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人都要死了,還要錢有什麼用?”這個時候,那名站在一側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日本武士開口道。
這人聲若奔雷,不開口則已,一開口渾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縱使孟龍是猛龍幫的老大,聽了也不禁顫抖了下。
“孟龍,你先出去吧,不管段非怎麼要挾你,你先儘量滿足他,到時候放他到這裡來。”杜源對孟龍吩咐道。
“是!”孟龍畢恭畢敬的點了下頭,而後走了出去,不過他在這些暗夜聯盟的高層面前雖然膽小,但是腦袋瓜子也算是靈活,心裡不禁疑惑,聽杜源的口氣,好像他們對付段非所做的準備更加的充足,難道他們有這個自信?那個日本武士是什麼人。
孟龍隱隱覺得,對付段非,那個日本武士是個關鍵,不過這話也只得他自己瞎猜猜,他可不敢對日本人過問。
待孟龍一走,杜源便轉首對那名日本武士問道:“綱雄,你有對付段非的把握?要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段非的身份也很不簡單,他是血影,相信,以你的情報,對於殺手界與傭兵界王牌的這個名頭,應該不陌生吧。”
“殺手,將就的是暗殺,傭兵,講究的是團隊行動,而段非到這裡來,他怎麼暗殺,他又是幾個人?”鋼雄不屑的反問了句,顯得很有自信:“哼……不入流的東西,如果不是綱正那傢伙不見了,我又怎麼會出山。”
鋼雄,全名叫做千葉鋼雄,他的面部特徵之所以跟千葉綱正有幾分相似,是因爲他們是一對兄弟,只不過,千葉鋼雄是宗家的子弟,而千葉綱正是分家的子弟,同樣是日本劍術名家,千葉鋼雄要比千葉綱正厲害的多,也成名較早的多。
之所以千葉綱正的名頭蓋過了千葉鋼雄,不是千葉綱正的實力比千葉鋼雄強,而是千葉鋼雄早就不過問家族之事,而是靜心練刀,追求刀術的極致,才以至於許多人不認識他,說起來,只是沒有到認識他的這個層次。
說起來,千葉鋼雄比千葉鋼雄更加的有天分,實力更加的強悍。
“對了,我也懷疑綱正那傢伙的失蹤與段非有關,可是我曾經詢問過他,他說他不知道,我看他說話不似做僞。”櫻花想起自己之前在電話裡對段非的提問,當下便說了出來。
“綱正的下落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我也不未必需要知道,他死了也罷,活着回到我們家族也少不了制裁,重要的是,我要知道阿正刀的下落,那纔是我們家族的利器。”千葉綱雄應道,這才恐怕是他此次出山的根本原因。
“好了好了,這是你們家族的事情,不管怎麼說,這一次,一定要滅了段非,這小子已經給我們使了不少的破壞,有他存在,我們在華夏的計劃就很難施展開來。”杜源擺了擺手,而後有對櫻花道:“櫻花,你沒殺那名女子是正確的,我聽聞
這人曾經是鈴木汽車集團的員工,與段非同住一個屋檐下,到時候對付段非,你好生利用一番。”
“我知道怎麼做。”櫻花悠悠的道了句,眼神顯得有些深邃。
……
由於王琳琳不在家,林小夭最近和蘇琪在一起又顯得比較黏,尋常住的公寓裡又沒什麼人,是以,段非昨日將白素送到“尚流”會所之後,也就沒有離去,而是在這裡住了下來。
“砰砰砰!”一直睡到了大中午,段非才在一陣敲門聲中,悠悠然醒了過來,還不免抱怨了句:“馬勒個叉的,誰打擾老子睡覺?”
段非起身穿着衣服,但是這個時候又是“砰!”的一聲巨響,那房門竟然被人給蠻力破開,接着,玄陰子出現在了段非的面前,臉上的表情好不樂呵。
段非一看玄陰子,有些呆住了,因爲這老傢伙竟然沒有穿那破破爛爛的道袍,而是穿着一件西裝,沒錯,就是西裝,還配了領帶、皮鞋,甚至,就連他那一頭凌亂的頭髮也是梳理的一絲不苟,整個人看起來都年輕了好幾分。
“我靠,老子享受會所的換裝服務也就罷了,這老小子也跟着老子沾了光!”段非心裡兀自嘀咕了句,卻也感慨,從玄陰子的表面特徵看,很難看出,他已經是個二百多歲的老頭了。
“靠,老不死的,你力氣大是不?一大早吵醒我也就算了,還把人家門踹壞,等會別人讓你賠的時候,你可不要賴我啊!”段非沒好氣的對玄陰子道了句。
玄陰子剛纔還一副神采飛揚的樣子,聽到段非這話,頓時有些焉巴了:“額!好徒兒,不是吧?我看那些人對你恭恭敬敬,怎麼說你在這裡也有些地位,怎麼一扇破門也要賠啊?不過,話說回來,老道我今天怎麼樣?”
