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爲善於察言觀色的肖天,當然明白此時此刻的文夫人並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你看那眼神中滿是懷疑。
即便如此,肖天並沒有任何的慌張,臉上還掛着自信滿滿的笑容,四平八穩,十拿九穩的開口,“文夫人,我知道此時此刻的你對我所說的話很是懷疑,但你可以不相信,卻不能不相信那口訣,你也知道那口訣代表的是什麼,因此,你不應該質疑我所說的一切。”
聽見肖天這有板有眼的回答,即便文夫人內心有千萬個不願意,但也不能有任何的懷疑,因爲自己怕的並不是肖天,而是那口訣。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可不想當這所謂的無視上級的人,這個帽子,自己可帶不起,文夫人用貝齒輕咬嘴脣,猶豫片刻後,用力點頭,隨後便緩緩轉過頭來望着鍾景浩,本來對肖天滿是自信的文夫人,此時此刻卻看見鍾景浩心驚膽戰,身體顫抖的站在那裡,那表情總給人一種不打自招的感覺,彷彿在說,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
文夫人目光很犀利,如法院中那公正無私的法官正在審問犯人一樣,說話也是一字一頓,氣勢如虹,“鍾景浩先生,是這樣嗎?”
本來小心肝就提到嗓子眼的鐘景浩,再聽見文夫人這冷漠的聲音,讓鍾景浩心中更加沒底,臉色蒼白如紙,沒有絲毫血色,顯得格外難看,嘴巴彷彿被針線縫住了一樣,惜字如金。
雖然有些愣神,但是鍾景浩的意識還是清醒的,他知道越是如此,自己就越要開口說話,不然會讓文夫人起更大的疑心的。
想明白這一點後,鍾景浩也是頂着巨大壓力,在文夫人那犀利的目光下聲音顫抖的說着,“文……文夫人,您……您不要相信肖天,這都是他一個人在胡言亂語,他……他這是在挑撥離間,文夫人,您千萬不要上當啊!現在這一幕,正是肖天最想見到的。”
不知爲何,聽聞此言,文夫人便有一種想笑的衝動,只不過自我控制力很強,便強忍住了,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看來這鐘景浩真的有問題,看問題想事情居然如此膚淺,還能說些什麼呢?
“鍾景浩先生,多謝你的好言相勸,但我卻有自己的認識和見解,我想接下來就應該讓我親自動手了吧!”
文夫人丟下這句話,便如一位舞者般華麗轉身,背對着肖天,開始一步一步朝着鍾景浩而去,那眼神,彷彿在窺視盤中羔羊一般。
看見這一幕,鍾景浩那小心肝差點衝破身體,直接從體內跳了出來,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文夫人是吃錯藥了還是咋啦!這變臉的速度簡直比六月變天的速度還要快,真是太靠不住了吧!
鍾景浩自然知道自己與文夫人之間那天壤之別的差距,文夫人每往前走一步,他便使出渾身解數,使自己身體匍匐着往後退,盡一切可能遠離文夫人,他可不會傻到與文夫人決一死戰。
依然有些茫然的文夫人,腳步卻格外的堅定,爲了證明自己對幻教忠心耿耿,只能這樣做了,想要乾淨利落的解決掉鍾景浩。
可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那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速度快的就連文夫人和肖天都沒有反應過來,緊接着,屋內便閃起一陣刺眼的光芒,刺的眼睛陣陣劇痛,不得不閉上眼睛。
當肖天和文夫人好奇的睜開眼睛之時,屋內除了肖天和文夫人外,別無他人,鍾景浩早已不見蹤影。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徹底顛覆了肖天和文夫人的認知,之前來的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完成如此多的事情,而且做事不留任何痕跡,絕對是一方強者,而且是城府很深的強者,按照那人的實力,絕對可以在短時間對付自己和文夫人,但對方並未如此。
想到這些,肖天便有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顯得格外不自然,難道這纔是鍾景浩真正的底牌嗎?這便是鍾景浩如此猖狂的原因?
