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煙姐姐!你的意思是他們非但霸佔了你的冰燈玉露,而且都不讓你進姜府的大門?”姬佳旋當即瞪圓了眼睛問道,“那我寄養在你那裡的鴛鴦鳳冠呢?”
“也在姜府!”
姬佳旋心中一陣竊喜,今日她向長公主討要狐尾龍舌蘭,長公主沒有答應,她正發愁沒有禮物送給蕭籬落,這下好了,一會從姜府拿回鴛鴦鳳冠之後,正好可以送給蕭籬落!
“太過分了!長風哥哥!”姬佳旋按耐住自己的小心思,轉向諸葛長風道,“我們這就去姜府,幫暖煙姐姐拿回冰燈玉露,還有我的鴛鴦鳳冠!”
“林江!”諸葛長風揚聲道,“你們先送仵作去京兆尹給太子殿下,再去將陳府給我圍起來,一隻蚊子也不許放出來,我們隨後就到!”
“是!侯爺!”林江應着,便領着皇上特派下來搜查陳府的的御林軍先行而去。
而諸葛長風則令馬車轉頭前往姜府,剛走了沒多遠,一直透過車簾的縫隙向外張望的姜暖煙便開口喚道,“停一下!”
馬車剛一停穩,姜暖煙便跳了下去,片刻之後,她又捧着一個大大的錦盒上了馬車,揚聲向車伕道,“好了!走吧!”
“暖煙姐姐!你這是要給姜府送禮嗎?”姬佳旋盯着姜暖煙拿上來的錦盒一臉的好奇道。
姜暖煙極快的將手中的錦盒打開,給二人看了一眼,又蓋上,這才低聲細語的向一臉驚訝的姬佳旋解釋起這神秘禮物的作用,聽得姬佳旋一雙黑漆漆的眼珠更是閃亮異常。
很快,馬車便在姜府門口停下,諸葛長風與姬佳旋剛下馬車,門房守門的小廝便小跑着迎了上來,“見過諸葛侯爺!見過九公主!”
小廝的話音還未落,便看到提着一個大錦盒的姜暖煙從馬車上下來,吊梢眼眨巴了兩下,心中便大抵明白這兩位的來意了。
“本侯今日是陪九公主來取回自己東西的,敢問這姜府是不是本侯也不能踏足了?”諸葛長風看也不看那小廝一眼。
“侯爺嚴重了!您請--”守門小廝雖然沒有明白諸葛長風話中的意思,卻依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看着諸葛長風一行人進了姜府,他才一溜煙的向自己的主子彙報去了!
姜暖煙跟在諸葛長風與姬佳旋身邊,一路暢通無阻的便到了花房。
“奴婢見過諸葛侯爺!見過九公主!見過暖煙小姐!”花房中的一衆奴婢看見三人進來,連忙行禮道。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姬佳旋不耐的衝暖房的婢女揮了揮手。
幾名婢女互視了一眼,默默的退了出去,又給三人帶上了門。可幾人卻誰也不敢遠去,只守在花房外面。
“你們在這做什麼?”一個不悅的聲音在幾人身後響起。
幾名婢女慌忙轉身行禮,其中一個道,“奴婢見過二少爺!是九公主將奴婢們趕出來的!”
“九公主?她來這裡做什麼?”二少爺姜思聰明知故問道。他正是收到門房小廝的消息才急急的趕了過來。
“本公主來這裡自然是取回本公主的鴛鴦鳳冠!”
就在此時,那緊閉的花房門又被打開,姬佳旋瞥了一眼諸葛長風左手中端着的鴛鴦鳳冠,又看向姜思聰道,“怎麼?難不成本公主拿回自己的東西也不可以?”
“九公主息怒,思聰沒有這個意思!”姜思聰很是聰明的避免了與姬佳旋的爭執,“只是九公主若是想要取回這鴛鴦鳳冠,只管派人來說一聲,思聰必定會親自給您送到府上!”
只可惜,姜思聰的這馬屁卻拍在了馬蹄上,這鴛鴦鳳冠姬佳旋已經打定主意要拿回去送給蕭籬落,怎麼可能讓它再出現在長公主府?
姬佳旋當即眼珠一轉道,“姜思聰!你是不是在懷疑本公主拿了你們府上的東西?哼!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株山茶,可是長公主辛苦了好幾年才培育出來的,憑你們府上那些花匠的水平,能培育出鴛鴦鳳冠?”
姜思聰趕緊道,“九公主您誤會了!思聰沒有這個意思!”
說着,他的目光轉向姜暖煙手中捧着的一個罩着布袋的花盆道,“不知暖煙小姐手上拿的又是什麼?”
“我……”
不等姜暖煙說話,姬佳旋便搶先道,“你們姜府不會這麼小氣吧?連一盆花也不捨得相送?”
“九公主說笑了,若是暖煙小姐喜歡,自然是可以相送的!只是……”
“沒有什麼只是!”姬佳旋打斷姜思聰的話道,“若是你覺得你們姜府虧了,大可以來長公主府索要銀兩,本公主補償你!好了,長風哥哥!暖煙姐姐!我們走!”