“少廢話,你來找我什麼事快說吧,我等會還要和師姐一塊去吃早飯呢!”段非毫不留情面的說道。
“額!這都大中午了,還吃什麼早飯!”玄陰子小聲嘀咕了句,卻是回頭往外看了看,而後便關上門,對段非說道:“實不相瞞,收你爲徒,爲師的確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上次救那小妞耽誤了,昨晚你又帶小妞去野外打……額,打修羅,又耽擱了,現在可不能耽擱了。”
看着老道士平時稀裡糊塗的,沒想到還挺會爲自己着想的嘛!段非見玄陰子的面色有點端正,便開口道:“說吧,雖說一是一,二是二,拜你爲師與替你做事是兩碼子事,但我這人畢竟心地善良,樂善好施,說說看是什麼事,如過不麻煩的話,沒準我就幫你了。”
玄陰子一陣無語,自己不正經也就算了,收的這個弟子比自己還不靠譜,搞的自己跟他說件事,就跟求着他一樣,不過,見段非蠻配合的,玄陰子也有些樂呵,當下便說了出來。
“我年輕時,帶着我的女兒一起遊
歷山川,降妖除魔……”
“等等,你還有女兒?不是吧,你不是道士,道士怎麼能夠娶妻生子?”玄陰子剛開了頭就被段非給打斷了,段非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得了吧,我說徒弟你懂不懂什麼叫做與時俱進啊,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來這些莫須有的死規定,真是保守教條,如今連禿驢都和師太好上了,本道怎麼就不能娶妻生子了?我早跟你說過,不要用那些所謂的條條框框來限制自己,人生於世,獲得就要瀟灑、隨心,更何況,我都說了那是我年輕的時候……”
玄陰子滔滔不絕的解釋了起來,聽的段非有些頭大,以前怎麼就沒發覺這臭老道挺喜歡廢話的呢!他趕忙出手打住:“行了,早知道你是個悶騷加外騷的主,你繼續說下去吧!”
“有一次,我和女兒在深水寒潭處遇見一蛟龍,那蛟龍五百年壽命,已然成精,本來,以我那個時候的能耐對付起來就無比的吃力,帶着女兒想要逃跑簡直是更加的困難,是以,我將我女兒塵封在一塊寒冰之中,自己逃走了,待我法術增長之後,我也回去尋找過,但是卻沒有找到,這幾年,與其說我是在降魔於天下,不如說我是爲了尋覓女兒的下落與找個繼承人,如今,繼承人找到了,就是你,可是我的女兒……”
段非越聽越是心驚,沒想到看似放蕩不羈的老道士背後還有這樣心酸的故事,以他的身份,想要在茅山好生養老,不是什麼難事,卻寧願在外面風餐露宿,其愛女之心當真是難能可貴。
聽着玄陰子的故事,段非不覺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自己還不是一樣,不知道他們的下落,他便問道:“你是想讓我找到你的女兒?”
“沒錯,畢竟我老了,而且,人活於世,雖然走的路不同,經歷的種種也是不同,但是殊途同歸,最終莫過於一抔土,而且,我給我自己算過,在不久就會命限將至,所以,這事只能落到你的頭上了。”玄陰子有點無奈的說道,不過從他雙眼中的決然也可以看出,他將生死看的恨透,似乎不在乎死亡的命運。
人終有一死,即使是一代宗師也不能避免,對於玄陰子的遭遇,段非感同身受,不免點了下頭:“按理說,你是我的師父,我理應幫助你,不過人海茫茫,連你都沒有找到你女兒的下落,我去尋找的話,未必會有什麼好結果。”
“道術增長到一定地步之後,我沒在修煉,而是研習周天推算之法,可能正是由於我的推算,纔會觸犯了宿命之力,以至於大劫將近吧!不過,也正是因爲推算,我才收了你這麼個徒弟,徒弟,你將來的路不好走,但是最終定非池中之物,我的那個大劫,很有可能是受你牽連,不過你不用擔心,這都是命運的安排,我推算出我女兒在武當山一帶,而且,她在未來,隱隱與你有很大的姻緣牽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