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截白骨獸爪,簡直太恐怖了,明明已經在這裡埋藏了無數歲月,卻不但沒有腐朽,反而還帶着如此恐怖的威勢,它表面的靈紋,就如同是剛剛纔被銘刻上去的一樣,閃爍着耀眼光輝。
它分明就是一截白骨獸爪,但在它從地面拔飛而起,飛上高空的瞬間,卻給人一種那是一頭太古巨獸的恐怖感覺。
獸影在這高空怒吼,那氣息蒼涼而又古老,細細聽去,卻又若是在以古語喃喃低言,這聲音,就好似在低聲的吟唱咒文,又好似在低聲的嗚咽哭泣,聽的人毛骨悚然,當人們被這音波掃中,立刻就會爆體而亡,唯有少數肉身強化的高手,才倖免於難,不過卻都還是重傷。
這一刻,這裡變成了煉獄,無形的殺戮在擴散,所有被波及的生靈都慘遭橫死,就連先前意圖殺掉紀子龍的辰域六教的二師兄們,此刻也身受重傷,個個苟延殘喘,他們拼死移動身軀,想要逃離這裡。
恐懼,不安,絕望,在每一個人的臉上蔓延,他們先前殺氣騰騰,但此刻,卻要被這一截無名的獸爪奪取性命,所有人,都感覺自己似乎是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將與自己心中的仙道從此隔絕。
“噗!”
紀子龍拼死控制自己早已重傷的身軀,一路逃亡間,他不斷咳血,所經之處,大地都被染紅,他距離這一截無名獸骨最近,雖然肉身強大,但受到的傷害卻是最重,此刻他已經漸漸感到不支。
“咕嚕嚕嚕!”
忽然,獸骨方向,傳來了一聲聲低沉的獸吼,就看到那些曾經藏匿於殺戮獸區的殺戮靈獸們出現了。
它們無視了那些闖入到殺戮獸區的所有生靈,而是直接奔掠到了獸骨下方,它們喉頭髮出低沉而又仇恨的吼叫,將這獸骨發出的怒嘯打亂。
這一刻,人們終於感覺到了片刻的安寧。
但這卻只是維持了片刻,當這些殺戮靈獸去到那獸骨下方的時候,就在它們就要發起攻擊的時刻,獸骨忽然暴怒,它顫動着,在他如白玉般光潔表面流轉的靈紋開始抖動,最後化成了無數頭小獸虛影,嘶吼着從高空俯衝下來。
這似乎是它分出的靈身,但卻強大到不像話,這些殺戮靈獸與之廝殺,卻無一合之將,轉眼這些殺戮靈獸就被清除乾淨。
看到這一幕的紀子龍,只感覺毛骨悚然,那些殺戮靈獸,就連他都難以擊殺,而這一截獸骨,卻憑藉簡單的幾個靈紋,就將其全軍覆滅,這是何等的威勢?
殺戮靈覆滅,那些靈紋化成的小獸卻依舊存在,它們極度渴望鮮血的灌溉,當所有殺戮靈獸被滅殺之後,立刻就又朝着四面八方擴散了去,似乎是要將這裡所有的生靈全部覆滅。
紀子龍心驚膽顫,他從來沒有如此的恐懼過,微微一咬牙,便是飛速的朝着遠方狂掠而去,剛剛肆掠的音波,就已經讓他身負重傷,如果再被這些靈紋化成的小獸攻擊,紀子龍絕難存活下來。
這一個天坑,已經徹頭徹尾的變成了煉獄,每分每秒,都會有人死去,慘烈無比,如此劇烈的動靜,幾乎是轉眼,就傳遍了四面八方。
二區各個角落,都感應到了這裡的恐怖氣息,就連三區的生靈們,都對此有所感應。
“他有麻煩了。”
三區,在上官世家的駐地,上官靈兒(紫葡萄)忽然面色慘變,她纖纖玉指輕輕的捏着一枚墨黑之色的骨牌,此刻骨牌上的卦象,卻是在說紀子龍要慘遭橫禍。
“再佔一遍。”上官傲桀不願相信,畢竟他也曾與紀子龍並肩作戰過,因此他深深的明白紀子龍有多命硬。
上官靈兒點頭,靈印掐動,靈氣灌入到白玉骨牌中,然後輕輕一顫,卦象再現,上官凌兒與上官傲桀,連忙將期冀的眸光投去,卻發現,這一次的結果,卻依舊是一樣的,兩人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怎麼辦?”
上官靈兒坐如針氈,她的十二相靈法,可喚出傳聞中的十二頭戰靈,算起來,也是屬於神獸系的靈脩,而她手中的那十二枚白玉之色的骨牌,便是可召喚戰靈的靈牌,剩下的一枚墨色骨牌,則是用以推演占卜,有未卜先知的功效。
有此能力,上官靈兒卻並不胡亂使用,但每次提及紀子龍,她都會十分大方的施展,這一次感應到二區突然出現的那道恐怖氣息,心中擔憂的她這纔將其施展,卻不料居然發現紀子龍已經是危在旦夕。
“三區到二區並不遙遠,若是速度夠快,而紀子龍支撐的又足夠長久,就應該沒問題。”說罷,上官傲桀便是拔身而起,已經做好了爲救紀子龍而血戰的準備。
同時,在二區的其他勢力高手,此刻也是感覺到了這裡的異常。
一時間,整個二區都忽然暴動,他們都被這恐怖的氣息驚醒,感覺到了這股前所未有強大的氣息,一個個都好奇無比,遁尋着這氣息的來源,飛掠而來。
一時間,四面八方,各教生靈,都若蝗蟲一般,瘋狂的朝着這個方向匯聚過來。
這個時刻,所有的生靈都在好奇,長生宮都已經出現了,這裡卻鬧出這樣的動靜,他們推測會不會是什麼驚世的寶藏出現,如果過來尋找機緣,會不會就此錯過長生宮的爭奪戰。
“哎呀,蝦米鬼玩意啊。”
地表,天坑邊緣,兔子被天坑內部傳來的動靜驚擾,它騰的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探出腦袋看了一眼下方,當看到下方依舊是漆黑一片的時刻,立刻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躲開了一些。
“老闆真能折騰啊,這動靜倒是挺大的,怕是會引來其他勢力吧。”兔子搖頭晃腦,看了一眼身後將近百多個被它搞暈的靈獸,忍不住撇了撇嘴。
這一刻,若是聖火靈燈在場,就必然會對兔子破口大罵,什麼叫怕是會引來其他勢力,這分明就引來了好不好?那些被兔子搞暈的生靈,全都是其他勢力的人啊。
“看來兔爺該做點什麼了。”兔子忽然擡頭,小小的三瓣嘴突然裂開,奸詐的笑了起來,它搓了搓一對小短爪,暗道:”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