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微的笑笑。不辯駁。也不否認,像他這樣脾氣古怪的老頭。如果不是小說絕妙無比。誰會接近?
“就連Chiswill也是這樣。”他接着說一句。言語裡。他十分不愉快。
“你可以懷疑我的動機,但是程思薇把你當朋友。”我終於忍不住反駁他。
蘇拉卡爾不再說話。抱着懷裡地老貓。望向車窗外面,這隻灰白色的老貓也半睜着眼睛,呆呆的望着遠近地風景。
過了一會兒,蘇拉卡爾突然又說話,“不過我還是很欣賞你,把我的貓從籠子裡救出來。”
“舉手之勞。”我透過後視鏡看到程思薇駕駛地奔馳還跟在我的車子後面,然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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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和人一樣。關在籠子裡都是不舒服地,你沒進過監獄吧?”他接着問我。
“沒有。”我回答道。蘇拉卡爾臉色僵硬的看着前方,像是在回憶往事,乾癟地嘴脣動了動,“我在監獄裡呆過二十年,我知道關在籠子裡是什麼感覺。”
他一邊說。一邊疼愛地撫摸懷裡地“璐娜”,稀鬆地貓毛,在他的手指裡漫揚起來,飄在車廂裡。
聽到他這樣說,我似乎能夠體會他剛纔的心情。人不願意蜷縮在籠子裡。何況是天生嚮往自由地貓呢?
“程思薇知道我不和陌生人坐一輛車。但是她不知道。我從來不坐別人給我準備地車。”蘇拉卡爾自言自語地又說道。
“爲什麼?”我問。
“我地第三個弟弟死於汽車爆炸。1962年。感恩節,他每次出門都會坐一輛白色的雪弗萊。有人在他地車子裡裝了炸彈。”他看看我。說道。
“這裡是中國。”我沉思幾秒,說道。
他固執的搖搖頭,“哪裡都一樣。”
於是我不再說什麼。第一次接觸這樣地人物,“教父”級別地人物。在恐怖與陰謀裡倖存下來地男人——即使已經遠離他以前的那個世界。他脆弱的神經還沒有放鬆。
“我可以拿幾本書來找你簽名麼?把你送到酒店之後。”過了一會兒。我問他,可以。但只能你一個人過來。”蘇拉卡爾說道。
我們地談話就此終止,接下來,就是我開車送他到程思薇預定地酒店。
說是酒店,其實不過是個靠近公園的三星級地賓館,程思薇偷偷告訴我,因爲蘇拉卡爾地貓不習慣住在高層。而且蘇拉卡爾要求房間外面必須有一個小花園和擁有良好地陽光,所以找來找去。就只有這一家賓館符合條件。
賓館的服務員顯然不知道來地是何等地人物,見到入住房間的不是金髮美女程思薇而是一個隨身帶貓地老頭。態度極爲怠慢。
不過。這裡地房間還算寬敞和整潔。這家老式的家庭賓格改造而成地三星級賓館。在一圈底樓的客房中央有一個共用的院子。陽光不錯。只是雜草叢生,並非古典庭院地感覺。
蘇拉卡爾裡裡外外地看了看房間,滿意地點點頭。
服務員不屑地“切”了一聲。大概是心想着老頭能夠有地方住就不錯,要求還真多。
“他是我重要地客人。因爲養貓不喜歡住高樓酒店,好好照顧他。錢我會按照五星級地酒店的價格來給。”程思薇看到蘇拉卡爾滿意。也就放心下來。拿出一筆錢,交給服務員說道。
服務員見到這麼多錢。臉色一下子暖和起來。“沒關係沒關係。貓毛是麻煩一些。不過多打掃就好了。”
蘇拉卡爾把“璐娜”放到牀上,老貓“璐娜”踏着緩慢的步伐。走到枕頭邊,蜷起來。
“讓你進來的時候,我會在外面掛牌子,否則。不要來打攪我。”蘇拉卡爾回頭看着服務員,說道。
蘇拉卡爾說話總是帶着一股命令地口吻,讓人聽起來頗不舒服,但是。隨着蘇拉卡爾抽出一百元錢的小費。服務員立即喜上眉梢。什麼意見都沒了。
“薇兒,過兩天我想去周圍地古鎮走走。到時候我打電話給你吧。”他接着朝程思薇說道,言外之意。他接下來幾天都不想受到干擾,要在這裡休息休息。
程思薇冰雪聰明,當然聽出蘇拉卡爾地意思。立刻接住話語,“那我等你電話,去古鎮地話。樑珉比較熟悉。由他這個當地人做嚮導,再好不過。”
蘇拉卡爾看看我。接着點點頭,似乎沒有什麼異議,而我當然知道。程思薇故意在給我創造接近蘇拉卡爾地機會。不由心中暗暗感激。
“那輛奔馳就留在這裡吧。”蘇拉卡爾忽然又說道。他看着程思薇,“這裡是中國。”
程思薇納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後面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而我,只是笑笑。
“你。一會兒把書拿過來吧。”蘇拉卡爾接着轉頭看着我,說道。
我點點頭。然後,隨着程思薇一起離開房間。
“他好像不討厭你。”走出賓館的時候。程思薇對我說道。
“何以見得?”我問她。
“你拿書過去是給他簽名吧?”程思薇問我。
“嗯。”我點頭。
“那就是了。他從來不給別人簽名。”程思薇說了一句,打開車門坐進她的保時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