接過畫,隨即從牀頭邊取出一把挽好的線子對吳說:“操勞你了吳先生,我不曉得咋個報答你,就把線子送你去換筆墨吧!”
“我給畫畫,不是爲了錢。要是爲錢,你就是出一千兩銀子我也不會畫的。你還是留着線子換米吧!”說完,吳道子收拾畫具出門走了。
老太婆小心地把畫帖在紡車前面的牆壁上,但她怎麼也想不到,夜裡竟然發生了傳奇般的一幕。
天黑的時候,老太婆發現,那幅畫竟是一片藍天,上面有數不清的星星在閃光,一個圓圓的月亮把屋裡照得和白天一樣亮。
從那以後,一到夜晚,畫上的星星和月亮就會發出光來,老太婆對着星月紡線自然也比以前方便了許多。
李天寶說完撇撇嘴,表現出了驕傲的一面,但這些東西也全部都是“貔貅眼”告訴他的。
“這也太神了,簡直就是神話故事。”蔣天齊在一旁笑呵呵道。但他對李天寶的崇拜卻加深了很多,包括一旁的店主老頭也是對李天寶敬仰不已。
“歷代人都喜歡給牛人編著很多故事,雖然大多是些道聽途說,但那卻說明了對古人成就的極大認可,吳道子從豐富多彩的大自然中受到啓發和陶冶,創造出不用勾勒放筆揮灑的“潑墨寫意山水畫”,成爲中國美術史上具有開創精神的著名畫家,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那這副畫聖的精品到底能值多少錢?”蔣天齊實在忍不住問李天寶道。
“價錢很高,但這對我們來手沒什麼意義,因爲這話畢竟是用來送人的。”李天寶甚至畫的價格,但卻並沒有說出來,他還真怕店主老頭得知後會突發心臟病,但他卻並不知道,店主老頭早就知道價格。
“好了,我們該去找蔡玉潔了,她應該還在。我們讓她幫着引薦蔡議員,肯定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李天寶此時滿心都是得到蔡議員的支持,一來蔡議員和想要暗殺他的蔣霸有仇,可以當成和蔣霸抗衡的後盾,而來也可以請他幫忙,看能不能救出山口秀一。
走出門,李天寶和蔣天齊開始在整個古玩市場尋找蔡玉潔的身影,可連女廁所都沒有放過的二人卻連她一個影子也沒有看到。
“李哥,我女廁所都去了兩趟了,也沒有見到那女人的影子。我們怎麼辦?”蔣天齊可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好問李天寶。
“既然找不到就算了,回去找張笑試試,看能不能幫忙聯繫下那個蔡議員。”
李天寶心裡其實挺不高興的,自己可是在蔡玉潔危難之時救過她的命。可剛剛明明見面,她卻就此走了。這怎能不讓他氣憤。
蔣天齊拿着吳道子的山水畫。跟隨李天寶走出了古玩城。
“李天寶,我等你好長時間了,快上車。”門口的一輛商務車的後門打開後,蔡玉潔朝着李天寶招着手。
“原來你在這裡,我還以爲你走了呢?”李天寶有些不大高興,可同時也有種僥倖感。總之不管怎樣,能成功接觸到蔡議員就好。
李天寶沒有猶豫,兩步走上了車,坐在了蔡玉潔的旁邊。並發現商務車是經過改裝的,和駕駛室之間被鋼板隔開了,從那金屬的特殊材質上看就知道是防彈車了。
“你不能上車。”就在蔣天齊也想上車的時候,門口的保鏢攔住了他。
“喂,你什麼意思?”蔣天齊有些不大高興了,倒也不是待遇不同,他只是怕李天寶會遇到什麼危險。
李天寶沉思片刻,朝着蔣天齊搖了搖頭,示意他自己沒用危險,並伸手接過了吳道子的畫,而後囑咐蔣天齊回家和王飛等人回合。
車門關合後,車輛緩緩而行,坐在李天寶對面的蔡玉潔微笑着看着他當發現李天寶胳膊上的傷勢後,她纔有些心疼的問道:“不好意思,剛剛都沒有發現你的胳膊上的傷,我來這裡之前去過醫院,但他們說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走了。”
蔡玉潔將手放在了李天寶手臂傷口的旁邊輕輕撫慰着,隨後探身在那傷口上輕輕吹着氣。
“哇,好性感的乳溝。”
“你在看什麼?”發現李天寶目光有些不對勁的蔡玉潔問道。
李天寶趕忙正了正身,爲了避免尷尬,他緊跟着問,“對了,你在古玩城裡買了什麼禮物?”
“對了,你不是個古玩商嗎?給你看看我買來的東西值不值那個價錢。”蔡玉潔說完,從手袋裡取出一個紅色的首飾盒,而後放到了李天寶的跟前。
“原來是個玉墜,很頂級的和田玉。”李天寶打開錦盒後發現,裡面是兩塊和田玉的吊墜,造型分別是一尊佛和一尊觀音。
“男戴觀音女戴佛,難道你是送男朋友的?”
李天寶之前並不瞭解蔡玉潔有沒有男友,但看到那是一對吊墜的時候,他纔想到了這一點。
“男朋友?”蔡玉潔先是愣了一下,想了想後,都李天寶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男朋友,不過我喜歡他,就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
“遭了,她竟然有了心儀之人,這可不好泡了。”李天寶雖然感覺到事情的難辦,但不懼挑戰勇往直前本就是他的性格。
“原來是這樣!”李天寶說完,便也不在提這事,而是問蔡玉潔有關蔡議員的事情,話裡話外自然是想要請她幫忙介紹認識。
蔡玉潔極其聰明的聽出了李天寶的意思,頓時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並將一對大眼睛緊盯着李天寶不放,好像一個母親看出孩子的小秘密一般。
李天寶被蔡玉潔看得有些不太舒服,但送禮巴結人這種事情在他心裡的確不算光明正大的事情,所以眼神便有些閃動,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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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這麼看着我,我就是想送禮,怎麼了?”
李天寶被蔡玉芬看得有些急了,一改剛剛唯唯諾諾的樣子,反而變得理直氣壯起來,並將目光直視着她的雙眼,絲毫沒有了尷尬之色。
蔡玉芬的眨了眨眼睛,她從沒和李天寶對視這麼長的時候,慢慢的,她的臉有些紅潤了起來,這是這個氣質美人很難見到的。
慢慢的,李天寶看着蔡玉芬嬌嫩的色透着些許紅暈,在他眼中她更加漂亮了一些,更加有女人味道了一些,這讓他突然有種想要親吻那肌膚的想法。
“混不吝,你怕什麼,管丫有沒有心儀之人,親了在說。”
李天寶想了想,而後將臉慢慢靠近了蔡玉芬,剛開始的時候,她羞澀的躲閃了一下,但後來卻也不在動彈,只是身子因爲害羞而有些稍稍的顫抖。
當李天寶的嘴脣幾乎都要貼在蔡玉芬臉上的時候,汽車停了下來,機會在同一時刻,門被打開了。
蔡玉芬趕忙躲閃開了李天寶的嘴巴,隨後在一名時裝少女的攙扶下走到了車外。
李天寶心裡自然不爽,因爲這有可能是最後和蔡玉芬親吻的機會了,顯然如果她有男友的話,自己還是很難有什麼好機會的。
李天寶走出了車門,眼前是一棟堪比任何別墅的一棟三層小樓,古香古色的院落中綠樹蔥蔥十分的茂密,除了道路外江整個院子幾乎全部沾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