說着,姬佳旋便大步向外而去。諸葛長風一手端着鴛鴦鳳冠,一手提着一個大錦盒隨後跟上,而姜暖煙捧着那被布袋罩住的花盆走在最後,路過姜思聰的身邊時,還不忘丟給他一個得意的眼神。
怒火不由在姜思聰胸口翻滾,這該死的賤人!竟然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就是她,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只是不知憑藉了什麼手段勾搭上了諸葛長風,如今又藉着藍羽九公主的勢,在他面前囂張橫行。當真是該死!
姜思聰的目光不由又移向姜暖煙手中端着的花盆,哼!如此囂張橫行,還想要他們姜府的東西,做夢去吧!
想到這裡,姜思聰便加快了腳步向幾人追去,“暖煙小姐,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姜暖煙停住了腳步,脣角一揚道,“不借!有什麼話,姜公子但說無妨,這諸葛侯爺與九公主又不是外人,沒有什麼可避諱的。”
姜思聰臉色不由一僵,看着諸葛長風與姬佳旋投來的疑惑目光,只好開口道,“我就是想問問暖煙小姐喜歡什麼花?他日花匠再培育出來,我也好差人去給暖煙小姐送一些!”
“呵呵!”姜暖煙輕笑了一聲,瞥了一眼自己手中罩着布袋的花盆道,“姜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這花,我想姜府也僅此一盆,所以,便不勞煩姜公子費心了!”
說完,姜暖煙便轉身離去,絲毫也沒有再與姜思聰多說的意思。
看着幾人遠去的背影,姜思聰臉上陰晴閃爍不定。終於,他一咬牙,腆着臉又追了上去。
“諸葛侯爺!九公主!你們這就走?不喝杯茶嗎?”姜思聰一臉討好的看向諸葛長風與姬佳旋問道。
“改日吧!本侯還有要事要辦!”諸葛長風頭也不回道。
“諸葛侯爺!暖煙小姐,要不我幫你們拿着?”姜思聰心思一轉又道。
“不必了!若是你不小心弄壞了怎麼辦?”姬佳旋一臉不信任的拒絕了姜思聰。
姜思聰一路跟着三人一直走到影壁處,卻依舊沒有想到應對之策。
“哎喲!”
就在此時,走在最後的姜暖煙呻吟一聲,將手中罩着布袋的花盆放了下來道,“不行了!我是端不動了!實在是太重了!”
“長風哥哥,我來端這盆鴛鴦鳳冠,你去幫暖煙姐姐!”姬佳旋說着便接過諸葛長風手中的鴛鴦鳳冠。
“那就有勞侯爺了!”姜暖煙揉着發酸的手臂便向前面的姬佳旋而去,而諸葛長風卻折返回來。
姜思聰的眼睛猛的一亮,此時,那布袋罩着的花盆孤零零的放在地上,離他只不過三尺的距離,而無論姜暖煙還是諸葛長風,此時離這花盆至少都有十丈的距離。
就是此時!
“我來幫你吧!暖煙小……啊……啊啊!”
姜思聰一邊說着一邊向那地上的花盆走去,可剛走了一步,便故意“啊”的叫了一聲,腳步一個踉蹌,整個人直挺挺的就向地上放着的花盆重重跌去,緊跟着便是刺破蒼穹的慘叫聲,“啊!啊!”
姜暖煙輕輕碰了碰姬佳旋的手臂,示意她將脣角的笑意收起來,這纔看向一臉痛苦、呻吟不斷的姜思聰道,“姜公子,您這是怎麼了?”
“我,我,”姜思聰的腹部此時仿若被紮了無數根銀針一般,可他口中卻只能道,“我本想幫暖煙小姐端花盆,卻不料--哎喲!”
就在這說話的功夫,早有姜府的小廝衝過來,將姜思聰從地上扶了起來,那原本罩在花盆上的布袋也被一起拿掉,一顆被壓扁了的長滿刺的植物露了出來!
“這,這是什麼?”姜思聰驚駭的瞪大了眼睛,又垂眸看向自己的腹部,渾身不由一陣顫抖,此時他的腹部之上也如那壓扁了的植物一般,密密麻麻的全是尖刺!
“草球啊!哦,”姜暖煙極爲熱心的爲姜思聰解釋道,“我在姜府後花園的一個角落裡發現的。當然,這東西在賣花草的地方也有賣!”
姜思聰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終於顫巍巍的伸手指着姜暖煙道,“你,你剛纔不是說這是唯一的一盆嗎?”
“對啊!在姜府,只此一盆!”姜暖煙氣死人不償命道。
姜思聰頓時一陣氣血翻滾,只覺喉間一股腥甜,“姜暖煙!你,你是故意的?”
“姜公子這話說的不對吧?我怎麼就是故意的了?是我讓你幫我搬花盆了?還是我將你推倒在那草球上了?”姜暖煙說話間湊近姜思聰又低聲道,“怕是姜公子先起了害人的心思,卻報應到了自己身上吧?”
說完,姜暖煙便看向諸葛長風與姬佳旋道,“那盆草球我就送給姜公子了,我們走吧!”
“姜思聰,你都快成刺蝟了,就不必再送我們了!”姬佳旋說着將手中的鴛鴦鳳冠又交給諸葛長風,挽着姜暖煙的手臂便大步向姜府大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