文夫人依然站在那裡紋絲不動,只不過臉色越來越難看,毫無血色可言,身體也是搖搖晃晃,宛如高空中搖搖欲墜的事物,隨時都有可能落地,就在下一秒,文夫人再也堅持不住了,直接倒在地上。
“什麼?!”肖天目睹文夫人倒地,內心也是一陣翻江倒海,如此強悍的文夫人怎麼會暈倒呢?難道是因爲自己太厲害了,將她打成內傷啦?真是慚愧慚愧,罪過罪過,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怪我,都怪我的實力太強太變態,不過你放心吧,下不爲例。
自我陶醉,自己拍了自己一陣馬屁以後,肖天也意識到身爲醫生的自己,就這樣傻傻的站在這裡,有些對不起自己的身份。
誰讓自己是活雷鋒呢!自己受傷不要緊,見死不救就不行,肖天忍受着自身傳來的劇痛,很困難的來到文夫人身邊。
看見文夫人蒼白的臉色後,經驗豐富的肖天便明白了,文夫人會突然暈倒,並非自己所爲,一定是有什麼病魔纏身。
簡單一想,肖天便開始專心致志的給文夫人把脈,沒有任何猶豫。
隨着時間的推移,肖天的把脈也結束了,只不過肖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嘴角肌肉也開始不停的抽搐,望向文夫人的目光中透露着敬重和佩服,沒想到文夫人居然如此堅強。
經過肖天的檢查,其實文夫人說是疾病也算疾病,說不是疾病,那也不是,其實文夫人之所以會暈倒,正是因爲她那特殊體質。
文夫人的經脈與常人有所不同,而且許多經脈都沒有相互打通,算是一條條閉塞的經脈在支撐着整個身體,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文夫人的身體才很虛弱,平日很少做體力活,即便是打鬥,也講究的是速戰速決,避免自己體力透支,無法支撐。
因爲這特殊體質,文夫人的修煉一改幻教以柔克剛的方針,而是獨自摸索,探索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但之前與肖天的對抗中,的確消耗的太大,那支離破碎的經脈已經無法支撐身體,所以暈倒了。
若是換成其他人,遇見此種情況,或許也束手無策,只能靜靜的等待文夫人自己清醒,可是現在要算文夫人運氣好,遇上了肖天。
肖天表情凝重的站在原地,表情很糾結,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眉頭皺的老高,嘴巴也嘟着。
雖然這經脈不通很難辦,但肖天卻有屬於他自己的方法,那便是利用九字針法,將自己體內那蠻橫而霸氣的九字真氣輸入到文夫人體內,任由真氣橫衝直撞,用這種方法將經脈打通。
這種方法雖然聽起來很簡單,沒有什麼困難的,可真正實施起來,卻並非如此,要知道此刻的肖天也受了傷,體力也消耗很大,若是在這種時候將自己的九字真氣輸出,極有可能自己也無法控制,若真是如此,那九字真氣很有可能將自己反噬,那自己也就完了。
“傻小子,你現在還猶豫個屁啊!趕快行動起來啊!以前你不是用過很多次這種方法嗎?救不曾相識的人都可以,難道救文夫人就這麼難嗎?”就在肖天猶豫不決時,不戒老人已經看不下去了,急切的催促着,聲音很大,充滿了命令的口吻。
肖天對於不戒老人的這個說法很不滿意,可真有不戒老人的,自己遇到困難時,你倒好,優哉遊哉,逍遙自在,待到一切風平浪靜之時,他便蹦躂出來,並開始要求自己做這做那,這是什麼世道?
“不戒老頭,你確定沒有逗我?難道你不知道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差嗎?若是輸出了九字真氣,自身被反噬了怎麼辦?”肖天劍眉倒豎,沒好氣的用犀利的話語質問着不戒老人。
肖天話畢之後,不戒老人並沒有馬上開口說話,而是陷入一陣沉浸,似乎在想着什麼,過了片刻,不戒老人的聲音纔再次響起,只不過這聲音沒有了命令,更多的則是懇求。
“肖天,算我求求你了,真是不好意思這件事情麻煩你,我也是沒有其他更好辦法了,想必你也意識到鍾景浩身邊底牌的實力,雖然對你們威脅很大,但並非無法戰勝,只要能將文夫人的經脈打通,那對付那人,簡直就是小菜一碟,肖天,你放心,只要你願意出手相救,我保證不會讓你被反噬,算我求你了。”
不戒老人說的很誠懇,聽聞此言,肖天愣住了,這是肖天和不戒老人認識這麼久以來,不戒老人最軟弱的一次,以前哪一次不是爭個頭破血流,當然,不戒老人如此懇求自己,並不是因爲他害怕自己,而是因爲文夫人對他來說很重要(也可能是幻教對他很重要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自己再拒絕的話,那未免也顯得太不通情達理了吧!既然有不戒老人的保證,那自己還怕什麼呢?
只見肖天深吸一口氣,鏗鏘有力的說着,“不戒老頭,你就放心吧!我肖天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文夫人我救定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說完這句話,肖天便很果斷的取出隨身所攜帶的銀針,並將銀針很果斷的紮在文夫人的身上,與以往鍼灸治療不同的是,這次並沒有捻轉和提轉,就這樣將針穩穩的紮在穴位之上。
這並不是肖天的失誤,而是因爲這些銀針只是一箇中介,輸送自己九字真氣的中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